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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地主:天子元从 第375节

  队伍里,李义府看着已经消失的武怀玉背影,心中也不免失落,但他还是没气馁,

  一天不行,那就两天,一月不行,那就两月。

  他相信只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总能成功。

  一连几日,李义府都是坊门一开,就赶来排队,就算排队许久,最终也不过是将拜贴、干谒诗卷在门房登记,连门都进不去,他还是在坚持。

  武家还是不错的,每天还会准备好热乎的汤饼和羊杂汤给大家喝。

  排队等候的时候,也会有报童过来叫卖京报,或是出售武青阳诗集,又或是虬髯客传、西厢记、聊斋等京报连载小说的集结单行本。

  还有不少小贩卖过来推车卖小吃零食、热汤什么的。

  甚至现在武家门口,还成了长安士子们交际的极佳场所,天南地北的士子们在这相互认识,互相交流,排队交完干谒诗,还能领到一张武家版印的小卷子,上面一般都是几首诗,内容也各不相同,有不少版本的,都是翼国公的诗作。

  虽是雕版所印,可上面的字体,据说都是翼国公亲笔写的版,然后雕匠刻版印刷,因此印出来后,也相当于是翼国公字体。

  武体雄劲,瘦金灵动,不少士子因为这诗和字,甚至每天来打卡报道,排半天长队,就为吃一碗翼国公府羊杂汤,再来碗汤饼,或是几个热腾萱软的蒸饼,然后再领一张诗卷。

  甚至士子们还会互相交换手中领到的诗卷,想要集齐不同的版诗,搞的好不热闹。

  李义府倒有些不太相同,他每天早早来,也吃羊杂汤蒸饼也领诗卷,但他坚持每天都会给翼国公投一张新的行卷,上面都是与之前所投不相同的诗赋文章,全是他用心所作。

  一天一份,完全不带重样的。

  今天是诗,明天可能是赋,后天可能是策,有时则是书法作品,有时是绘画,反正极为用心。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这些干谒行卷,能从一众俗作之中,脱颖而出的。

  “让让,新鲜的羊杂汤来了,热腾腾的蒸饼来了。”

  武家仆人又推出羊汤、蒸饼来发了,全是免费发放,不间断的在发,李义府惊叹于武家的豪气,也佩服他们的那份礼貌,估计这也是全长安独一家了。

  别的权贵家他也去拜访干谒过,有的不是对你爱搭不理,有的就是门房仆人直接管你要好处,否则你的行卷他们都不接。

  唯有武家,如此热闹,这般大方。

  果然能二十岁成实封六百户国公,能被皇帝称做当儿子般信任重用的人,确实不一般。

  这越发坚定他要守到武怀玉,一定要拜师门下。

  香气喷鼻,肚子饿了,他上前要了一碗羊汤,两个蒸饼,一边吃,一边想着明天又该写个什么作品投卷。

  (本章完)

第399章 进出三宰相

  2023-06-21

  许敬宗带两嫡子来给怀玉送年礼。

  堂堂正五品的给事中兼修国史,也是银绯要臣,却还是要亲自来送礼。

  几大车的礼物,很是用心。

  待客的时候,怀玉特叫了侍女裴兴奴过来煮茶。

  许敬宗看着这个妻子的贴身婢女越发出落的水灵,心里还有几分遗憾,不过既然妻子已经送了人,还送给武怀玉,他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想法,甚至还以娘家人的姿态,在怀玉面前称赞了她几句好话。

  倒是其长子许昂,似乎还忘不了,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

  “回京后可还习惯?”怀玉笑问。

  “变化挺大。”许敬宗实话实说,他虽说资历挺老,前朝尚书之子,高阳许氏名门之后,曾跟魏征一起做过李密的记室,也曾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但在武德朝甚至贞观天子即位之初,其实处境有些尴尬。

  不受重用,不能参与中枢决策,所以就算有名气,家世好,资历老,但那些权贵也没太把他放眼里。

  特别是从通事舍人贬军器监后,更受冷落,着实狠狠体验过一把人情冷暖,当然一切都比不得他被直接贬去做浔阳县丞这段经历。

  远离长安,到了江南,才真正知晓什么叫世态炎凉,在浔阳这么一个小县丞,连县中的胥吏都敢公然不把他当回事,县令更是表面恭敬,实则处处为难。

  也正是在浔阳这般经历,让许敬宗改变了许多,打磨掉了身上以前的那些孤傲、浮躁,学会了低调做人,踏实做事。

  如今再回长安,身居要职,面圣时也是上奏不少有用的治国方略,也得到了李世民的赞赏,不仅仅再是个名门出身文章做的好的花架子了。

  回京短短时间,皇帝三次单独召见许敬宗,甚至连封建这样的大事也都问策于他,许敬宗知晓朝中分封制的争议,却也旗帜鲜明的完全支持皇帝,甚至说出了封建皇子,既是国事,但也是陛下家事这样的话来。

  这让李世民很满意。

  赏赐银瓶金瓮,赐绢,甚至特赐紫袍。

  一时间,许敬宗现在跟马周一样,变的炽手可热,尤其是他比马周出身好,资历足,许多人认为这次许敬宗重返朝堂,必然能够一路青云直上,或许不出十年,就能拜相。

  毕竟当年跟他一样资历的魏征、王珪,那都已经拜相了。

  长安许府的门前,拜访送礼者络绎不绝。

  许敬宗这次却很清楚,没被这些赞扬声迷失飘飘然。

  他很清楚自己能重返朝堂,这资历、本事、出身固然也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有武怀玉在皇帝面前为他争取。

  他心里感激,也清楚如今武怀玉才是真正的皇帝当红宠臣。

  今天他不仅来送年礼,甚至还想要两家关系更进一步。

  “听说翼国公三郎还未说亲,我女儿不少,倒是有心想要跟翼国公结个亲事,只要翼国公愿意,我家嫡出女儿任翼国公挑一个,到时再媵嫁一个庶女。”

  许敬宗的嫡女,说来家世身份那当然也是上选,毕竟父高阳许氏,母河东裴氏,虽非最顶级士族门阀,但也都是一流了。

  更何况如今的许敬宗也是前途大好,而武怀玉的第三子武承志却是庶出,其生母陈润娘甚至只是武怀玉的妾,媵都不是。

  这联姻,那可以说是下嫁。

  可许敬宗还是主动提起联姻,这要是事成,肯定要被士人非议,武家如此再红火,也只算是新贵,以前连寒门庶族都算不了啊,之前三代人都没当过官呢。

  要是以前,许敬宗肯定也不会主动联姻,甚至武家要提亲,他都不会答应。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许敬宗现在从过去的清高傲慢,变的更加的务实了。

  武怀玉跟皇帝都成了亲家,一儿一女都与皇帝儿女联姻,还跟长孙无忌、长孙无逸兄弟联姻结亲,

  另外武怀玉的三弟跟太原王氏的文中子之弟王学士女订婚,四妹又跟宰相魏征次子订婚。

  大姐四婚再嫁天子宠臣中书舍人马周。

  武怀玉自己娶了营国公樊兴嫡长女,兄长武怀义娶了程咬金嫡长女。

  武怀玉还纳了丘行恭丘行则兄弟之女,纳了段德操孙女为媵,妾侍陈润娘,那也是李靖夫妇收为义孙女的。

  武家的联姻关系,可是非常了得。

  许敬宗觉得自己在江南呆的都已经跟不上长安的形势变化了,妻子只是送了个婢女给武怀玉,把两嫡子送到武怀玉门下为学生,可许敬宗觉得这远远不够。

  嫡女嫁武家庶子,妻子裴氏还有些犹豫顾忌,许敬宗却是顾不上了。他早看明白了,家世身份这些,也是要靠权势维持的,要是没有了官爵权势,就算高阳许氏的名头再铁,那也是要被人回炉的。

  “许兄可是当真?”怀玉问。

  “翼国公还不知道我老许么,”

  “既然如此,那许兄你也别跟我这么客套,叫我二郎就行,裴娘子也同意吗?”

  “她也非常看中武家的家风,赞赏二郎的品德,对这门亲事是很赞成的。”

  怀玉笑笑。

  他发现许昂一门心思尽在那婢女裴兴奴身上了,不过裴兴奴却对他频频投送的秋波视若无睹。

  她已经进了武家门,虽然现在仅是侍婢身份,连妾的身份都没一个,可已经在宣阳坊中被怀玉临幸过,自然一门心思已经都放在了武怀玉身上。

  之前在许家,少女情窦初开,接触的自然也只有许家人,大公子对她好,她也就天真的幻想着将来成为大公子的妾。

  可现在她成长的,变聪明了,给许昂做妾,未必比的过给武怀玉做妾呢,再说她都已经是武家婢,是翼国公的人,哪还能回头。

  况且她也不愿意回头了,跟翼国公一比,许昂还真是太幼稚了些。

  “二郎若瞧不上我许家女,这事就当我没提。”许敬宗虽然尴尬,却依然面带微笑。

  “高阳许氏,天下有名的士族名门啊,许兄肯将嫡女许给我家庶子,这可是高看我武家,我又岂有不愿之理。

  这事只要许兄不反悔,那我肯定没意见。”

  许敬宗听闻,高兴大笑。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不如现在就写婚书?”

  “许兄莫急嘛,不如过几日我带妻儿等上门拜访,到时再一起定下。”

  “好,都按二郎所说。”

  许敬宗终于把这婚事定下,满怀高兴,武许两家以后就更亲近了。

  怀玉留许家父子吃饭,饭后还特意让润娘抱着三子武承志过来见面,小家伙胖嘟嘟白嫩嫩的,长的极好。许敬宗看后连声夸赞这孩子将来定是好福禄的。

  走的时候,怀玉给许敬宗回了一些武家产的茶叶、青盐,还有新跟丘家段驸马家合作,从他们那弄来蔗糖,通过武氏秘法黄泥浆脱色法,加工出来的白砂糖和冰糖,比天竺阿三们以前垄断的天竺白糖更白更好。

  此外武家的果酒、白酒,甚至从朔方运来的冻羊肉卷,还有石炭等,也给装了两车。

  门外依然排满了想要拜见送礼的人。

  李义府今日仍一如继往早早的来,他很安静的排着队,偶尔也会跟旁边的士子们讨论下诗文经书,更多时候,是在心里一遍遍的排练着,如果得到翼国公召见,要如何对答。

  武怀玉送许敬宗父子出门,还回了两大车礼物,看着他们那亲切的模样,李义府充满羡慕,但他没试图着围上去,他知道,根本靠近不了。

  果然,那些围上去的人,被武家那些虎狼般的护卫全都远远隔开,没一个能靠近的。

  李义府一直盯着武怀玉。

  就算武怀玉目光没有看过来,他也一直保持着嬉怡微笑。

  送走许敬宗父子,武怀玉看着门前的那些来访的官吏士子等,也有些头疼,虽然言官御史因此弹劾皇帝也没理会,但这样确实有些过于招摇了。

  他站在大门口台阶上,对这些访客抱拳行礼,跟大家打招呼,感谢大家对他武怀玉的这般客气,也说如今马上过年,实在是招待不周等,让大家不要送礼。

  在人群中,武怀玉注意到有那么个相貌俊秀柔恭的少年郎,一袭白袍干净整洁,人也清秀,特别是大家都争着往前挤,都喧嚷不停想跟武怀玉搭上话,他却仍然安静的站在原地,始终保持着微笑。

  这爱笑的清秀少年郎,给怀玉印象挺深。

  他目光与对他视了几秒,少年郎也仍只是抱以微笑,并没上前。

  等怀玉收回目光转身进府后,他脑子里仍是那少年郎,他招来管家,“外面有个白袍少年郎,相貌柔恭,嬉怡微笑,知道身份吗?”

  管家一听,就知道武怀玉说的是谁了。

  他对那少年也是印象深刻,十分温文尔雅有礼貌,特别是总是面带微笑,长的也好,每天早早来排队,排到门口后投贴、登记,然后奉上干谒行卷。

  “那少年郎是河北瀛州人,其父现任益州射洪县丞,他随父在蜀地读书,经州县考试,举为乡贡,随朝集使入京,要来参加明年正月的科举考试的,好像报的是进士科,他每天来都要投一份干谒行卷,据说每次内容都不一样。”

  怀玉听了来了些兴趣,便让人去把他的行卷取来送到书房自己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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