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94节
赤军战马奔腾,绿营兵迅速崩溃。
第185章 办大事当有替手
太阳偏西,时近申正。赤军摧枯拉朽,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清军或被俘,或被杀,只有极少数骑兵走脱,经浮桥撤回灌江东岸。
为防止赤军渡江,清军干脆拆毁了浮桥,完全放弃了湘江东岸、灌江西岸的绿营兵。
正如丹初所料,绿营兵败,凤凰坪处的八旗兵亦引军撤退,婴城固守。
焦琏留军守卫凤凰坪,尔后渡过宜湘河,占领全州城北书房岭。
全州城位于三江汇合处,地势险要,东、南两面环江,西面靠书房岭,只有东北方向稍显宽敞。三江者,曰宜湘河,曰湘江,曰灌江。宜城河为东西走向,河窄水浅,旱季可徒涉,绕全州南门汇入湘江。
书房岭地跨宜湘河南北,可俯瞰全州城。焦琏命人在书房岭上架设火炮,昼夜轰击城内。
丹初的任务是渡过灌江,沿灌江东岸下行至三江口,在雷公岭设营防守,阻击清军援军。
雷公岭地处全州城东,与全州东门仅隔一条湘江。从雷公岭出发,沿湘江东岸下行三十里,便可到达黄沙镇。黄沙镇为全州北面门户,明朝在此设有一个驿站,曰黄沙驿。
逼近全州,丹初顿有故地重游之感。两年前,他刚穿越时,便置身焦琏老营,在全州黄沙镇呆了好几个月。如今物是人非,双目所及更加凋敝,令人不胜惆怅。
尽管赤军又一次大胜,丹初依然保持着冷静。敌人为绿营老弱,且仅有一千人马,明显不敌赤军。
然而,这一千绿营如此之弱,竟敢渡过灌江背河列阵,岂不怪哉?清军想诱敌深入?还是佟图赖威逼利诱,绿营不得不渡江?
不管怎么样,绿营兵敢于背河列阵,足见清军法令之严。仅凭这一点,他们就能胜过一半的南明军队。
丹初心生警惕,下令暂不渡江,就地扎营。事实已经证明,结硬寨、打呆仗看似笨拙,却是一种十分有效的战术。晚清时,曾国藩曾以此战术击垮太平军,丹初也将借鉴提高,用它来对付来往如风的八旗铁骑。
此战术的精髓,在于立足自保,首先立于不败之地。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结硬寨、打呆仗可以尽可能地减小己方的伤亡,增加战胜的概率,进而提高士卒信心,不断历练部队。
其缺点也很明显,方法太笨,速度太慢,后勤负担偏重。
但对于当前的赤军来说,采用结硬寨、打呆仗的战术,总体上是利大于弊的。
战斗一结束,赤军各部便开始选址筑营。丹初规定,营垒外围必掘壕一道,四面包围,置吊桥以通内外。壕沟内两丈,用掘壕之土筑拒马墙一道。再往内,用鹿砦绕营围一圈,此为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防御工事。
工程量很大,必须尽早扎营。营垒不可马虎,标准不可降低。
杨玉祁面带笑意,步履匆匆,进入中军帐。他是陕西米脂人,也是岑丹初的元从老人,任赤军营务处作战局长,地位相当紧要。
“大帅,战果已经统计好了,共斩杀三百一十二级,俘敌六百二十四人、战马一百二十三匹、白金两千七百余两。我军战死三十九人,重伤五十七人。”
赤军战损不到一百,取得歼敌一千的大胜,这份战绩堪称耀眼。
“嗯,如实报捷吧。”丹初吩咐一旁的秘书郎杨云卿,说道:“你审核一下捷报,没问题就直接用印拜发,不必找我过目了。玉祁,我俩去看下俘虏。”
左参军俞厚基、右参军方以智堪称得力助手,一个留守南宁,一个留守昭平,着实分不开身。内眷这边,瞿夫人足以统领诸房侧室。
前线上,丹初还缺少一个得力的助手,或称之为替手。营务处作战局、教导局、后勤局各有局长,撑起业务已无问题,但皆不便为副手。
副手必不可少。张献忠没有替手,死得匆忙,也没有继承人,诸义子争权,影响至今。刘宗敏堪称是李自成的替手,但二人相继战死,李过继领大顺军,威望不足,导致大顺军四分五裂。
眼下,丹初年轻,精力过人,加上赤军乃新建之军,他有必要事必躬亲,为赤军立好规矩。
今后,还得加紧找个替手。此替手非继承人,而是能够帮丹初处理杂处。主帅不在时,可以代他掌理军务。不然,前线军务繁杂,迟早要把他弄得心力交瘁。
各标已设副标统,可做标统替手。军权贵在专一,自古以来军队只有统帅,没有副统帅。
办大事当有替手。如何既能专制军权,又能找到替手分劳,还需仔细斟酌。
六百多个俘虏,正畏畏缩缩地蹲在地上,见到丹初等人过来,立即又畏惧地低下了头。
教导部门负责处置战俘,局长褚永培已在着手甄别战俘。褚永培管铨选、考功、赏罚等大权,出身于永安诸生,也是丹初心腹。
他向丹初介绍道:“大帅,经过俘虏指认,找到十八名队长以上军官。其余六百余名俘虏,大多走投无路被迫投降。”
赤军远来全州作战,与后方根据地相隔千里,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人力处置战俘。对于满洲战俘,赤军尽数屠杀。这些绿营战俘都是汉人,自应区别对待。并且,徐勇曾为左良玉的部将,经战多年,所部都是老兵油子。
刚才杨玉祁统计战果,赤军俘获白金两千七百多两。那么,赤军从俘虏身上搜银至少应为五千四百两白金。
这仅是俘虏随身携带的,寄存在老营的银钱只会更多。清军南下过程中屡有屠城、劫掠之举,绿营兵为虎作伥,罪恶昭彰。若是释放这些俘虏,也太便宜他们了。
如何处置这些绿营战俘,最后还得由丹初拍板。若处理得当,日后足可为赤军沿袭。
他略一沉吟,喝道:“队长以上军官,都站起来。”
在赤军亲兵的喝令下,清军军官哆哆嗦嗦地站立起来。
“尔等皆为汉人,甘为鞑子作恶,罪不容诛。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在清军军官的求饶声中,赤军亲兵拿起利刃,把军官俘虏一一杀毙。
杀鸡儆猴,其余俘虏吓得心惊胆战,血色全无。
“其余俘虏,择其精壮、悍勇、朴毅者,补入各标。”
褚永培在甄别俘虏方面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对精壮、悍勇、朴毅的理解十分到位,应道:“诺。”
“剩下的俘虏,念尔等为汉人,留尔等一条性命。今明两日留作苦役,卖力者活之,不卖力者杀之。下次若再在战场上遇见,格杀勿论。”
“谢大帅!”俘虏们得以不死,对丹初感恩戴德。
丹初则转向褚永培,小声说:“那些释放的俘虏,割其耳鼻、辫子,斩其右手,以作标记。”
不杀俘虏,而使其残废,既可以消除他们的潜在威胁,又可以逼迫清军抚恤他们,进一步消耗清军的资源,可谓一举两得。
第186章 鞑虏大至
二十三日,赤军使用征来的民船,在灌江上搭设浮桥。好在灌江较湘江小多了,搭浮桥所用船只不多。尽管这样,赤军还是用了大半天时间,才在灌江上搭好三座浮桥。
行军打仗是个技术活,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乃兵家必修之艺。南方山河纵横,对此要求更高。因此,赤军重视工兵,把工兵编入辅兵,随军行动。
赤军要想阻击清朝援军,就得渡过灌江,背河列阵。在兵法上,这是一种极为凶险的做法。好在清军没有水师,赤军可以放心渡江。
这次反攻全州,岑丹初从一开始就不积极。明军亦没有水师,也就没有制江权。
清军援军一到,可以很方便地渡过湘江,再与全州守军内外夹击。焦琏、胡一青陈兵全州城外,师老无功,则危矣。
前景不容乐观,但军令决不可违。下午,丹初率亲兵标、步兵第二标渡过灌江。
亲兵标在雷公岭扎营,与全州城守军隔江对峙。雷公岭是座坡度很小的丘陵,濒临湘江。若有红夷大炮,便可部署在雷公岭上,轰击全州南门。可惜,赤军远道而来,并未携带红夷大炮。
步兵第二标负责护卫浮桥,确保退路,在灌江东岸扎下两座营垒,与雷公岭大营成犄角之势。土司兵、辅兵标则留在灌江西岸,不必渡江。
焦琏则派人在湘江上搭设两座浮桥,沟通两岸,方便赤军与滇师、桂师联络。
清军反应很快。济尔哈朗闻全州有变,派勒克德浑统率三千余八旗援救。
勒克德浑乃多罗顺承郡王,是多尔衮的亲信,急于为觉罗果科报仇,统兵星夜来援。
二十五日巳时,情报局长冯加礼匆匆过来报告:“报大帅,鞑虏大至,前锋抵达黄沙镇,皆为骑兵,未见步兵。”
黄沙镇可是岑丹初的“龙兴之地”。穿越之初,他便寄身黄沙镇,对此格外熟悉。此地距雷公岭仅三十里,是一处水陆要冲,明朝在此设有一个驿站,名曰黄沙驿。
丹初得信,精神一振,问道:“人马约有多少?”
“鞑子队伍绵延五六里,骑兵总数当不下三千。”
作战局长杨玉祁问道:“鞑子可曾在黄沙镇收集船只,搭设浮桥?”
“未见此迹象。”
坏了!丹初顿感不妙。从黄沙镇到雷公岭,有三个渡江点,从北向南,依次为黄沙镇、蓑衣渡、雷公岭。
蓑衣渡距雷公岭仅十里,赤军既已在雷公岭扎营,可以随时威胁蓑衣渡,清军必不至于在蓑衣渡渡江。
答案已经明白无疑。丹初眉头紧锁,攥紧拳头,说道:“鞑子欺我太甚!勒克德浑必已打定主意,先在雷公岭打败赤军,再渡江邀击西岸明军。”
杨玉祁继而问侦侯:“蓑衣渡一带,清虏可曾收集船只?”
“未见此迹象。”
他娘的!要是有水师就好了!若有水师,先把鞑子的战船烧掉,再运载战兵到敌后,随时抄袭敌军退路。
这是不现实的。灵渠沟通湘江、漓江,短短一段运河,竟有数十级水闸,无法通行大船。加上年久失修,灵渠通航条件更差。若想在全州前线用水师,除非在兴安办造船厂,就地造船。
身为主帅,做出的决策关乎全军存亡,不可寄希望于虚无飘渺之事。
此时此刻,自己又该如何决策?
把军队撤回灌江西岸?未见八旗,先行撤退,这是南明将领常见的做法。听起来很无耻,但也很“明智”,因为可以保存实力。只要枪杆子还在,什么都好说。
若是坚守雷公岭,是否要调土司兵渡江,以便扩大兵力。只有三座浮桥,主力能否来得及渡江?将来若要撤退,兵马为灌江所阻,如何是好?
丹初陷入了沉思,迟迟难以决断。
蓑衣渡,蓑衣渡。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灵光一闪,丹初茅塞顿开。历史上,湘军名将江忠源就在蓑衣渡设伏,暴击太平军。太平军南王冯云山即死于此役。
他脸上的愁容渐渐展开,神情不再那么紧张、严肃。
“大帅,要不要通知新兴侯,请他调派援军?”
“不必,”丹初不假思索,说道:“鞑子尚未全力进攻,不必惊动新兴侯。派人给他传信,就说三千鞑子沿湘江东岸来援。赤军将坚守雷公岭,尽力阻击鞑子,请新兴侯督率桂师、滇师,全力进攻全州。”
“要不要调土司兵渡江,加强东岸的防御?”
“不必,”丹初毅然说道:“人多了反而施展不开,土司兵弱,易被鞑子所乘。这些鞑子轻骑疾进,必无红夷大炮。我军现在三座营垒五千余人,坚守雷公岭、确保浮桥当无问题,不必再增兵了。传令各标备战,亲兵标、步兵第二标,整修工事,坚守营垒,辅兵标再增调一批弹药到东岸各营……”
不出两个时辰,八旗援军已至。虽然只有三千骑兵,却一人多马,战马嘶鸣,烟尘蔽天,似有千军万马之势。铁骑如林,令人望而生畏。
结硬寨,打呆仗。赤军全都收缩进营垒内,闭营自守,拒不出战。
全州告急,勒克德浑率援军远道而来,利在速战。丹初偏偏拒不出战,凭垒固守,先消磨清军锐气。
清军正在列阵,未及交战,先派使者持白旗过来喊话。此为清军常用套路,接战之前,先派使者诱降、恫吓。
“袁平,你过去会会他。”丹初唤来亲兵营长袁平,吩咐他道。
“诺。”
营门打开,几名赤军移开营门前的鹿砦。袁平披重甲,骑马出营门,来到拒马墙上。
清军使者隔在壕沟外,用浓重的辽东口音问道:“尔等可是赤军?”
“便是。”袁平一向沉默寡言,用陕北口音说道。
“前几日,是尔等打败了满洲大兵?”
“天军大捷,我家大帅阵斩觉罗果科。”
那使者神色一动,说道:“可是岑丹初?我家大帅一向爱才,有言道,若尔等愿降,可既往不咎,保尔大帅做一总兵官,其余大小官佐俱有封赏。尔等可选一千精锐,编入汉军八旗。否则,满洲大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必踏平营垒,屠戮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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