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154节
“找陈新甲,陈总督!”范永斗朝范三拨轻声道。
“爹,陈总督,来了!”
陈新甲是跟着皇帝一同从后面转出来的,皇帝坐在案台后,蔡懋德和陈新甲分坐堂下交椅,骆养性则站在皇帝的身后。
范永斗愣愣得看着陈新甲,想着难不成这些都是他做的?
他为了朝皇帝邀功,所以伪造了自己信件,让捐粮这事能落在他的头上?
范永斗还没有想明白,就听一声惊堂木,遂即堂中唱和声响起:
“升——堂——”
“威——武——”
蔡懋德听了升堂词,忙起身朝皇帝说道:“陛下,今日褒奖义商,不是审案,无需唱词!”
朱由检手按在惊堂木之上,眼睛扫了一圈堂中众人,却是冷声道:“蔡巡抚错了,今日的确为审案,而且是一桩大案!”
蔡懋德愣了神,门外百姓听到皇帝这话也起了好奇心,窃窃私语着不知要审什么案子。
范永斗他们闻言,“扑通”跪在地上,颤声道:“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朱由检看着他们脑满肠肥的样子,冷笑道:“有你们在,朕万岁不了!”
皇帝这话响在公堂上,饶是范永斗他们心里有了准备,可还是吓出了满脑门的冷汗。
蔡懋德脸上笑意倏地一收,疑惑得看看堂中跪着的人,又转头看向面色冷肃的皇帝,起身拱手道:“陛下,晋商这次捐了不少粮食,陈总督也说了,他们在阳和还捐了粮食和布帛,陛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陈新甲心中是有数的,可他不清楚皇帝知道了多少,听了这话也没开口,面上适时得作出惊讶的神色,仿若也是不清楚当前发生了什么事。
而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则更是一头雾水,窃窃私语声在公堂外响起,继而被锦衣卫们一瞪眼,倏地又收了回去。
“陛下,草民不知犯了什么事...”范永斗定了定神,面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份疑惑和委屈,跪在地上问道。
朱由检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看着外头的百姓,大声问道:“朕问你们,你们可知建奴为何频频寇关?都是一样有天灾,他们为何有粮食?他们为何能在我朝廷内乱之时趁虚而入?”
百姓们互相对视,想着陛下怎么这个时候说鞑子的事了?
再看堂中跪着的那些人,全身已是止不住得簌簌发抖,便似是连跪,都跪不住了。
有脑子快的已是想到了什么,却觉得不敢相信,难道捐了这么多粮食的晋商,会是勾结鞑子的人吗?
“陛下是什么意思?”蔡懋德指着地上的人问道:“建奴寇关,和他们有关?”
蔡懋德一口气不上不下,他可是真心以为这八家是义商,“他们可是捐出了城中全部的粮食,怎么会...怎么会...”
“他们的本意,可不是捐粮!”朱由检说完,身后站着的骆养性直接取出了几封信件,递给了蔡懋德。
蔡懋德拿过信,一张张翻看,他认得信上的印鉴,是他们的商行标记,有的还是家主的私印,可上面写的什么?
“粮铺减少米粮...提高米价...囤积以待时机...”
第二百八十二章 狗咬狗
蔡懋德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越来越快,拿着信纸的手颤抖着,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响到堂外的百姓都能听得清楚。
他们投向晋商的眼神瞬间变了,从原来的钦佩感激,到如今的唾弃厌恶,若是手里能有臭鸡蛋烂菜叶,说不定已经扔了进去。
“现在明白了?”朱由检开口道:“若不是朕从中插了一手,你们就准备着囤米粮发国难财了吧!”
“陛下,草民不敢,都是冤枉,这些信不是小人写的啊!”范永斗眼珠一转忙说道。
既然让他们捐粮的信件可以伪造,那这些信,为什么不能是伪造的?
不管是谁伪造了信件,谁把这些信给了皇帝,打死一个不承认,能把他们怎么样?
范永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陈新甲,皇帝看到他们这个眼神,“啪”得将惊堂木拍下。
“那你再看这些!”朱由检说完,骆养性就将此前搜集的信件证据全部扔在了地上。
范永斗颤颤巍巍拿了信,赫然是自己和朝中官吏来往的信件。
“陈之国,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就能将朝廷的消息都告诉你们,你们一方面赚着百姓的钱,转头就将朝内的消息卖给建奴,”朱由检说着看向门外百姓,“每次建奴寇关,都是国内流贼最凶的时候,你们道为什么这么巧,因为就有他们这种甘做汉奸之人,不顾朝廷利益,不顾百姓死活。”
皇帝这些话说完,就如水滴落入了一锅沸腾的滚油之中,瞬间炸了!
百姓们刚才若还是唾弃厌恶,此时则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血肉、剥其筋骨。
这里有多少百姓,因为建奴寇关而失去了亲人,被杀的被杀,被俘了去做奴隶的更是数不胜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们没有办法辽东杀鞑子报仇,可眼下知道晋商居然吃里扒外,将朝廷消息卖给鞑子,让本就艰难的朝廷更是雪上加霜。
不得不说,他们承担的苦难,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些人!
他们红着眼睛,双手紧紧攥着,要不是门口有锦衣卫拦着,说不准早就冲进去了。
“没有,没有啊,陛下,这些都是...都是...”
“都是什么?都是假的?谁这么闲伪造这么多信件来诬陷你们?”朱由检见他们还是嘴硬,心中怒意更是涌了上来。
朱由检见他们说不上来,又继续道:“鞑子在北边酷寒之地,那地方本就不利于种植,连年天灾下,他们反而能吃饱肚子,还能越打越强,越打越厉害,这是为什么,还要朕亲自说吗?”
范三拨跪在范永斗身旁,听了这话扯了扯自己父亲的衣袖,他的本意是既然皇帝都知道了,还是招了吧,将钱财全部捐出去,换一条身家性命也是好的。
再犟下去,可没这么容易脱身啦!
可这轻微的动作,范永斗压根没有留意,他还在想着怎么脱罪,承认是不可能的,承认了,就是里通外敌,是满门抄斩的罪。
可要不承认,那该怎么办?
或者......
范永斗余光里瞧见陈新甲的靴子,突然抬头说道:“陛下,草民知罪,可草民这么做,都是被逼的呀!”
朱由检看着范永斗一张死不悔改的脸,死到临头还要拉个垫背,脸上怒意更甚,还未开口,就听范永斗急不可耐继续说道:
“陛下,是陈总督,陈新甲,是他逼咱们这么做的!”
范永斗这话出口,旁边几家人瞬间福至心灵,也都跪在地上附和这话,一脸的沉痛无奈,眼神小心得瞟一眼陈新甲,口中说着逼不得已的话,要不是朱由检早就知道内情,说不准还真能被骗过去。
可看外头百姓,眼中疑惑已是渐深,朱由检心中冷哼一声,这些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炉火纯青,就是在自己面前,也能面不改色的说假话,胆子真是包了天的大。
陈新甲好好得坐在一旁,皇帝本就没说到自己,想来也不会有自己什么事,没想到突然被范永斗喷了一身屎,当即怒了。
武将么,骨子里就是动手不动口的人,他直接起身,一脚将范永斗踹翻在地,“本总督逼你们做了什么?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范永斗被踹在地上,一边朝范三拨身后躲,一边喊道:“草民也不知道陈总督为何要勾连内外,是他逼我们打探的消息,也是他让我们把物资卖给鞑子的啊,陛下明鉴!”
陈新甲额角突突得跳着,他竟然不知,范永斗胆敢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泼脏水,一怒之下手朝腰间摸去,一摸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见陛下前已是卸了兵刃。
手头没有东西,陈新甲一脚又要踹上去,却听上头又是一声大喝,“陈新甲,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
骆养性大步上前,“铛”得一声拔出绣春刀,“陈新甲,你是要杀人灭口吗?”
“杀人灭口”四个字一出,陈新甲当即愣了,忙跪在地上喊道:“陛下明鉴,臣没有做过此等事,是他们污蔑臣啊!”
“陛下,是陈新甲逼迫我们,说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就让军队缴了我们,给我们随便找个罪名,谁也管不了!”范永斗听到皇帝的话,心中突然多了点希望,如果陛下相信自己说的,说不定就能脱罪了!
大不了打几板子,捐点钱粮,范家商行不会倒,商会不会倒,只要有命在,什么都能再赚回来。
而听了他们一席话的百姓们,此时脸上也多了几分不确定,适才的咬牙切齿也换作了面上的踌躇。
不怪他们如此,大明的官吏和商贾之间的确有着不为人知的勾当,士农工商,商贾最贱,哪里能斗得过官,况且还是掌了一地兵权的封疆大吏,不听他的话,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嘛!
皇帝好整以暇得看着他们狗咬狗,最后缓缓抛出了今日的重磅炸弹,“哦,若照你这么说,张家口仓库的那些物资,也是陈新甲让你们囤了,卖给建奴的?”
“张家口”三个字出口,范永斗和陈新甲脸色一白,俱是说不出话来,他们不知道,陛下竟然连张家口都查清楚了。
范永斗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若只是将粮食卖给建奴,他这里求求情,或者捐出范家钱财,说不定还能活命。
可张家口囤积的不止是粮食啊,更多的是朝廷严禁贩卖之物,比如生铁、铜、食盐、茶叶等,不管是还是不是,就算被逼,都是死罪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 凌迟抄家
“看看这封信,还有什么可以狡辩!”朱由检说完,将手边的一封信又摔了下去。
范永斗想着陛下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信件,可此时的他却没办法多想,俯身捡起一看,这信是建奴那里来的,是来找他们买物资的信件。
范永斗无话可说,他知道再怎么说也是没了用,范三拨和其他几家人,也已是无力得跪在了地上,脑中乱做一团,只剩“完了”两个大字。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朱由检看着面如死灰的他们说道:“你们寄居在大明体内,却是如同蛀虫一般,为了一己私利,以大明物资壮大敌人,多少将士因为你们而死在了战场之上,多少百姓因为你们家破人亡,多少人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的死,却是因为大明的一群商贾!”
“还有你,陈新甲,”朱由检转头看向陈新甲,说道:“你明知道晋商在行如此勾当,不仅不上报朝廷,反而以此牟利,你有何脸面见宣大将士,你有何脸面见这些百姓,你有何脸面做我大明的将军!”
朱由检说着站起身来,右手紧紧捏着惊堂木,指尖因为用力而隐隐有些发白。
“如果不是你们,鞑子也不能趁虚而入,朝廷也不会窘迫到连将士饷银都发不出来,如果不是你们,也不会让大明的百姓都没了活路,也不至于让流贼肆虐中原!”
说完最后一个字,朱由检将手中惊堂木朝着堂下几人砸了出去,没有人敢躲,惊堂木正好砸在了陈新甲额头上,再“嘭”一声落在了地上。
陈新甲额头被砸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了满面,他却不敢去擦,只战战兢兢得跪在地上。
他知道晋商的这些勾当,本想着有了他们把柄,自己日子就好过了,有了钱就能打点京师的官员,打点好了,说不准自己就能再升上一升,也因此才没有告发出去。
可没想到,这一份贪婪,却把自己和晋商绑在了一起。
蔡懋德已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本是以为今日真要褒奖晋商义举,可却不知道,这些晋商不仅想要发国难财,更是勾结鞑子,祸害了朝廷这么多年。
他作为山西巡抚,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蔡懋德想着,缓缓跪在地上,满脸颓废之色开口道:“臣治下发生如此事,是臣失职,还请陛下,治罪!”
“畜生!”
“狗娘养的!”
“杀了他们!”
“你们不得好死!”
衙门外的百姓们见范永斗他们沉默不语,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无话可说了,为什么无话可说,因为陛下说的这些事就是他们做的!
枉自己还敬佩他们,呸,真是瞎了眼。
夏云对着群情激愤的百姓们,渐渐也有点招架不力,看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睛朝里面冲,这是要当场将他们打死啊!
范永斗听到身后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百姓们不管不顾得想要冲进大堂来,忙哆嗦了一下,回头朝皇帝喊道:“陛下,草民知罪,草民知罪,草民愿意下狱受罚!”
关在大牢里,总比被这些人活剥了要好吧!
朱由检冷笑一声,伸手朝外摆了摆,大声道:“朕知道你们气愤,朕也同样愤怒,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皇帝这话说完,外面的骚动总算小了一些,朱由检转回视线,大声道:“范永斗、靳良玉、王登库、黄云龙、梁嘉宾、田生兰、翟莹三日后凌迟,另抄家,陈新甲卸去宣大总督一职,入诏狱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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