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231节
朱由检点了点头,朝朱聿键道:“你先起来吧,身子不好就不要跪了!”
周堪赓和黄守才二人进殿时,就看到缓慢起身的朱聿键,不禁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尤其是周堪赓,他在皇帝面前提了朱聿键之后,皇帝可没有什么反应,哪里知道这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就把人诏来了。
这么看来,陛下是要用朱聿键的呀!
“咱们说正事,”朱由检摆手让殿中三人都坐下,“朱聿键,你先说说,对于水利这块,你有什么想法?”
“对了,”朱由检看着朱聿键继续道:“关于洪涝会引起泥石流和山石塌方,周卿已是同朕说过,你说说其他的!”
朱聿键听了这话,心中才总算定了下来,关于洪涝会引起泥石流这事,他也是从书籍上看来,但别的却也没有了。
况且,眼前有两个治河大能在,哪里能轮到自己说些什么呀,若是说错了什么,可就是个笑话了,届时,陛下若是改了主意,可就......
“怎么?有顾虑?”朱由检看着朱聿键纠结的神色,淡淡道。
“不,陛下,草民有话说!”朱聿键听了皇帝这语气,忙打消了所有念头,机会已是在眼前,不能再踌躇犹豫不决了。
“但说无妨!”
“历来,水利都是有关国计民生的大事,草民以为,水利有三项主要工作,其一,修筑海塘,确保东南财赋之区不致沦为泽国。”
“其二,”朱聿键继续道:“整顿运河,以期东南财赋得为中枢所控制运用。”
朱聿键不知道皇帝已是准备海运,因此还将目光放在运河上,但朱由检也没有打断,虽然运河将来绝大部分的用途是民间货运,但也不是说,朝廷就一点也不能用了。
“其三,治理黄河!”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朱由检点头道:“说到治理黄河,古从大禹便开始了,各朝各代从未懈怠,你有什么新意?”
“陛下,治理黄河,目的有二,一是北方五府不致因为黄河泛滥成灾,而是保持运道的畅通。黄河由西向东,运河自南而北,运河与黄河交叉之处,入口与出口是错开的,漕船由运河入黄河,须在黄河中向东行驶一百八十里,再折而向北,进入运河,其名谓之‘借黄’。”
“把沙盘搬来!”这段话,让朱由检不再怀疑朱聿键的能力,吩咐王承恩将沙盘取来,这样解释起来更能直观一些。
沙盘自搬来后,就一直没有还回御马监过,很快就被搬来放在殿中,朱聿键起身,站在沙盘旁,见沙盘脉络清晰,山川河流绘制成一副大明舆图,心中对皇帝想要治理河道的决心有了更深的体会,更是赞叹皇帝英明。
“黄河风涛多险,漕船沉默者不知凡几啊!”借黄可不是简单的事,少有差错,就是船沉人亡的下场。
第四百二十九章 报安澜
“是,陛下请看,这里是九里岗,可以从这里开运河小料,开浚河道,引汶、沂水直至清河县,上流从仲家庄直入黄河,漕船过淮出南运口,只需二十里便可入北运口。”
“妙啊,”周堪赓看着沙盘拊掌大赞,“如此一来,还能大大节省每年挑浚河道所需的人力和物力,减少漕船运行的风险和损失啊!”
“草民以为,黄河的问题,不单单是黄河的问题......”
这话看似拗口,但在殿中的几人都听明白了朱聿键这话,朱由检眼睛一亮,点头道:“是,朕也是如此想的,黄河源于三江源,后又发展出多条支流,以往治河,都只是偏向于河患较重之处,而不是从全局考虑致患原因。”
“只有审度全局,找出致患之处,以相应的方法治理才是良策。”黄守才也点头道。
“是,草民在凤阳时身子不好,可请来的大夫却是脚痛医脚头痛医头,不深究草民致病之源,投药百剂也不会见效果,草民就此想到治河也是如此,如有患在下,而所以致患者在上,则势在上也,当溯其源而塞之,则在下之患方息。”
意思就是,下游如果出现河患,根源往往就在上游,需要做的就是及时堵住上游决口,上游如果出现河患,根源有可能在下游,则应该疏浚下游的河道,令上游的水流可以顺利泄下。
“没想到,你这一病,倒是病出来些哲学思想来。”朱由检笑了笑说道。
“陛下谬赞了,”朱聿键拱了拱手,“草民只是闲来无事多看了几本书,这才想到了些。”
“好,你继续说!”
“是,”朱聿键恢复神色,继续道:“治理黄河,全局之势该贯彻始终,当然,除了统筹兼顾,也不能忽略细节,拿河流分断的形势来说,水流较弱则需要筑堤束水,加道强水流流动性,若水势猛则应扩宽河道,避免堤坝冲毁。”
“这里,”周堪赓指着黄淮交汇处道:“黄河长年夺淮河河道入海,导致淮、黄交汇处的清口淤积严重,黄河倒灌清口进入运河,运河至清水潭一带几百余里淤积成平地,你说说看,可有什么办法?”
“往常,便是雇佣役夫挑浚河道,改善河道淤积,再利用水势和大坝帮助淮河抵御黄河河势,草民以为,”朱聿键手指点在运道口,而后朝后划去,“草民觉得,可将运道口转移至烂泥浅处,在新庄闸的西南方挖一条至太平坝的引河。”
“如此,内则两河并行,互为月河,以舒急溜,而备不虞。外则河渠离黄淮交汇之处,不下四五里,好办法!”黄守才脸色激动,拍着朱聿键胳膊说道。
朱聿键的治河之道,是以黄、淮、运河三河并治为关键,统筹全局下,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可以说很有辩证的思想了。
“还有一事,草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朱聿键说完了自己的想法,面色只高兴了片刻,又现了几分为难。
“说!”朱由检却是不耐烦这些,大手一挥让朱聿键继续。
“陛下,草民小的时候,曾随祖父参加过一场宴会......”
在场三人以为朱聿键还有关于治河的想法要说,却不想听他开口将到了宴会,俱是不解,转头看着朱聿键。
“草民还记得是上元前一日,南阳城灯火漫天,犹如白日,那场宴会从头吃到尾,非三昼夜不能毕事,去的达官贵人,随意入座,兴尽自去,从未有终席者。”
周堪赓和黄守才对视一眼,大致明白朱聿键说的是什么,可见朱由检却皱着眉头,好似不知道朱聿键说这个是何意。
“一席酒吃三昼夜,为何?”朱聿键自问自答道:“因为花样太多了,最普通的猪肉,有五十多种做法,豆腐亦有二十多种,席上的菜,不仅稀奇名贵,而且调制之法,匪夷所思、残酷无比,除了猴脑以外,草民还记得有一道炒里脊,很是鲜美,可陛下知道是如何炮制的吗?”
朱由检摇了摇头,朱聿键低笑一声,说道:“先将猪关在一间空屋中,众人持竹竿痛击,猪一面逃一面叫,后面的人就一路追一路打,等绕室奔走的猪力竭将毙,遂即用利刃割取脊肉一片,整只猪的精华,即萃于此一片肉中,其余腥恶失味,不堪再食。这样炒一盘里脊,就要好几头猪。”
朱由检脸色一白,喉头涌上一阵恶心。
“还有鱼羹,说是选极大的黄河鲤鱼,倒悬于梁,敲碎鱼头,下面是一锅在滚的热汤,血滴入汤,红丝一缕,连绵不断。鲤鱼生命力持久,头碎而未死,为热气所逼,摆尾挣扎,血都从头上‘榨’了出来。‘榨’干一鱼,再易一鱼,大概要十条以上的鱼血,攒起来才能做成一碗羹汤。”
“还有活炙鹅掌,生取驼峰,若如所言,岂独君子远庖厨,任何一个稍有恻隐之心的人,都会食不下咽。”
“陛下,”朱聿键躬身道:“这宴会,便是‘报安澜’,是一年中若河道平安,为表功而举办的,这些厨子,有一他处所没有的特色,每个厨子只做一样菜。大厨房中,锅炉数十具,人各一具,目不旁及,做鱼翅的等上了这道菜,脱却油腻的围裙,换上宁缎袍逛窑子去了。”
“报安澜?”朱由检神色冷厉,哼笑一声,“和扬州盐商的饮食,倒是不相上下了。”
“陛下恕罪,”周堪赓忙跪在地上请罪道:“此事臣的确有耳闻,臣在任职河南道布政使之际,也曾被邀请参加报安澜,不过臣因为诸事繁多,并未参与过,是以,也并不知晓居然是这样的报安澜,臣有罪!”
朱聿键见此,忙也跪在地上,心中涌上忐忑来,“陛下,草民说这个,并不是说周尚书,草民就是觉得,因为表功而如此铺张浪费,委实没有必要,草民在凤阳曾听人说过,南方那里,岁修经费四百五十万两,只要用到十之一二,这年就可以不出事,用到十之三四,考绩必是一等,总之,岁修经费,每年可盈余三百万两左右。”
这三百万两银子,莫非缴库?当然不是。
然则如何用法,一言以蔽之,挥霍而已。
第四百三十章 水利司
自总督以下,一直到河工上的役夫,都有足够的生活费,京中官员过境,必送程仪,拿一封八行书来打秋风,例需应酬,这也是牢不可破的规矩。
就这样还是用不完,于是任性挥霍,浮滥开支。
一过霜降,声色之娱,叹为观止。
崇祯从前忙着打流贼,防辽东,军费开支已是捉襟见肘,却不想河工上借着治河的名义,贪了这许多银子。
“陛下,”周堪赓开口道:“陛下此前说新建水利司,总管河道治理,臣有个想法。”
“你说!”
“河道关系重要,可以黄河为界,区分南北,在济宁常驻一人,总督山东河道,荥阳常驻一人,总督河南河道,南京常驻一人,总督江南河道,监察御史也分别驻于这三处,取消报安澜,每年命户部查河工账务。”
朱由检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河道本就错综复杂,加上朱聿键说得统筹全局,也不能让治河的人就在河南待着。
“好,周卿,水利司正使仍是你,总督河道,荥阳就黄守才吧,你在河南日久,总督河南河道,朱聿键...”
朱由检看向朱聿键,开口道:“朕就封你为水利司副使,总督山东河道,可有疑意?”
朱聿键当即摇头,扣了一个头大声道:“臣,多谢陛下恩典!”
“起来吧,另外,”朱由检看向周堪赓,“总督江南河道的,让左懋第去吧,他本就负责运河的事。”
“是,臣遵旨!”
漕运总督左懋第在南方打了个喷嚏,看着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还不知道他即将又要多一个头衔,总督江南河道治理,当然,等他知晓后,第一时间,当是打开《吴中水利全书》日夜啃读了!
“此事就这么定下,有你们三人治理黄淮,朕也放心多了!”朱由检笑着说道。
三人告退出殿,王承恩吩咐着将沙盘移走,低头时正看见王本岸的金饼还在地上,捡起来转身捧着递到朱由检身前。
“陛下,这金饼可如何处置?”
朱由检斜了一眼站着血迹的金饼,满脸嫌弃,“不是给你的么,你自己收着吧!”
“这...奴婢不敢!”王承恩当即说道。
“怎么?看不上这金饼啊?”朱由检笑了笑,“那你就替家栋收着,等他回来送给他!”
“那敢情好。”王承恩笑着应了一声,也替王家栋高兴,没想到人不在皇帝跟前,皇帝还能想着他,是个有前途的。
另外一边,周堪赓三人刚走出皇极门,朱聿键就大步上前,转身站在周堪赓身前。
“唐王?”周堪赓奇怪得看着拦了自己的朱聿键道。
朱聿键面色感激又惭愧,朝着周堪赓深深躬了腰,拱手道:“下官已经不是唐王,得周尚书相助,从高墙内出来,还有机会入朝为官,为国效力,下官适才一时激愤,差点连累周尚书,下官给周尚书赔不是!”
“不必如此,”周堪赓关怀得回了一礼,“本官问心无愧,陛下也是圣明之君,你这么做没有错,另外,你该感谢另一个人。”
“何人?”朱聿键问道。
“路振飞,”周堪赓说道:“是他同本官说了你的事,本官才同陛下提了提,再说了,也是你自己有本事,不然,今次见了陛下,明日你就该回凤阳了,哪里会让你总督山东河道?”
“大明能人不知凡几,如黄大人,隐在民间做了多少事,不知还有多少人,如两位大人一般,身怀大才,却不被人知,下官今日能站在这里,还是要多谢周尚书提携。”
“好了好了,本官就受你这一谢,”周堪赓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今后就是同僚,本官和两位大人,便一起将河道治理完善,让黎民百姓,不再为水患而受苦!”
“是,下官定竭心竭力,同周尚书一起,为朝廷效力!”
......
被皇帝惦记着的王家栋,此时正在福建海上。
阴云密布,天色黑得出奇,一道道闪电又将这方天地照亮,海面上硝烟阵阵,有船只残害随波飘荡,有渺小如游鱼的兵卒拼命朝大船游去。
弗朗机的大船上,一个军官看着远处几十艘战船,心中涌起了巨大的不安。
虽然柔佛和亚奇都加入了战场,可不过就是占个人数,真正作战的还是和兰,他们战船尖利,又装了火炮,自己这边确实不占优势啊!
昨日已是败了一场,被和兰收了三艘最好的海船,今日这一战,看着也要输了。
和明国的谈判到底如何了?
几个月了,还不见明国的援军,若是迟迟不来,满剌加就这么拱手让给和兰吗?
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满剌加,凭什么!
“放炮!”弗朗机军官看着越来越近的和兰战船,大声命令道。
对面,同样响起火炮声,炮弹擦着船身飞过,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桑德少校,海上要起风浪了,快撤退吧!”军官身旁站着一个将领,忧心忡忡得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风浪还在继续,甚至还有加大的驱使,这么下去,船会沉的。
“和兰没有撤,我们也不能撤!”桑德沉着脸,双手紧紧扒着船舷说道。
“桑德上校,和兰的船和我们不一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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