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41节
李定国见张献忠拿定了主意,知道再劝也是没用,只好同老三刘文秀一道,好好安排部署了一番,若当真有事,也好有条路可以离开谷城。
于是到了这日,张献忠带着孙可望和艾能奇去赴了宴,熊文灿领着众人等在衙门口,这一举措给足了张献忠面子,也让他以为朝廷这道旨意的确是真的。
张献忠认识谷城的官员,可对于从京师来的曹化淳,便不认识了,他打量了几眼这个面白无须、看着平常的老人,才拱手道:“早就听闻东厂大名,说京师的人可谈到你们就害怕,说什么时候见到东厂的人了,也就完啦,本将要不是早知道为的什么事,还以为这次,您是来抓我的呐!”
张献忠说这话的功夫,脸上虽然笑着,可眼睛却是紧紧盯着面前这几位,就想着从他们脸上能看出点什么来。
可遗憾的是,在场的都是朝廷摸爬滚打数年的老油条,于演戏一道又是炉火纯青,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被瞧出问题来。
曹化淳听了这话,当即摇了摇头,“都是以讹传讹的话儿,咱家为陛下办事,抓的也是大奸大恶之人,张将军放心!”
“那就好!哈哈,那就好!”张献忠走上前,大喇喇得拍了拍曹化淳的胳膊,差一点就将人给拍倒了去,“今后,咱们也算是同僚了,哈哈,同僚,这说法怪好听的!”
曹化淳退后几步,避开张献忠的胳膊,朝里面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道:“张将军,这便请吧!”
衙中已是准备好了一切,只是碍于谷城衙门的正堂太小,装不下这么多遵大佛,也只好委屈了张献忠带来的几个手下,将孙可望、艾能奇和一众亲卫们安排在了堂外院中,令让方正化、黄得功等人陪坐。
堂中则是熊文灿、曹化淳、阮之钿、左良玉陪着张献忠饮酒说话。
俗话说愁人见面分外眼红,张献忠和左良玉也不例外,一个是被左良玉射了一箭,差点死在他刀下的人,另一个,则是有着杀兄之仇的,怎么可能和平相处?
张献忠看着左良玉也在,“哼”了一声,不满道:“府台啥意思?给本将添堵?姓左的在这里,本将可吃不下饭!”
左良玉面色铁青,看着张献忠的目光就要喷出火来,嘴唇嗫嚅,却是难得的没有接话,只撇过头轻声嘀咕了几句,离得远,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曹化淳笑着上前,“张将军大人有大量,你也说了,今后咱们就是同僚,左总兵不也是同僚么?将来您接手襄樊三城,他可就得辅助您啦,您俩要是闹矛盾,还怎么守城?”
熊文灿拽了一把左良玉,附和道:“是,今日也是借这个机会,你们也握手言和,别让本府难做嘛!”
说完,熊文灿又推了一把左良玉,左良玉脸上露出不耐之色,走上前来朝张献忠潦草得拱了拱手,“您大人有大量...对不住!”
说完,左良玉没给张献忠反应的时间,独自走到了旁边去。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张献忠心中疑虑更少了些。
他们要真打算对自己做什么,何至于演这么一出,看来旨意是真的,左良玉为着以后,虽说再怎么不愿,还得对自己低头!
张献忠心中痛快了,笑着落了座,众人也都按次序入座,倏地,一阵乐声从屋中响起,只见堂中屏风上,映出几个乐师窈窕的身影。
随着熊文灿朝门外鼓掌示意,外面又飘来几个衣衫单薄的女子,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第七十四章 变故
珍馐美酒上了桌,推杯换盏其乐融融,张献忠也愈发得放松了警惕。
酒过三巡,舞姬们也已经坐在了这些人的身边,张献忠左拥右抱,左边的递了酒盏在他唇边,右边的紧跟着夹了一筷子美味。
张献忠双手流连在二人身上,又是引得她们一阵花枝乱颤。
酒喝得足了,话也能说开,张献忠就想起了所谓的要求,笑着拿过舞姬手上的酒盏,朝熊文灿举了举杯,“府台大人,本将要拿襄樊三城,还要啥条件?”
熊文灿听了,笑着将杯中酒水饮下,才回道:“其实也不是大事,陛下的意思,张将军识大体,归顺了朝廷,可外面不还有几个蠢的么!”
“哦...”张献忠转着眼珠子,看来是要借自己的兵,将没归顺的几个收了呀。
熊文灿“嘿嘿”笑了几声,“您看,您归顺了朝廷,闯榻天、曹操也都归顺了,说明您人心所向呀,可还有不识相的,陛下是觉得,您既然归顺,咱们拿出了诚意,张将军也该给点诚意,是不是?”
“不就是李自成么!”张献忠哼了一声,“高迎祥死了,他自己封自己做了个闯王,可你们看看,有啥本事,还不是都折腾了进去,老子当时还招揽过他,不识抬举,说要自己干,哼,干个屁!”
“是,就是李自成,”曹化淳点了点头,“如今人进了商洛山中,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出来,陛下的意思,是让您把人抓出来,杀了也好,俘虏了也罢,怎么样?”
“我当是什么大事......”
张献忠“嘿嘿”笑了几声,李自成当初拒绝他,更是同自己干了几架,自己本来就打算找个时机灭了他,眼下朝廷给自己这么个任务,还不用自己的军饷,傻子才不干。
“包在本将身上,本将定然将李自成抓出来,送给皇帝陛下!”
张献忠拍着胸脯打包票,继而重新搂了身旁美女,用力一拽,低头就亲了上去。
曹化淳移开目光,朝熊文灿点了点头。
“张将军,这天都晚了,今夜就宿在城内怎么样?这几个你都带回去好好快活快活!”
张献忠在那舞姬胸口狠狠嗅了一口,才抬起头来,“那不成,再晚本将都得回去,这几个本将带回去,过几日再送她们回来,成不?”
“张将军喜欢,说什么送回来呀,能得张将军喜欢,是她们的福气,就留下伺候张将军了!”熊文灿大手一挥,决定了这几个舞姬的命运。
张献忠自然乐意,道了声“谢”就又搂着几个又笑又亲的,直将衙门当成了青楼才好。
“喝多了,去放个水!”张献忠推开两个舞姬,摇晃着起身,堂外仆从忙引着张献忠朝更衣处走去。
张献忠却是嫌路远又麻烦,“撒个尿,非说什么更衣,老子就在这里撒!”
仆从看张献忠已经解了裤腰带,露出了胯下那三两肉,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背过身子,离远了几步,只等他好了再将他带回去。
夜间寒凉,仆从抱了抱胳膊,听着身后水声和眼前的一断枯枝发起了呆,倏地一阵夜风吹来,仆从刹那回过神,听到后面水声停了,转过身说道:“张将军,小人带您回去!”
可眼前哪里还有张献忠的身影,只有石头上一片水渍,昭示适才的确有人在这里撒了一泡尿。
“张将军?”
张献忠喝得晕晕乎乎,拉好裤子没有回头,却是径自沿着路朝前走去,心中还想着怎么来时不远,回去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刚摸到一间屋子门口,他靠在墙上,睁着眼睛辨了辨方向,这才隐约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可酒意上来,他也着实有些晕,便继续靠着想缓上片刻再走。
“还没听到信号?”
“没有!再等等!”
屋中传来声音,张献忠眉头一皱,“什么信号?他们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成事,张献忠可不是个简单的!”
关于自己?
张献忠酒醒了大半,稍稍矮了身子,靠近窗边仔细聆听。
“没办法,上头的意思,必须得杀!咱们警醒点,等前头有了动静,咱们就得杀出去!”
“是!”
张献忠在听到这个“杀”字时,酒意全部褪去,忙转身朝来路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只带了亲卫和两个养子,兵马可都部署在城外。
他放缓脚步,临到大堂门口,听到里面传出的说笑声,心中生出一计,装作醉酒的样子走了进去。
“来来来,本将敬你们!”张献忠随手拿了个酒盏,踉跄着朝几人走去,而后脚步停在了阮之钿身前。
阮之钿是个文官,是这里所有人中间最弱的一个,可是他是谷城县令,是朝廷命官,是个重要的人!
而当离得最近的左良玉发现不对的时候,阮之钿的脖颈已经握在了张献忠的手中。
“张将军,啊——”阮之钿被掐着脖子,刚要开口,就感觉脖颈间的力道又大了些,直感觉脖子都要被掐断了一样,别说还想说话,就是呼吸都一下子艰难起来。
堂中舞姬顿时惊叫练练,慌乱得如作鸟兽散,熊文灿此时也没功夫去管他们,身上更是激起了一身冷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张献忠知道了什么?
怎么可能?
“张将军,你这是何意啊!适才不还好好的么!”熊文灿见变故陡生,慌张得朝曹化淳走近了几步。
“还问老子什么意思?老子倒想问问你们什么意思!”张献忠满面怒色,居然被摆了一道,差点就死在了他们手里。
张献忠大喝一声 ,掐着阮之钿的脖子朝堂外缓步退去,外面众人瞧见了这副模样,忙各自散开,孙可望和艾能奇护在张献忠背后,一众亲卫抽了刀将他们护在了中间。
前一秒还是其乐融融,相谈甚欢,差点以为对面就是人生知己,可下一秒,就是刀剑相向,是这辈子的生死之敌。
“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呀!”熊文灿仍旧试图劝和,可曹化淳却是知道,不知哪里出了错,这个计划,暴露了。
第七十五章 黄雀在后
“陛下,阮之钿为谷城县令,奴婢不敢伤了他,张献忠趁此出城,待奴婢发现阮之钿时,他被抛在路边,胸腹中了一刀。”
张献忠他们急着逃跑,砍了一刀之后也没管阮之钿死没死透,还好阮之钿命大,被发现的时候还有一口气,这才被抬回了县城抢了一条命回来。
接下来,就是左良玉带兵追击的事,陛下也已经知道了,曹化淳没再多言,等候皇帝发话。
朱由检想着这件事,“鸿门宴”以自己旨意为诱饵,张献忠也真的来了,又让左良玉道歉降低张献忠的疑心,同时又让他膨胀,在此情形下,把人斩杀在宴席上,该也没多大问题。
可问题就发生了!
“那几个私自谈论计划的人,是谁安排的?门外为何没有人守着,让张献忠这么轻易就听到了他们的话!”
朱由检眼睛扫过堂下几个人,在看到熊文灿时,见他身子瑟缩了一下,哼了一声,“熊文灿,是你的人?”
“不,不是,不是臣安排的呀,陛下!”熊文灿当即跪在地上,慌忙摇头否认。
曹化淳也走上前来,说道:“后来,奴婢也将参与计划的人全部找来,一个个审问,可那个时候,的确没有人在那间屋子里,都有左右之人相互作证,无法说谎!”
也就是说,这些人知道计划,但不是他们安排进去的!
也不是张献忠的人,要不然,定然早就通知他今晚的事了!
谷城的水,可真是深啊!
“另外,”曹化淳又扫了一眼熊文灿,在他绝望的眼神中,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这是奴婢离开谷城之日,从街头捡来的,还请陛下过目!”
朱由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熊文灿,见他整个人簌簌发抖,头抵在青砖上,额前已是有了一摊水渍。
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让他如此害怕。
难不成,是他沟通张献忠的证据?
难道,他有了反心?
递上来的纸皱皱巴巴,还沾染上了什么污渍,一片黑污掩盖住了几个字。
可等朱由检看清了纸上所记载的东西,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据记载,张献忠复叛时,屠戮了谷城大小官员,将所有接受过他钱财的官员详细记载了下来,包括名字,收了多少钱,收了多少次...
阮之钿和林铭球,是其中唯二,没有收过张献忠钱财的人物。
而熊文灿,所收之金银,是所有人之中次数最多,金额最大的。
这些记录被誊写数百张,在张献忠离开之际抛撒在了谷城之中,他就是要让谷城的百姓,或者说大明的百姓瞧瞧,他们的父母官,究竟是怎样的一帮人!
眼下其中的一张,就拿在朱由检的手中。
“光白银就三十万两,”朱由检哼笑了一声,“朕竟然不知道你的手敢张得这么大!”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是那张献忠,他为了离间咱们君臣的关系,蛊惑人心,臣没有收过他的银子!”熊文灿不住磕头,他心里知道,只要承认自己收了张献忠的银子,哪怕只有十两,后果也是十分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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