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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范进,我中举后的大明风华 第51节

  范进这小子……不会是赵公明重生降世吧?

  ……

  官道上也有不少人看着范氏工坊这边。

  大宅,河流,村落,还有庞大的工坊。

  风景绝佳,欣欣向荣。

  很多人目露羡慕之色。

  也互相传扬着范进的各种信息。

  父为秀才早亡。

  家境贫寒,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十六不到先点县案首,再点府案首,县尊,府尊都很赏识。

  买下大宅,庄园,建工坊。

  榨白糖,酿果酒。

  这个叫范进的少年,已经是免扬南海,包括香山和府城在内,很多人都知道南海有个叫范进的童生,文才惊艳,更能点石成金……

  真是令人羡慕啊。

  还有不少人打听工坊的用工条件,现在早就有传言,工坊内住的好,吃的好,居然还有免费的澡堂能洗澡……

  这什么神仙操作?

  工钱也是颇为丰厚。

  附近的十多个村落,依城而居,多半和城中乡绅世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前他们得到严令,不准到范家工坊帮工。

  现在看着大股香山流民入山,这一招显然是没有压住范进……真是蠢到家了。

  反而是令他们失去了在农闲时进工坊揽工赚钱贴补家计的机会,为此而感觉不满的人也是大有所在。

  但他们当初不进工坊,现在范家工坊也不收他们……

  范进早就盘算好了,南海,东莞,香山,光是这附近的几个县,流民都有好几万人。

  这是明初特殊时期的特殊状态,大股的被击败的海盗和渔民,海商,广东地面难治,也是令朱元璋相当头疼。

  类似的还有福建和浙江,情形要比广东好一些。

  这么多流民放着不用,用这些不好控制的村民和抱团的宗族势力?

  搞笑么?

  人群之中。

  看到范家庄内外车水马龙的情形。

  藏匿身形的张师陆眼珠子都发红了。

  强烈的仇恨,嫉妒,不甘心等情绪持续的发酵着。

  “这该是我张家的,是我的,我的!”

  “该死的村夫,竖子,他凭什么!”

  张师陆在内心不停的嘶吼着,脸都扭曲了。

  这个时候的张师陆,可不是已经中过举人当过官,处事圆滑的张师陆了。

  那个时候的张师陆,掌握好南海的资源就行了。

  比如范进这种中举的,立刻上门示好,送银子,给房子。

  要的就是范进的政治资源能为张师陆和张家所用。

  对僧官那样不服从,不便宜卖地的,就出招对付。

  僧官也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要不是范进母亲逝世,范进出手搭救,直接就被张师陆整死了。

  人的性格和成长的环境没办法改变。

  此时此刻,张师陆丝毫没反思自己多次出手针对范进,反而觉得眼前的情形,是范进对自己,对南海张家的赤裸裸的挑衅!

第六十七章 大宗师

  张师陆恨恨回府。

  进内宅时,窝心一脚踢在一个挡路的丫鬟胸口。

  眼看那丫鬟吐血退下,张师陆内心的怒火才稍稍退却。

  大步到祖父书房前,却听到朗朗笑声。

  “是师陆回来了。”

  进了书房,张师陆见祖父对面坐着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人,青布道袍,头顶纯阳巾,一副飘然若仙的气度神情。

  “快见过杨大宗师。”

  “是,晚生张师陆,见过大宗师。”

  张师陆的府试,县试也是都通过了。

  再过道试,也是秀才。

  倒也没有舞弊行为。

  毕竟是世代读书的乡绅世家,从小开蒙,读书,都有最好的老师教导,考过县试,府试,根本不足为奇。

  大宗师是俗称,正式的官职是广东提督学道。

  品秩虽不高,但却是清流官,地位不逊于布政使,知府等绯袍高官。

  其实张师陆也要参加道试,大宗师杨定周理应避嫌回避,他不仅没有,还在张府赴宴,闲谈……

  “这么说,这个范生,果真可恶。姚大人家族是南海巨族,世代为宦,现姚大人就在京师为御史,他竟是丝毫不顾忌,也不顾乡里之情,巨富暴利,全归自己?”

  杨定周脸上是真有惊异之色。

  按大明的很多默认的规则就是如此。

  有什么暴利行当,有身份才能碰,没身份就不能沾手。

  比如当铺这行当,亲王每家都会开。

  设卡收税,横征暴敛,亲王才能做。

  别人做,一百颗脑袋不够砍的。

  范进的这一本万利的买卖,一个毫无根基的贫民家族出身的童生,怎么护的住?

  或者说,南海的这些士绅,不吃肉,改吃斋了?

  张怀远面露尴尬之色。

  其实张家都出手好几次了。

  屁用没有。

  海盗伏杀这种招数也用过了,也是用了个寂寞。

  “大宗师,此子可恶的紧。又有县尊在后庇护,居乡不谨,交结流民匪类,不仅不能给他过道试,还要剥夺他的功名才是。”

  杨定周微微点头,说道:“此子甚恶,必察,必除!”

  张怀远大喜,轻咳一声。

  有家仆端进一个条盘。

  上有银二十锭。

  足银二百两。

  不要小瞧,在洪武年这是顶级的贿赂了。

  差不多够剥皮三次,还有富余。

  “大宗师,这是些许程仪,请笑纳。”

  “这倒不必,也不敢收。”

  杨定周笑道:“我家内侄在广州府城开着一间古玩铺子,张前辈若有兴趣,可以派子侄去挑两件,助他点小生意,也就心感万分了。”

  张怀远顿时明白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洪武早年大家还算老实,现在是洪武三十年了,能用的花招早就发明出来了。

  官员家族靠的住的,开些店铺,要贿赂的就是去照顾生意。   用远高正常价格的购入货品,这就完成了贿赂的全过程。

  这样巧妙的方式比直接收银子要隐秘的多,也很难被御史察觉奏报。

  “好,这两天我就叫人过去府城,多买几件器玩。”

  “那我代我侄儿多谢了。”

  两个官僚相视一笑。

  接着杨定周起身告辞,张怀远亲自送到仪门,看着大宗师上了轿子离开,这才转身回来。

  张师陆也是一脸喜气,但还是有几分保留。

  毕竟也是真怕了。

  对范进出手这是多少次了?

  哪次成功过……

  但此次是大宗师亲自出手,这个时代大明还没有正式的巡抚官职,提督学道在广东没有直属的上司,基本上在道试上是为所欲为的状态。

  这要还不能成功,那就真的是活见鬼了。

  “祖父大人……”张师陆小心翼翼的道:“大宗师有没有留下本次道试的考题?”

  “头脑简单。”张怀远训斥道:“大宗师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授人把柄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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