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08节
而他选姬夭夭为夫人的原因,就是看中了姬夭夭玩弄权术的本事。
就和当初在赵国追求姬窈窕,是为了得到蔺氏庇护一样。
他娶了两位夫人,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他只知道如何做对他最为有利。
姬夭夭逼视秦子楚。
王后不至,法理欠缺。
渭阳君秦傒在旁虎视眈眈,乘大胜之势的时候不敢招惹。
这都落井了,扔几块石头还不敢?
这可不是太子的位置,而是王位!
四位老将固然只能用一次,但这一次的面子就能一点不给了吗?
文臣势力也不是铁板一块,魏辙也只能掌控三分,剩下七分为太子、王后、渭阳君等人瓜分。
一个魏辙,一个吕不韦,能翻起什么浪?
她所要不多,只要她的儿子。
在姬夭夭的算计中,太子最正确的选择就是释放她的儿子,这对大家都好。
她的夫君不是不可以用武力强行继位,但这就破坏了规矩。
规矩一旦打破,就容易生乱。
她的夫君是一个聪明人。
明明只要释放一个竖子就能顺利继承大统,不会选择可能引发乱子的武力。
这说来话长,二人眼神碰撞却只是一瞬间。
秦子楚抹着眼泪,冲跪在当央的吕不韦哭着道:
“父王薨,我当守孝至明年正月初一改元称制。
“先生当着未寒的父王尸骨说出这样的话,是要陷子楚于不忠不孝啊!”
廷尉华阳不飞挺身而起,对着吕不韦大喷口水。
“商人唯利是图,怎懂忠孝良悌!
“若是商君还活着,此刻就当枭你之首,以你鲜血祭奠王上!”
面向太子,拱手抱拳,微微低头弯腰。
“太子所言极是,正该按祖制,待守孝期满,再登大位,请宗正宣之。”
老宗正望望太子,没有说话,他是有意拖延。
秦国四月不到,连薨二王,这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
此时朝堂人心动乱,消息传出去列国也会蠢蠢欲动,这个时候的秦国,需要的是一位强势的君王,而不是一个孝子。
相邦魏辙皱着眉头站起身。
华阳不飞以为魏辙也要劝进太子,严阵以待,以目视治粟内史士仓。
士仓是渭阳君秦傒头号门客,平常没少难为太子,此时应该也站在他这一边。
士仓岿然正坐,低着头,没有回应。
华阳不飞正心中暗骂,魏辙张口了。
“宗正为何不继续宣读?有意拖延否?”
此话一出,宫中不少人都看向这位老相邦。
那日信宫前殿,魏辙上训太子,尽诈王后势力,气走王后的刚正形象犹在目中,为何今日却是这般举动?
华阳不飞呆愣片刻,急忙附言。
“相邦所言极是!”
他想到就先王谥号一事,魏辙执意不许单取一个“文”字,自以为明白了魏辙。
[这也是个认死理的!]
姬夭夭静静观之。
魏辙出言在其所料之间,但这说的话却超出了她的想法。
她在这一刻很犹疑,她讨厌超出计划的一切事宜,哪怕这件事看似对她有利。
但很快,对儿子的担忧冲破了这份犹疑。
[秦子楚,连魏辙都不帮你,还不放我儿出来吗?]
吕不韦回头视魏辙,冷声道:
“相邦大人何必如此急切呢?
“相邦大人日阅奏章十石,自当明白,我秦国现在看似形势大好,实则正处在危急存亡之秋。
“太子已壮,正该继王位而内安士民,外震列国。
“此刻让太子守孝,莫非相邦大人存的是摄政谋国之心,欲效仿三家分晋,田氏代齐?”
“吕不韦,你这贱商休要血口喷人!”一人站起喝之:“谁人不知相邦乃正直之士!相邦按规章制度做事,何错之有!”
他名叫羋宸,爵封阳泉君,官至上卿典客,拿的是全国最高年俸两千石。
典客负责外交和民族之事,交往列国,接待外使,权力极大。
秦王柱薨之前,太子和王后利益绑定,羋宸和吕不韦关系极佳。
当年太子还叫秦异人时,自赵国逃亡到秦国,代表秦国接应的人就是羋宸。
“好。”吕不韦深深看了老友一眼,转身面向老宗正,弯腰恭敬道:“敢问宗正,这祖制可是咸阳告破,秦国灭亡也不能改之?可有变通之法?”
老宗正内心哀叹。
[羋不鸣这个王后不至,秦傒意图染指,子楚想登大位,唯有杀出一条路来,我秦氏又将自相残杀……]
面上沉凝,重重一顿拐杖。
“诸君认同,后亲观之,宗亲信服,当可继位。”
“好!要的就是老宗正这句话!”吕不韦声震全场。
在其后,有高官站起怒骂之。
吕不韦理都不理,竟然大踏步出了静泉宫。脚步声在宫外打了一个转,须臾不到,就又回来了。
离开时是一个人,回来时是两个人。
吕不韦引着一位老妇人缓缓走入,高声道:
“太子为何不来接母亲!”
秦子楚揉揉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急匆匆跑了下去。
似乎跑的太快,中途险些跌了一跤。
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懵。
母亲?这老妇是谁啊?这也不是王后啊。
少数几人,如姬夭夭,俏脸立刻冰冷,一双丹凤眼盯紧老妇。
华阳王后羋不鸣,是太子认的母亲。
太子还有一个生母夏姬,就是眼前这个老妇。
“阿母!儿子不孝!让阿母受苦了!”太子哭着搀扶夏姬手臂,走到最前。
当着宗亲、外戚、文臣、武将的面宣布。
“父王薨之,吾尚未尽孝,身心皆憾。
“我欲尊嫡长母为华阳太后,尊生母为夏太后!愿长奉之!
“诸君以为然否?”
王后只有一个,可谁说太后只能有一个?
方才相邦魏辙、廷尉华阳不飞、典客羋宸等人用一个“孝”字催促仪式加快进行。
这个时候反对,就是自扇耳光,说出来的言语不合情理,就没有力量。
众人多是脸色难看,讷讷说不出话。
芈姓、华阳氏一脉不言,话语便尽是吕不韦等人的赞扬之音。
相邦魏辙神色一如既往的正经,似乎真是就事论事。
他颔着首,出生赞道:
“太子良孝,以身作则,秦之幸也。”
老宗正目光看向宗亲之长,渭阳君秦傒。
一众宗亲说话不多,都在等大兄的态度。
姬夭夭、华阳不飞、羋宸等人,眼睛或正视或侧视,都在注意着秦傒。
场中唯一一个有势力,且有正当理由反对的人。
秦王柱生前一直不喜夏姬,夏姬独自幽居多年,直到成蟜宫建成后才被公子成蟜接进去。
不是夫人,只是八子的夏姬,若是秦傒以先王之子的身份强烈反对其为太后,合乎情理。
众人已经知道夏姬的存在,那只要能拖过这一次,等事后计议商定,结果或未可知。
秦傒面容严肃,一举一动在众人眼中都好似放慢了,一个抬眼皱眉都牵动着众人的心。
但对于秦傒自己,完全感受不到。
他很是自然的站起身,对着夏姬微微躬身,略带一丝恭谦。
“拜见太后。”
秦氏宗亲紧随其后,起身弯腰。
“拜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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