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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12节

  也不说破。

  取酒坛倒酒,倒了半个酒樽,推到嬴成蟜面前。

  “喝点酒,助消食,能饿死的快些。”

  嬴成蟜拒绝。

  这要是后世的白酒,他现在还真想灌上一口,辣辣嗓子冒冒汗,麻痹一下神经。

  可这时的酒,在他喝来就是后世的醋,有酒味,但更多是酸不溜丢的口感。

  正当三人一台戏,唱的清清淡淡没颜色时,脚步声自外传来。

  三人扭头去看。

  视线尽头,秦王子楚拎着食盒,孤身走进主屋。

  一刻后,地下府邸左塾内,嬴成蟜暂住之所。

  食盒摆开列在木案之上,父子二人分立两边,久久不言。

  “大父是你杀得吗?”嬴成蟜突兀问道。

  “病死。”秦王子楚闷声回复。

  “不,大父是自杀。”嬴成蟜凝神看着父亲神情,继续道:“那一夜,你包围咸阳宫……”

  他将梦中大父讲的事情都复述了一遍。

  令他失望的是,他父亲秦子楚的脸色一直是淡淡的。

  好像在,听故事。

  等他说完,秦子楚等了片刻,确定次子不说之后,才道:

  “很会臆想。”心中不平静的秦子楚面上平静:“你大父就是病死。”

  “这不是我臆想,是大父亲口告知我。”嬴成蟜沉声说道:“大父在天之灵不忍我父子相残,故于梦中告以我实情。”

  秦子楚相信了。

  不然根本无法解释次子是如何知道的,前夜,父子在咸阳宫前殿交涉时,再无旁人。

  没吃完饭的秦子楚拿起箸,夹了一块彘肉入口,一脸平淡道:

  “那只是你做的一个梦,你大父是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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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少年权术,相邦之姿,向秦王子楚宣战

  父子二人又陷入了沉默,只有秦子楚下箸、轻微咀嚼的声音。

  嬴成蟜心头的火焰熊熊燃烧,腹部的隐痛是泼了油的干柴,让这愤怒之火越发炽烈。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

  为什么就不能说实话呢?

  这里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实话实说,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好吗?

  现在这样,是逼他现在去死,还是逼他未来弑父?

  就在他要不顾一切,彻底爆发,指着父亲鼻子破口大骂时。

  “小娃!”一声大喝自屋外传来。

  嬴成蟜被这一声叫暂止怒意,猛的扭过头,不去看让人窝火的父亲。

  秦子楚正在咀嚼羊肉的嘴停了一瞬,然后快速嚼动两下。将刚刚入口,还是块状物的羊肉直接吞了下去。

  他起身向外走去,脸面挂上了三分笑意。

  再入门时,已是搀着白发及胸口的白起。

  略显恭敬地扶着白起坐上塌,秦子楚还是没有重新坐会椅子上,而是略低着头,温声问道:

  “武安君稍坐,子楚去取一副碗箸。”

  趿拉着履,急匆匆又跑出了左塾,身影在烛光照耀下显有几分虚幻,不真。

  白起待秦子楚走后,右手拇指扣中指,轻轻弹了嬴成蟜一个脑瓜崩。

  想躲没躲过的嬴成蟜勃然大怒,将胸腔烦闷邪火泻给白起,跳下椅子怒喝:

  “做甚!有疾就吃药!”

  白起看着嬴成蟜瞪大的双目,大手摸着少年炸起的头发。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嬴成蟜打掉白起的手。

  “我不是孩子!你有话就说话,别总用稚童、孩子这套借口!”

  白起自然收回手臂,没有一点颜面受损的样子,呵呵笑着,摇了摇头。

  “好,那老夫就当你是同殿之臣。

  “老夫原以为,武将只要打胜仗,对国家忠心,对王上忠心就好,不用去理会狗屁的政治。

  “可因为不通政治,没范雎那贼人会说。

  “长平未能尽全功,邯郸必败之战也没拦住,老夫自身险些死在杜邮……

  “老夫,失悔。”

  白起露出几分颓然之色,这位战场上从未败过的当世名将,却在朝堂上大败亏输,深感无力。

  “这地下七八载寒暑,老夫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钻研政治,权术。

  “老夫就想知道,这到底是个甚物事!老夫和四十万秦国儿郎,输在了哪!

  “老夫读史,让无瑕将朝堂的事讲给我听,让无瑕告诉我秦国发生的大事。

  “这些年,也算是有所成,说给你听。”

  嬴成蟜怒意犹在,一屁股蹦上了椅子,抱着两只臂膀瞪着白起,一副你说不清楚我要你好看的模样。

  他丹凤眼大睁,极为秀气。

  自小营养好,脸蛋生的圆嘟嘟、白嫩嫩的。

  如所有稚童一样,生气就不自觉地撅着嘴。

  白起见之,那一丝略微悲怆的心情就散了,谁能拒绝一个可爱的人类幼崽呢?

  老人抓了一把白发,正要说话,视线偏向门口。

  “秦子楚,回来了就进来吧,学老夫一样驻足不进,是甚来由?”

  秦王子楚自外走进,摆了一副箸碗置于白起面前,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道:

  “子楚方才来时,武安君言称食毕,避而不见,想来是不待见子楚。

  “现在又来到这里,子楚以为武安君应该是有些话想和犬子说。

  “所以就自行出去拿物件,归来时等在外面,想待武安君说完再进来,以免惹武安君不快。”

  白起叹息一声,指着秦子楚对嬴成蟜说道:

  “看看,看看,这就是我们秦国的王。

  “前夜,老夫近十年来第一次看见你父亲,可老夫却倍感熟悉。

  “他啊,简直和秦稷一模一样。

  “不是形似,而是神。

  “除了你大父有些骄纵,历代秦君都是如此。

  “谦逊以待,说低头就低头,没有半点犹豫。

  “当年秦稷约见赵王,二人在渑池相见,把酒言欢。

  “宴会正酣时,秦稷说听闻赵王极为善于鼓瑟,请赵王鼓之。

  “赵王兴之所至,欢喜应之,遂弹了一曲。

  “我国太史令立刻记下:秦王稷二十八年,秦王与赵王会饮,令赵王鼓瑟。

  “到此时,秦稷占了上风,传于外则秦威大盛,而赵弱之。

  “蔺相如这时候从身前案上把装酒的缶(fou三声)拿起来,走到秦稷面前。

  “缶你这小娃知道吗?”

  白起拿起桌案上装酒的酒壶,一边比划着一边说:

  “民间多见这物,王宫不用。

  “比这个酒壶宽一些,特征是长体,粗颈,鼓腹,有盖。一般用来装水或者装酒。

  “喝欢喜了,老秦人爱唱歌,直接就抱着缶打拍子,这是古秦土风。”

  嬴成蟜不悦。

  这解释,不还是拿他当小孩子吗?

  缶如何没见过?咸阳他都玩遍了。

  他小脸沉着,道:

  “我知道缶是甚样子,你不用继续描述。

  “我还知道后来蔺相如要曾祖王父击缶,曾祖王父大怒,不允。

  “蔺相如跪下请求,曾祖王父还是不允。

  “蔺相如就说五步之内,他划开脖子,鲜血能溅曾祖王父一身,威胁曾祖王父性命。

  “曾祖王父左右侍从拔出一尺长剑,想要斩蔺相如。

  “蔺相如瞪着眼大斥一声,侍从皆萎靡,收剑还鞘。

  “曾祖王父万般无奈,只得敲了一下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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