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17节
“哪个国家强大到无以复加,列国就会联合起来把它打残!齐国就是最残的一个。
“这里,就必须说到曾经比曾祖王父名声还响亮的齐缗(min三声)王,和齐国名将匡章了。
“齐湣王继位前一年,匡章就率领齐、魏、韩联军大破楚军于垂沙,使楚国不得不依附于齐国,此为垂沙之役,齐恶楚。
“垂沙之役楚国虽只折了两万兵马,但领土被列国瓜分,国力大幅下滑。武安君后来攻占楚郢,打的楚国迁都,承不承认沾了垂沙之役的光?”
白起冷哼一声,傲然道:
“有这方面因素,但不多。
“匡章不破楚,我照样攻占郢都,毁楚国宗庙社稷。”
少年笑笑。
“齐缗王元年,韩太子死,齐派兵驱逐公子几瑟,伙同魏国一起强立公子咎为韩国太子,齐恶韩。
“齐缗王四年,齐将匡章率齐、魏、韩联军围困我秦国,最终攻破函谷关,迫使我秦国割地求和,齐恶我秦。
“复燕的燕昭王记恨齐宣王六年,匡章领十万军五十天占领燕地,灭亡燕国的仇。趁齐国大军在西,内部空虚之机偷袭齐国。齐军班师回国,大破燕国,齐恶燕。
“齐缗王为得宋,与赵、魏接连大战,齐恶赵、魏。
“齐缗王十四年,齐国灭宋,尽得宋地。
“灭宋后,齐国人口达到了八百万,远超列国。更是占了中原咽喉徐州,南可攻击楚国的江淮江南,西进就是韩、魏的中原。
“这是周天子式微后,天下从没有出现过的最强国,诸国恐之,包括我秦国。
“且穷兵黩武的齐缗王滥用武力,天下列国他几乎打了一个遍。小国灭之,大国残之,没有一个盟友。
“于是,燕昭王拜乐毅为上将军,联合秦、韩、赵、魏,五国伐齐。楚国前期虽没有参与,但后期派遣楚将淖(chuo四声)齿,假借援助之名入齐。
“齐缗王病急乱投医,封淖齿为相邦,最后死在淖齿手中,齐国也被打的只剩下莒、即墨两城。
“若非有名将田单横空出世,齐国就亡了。
“武安君说我秦国自破连横,没有错,但打齐国是我秦国一国的事吗?我秦国最后可只得了一个陶邑,就一个城池。
“得力最大的,是赵国、魏国、楚国、燕国。
“赵国夺了齐国北部疆域,就要连通东海了。魏国几乎吞下了宋国旧地。楚国也夺回了淮西,还趁机灭了鲁国。燕国,呵,若不是当今燕王作死,燕国此时该是超越我秦国的第一大国。
“因为滥用武力,齐国险些国灭。
“后继齐襄王痛定思痛,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那就是不用武力。
“武安君、父亲,你们仔细想一想,齐国复国之后,可曾主动开启过大战?”
少年又喝了一口水,给两人留出思考时间。
秦王子楚、白起凝神思索,互相对视,看着对方的眼睛缓缓摇头。
齐国确实没有在之后主动开启过大战……
准确的说,被动也没有参加过大战。
少年放下水杯,下了结论。
“长平之战,赵国在最缺粮的时候,向齐国借,齐国不借。邯郸之战,赵国在最危急的时候,向齐国求援兵,齐国不来。
“齐国不是仇视赵国,爱秦国,而是仇视天下列国。
“只要不招惹齐,给齐点好处,齐国根本不会管天下纷争,他只想经营自己那片东海!
“或许,在我秦国灭掉列国以后。我王一纸诏书,齐国就不战而降了呢?”
秦王子楚大为震惊,控制不住神色,和武安君白起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想反驳,但却发现,这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都不是为了反驳而反驳的人。
少年清清嗓。
“我继续说楚,楚国……
“卫国这些小国就不说了,最后是燕,燕国……”
秦王子楚听过次子说了六国,抿了抿嘴,口干舌燥。
[我到底生了个甚……]
还没等他震惊反应过去,又听到了次子言语。
“父亲,我可以说变法了吗?”
秦王子楚恍惚。
他才想起,次子一直想说的是变法。
列国,在次子张口闭口间,就灭了。
屋内,公子成蟜说变法。
屋外,白无瑕快步走来。
她代王上问过了,相邦吕不韦说:
“没有。”
翌日,咸阳狱地下三层,燃烧了七八年的烛火终于熄灭。
第97章 七岁封君,封君长安
天刚蒙蒙亮。
成蟜宫的解封,远没有它的封禁来的浩大。
悄无声息间,这座原本失去了主人连带失去了颜色的宫群就重新鲜活。
巡行驻守的郎官昂首挺胸,宦官宫女更是喜上眉梢,连那膳宫中的庖人都甩开了膀子,在灶火的燃烧下颠着铁锅,大卖力气。
白起和其孙女白无瑕、秦王子楚坐在膳宫后室中,头一次吃到新鲜出炉炒菜的老人赞不绝口。
一样的吃食,比在咸阳狱地下三层吃的炒菜香多了。
白无瑕无心食用,看着手上拿着羊腿啃着吃,大快朵颐吃到白发沾油的大父,有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她的大父,武安君白起,秦国公开宣称已死的天下第一名将,真的从暗无天日的咸阳狱地下三层出来了?
她那经常说谎以逃避练武,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的弟子,这次没有说谎……
“无瑕,这次公子成蟜出使赵国,你陪之。”老人说完话,用嘴撕扯下一块羊肉。
有些出神的白无瑕呆了半晌,大脑才缓存过来,总是充满活力的甜美容颜满是讶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出使赵国?他才七岁啊。”
“所以才要你陪之。”老人沉声道:“他太小了,身边绝不能离开人,你扮作其贴身侍女,不要让他脱离你的视线。”
白无瑕蹙眉皱鼻。
[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这很难啊……]
少女银牙一下一下轻咬玉箸,发出“叮叮”之音。
白起闷头吃了一会,耳边“叮叮”声音依旧,遂叹了口气。
“无瑕。”
少女住口,把玉箸拿出嘴巴。
“大父你说。”
“你尚未出阁,公子虽然才七岁,可王室向来都成熟得早。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要你寸步不离是有些难为你。”白起沉吟片刻,道:“这样吧,公子沐浴之时,你就在外等候便是。以水声为准,听不到便进之。”
“大父你在说甚啊?”少女一脸不解加茫然:“他才七岁啊,一个稚童沐浴有什么看不得的?他懂甚男女之事?大父你担心的是不是稍显多余?”
“……那你在迟疑甚?”
“我在想,这小子当使臣,定要上殿面见赵王,赵国前殿我可进不去,这不就脱离我的视线了吗……”
老人看着眼中满是清澈愚蠢的亲孙女,有些无语,觉得白无瑕在王上面前给自己丢脸了。
和公子成蟜仅待两日三夜,他就有些厌蠢了。
人家秦氏的娃才七岁,就能当相邦了。
自家这孙女都十五了,怎么还像个呆瓜一样。
老人拿玉箸轻敲孙女头,无奈道:
“让你去是防暗箭,不是防明枪。赵王真要铁了心杀这小娃,你进了前殿有屁用?多搭一条人命罢了。”
“哦……”少女乖巧应声。
秦王子楚进食不言,对祖孙两人沟通不予置评,脸上是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白起支开犯蠢孙女,放下吃的干干净净的羊腿,用桌上湿锦擦擦手,郑重地看着秦王子楚。
“王上,起颇通权术,却自内心不喜之,有甚话就说甚话了。”
秦王子楚放下箸、碗,以表尊敬,一脸正色道:
“白公请讲。”
老人有些放肆地上下打量秦王子楚,目光在秦王子楚瘦削的脸上停留时间最长,视线多集中在秦王子楚稍显突出的眼睛上。
苍老的手指着秦王子楚用过的箸、碗。
“老夫今日看王上吃了三鼎肉,昨夜王上在咸阳狱也是尽食吃食。如此食欲,王上身躯却如此瘦削,这不合常理,王上是否夜睡极短。”
秦王子楚如实答道:
“寡人每日睡三个时辰便精神焕发,足以支撑一日。若有需要,三日不合眼也是无碍。”老人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神情更郑重了几分。
“我打楚国时,身边有个亲兵叫做布。
“同样日食二餐,他吃的比旁人多,身体却一直壮不起来,和瘦猴一样,还饿的比旁人早。
“他守夜可以一宿不睡,第二日照样不困乏。
“作战极为勇猛,越是熬人的大战,他越是突出。旁人都疲惫不堪难以持枪,他却冲杀自如,和个没事人一样。
“打郢之前,他死了,毫无征兆地捂着心脏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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