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126节
“拿下毛遂!快拿下毛遂!一定要保证秦使性命!”
持械郎官蜂拥而至,利刃对准毛遂。
群臣纷纷远离毛遂,远远站着,无人近前,生怕这个出身卑贱的人伤到自己。
嬴成蟜感到脖子上的大手不松反紧,呼吸回到之前那般困难。
他被毛遂紧紧按在怀里,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太奶。
他头颅勉力抬着,以呼吸到更多的氧气。
望着惊慌失措的赵王、事不关己的赵臣,若有所思。
这思路很快被打断,稀薄氧气全部被大脑指派维持他存活,断掉了他的思考能力。
耳边朦朦胧胧听见毛遂厉喝:
“滚开……尔等……平原君……我毛遂……”
嬴成蟜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当他再次清醒,一边用力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呼吸空气时,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又穿越了一遍。
他终于看到了差点掐死他的毛遂。
赵国官服,短衣窄袖。
瘦瘦弱弱,其貌不扬。
可以说第一眼看过去毫无特点,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毛遂被郎官以利刃围住,身上血迹斑斑,动弹不得。
嬴成蟜咳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却还笑着对毛遂说道:
“我听说邯郸之战前,平原君准备找二十个文武兼备的门客去楚国,游说楚王合纵抗秦,只找到了十九个人,余下一个人如何都找不到。
“先生便上前自荐,请求随同一起去楚国。
“平原君问先生来几年了,先生说来三年。
“平原君又说贤士处世就像是锥子放在囊里,锥子尖马上会露出来。说先生待了三年也名声不显,应该是没什么本事,让先生留下。
“先生说你之前一直不在囊里,缺少一个机会,现在请求被放在囊里。若是你早在囊中,别说锥子尖,整个锥子都露出来了。
“随后先生促成楚王援赵,解了邯郸之围,救赵国于水火之中,享有‘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的美誉。
“我初次听闻时,就为先生不值。
“先生如此才华,平原君三年却没发现。
“今日见到先生,我觉得也不能都怪平原君,先生确实是相貌平平啊。”
毛遂身被利刃环绕,却浑然无惧怕之色,厉声呵斥:
“放肆!你这竖子怎还敢说平原君!
“若非平原君让我收手,你早已是一具尸体!安能言语!”
嬴成蟜拿袖子擦去眼泪鼻涕,转头看向被抬到身边不远处,出气没有进气多的平原君赵胜。
赵胜身边蹲着一个太医,衣服被撕开大敞胸口,其身上、脸上、手臂上都满是银针。
他笑着道:
“多谢平原君救小子性命,小子很欢喜。
“若是赵武灵王饿死之前,能得做为其儿子的平原君出手相救,应该比小子更加欢喜吧。”
没有人想到刚被平原君救下的嬴成蟜,能对救命恩人说出这样的话。
“竖子!”
毛遂睚眦欲裂,不顾利刃加身。
他抢过一柄利剑,向着嬴成蟜猛冲过来,为一众侍卫所拦。
他一人之剑术,竟能在十几个侍卫围攻下不落下风!
赵国群臣个个愤怒地看着嬴成蟜。
“非人哉!”
“狼心狗肺!”
“秦国皆是小人也!”
“……”
他们大骂,用唾沫发泄自己心头的愤怒。
平原君赵胜瞪大双眼,躺在与其年龄相差无几的平阳君赵豹怀中,向赵王丹伸出手。
赵王丹自嬴成蟜身上收回愤恨眼神,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握着叔父赵胜的手,脸上的焦急不似作伪。
“不,要,杀,毛,遂。”赵胜一字一句地道:“他,他,他,有,大,功,于,赵,不!可!杀!不能寒了人心呐!”
最后几个字,赵胜出奇地说通顺了,大声喊了出来。
“寡人知了,寡人知了。”赵王丹连点着头:“叔父你别说”
平原君赵胜的手垂落。
赵王丹的声音继续响。
“话了……”
第101章 他还只是个孩子,毛遂之死,蔺相如劝回
平原君赵胜意外亡故。
赵王丹愣怔,上下嘴唇一起颤抖。
平阳君赵豹痛苦地闭上双眼,伸手合上兄长的双眼。
群臣骚乱,面白惊乱,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平原君”,“相邦大人”,“快救人啊”这些毫无意义的词。
就好像谁喊的声大,谁就忠诚一样。
赵王丹转首看向嬴成蟜,简单一个动作,却极其缓慢连连卡顿,僵硬得如同一具尸体。
赵国群臣也随着他们的王,一起看向嬴成蟜。
铺天盖地的杀气席卷而来,让嬴成蟜汗毛耸立,殿中的每个人都想要他的命。
“主君!”毛遂痛声悲呼。
刀光剑影中,他以极为高明的剑术短暂格挡开周围郎官。
面对平原君赵胜尸体,倒持长剑,站在原地。
“当啷”一声,长剑摔在地上哀鸣。
毛遂“噗通”一声跪下,叩首不止,声泪俱下。
十来个郎官见毛遂不再强闯,步步紧逼,持械围之,谨慎万分地盯着他,等待赵王丹的命令。
“平原君亡了?”嬴成蟜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他一步步走近赵胜,颤颤巍巍,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在赵国群臣和赵王丹仇恨的目光注视下,他来到赵胜身边,好像是腿软,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他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一副既想碰触赵胜,却又不敢碰赵胜的模样,完全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竖子偿命!”毛遂须发皆张。
手掌抓住犹在颤鸣的长剑,弯着腰,弓着身,如一头出笼猛虎般扑向嬴成蟜,血灌瞳仁。
十来个郎官一直紧盯着毛遂,却还是慢了半步,让毛遂冲出五尺才拦了下来。
“叮叮当当”的兵器交击声,还有毛遂一遍又一遍的怒吼声响彻大殿,打破赵国君臣的沉默。
赵王丹一双眸子满是仇恨,一把捉住惊慌少年的手提到自己眼前,咬牙切齿地大吼:
“竖子!你安敢害死寡人叔父!”
嬴成蟜被这一拉,仿佛才自梦魇中醒来。
“我没有!”
他的声音既大又尖,盖过了赵王丹的声音,好似他才是那个死了叔父的受害者。
赵王丹气焰为之一窒,尖锐童音冲击他的耳膜,让他看清了嬴成蟜那张稚嫩的脸。
他自这张稚嫩的脸上看到了隐藏极好的恐惧、看到了强自压抑的害怕,看到了一个少年面对突如其来死亡的该有模样。
他面前的不是老谋深算的秦国大臣,只是一个七岁的秦国孩童。
孩童虽然在倔强强忍着,但喊出来的声音中还是能听到哭音。
“我有狂疾啊!我害平原君做甚!我我我!我没想到平原君会死!”
“诡辩!诡辩!竖子找死!”束冠被打落,披头散发如同一个疯子的毛遂泣血长鸣:“你气死平原君!纳命来啊啊!”
更加激烈的刀剑撞击,毛遂受创更多,更快,血染短衣尽赤色。
赵王丹视若未见,听若未闻。
叔父临死遗言要他不杀毛遂,他没下令杀毛遂。
毛遂自己找死,怪不得他。
虽然叔父是毛遂主君,虽然毛遂是想为叔父报仇。
可他这个赵国的王在这里,他赵王给毛遂下达的命令是让毛遂停手,那毛遂就应该停手!
赵王丹沉浸在叔父去世悲痛之余,心中还有一丝不满忌惮之情。
毛遂是赵臣,却不听他这个赵王之令。
若是不惩之,让群臣观之皆学之,他这个赵王还如何当?这绝不能纵容!
手中小娃似乎是受到刺激,惊怒交加。
“放屁!言语也能杀人嘛!毛遂你不要污蔑我!我从来没听说过气死这个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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