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21节
“说!谁派的你!”
“不疼!”
啪~!
“快说!”
“哎不疼!”
就在这样的声音中,嬴成蟜命令吏员去拿一些盐来,倒入少许在壶中,咕咚咕咚喝到底。
补充完盐分,闭目养神,开始休憩,精力慢慢恢复……
亲自行刑的廷尉左监手臂发酸,挥起来的鞭子早没开始那么有劲,刺客叫声也越来越小。
在又一次挥鞭后,廷尉左监停下手,甩着膀子,冲廷尉右监一努嘴。
换人。
廷尉右监心领神会,脱下身上深衣,赤膊上去接鞭。
“等会。”嬴成蟜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很清晰。
听到窸窸窣窣脚步声的他睁开双眼,笑看左右两监,指着廷尉左监对廷尉右监道:
“你上去再像他这么打,我就砸碎你的脑袋。”
廷尉右监脸色大变。
廷尉、廷尉正的下场就在眼前,他丝毫不怀疑公子成蟜说的话。
“公子的意思是……”
“我只要结果。”
廷尉右监偷瞄一眼吕不韦。
吕不韦微微颔首,不露痕迹,除非一直盯着才能看出来。
廷尉右监放下心。
“拿刀来!”
“唯!”
吏员递上一把一尺短刀,刀面闪亮,刀锋闪闪,一看就是把好刀。
廷尉右监接过刀,走到刺客面前,重拍刺客脸。
“小子,听过凌迟吗?你现在招供,我给你个痛快。”
“呵忒!”刺客吐了廷尉右监一口血痰,在廷尉右监发怒之前,虚弱地道:“招,我都招。”
廷尉右监眸子立时闪过一抹凶狠,握刀手一紧。
“咳。”
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轻咳,他听出是公子成蟜的声音。
廷尉右监手颤抖,没敢动。
刺客微微抬头,眼皮外翻。
“汝母滋味是真不错。”
“彼母之!我要你有眼无珠!”
廷尉右监怒骂一声,眼到手刀,生剜刺客一只眼。
刺客惨叫。
“说!谁派你来的!”
“婢养子!”(注2)
刀光闪烁。
惨叫相连。
十来刀后,惨叫消失。
廷尉右监冲着垂首刺客狠狠啐了口唾沫,恨意难消。
“公子,这贼子受刑不住,死了。”
…………
【注1:病笃:病势沉重。《史记》:赵孝成王七年,秦与赵兵相距长平,时赵奢已死,而蔺相如病笃。】
【注2:婢养子,女奴养的儿子。】
第20章 你凭什么觉得,君要遵从臣的规矩
“受刑不住。”
嬴成蟜呢喃重复,似是没有听清,又好像没有想到。
“有趣。
“凌迟该是以钝刀割肉,要求三千六百刀,一刀不能少。
“一个廷尉右监,我秦国最擅刑讯的人。
“割了十八刀,人就死了,好一个凌迟。”
廷尉右监脸有水珠淌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口水。
嬴成蟜有气无力地道:
“你行炮烙之刑,是不是把刺客直接塞进铜柱里面烧死?”
“下官不敢!”廷尉右监心中一慌,头更低了。
“除了先生,其他人都出去。”他挥挥手,单独对嬴政道:“阿兄你先在外等我一下。”
左右两监、廷尉府吏员、侍卫、嬴政,陆陆续续走出刑讯室。
室内除了嬴成蟜和吕不韦,就只有死在行刑木桩上的垂头刺客,鲜血滴答滴答往下落。
腥、骚、臭、腐各种异味混淆。
太阳西斜,入窗阳光见少,黑暗悄然来临。
触目所见,全是各种狰狞的刑具,上面斑斑鲜血,触目惊心。
在这样的环境下,吕不韦听着公子成蟜略显粗重的喘息声,对眼前这个从小教到大的弟子感到陌生。
二人单独相处之地,应该是塾,四壁堆满竹简的塾。(注1)
弟子提问:
“此计不成,先生后续还有策否?”
吕不韦暗恼廷尉右监不听指挥。
[在公子面前用凌迟!岂有不被看破之理?蠢货!]
[罢了,事已至此,看破就看破吧,离破解还远得很。]
[纸面上的酷刑寥寥几笔,落在实际上的酷刑可不是那么简单。]
[刀割多深才会只有痛苦,不伤性命,这些只有行刑老手知道。]
[廷尉府都是王后和主君的人,所有行刑老手都奔刺客命去,你待如何?]
[除非……成蟜亲自行刑,那样倒是意外之喜了……]
“休要诈我。
“公子不妨说说如何破解,再问不韦后计。”
他这个弟子古灵精怪,惯用诈术,天生有鬼谷一脉风范。
嬴成蟜摇头失笑。
吕不韦不为所动,认定是在诈他。
“先生啊,我有这个黑疙瘩,还用的着和你见招拆招吗?”嬴成蟜双手托起秦王印,一脸好笑地道:“此印在手,如王亲临,你还没醒悟吗?”
吕不韦依旧不语。
如王亲临,只是如,终究不为真。
王不至,便能动手脚。
嬴成蟜把椅子调了个个,正对吕不韦坐下。
“看来先生还是不懂,那我就再给先生说明白一些。”
他指着秦王印底部的秦王两字,一字一句地念:
“秦,王。
“我有这个,就是君。”
点指吕不韦。
“而先生,是臣。”
手指划个圈,点住吕不韦后方。
“先生后面站着的阿父,王后,也是臣。”
两手一摊,一脸无奈。
“你们现在跟我就不在一个等。(注2)
“臣互相试探、权衡、妥协、交易,这些和君有什么关系?
“你凭什么觉得,君要遵从臣的规矩。”
轻轻拍拍秦王印。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先生,我不接受。
“廷尉拦,我就砸廷尉脑袋。廷尉正拦,我就砸廷尉正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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