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268节
秦王子楚面色有刹那凝固,很快松懈,笑道:
“走?还去哪里?齐国?
“也对,天下大国,你只剩下齐还没有去。
“但寡人认为你不必去齐。
“就像你说的,齐没有野心。
“这次合纵逼迫,齐都没有参与,足以见得齐并不想生事,你不必去搅乱齐。”
嬴成蟜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确实是要去齐国,但不是为了搅乱齐,而是为了稷下学宫。
“父王有没有想过,等我秦国得了天下,要如何治理这么广袤的土地呢?”
“你这倒是有些超前了,寡人还真没想过。”秦王子楚微微沉吟,道:“但这并不难,夏、商、周不都做到了吗?仿照古人,分封天下罢了。”
嬴成蟜一字一句地说道:
“父王错了。
“既然要分封天下,那我们现在还要打什么呢?反正到时候都要把打下的土地分出去。
“父王你想一想,你今日同意治水,除了五国合纵,是不是还因为朝中大半贵族都同意治水。
“这秦国到底是我嬴姓秦氏的秦国,还是贵族们的秦国呢?”
秦王子楚面色忽明忽暗,不知道该说次子志气高,还是说次子狂妄。
和贵族共治天下,这是千年不易的道理。
王只有一个,哪里能事事管呢?
“不与贵族共天下,你想与谁共呢?”秦王子楚反问:“你身在咸阳,难道能去管临淄的事吗?”
“我当然不能,我也要找人代管。”少年解释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去稷下学宫的原因。我要日后的大秦朝堂有官无爵,贵族再不能够垄断官位,我”
“够了!”秦王子楚发怒:“你的想法太危险了!寡人明白为什么吕不韦为你奔波了,原来你同意了他的想法。”
“这不只是师长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少年跳下椅子:“齐国,我非去不可。”
气氛到了这个地步,少年反而吁了一口气。
他终于可以走了,不用再继续待在这里,继续和父王说话。
他向着殿外走去,很快就走到门槛前,要迈过去。
“嬴成蟜。”秦王子楚的声音自后传来,很严肃。
少年暗叹口气,止步,回首,笑道:
“父王还有什么事吗?”
秦王子楚不看次子,盯着桌案:
“你若走了,再不要回秦国。”
少年心中一颤,微微有些发酸,重重点头,大声道:
“好!”
“寡人最后问你一遍,你现在依然可以为太子,在寡人死后接管秦国。”秦王子楚的声音没有起伏。
“不必了,我兄比我更适合。”少年一脚迈过了门槛。
一脚在内,一脚在外,道:
“王上不要太自以为是,自认为很了解我,很了解阿兄。
“武安君能站在我这边,全是阿兄的功劳。”
我又更了6k,我之后请假就不补了啊!
第173章 养势辅政,去母留子,神医公子
殿内没有回应,好像秦王子楚并没有听到。
嬴成蟜轻吸口气,完全踏出了宫殿。
小小身影,走的很快。
秦王子楚独身待在略显昏暗议政殿,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期间常侍来过一次,欠着身,一脸恭敬地询问“还有什么吩咐”。
秦王子楚没有作声,右小臂扬起摆了摆,嬴白便退下了。
她走出去的时候,不自觉地回过头,稍显僭越地望着她的王。
她的王面色红润,她的王春秋鼎盛,她的王依然是这个天下最强大的王。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鼻子有些发酸。
她觉得她的王,很可怜。
姬夭夭来到议政殿请见秦王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常侍嬴白入殿通报,带着秦王子楚的肯定答复返身,眼眸有些复杂地看着尽显温柔的姬夭夭。
她是秦王子楚的心腹,知道许多秘事。
比如,眼前这个女人最出众的不是美色,而是头脑。
其与吕不韦、秦傒,是王上最得力的三大臂助。
“王上请夫人入内。”嬴白垂下眼眸,低下在外人面前高傲的头颅,放低身段。
姬夭夭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要向内行去。
迈出三步,正要越过侧身让道的嬴白时,听到了一声极细微的提醒:
“王上心情不甚美。”
姬夭夭脚步不停,甚至频率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下巴微微向内收了一点点。
与其近在咫尺的嬴白好像看到了其颔首,但又不敢确信。
若真是点头,这幅度实在是太小了。
“你要死了吗?”姬夭夭走到秦王子楚身前问,面无表情。
“你在说甚胡话?”秦王子楚睁开双眼,笑道:“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就算感情没了,也不必要憎恨到要咒寡人死的地步吧?”
姬夭夭紧盯秦王子楚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姬窈窕说,你要她去找男人。”
秦王子楚脸上适时露出诧异之色,拿手捂住了脸:
“这女人,没有一点廉耻心吗?怎么甚都向外说?”
许是议政殿内太空旷,除了几把椅子和桌案,什么都没有。
所以即便秦王子楚的声音不大,姬夭夭好像依然听到了其言语回响,在耳边不断环绕。
在她的视线内,秦王子楚的大手盖住了上半边脸,露出来的两边嘴角上翘,似乎是觉得好笑。
姬夭夭伸出右手,右手微微颤抖。
她想要拿下秦王子楚的手掌,看看那手掌底下是否依旧在笑。
手掌递到距离秦王子楚的手半尺之时,她停住了,收回了手。
拿下来,又怎么样呢?
笑,或不笑,她又能如何呢?
她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就像儿子下咸阳狱的那一晚一样。
她呼吸不畅,脸色有些发白。
她累了。
她在秦王子楚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藏在桌案下的手攥紧。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走。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这里,静到能听到自己攥紧拳头的“咯吱咯吱”声。
议政殿今日明明一直有人,却又一次陷入了静谧。
殿内的两个人明明曾经是最亲密的关系,无论从身体还是精神都是如此,他们都曾认为对方是最懂自己的人。
他们曾经无话不说,现在他们无话可说。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男声响起:
“寡人有意改立成蟜为太子,他不愿,你去劝劝他。”
一阵不短的时间过后,女声响起:
“我生的儿子我了解。
“他不愿意做的事,谁也劝不动。”
不知什么时候把手拿下来的秦王子楚面露讥笑,满是嘲讽意味地道:
“那竖子临走时说寡人不了解他。
“原来不止寡人这个父亲不了解他,你这个母亲也不了解他。
“他原本只想吃喝玩乐,现在不也为了秦国壮大而做事吗?
“不要说得如此笃定,你去劝劝再下定论。”
“他有这个改变,是听了谁人的劝告吗?不是!”姬夭夭丹凤眼上抬,厉色浮现:“蟜儿有如此变化,是因为先王突薨!你若是现在去死,也能触动蟜儿!”
秦王子楚哈哈大笑,震动议政殿,秦王宫,咸阳,乃至秦国!
王之喜怒,国之动荡!
他站起身张开双臂,垂下两道大袍袖。
挺着胸口,展示他强健的身躯,声音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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