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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304节

  他对这个称谓而言有些陌生,以致于首次听见时愣神了。

  因为来传唤他的宦官奉的是王诏。

  王诏在手,代表后太后尽掌齐国大权。

  而熟知战国史的嬴成蟜却对其没有半点印象,这有些奇怪。

  片刻功夫。

  记忆自动筛选、查重。

  嬴成蟜有所明悟。

  史书上没有后太后,只有君王后。

  后太后就是君王后。

  嬴成蟜闭上双目,回想齐国当前实际掌权人君王后的事迹……

  “主君。”呼勒紧缰绳,在车前室恭敬呼喊。

  嬴成蟜自内掀开车帘,扶着车轼,在呼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他举目四望,周边停的一辆辆马车全都是驷马高车。

  五马之车是王驾。

  驷马高车,是王之下最高规格的马车,寻常难见。

  可每当后太后召诸子入王城论政时,少时十余辆,多时二十余辆驷马高车停在一起,颇为壮观。

  嬴成蟜目光闪烁。

  他在秦国待了七年,这幕场景也很少见。

  便是场景相似,秦、齐也有不同之处。

  秦国驷马高车代表的都是相邦、九卿、公侯。

  齐国,是子。

  一辆驷马高车,便是一个子。

  一个子,便是一个学派。

  一个学派,有诸多士子。

  齐有稷下学宫,坐拥诸子百学、天下士子。

  望着言笑晏晏、相谈甚欢、举止从容,显然不是首次入宫的诸子,嬴成蟜低声呢喃:

  “都是我的。”

  齐墨巨子相夫习走到其身边,笑着说道:

  “成蟜,你进去就坐在我的身边。

  “放轻松,不要紧张,畅所欲言就是。

  “稷下学宫,论政无罪。

  “淳于越曾指着齐王的脸,怒斥齐王只长年岁而不生心智,后太后予百金之赏。”

  百金……嬴成蟜有些吃惊。

  百金对他来说不多,但对于赏赐而言可就不小了。

  这不是立下什么大功,只是一句话的赏赐啊。

  临淄繁华,物价颇贵。

  一两金可换一百钱。

  一金是二十四两金,就是两千四百钱。

  百金,就是二十四万钱。

  临淄一石粮的价格是五十钱,百金可以买四千八百石粮。

  以成年人一年食粮十八石来算。

  百金可让一个成年人食粮二百六十六年还有余。

  [斥责王上一句话,不受罪责,反赐百金。]

  [不,这不是斥责,这应该算得上辱骂了,已经侵犯了齐王威严。]

  [这是后太后故意为之,还是齐国风气就是如此……]

  带着疑惑,嬴成蟜“诺”了一声。

  与相夫习并肩行步,和稷下学宫诸子一起走入眼前的巨大宫室。

  巨大宫室宫门上挂有褐色木制匾额,写有三个大字。

  嬴成蟜入门前看了一眼,不认识。

  这三字以齐文写就——面刺宫。

  面刺宫内,陈列摆设极为奢华。

  嬴成蟜低头望去,地上的坐席都是以锦绣编织,手工极佳,显然都出自匠人之手。

  再抬头,一面黄花梨屏风闯入眼帘。

  这屏风极大,嬴成蟜目测长能有三丈有余,宽至少一丈。

  其上绘制的图案是一头头角绑尖刀,尾巴着火的牛群迅猛冲击。

  牛群正面的敌人被顶的人仰马翻、落荒而逃。

  牛群背后的齐兵在将军指挥下奋勇争先。

  这图案不是毛笔画上去的,而是刻上去的。

  但画上牛、人的线条却极为顺滑,敌人的绝望和齐兵的勇敢都刻画的栩栩如生、入木三分。

  嬴成蟜不认识这屏风上的齐文,但他知道这个屏风刻的是什么。

  这是田单的火牛阵。

  田单就是用此阵大破燕军后,一发不可收拾,连复齐国七十二城。

  田单正坐在屏风之前。

  老将神情和煦,面带微笑,视线落在嬴成蟜身上:

  “上次见面,君还是君子。

  “这次见面与上次间隔不足月,君竟多了一个‘子’字。

  “邹祭酒,嬴子该是我稷下学宫自建以来,最年轻的子了吧?”

  邹衍微笑回应:

  “不只稷下学宫。

  “当是自华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子。

  “八岁称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嬴成蟜一脸谦逊,道:

  “小子不过是有些急智,学问与诸子相比,还是要差之甚远。

  “形名之学不讲治国,只讲求真。

  “诸子皆心系苍生家国,学的是治国大道,不理会形名这等小道罢了。

  “公孙龙子逝世,形名之学,时无英雄。

  “故,使竖子成名。”

  田单心情有稍许复杂,不知是失望居多,还是欢喜居多。

  稷下学宫的形名之学,是公孙龙子学派,简称公孙学派。

  公孙学派的特点就是能言善辩,但是对于政治而言,几无建树。

  但形名之学不只有公孙学派,还有惠子学派。

  相比于公孙学派,惠子学派不仅善于辩论,还可以治国。

  只是自惠子逝世以后,惠子学派便几乎消亡了。

  惠子死后,公孙龙辩胜了惠子生前辩不胜的庄子,自此名震天下,成为形名之学代表人物,

  公孙龙的学派,就也成为了形名之学的代表学派。

  田单本以为出身秦国王室,又一手策划了五国合纵逼秦的公子成蟜属于惠子学派——他怎么看这少年也不像是不懂政治的样子。

  [太后所想,怕是要落空了。]

  [但这倒是给我我解了一个疑惑,我知道此子为何无缘秦国王位了。]

  [一个夸夸其谈的君子,不配为秦王。]

  老将这么想着,刚要开口。

  淳于越一边撩起袍子下摆,正坐在一个锦塌。

  一边哈哈大笑,大声说道:

  “嬴子过谦了。

  “前些日子讲合同异那堂课的时候,越到的晚没有入的了课堂,在外听的。

  “惠子风采,在嬴子身上重现了。”

  老将言语一停,神色一凝。

  合同异,是惠子学派重要主张,是形名之学里面的治国术。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响,唯有老将能听到。

  老将惊醒,招手呼喊要坐在相夫习身边的嬴成蟜:

  “嬴子,来坐老夫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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