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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347节

  说完话,剑圣就不在意地放下小臂,施施然走进屋舍中。

  主君先做什么他不管,他肯定是要先沐浴的。

  他拦住一名下人,吩咐道:

  “告予主君,今日不练剑。”

  嬴子回来的消息,不久之后就传遍了稷下学宫,在稷下学宫中引发一场小小轰动。

  时隔一年之久,稷下学子们依旧没有忘记心学。

  没有忘记那个讲课最为有趣,教给他们学习方法的嬴子。

  嬴子不是稷下学宫中最博学的先生,但却是最受欢迎的。

  稷下先生魏牟,从弟子们口中得知此事,嘴角泛上一丝笑容,取消了明日的讲课:

  “嬴子回来,祭酒便也该回来了,当是辞行时。”

  嬴成蟜离开稷下学宫后不久,稷下学宫祭酒邹衍便也离开了。

  先一步回到稷下学宫的鲁仲连起身欲见。

  想了想,又坐了下去。

  又想了想,站起身,去找停留在稷下学宫,不任稷下先生的孔氏兄弟。

  孔斌、孔穿兄弟齐齐外出接见鲁仲连。

  兄弟俩身材高大魁梧,虽是书生,却更像是将领,看上去就很能打。

  “我就猜到鲁兄会过来一叙。”孔穿说着话,行礼,引鲁仲连入府。

  鲁仲连行礼,随兄弟二人入内,低声叹道:

  “我此刻心急如焚,很想知道公子成蟜燕国一行后,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却又知道其一路舟车劳顿,刚刚休憩,此时不适宜相见。

  “唉,心情纷扰,无从着落,已是静不下来了,就来二兄处讨一樽酒喝,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孔斌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鲁兄如此,我们兄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你、我、家兄,少了哪个都不影响大局。

  “唯独公子成蟜,就这么一个。

  “一旦其心有变,我们再是如何努力,也是革不了这个命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句话,只有公子成蟜说出来才有用啊……”

  鲁仲连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脚步都忘记迈了。

  他站在原地咀嚼着话中意思,却发现这话其实再明显不过了:

  “子顺之言,倒是让我的心情好了几分。

  “若此话当真出自公子成蟜,我对其信心倒是大涨。

  “呵……”

  鲁仲连突然苦笑。

  “鲁兄何故发笑?”孔穿递话。

  “我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八个字。”鲁仲连一脸苦涩:“这等推翻贵族之言,却偏偏要贵族喊出来才有用,真是天大的讽刺。”

  只有贵族,才能推翻贵族。

  三人入内,声音越来越小。

  稷下学宫之内,暂时只有这三人,是嬴成蟜的同道中人。

  在嬴成蟜回到稷下学宫的当日。

  白发白须、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邹衍,在晚间也回到了稷下学宫。

  邹衍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还带着一个身材高大,脸庞稚嫩,瞅什么都新奇的男人。

  赵玄朗,字公明。

  他膀大腰圆,比孔斌孔穿还要魁梧,看上去早已为成人,实际却和嬴成蟜同龄。

  “师长。”赵玄朗低头,看着邹衍,认真问道:“嬴成蟜真的带黑虎回来了吗?”

  邹衍颔首,很是确定。

  天告诉他的,那还有假?

  “那师长快带我去看黑虎!”赵玄朗一脸兴奋地拉着邹衍就跑。

  邹衍无奈。

  他这么一个淡然若素之人,天怎么让他收了一个毛毛躁躁的弟子?

  “公明!”邹衍声音有些严厉:“你父难道没有教过你礼仪吗?你和嬴子很是相熟吗?哪里有夜间突然拜访的?”

  赵玄朗停下脚步,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胖脸:

  “我都把黑虎给他了,他还和我不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他要是敢说和我不熟,我揍他!”

  邹衍更无奈了。

  和一个九岁的少年说道理,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不是每个九岁少年都是嬴成蟜、嬴政。

  “总之,今日不见。”

  “为甚!”

  “天意如此。”

  “阿父告诉我,师长若是说天意如此就是在唬我。天没空想那么多事,都是师长你想的!”

  邹衍白眉跳动:

  “老夫大限在即,今日就带你观天!”

  说着话,邹衍拈指,探在赵玄朗眉心。

  这一指如神来一笔,白无瑕极为忌惮的赵玄朗竟然都没有观察到师长出手。

  “闭目!凝神!”邹衍低喝。

  赵玄朗使劲闭上双眼,眼角挤出了六道皱纹。

  “为师已经打开你的天眼。”邹衍沉声喝道:“用你的心,去感受天。”

  赵玄朗站在原地。

  不久后,身子颤抖,如同筛糠。

  “看到了吗?”邹衍嘴唇哆嗦,额头渗出汗滴。

  寂静深夜里,漫天星辰现。

  “没……没有……”赵玄朗声音中有一抹深深的恐惧,在黑夜中更加凸显。

  “那你抖甚?”邹衍眼中开始浮现红血丝,似乎点指弟子眉心这个动作极为吃力。

  “我……我好像听到了……”赵玄朗抖得更厉害了。

  “听到什么?你难道还能听到天和你说话不成?”邹衍不信。

  “它没有和我说话……它在哭。”赵玄朗的泪水填满眼角六道皱纹:“天在哭。”

  邹衍默然,片刻后:

  “今日,为师告诉你阴阳学说之秘……天就是人。”

第206章 阴阳学说之奥秘

  齐王建十六年,十月,一日。

  这日是秦国的新年。

  也是嬴成蟜回到稷下学宫的第三日。

  稷下学宫祭酒居所。

  邹衍一脸欣慰地看着唯一真传弟子,问道:

  “今日可听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吗?天还在哭吗?”

  赵玄朗盘膝而坐,五心朝天,紧闭双眼。

  双眼边上的泪痕极为明显,像是一道道深深的车辙。

  那张胖脸满是肃穆,毫无童稚之色。

  像是九天之神或黄泉之鬼,代天行事,赏善罚恶。

  十岁少年鼻唇翕(xi一声)动,声如隆钟:

  “还在哭,但……好像又在笑……”

  邹衍捋着白须,连连颔首,出声指点:

  “向西,一路向西,笑声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赵玄朗沉默不语,听从师长言语。

  片刻后,胖脸上的神情舒缓下来,嘴角附上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睁开双眼,眸有喜色,雀跃不已:

  “师长!天真的在笑!天在欢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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