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区区刁民,反了天了? 第175节
要知道,被朱祐樘下狱的官员,可从来没有被无罪释放过。
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浮动。
“怎么会这样?徐首辅怎么会被下狱?”
“还有刘尚书也被下狱了,这……这也太令人震惊了吧?”
“天啊!今天都察院和御史和东厂的番子,还去户部,兵部和工部的衙门清查账目,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吧?”
“可是,为什么工部尚书贾俊没事?工部的油水可不少!”
“不清楚,而且我感觉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这三部的官员们,要倒大霉了。”
“……”
也正如京城中其他官员所猜测的那样,户部和兵部的官员们,确实要倒霉了。
刘瑾回到东厂,立刻招来了张永和马永成这两位东厂档头。
“张永,你率五百番子去查户部所有官员,一定要把他们勾结边镇守将的证据给找出来!”
“马永成,你同样率五百番子去查兵部所有官员,和张永一样,重点查官员和边将的勾结证据!”
“是,厂督大人!”
随着刘瑾的一声令下,张永和马永成两人,立刻开始召集东厂的人手。
召集完毕后,两人便各领一队东厂番子,走出东厂衙门。
一队队的东厂番子,开始在京城的夜幕中穿行,调查每一个户部和兵部的官员。
东厂衙门里,在张永和马永成走后,刘瑾来到了阴暗潮湿的东厂大狱中。
他看着被分开关押在,两个相邻牢房中的徐溥和刘大夏,嘴角又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
“两位大人,勾结边将的事情,咱家劝你就尽快招了吧,免得再受些皮肉之苦。”
徐溥闭着眼,在牢房里正襟危坐,根本就不理刘瑾。
刘大夏同样盘着腿,靠在墙壁上,闭上眼假寐,也不理刘瑾。
刘瑾的话被两位尚书给无视,这是他在东厂大狱里,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他站在牢房外面,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感到非常尴尬难堪。
“可恶,你们竟敢无视咱家的话!”
“你们都被皇爷下狱了,还这么猖狂,咱家看你们能猖狂到几时!”
刘瑾说着,转过身从旁边的炉子里,拿过一块烧红的烙铁,阴笑着走向徐溥。
第154章 把这大明的天,捅出一个窟窿!
入狱之后,徐溥和刘大夏两人,反而显得比较镇静。
徐溥眼皮都不抬一下:“刘公公,你好大的胆子!”
“没有陛下的旨意,你敢对朝廷一品大员动刑?”
“文官勾结边将是天大的死罪,我与刘公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公公张口就想陷害本官于死地……”
“刘公公,本官就问你一句,陷害朝廷命官这个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徐溥本就是正二品的户部尚书,再加上前不久还被朱祐樘加封了从一品的太子太傅,还有位低而权重的正五品谨身殿大学士。
可以说,徐溥在弘治二年,真正做到了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样的一品大员,没有朱祐樘非常明确的旨意,整个大明朝,确实没人敢动他。
刘瑾黑着脸站在大牢前,将手中的烙铁捏得死死地,心中恨得牙痒痒。
徐溥说得没错,没有朱祐樘的旨意,刘瑾确实不敢擅自对徐溥上刑。
他刚才这么一说,不过是想吓一吓徐溥,让他不打自招。
但徐溥在宦海沉浮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是能被刘瑾给吓到的?
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刘瑾确实担当不起。
他就是一个依附于皇帝的太监,他所做的所有事情,背后都是大明皇帝的意思。
可刚刚朱祐樘只说了,将徐溥和刘大夏押入东厂大狱,可没说要对他们严刑逼供啊!
在这种涉及到朝廷一品命官的问题上,刘瑾丝毫不敢越权行事,唯恐犯了大忌。
刘瑾看向旁边的刘大夏,刘大夏已经靠在墙壁上假寐,但仿佛提前预感到了什么一样,闭目而出:“我二品。”
好吧,二品也不敢。
刘瑾扔下手中的烙铁,咬着牙齿,阴恻恻地说道:“哼,咱家就看你们还能硬气到几时!”
“你们等着,东厂自然会找到能够将你们治罪的证据的!”
徐溥轻飘飘地回道:“能不能够治我的罪,是陛下决定的,不是你。”
刘瑾感觉自己心口闷得难受,留下一句冷哼,就快步离开了东厂大狱。
刘瑾走后,徐溥和刘大夏睁开眼睛,对视一眼后,彼此之间微微点头,便又重新闭目养神。
光是账目数据的异常,并不能直接证明这两位尚书,就一定和边将有所勾结。
所以朱祐樘还未将其定罪,刘瑾也不敢对两位尚书用刑。
但刘瑾收拾不了徐溥和刘大夏这样的朝中大员,难道还收拾不了户部和兵部其他小角色吗?
当天晚上,兵部和户部就有不少官员,被东厂带走调查。
就连兵部左侍郎于慎,也在自家的宅子里,接受了东厂的问询。
但东厂的番子,并没有在于慎身上发现什么异常。
于慎的家宅里,在东厂的番子离开后,于慎脸上的忧色,都快要溢出来了。
特别是他在知道徐溥和刘大夏,都被朱祐樘下狱后,心中的恐惧更是到达了顶点。
但于慎依旧强行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轻举妄动,反而表现得非常平静。
因为他知道,朝中有些人,比他现在更急。
于慎说的没错,确实有人更为着急。
但着急的人并不在京城,而是在南京!
……
应天府。
南京。
南京户部尚书张升的家宅里,坐着几个在南京六部官场中,举足轻重的大员。
这些官员们,全都是清一色的江南籍贯人士,他们便是南京官场中,最大的一股势力。
当年太宗皇帝迁都的时候,将京师的全套印章,玉玺等物都给带走了,但是却留下了一套完整的六部班子。
之后,南京六部又重新做了一套南京的印章玉玺,并且一切规格,都按京师的标准制作。
可以这么说,只要朱家的皇帝来到南京,哪怕就他一个人,哪怕他什么也没带,南京依然马上就可以发挥出京师的作用。
而此刻,这些江南籍贯的南京大员聚在一起,为的就是徐溥下狱的事情。
“徐首辅突然被下狱,这可如何是好啊?”
“据说是因为和兵部账目的原因,但好在现在只是下狱,还没有定罪。”
“徐首辅上任以来,对我们江南士子多有照拂,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是自然,徐首辅作为我们江南士子的领袖,我们肯定是要救的。”
“但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救?”
“当今陛下的脾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们弄什么联名上书求情的话,不仅救不出来徐首辅,搞不好我们也得搭进去。”
“是啊,现在的陛下简直软硬不吃,我们想救徐首辅……难啊!”
“……”
张升面无表情地听着其他人的讨论,突然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南京兵部尚书,张鹏。
这位张鹏不仅和他同姓,两人甚至还是同乡,都是浙州钱塘县人。
并且张鹏还是景泰二年的进士,和于慎还是同榜同学。
同乡,同学,同榜进士,张鹏和于慎再加上于谦三人,也算是一番美谈了。
“张尚书,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张升问道。
张鹏紧锁着眉,面色凝重。
“这事,很难办啊。”
“徐首辅位高权重,若不是事关重大的,陛下是不会轻易将他入狱的。”
“何况和徐首辅一起下狱的,还有兵部尚书刘大夏……”
“而且到现在为止,于慎都没有主动联系我们,这件事……恐怕要大过天。”
听到张鹏的话,在场的众人也渐渐沉默了下来,一脸的沉重。
最后,还是张先打破了沉默。
“那难道,我们就帮不上一点忙吗?”
“徐首辅是好官,江南不能失去徐首辅啊!”
“无论再危险,无论再困难,我们都一定要把徐首辅救出来!”
“既然这件事大过天,那咱们就把这天,给他捅出一个窟窿来!”
张先的话一落下,立刻得到了在场大部分官员的支持。
“没错!江南不能失去徐首辅,就像京城不能失去皇帝一样!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们也一定要救出徐首辅!”
“张先尚书说得好!这件事既然大过天,那我们就把这天给捅出一个窟窿,也要救出徐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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