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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9节

  “距离庆州如此近,居然有如此部落?”

  陆云逸面露凝重:

  “属下在出发前曾看过大人送来的军报,去年就有斥候在附近发现了元人行踪,但一直未曾找到其营寨,

  此番外出探查,属下也是侥幸,

  在一处山脚下发现其营寨,索性将其斩杀!另外还有许多缴获俘虏在回程路上。”

  阎三眼中顿时亮起了一道闪光,连连叫好,

  “好,好,好啊!!大军未至,我等便夺得大捷,若是传到大将军耳中,你可是立了大功。”

  如今刚刚开年,一月还未过完边疆就已有斩获,

  这对军伍之人来说,毫无疑问是个好兆头,

  不论斩首多少,就算是拿到大将军桌案之上,都能博得一声好!

  “斩首几何?”阎三又问。

  陆云逸朝着身旁文书使了个眼色,那军卒顿时将名册递了上去,他这才开口:

  “此行斩获尚可,首级二百余,俘虏二百余,牛羊战马千头。”

  “这么多??”

  阎三猛地抬起头,面露震惊,又看看他身后那杀气腾腾的军卒,有些不可置信。

  “损伤多少?”

  “死六人,重伤十余人,轻伤二十。”陆云逸果断回答。

  “好好好啊,你算是立了大功了。”阎三眼中难言喜色,

  若不是这部落离着庆州太近,他们都可以就此返回。

  阎三越看着名册越是欣喜,尤其是缴获的军资,这对于一个千户所来说,已经极多了。

  但当他又翻开一页,看到了上面的文字后,眼中闪过错愕,随即便是愤怒,继而是不解疑惑,最后趋于平静。

  神色如常,只是声音略微冷淡了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

第12章 背景深厚

  “这是怎么回事?”

  阎三的声音有些冰冷,能从言语中听出压抑的愤怒。

  陆云逸心中道一声‘来了’,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了看四周越来越多的军卒。

  阎三眼中顿时闪过诧异,知道此地人多眼杂,不宜谈事,

  便吩咐了一声,朝军帐走去。

  千余人的营地不大,但阎三的军帐却极为明显,在一众军帐中鹤立鸡群,

  陆云逸见到后心中不免生出怪异,

  若是他以后做了千户,军帐定然不会如此显眼,

  如此显眼的话,有人来袭营,根本不用寻找,只需要扑向这个军帐即可。

  军帐内的陈设十分简单,虽然内敛但透露着奢靡,

  尤其铺陈在椅子上那块虎皮,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还有那放置在军帐角落的香炉,其内焚烧着不知名的熏香,让这军帐内没有异味反而多了一股清香。

  眼前的种种,在陆云逸看来,这阎三定然是贪了!

  否则一个千户,怎能买得起虎皮。

  正当陆云逸想要看一看虎皮的成色时,阎三的身形挡住了他的视线,坐在了椅子上!

  只见他轻哼一声,将文书随意丢到桌上,细细打量着这位年轻百户。

  阎三知道年轻人的傲气有时会让他们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为此不惜得罪上官,

  但按理说,眼前之人出身不凡,

  官场以及军中的一些规矩,陆当家应当已然传授,可怎么还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

  考虑了片刻,阎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发问:

  “阎五坚所为何事,被你定罪?”

  “回禀大人,阎五坚驱虎吞狼,残杀同僚,人赃并获。”

  陆云逸拱手回答,同时将在乃蛮部分支营地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引得军帐内气氛愈发凝重,阎三更是拳头紧握,眉宇中似是有火焰跳动!

  “胆大包天!!”

  “胆大包天啊!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如此行径,罪不容诛,罪不容诛!”

  阎三的怒火似乎无法压制,只能用怒吼来发泄,

  但等了许久,他却没有等到来自陆云逸的劝阻,让他心中顿感烦躁,

  他轻轻瞥了一眼,却见陆云逸一脸凝重地站在那里,

  丝毫没有求情的意思,这让阎三觉得极为难堪!

  往往在此时,看在他的面子上,

  陆云逸应当发出一声高呼,连连喊道罪不至此,大人息怒。

  而后二人经过一番善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事便了结了。

  深吸了一口气,阎三只好自己开口:

  “证据确凿?”

  陆云逸轻轻点头:“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阎三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你打算如何处理?”

  “大人,属下对其处置已经写在文书军报上了。”

  陆云逸淡淡开口,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那便坚持到底。

  在他眼中,手下的军卒才是他首要拉拢对象,

  更何况,千户阎三向来不得罪人,

  一个远房侄子罢了,将近二十多岁的年纪不过是一小旗,想来也不受重视。

  阎三如何选择,其实在陆云逸做出选择之后,他便没得选了。

  可让陆云逸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只见阎三坐在上首,面露难色,犹豫片刻才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艰难开口:

  “云逸啊,我与你父是好友,

  这阎五坚的父亲与我极为熟络,

  他将儿子交给我照料,便是为了能在接下来的大战中夺得一份功勋,

  如今大概是立功心切,才做出如此蠢事,

  你看这样那武福六一众军卒的赏银由本将来给,他们后续的养伤银子也由本将来出,

  如此能否大事化小,毕竟我也不好交代。”

  此时军帐内就陆云逸与阎三二人,

  所以阎三说话有些肆无忌惮,关起门来说亮话,简单通透。

  而陆云逸听后心中诧异的同时眉头微皱,

  他有些想不明白其中关键,这阎五坚到底是他什么人,居然如此力保?

  要不然.就是其身后势力极大?

  陆云逸想不明白,索性来到桌案前,压低声音沉声开口:

  “敢问阎大人,这阎五坚背后是何人?其父莫非也是庆州卫的同僚?”

  听到此话,阎三顿时面露怪异,脸上出现一丝窘迫,尴尬一笑,随意摆了摆手:

  “算是..算是吧,这孩子自幼被他娘养大,不知礼数,做事也不知轻重,

  如今我把他扔在军中,就是想历练一番,”

  说着,阎三脸上还露出一丝窘迫:

  “安排在你麾下,也是想让他早些立功,只是没想到.如今唉。”

  阎三扼腕叹息,看着陆云逸目瞪口呆.

  心中疑惑更甚,同时暗暗忌惮,

  这阎五坚到底是何许人?

  让一向不苟言笑的阎千户都如此作态!

  眼睛一转,陆云逸想了想开口:

  “阎大人,这人所做之事证据确凿,

  我部军卒都看在眼里,若是轻易放过,恐怕是难以服众,

  不如这样,将阎五坚调回本部,再对武福六等人加以安抚,如此也说得过去。”

  此话一出,阎三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而后迅速恢复平静,干笑了两声。

  缓缓站起身,在上首来回踱步,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这一切都被陆云逸看在眼里,

  愈发对那阎五坚是何身份感到诧异,居然值得阎三如此力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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