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396节
“现在年纪大了,不敢经常在上面躺,时间长了会腰酸背痛。”
陆云逸也凝重地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定远侯爷您南征北战厮杀将近三十年,
身上暗疾定然不少,还是找一高明大夫多多调理,如此才可延年益寿。”
“调理个屁,越怕死死得越快,
以往何真总是念叨要死啦,要养养身体,现在倒好,真的死了?”
王弼摇了摇头,脸上出现一丝落寞,
不只是东莞伯何真,此行一去一年死了不少人,有许多都是他的旧部同袍。
不等陆云逸开口,王弼便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
“不说这些糟心事,今日叫你来是让你与我一同入应天。”
“去应天?”陆云逸眼中闪过疑惑。
“晚上宫中开宴,为大军南归庆功,你是北征功臣,怎么能少得了你?”
王弼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陆云逸的肩膀。
“庆功宴?”陆云逸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古怪起来。
晚上在宫中设宴,此乃大忌,通常为了安全都是在白日。
能在晚上设宴的也只有除夕与团圆饭,庆功宴开在宫中,还是晚上,属实少见。
不过想到今上是开国之君,没人管得了他,也就可以理解。
想了想,陆云逸有些难为情地开口:
“侯爷,卑职能不去吗?
您也知道,我与俞都督有些过节,一直都避免相见,若是相见难免有些尴尬。”
可王弼却毫不在意:“你小子与我那几个儿子一样,不喜欢参加这等宴会,
可这次你必须去,是大将军特命人从太子府传信,让你参与其中。”
说着,王弼脸上露出几分神秘,悄悄凑近了一些:
“应当是太子要见你,但又不好在太子府相见,于是便召你入宫。”
话已至此,陆云逸深吸了一口气,恭敬说道:
“那卑职便恭敬不如从命,跟侯爷相去。”
王弼笑了笑,从瓜篮中拿出一个甜瓜递了过来,自己也拿了一个:
“京中上好的贡品,太子派人送来的。”
陆云逸也毫不客气,嘿嘿一笑,就这么一擦便啃了起来。
王弼见状马上笑了起来:
“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这点像我,什么时候都不怯场,不像老子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窝窝囊囊!”
说到儿子,王弼悄无声息叹了口气,
早晨安顿完大军后,他便返回了府邸,
但很快就听闻了这一年儿子在京中闯荡的诸多祸事,
辛辛苦苦打仗回家还要帮儿子平事儿,王弼便越想越气,一甩手离开府邸,来到军中躲藏。
陆云逸一边吃一边安慰:
“侯爷,您辛辛苦苦打了一辈子仗,
不就是为了后辈儿女少吃些苦嘛,只要不伤天害理,就随他去吧。”
“嘿,你小子跟我那婆娘说得一模一样,听得老子都来气,慈母多败儿。”
王弼摇了摇头:
“唉,以前朝廷还用得上我这等老家伙,
一些烂事儿也就做了,无人敢追究,现在不同以往了,
不仅是儿女,就连本侯都要小心一些,可莫要被那些御史抓到把柄。”
王弼抬头瞥了一眼陆云逸:
“你还没领教过那些御史的厉害吧。”
陆云逸脸色古怪,沉声说道:
“卑职初次进京,乃无名小卒,诸位御史大人不会找卑职的麻烦吧。”
“御史向来闻风而走,满嘴胡话,
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无名小卒,总之在京中行事要小心一些,莫要给大将军惹麻烦。”
听到此言,陆云逸眼神闪烁,心中闪过了然。
怪不得要找他拉家常,原来是提醒。
陆云逸面色一肃,连忙站了起来,恭敬说道:
“多谢定远侯爷,卑职记住了。”
“你小子脑袋就是灵光,跟你说话不费劲。”
定远侯王弼嗤笑一声,手掌一撑便坐了起来:
“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去应天,要是等城门关了,还得叫门。”
“是!”
九月的下午,清风吹过,
阳光温柔地洒落在浦子口城南那宽阔河流上,波光粼粼,
河水悠然流淌,在阳光照耀下泛着金色光芒,宛如一条流动绸带。
陆云逸立在巨舟船头,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切,眼神空洞面露感慨,
活了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宽阔的河。
河流名为浦子口河,是应天与浦子口城之间最重要的一条河流。
在这河流之上,还能看到应天府以及铺子口城的舰船。
远处河面上,几只白鹭悠然飞翔,低掠水面,激起一圈圈细腻涟漪,
河岸边,垂柳依依,随风轻摆,一股怡然扑面而来,陆云逸心中的烦躁都少了许多。
“你小子居然不晕船?”
定远侯王弼站在陆云逸身旁,有些诧异地盯着他。
陆云逸笑了笑:“卑职听闻站在船舱外看向远方就不会晕船,所以做了些准备。”
王弼颇有认同地点点头:
“船舱里的怪味儿,本侯也受不了。”
就这样,巨舟摇摇晃晃地驶过浦子口河,到达应天码头。
来到此处,场面顿时热闹许多,景色豁然开朗,
诸多船舶整齐摆放在渡口,其上或载人或载货物,
整个码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定远侯王弼解释道:
“与之相隔不远有一处军渡,当初修建时出于安全,便修建得格外远,
久而久之,军卒们从浦子口城出来,都是到这个渡口,离城门近。”
陆云逸笑着说道:
“停靠在这边也好,百姓们对于军船到来并不惊慌,足以彰显我大明仁德。”
他的视线扫向四周,百姓与力夫都忙着各自的活计,
只有极少数人将视线投了过来,面露恭敬。
王弼大笑一声,径直走在前方,同样四处打量,一边走一边说:
“你这小子,说话文绉绉的,跟那些文官老爷一般无二。”
陆云逸苦笑一声没有搭腔,
而是向远处眺望,应天城赫然出现于眼前。
应天城,城墙高大宏伟,城门巍峨壮观,
隔着很远都能看到城门处人来人往,进出车马络绎不绝,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繁华景象跃然眼中。
走到近前,排队进城的车马百姓分列两旁,一点一点挪动,
守城军卒站在原地,翻看着路引以及车马箩筐上所装之物,
奇怪的是,陆云逸并没有发现收取入城税的吏员,这让他很是疑惑,打算入城后再细细打探。
定远侯王弼走在前方,显然没有排队的打算,只见他还未走到近前,
那守城将领便已挺直腰杆,面露恭敬,脸上露出一些喜色:
“下官关德五,拜见定远侯爷!”
王弼显然与此人关系非同一般,大笑一声,将身份令牌递了出去:
“德五啊,本侯离京一年,这京中可太平?”
关德五只是粗略地翻看身份令牌,便将其归还,而后笑着说道:
“有陛下与太子爷坐镇,那自然是太平的。”
王弼有些兴致缺缺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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