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517节
陆云逸看过信件后迅速将目光投向地图快速扫视起来,
如今才十二月份,已经有小规模部队在三府周围袭扰,麓川聚兵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站在一侧的李景隆死死盯着信件,很快便一览无余,脸色随即变得凝重,忍不住问道:
“云逸,咱们要急行军去昆明啊.”
陆云逸点了点头:“既然已有军令,我等当立即执行。”
“立即?”李景隆瞪大眼睛,声音都有些变了。
但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陆云逸便朗声开口:
“来人。”
门口静静站立的郭铨连忙跑了进来,身形一变:“大人!”
“传令全军,即刻收整军备,快速用饭,带足单兵粮草补给,一个时辰后出发,再将一众将领都叫过来。”
“是!”
听到军令的郭铨似乎也有了变化,
目光变得锐利,黝黑的脸庞散发出阵阵杀气,
让李景隆都大为震惊,似乎有些生疏。
他向外望去,只见一贯嬉皮笑脸的徐增寿也变了一副模样,
脸色凝重,腰杆挺直,站在军帐入口,手已经把扶在刀柄之上,头颅不停摆动,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突如其来的紧张感,让李景隆感陌生。
他有些迟疑结结巴巴开口:“云逸,咱们今晚就走?”
“军令如山,不得迟缓。”陆云逸声音沉重。
紧接着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视线从地图上挪开,转而看向李景隆:
“行军打仗本就是一件严肃的事,
尤其是咱们前军斥候,有一点差错就会送命,有一点迟疑就会致大军于死地,
对于上峰的任何军令,我等要即刻执行坚定,
理解要执行,不理解更要执行,在执行中加深理解。
弟兄们歇了将近半年,难免有些武备松弛,若是进入战时,半个时辰内就要出发。”
李景隆脸色凝重,眼露疑惑。
他在洪武二十年跟随宋国公冯胜去过辽东,
当时他就待在中军大帐,对于军令的布置以及执行,他也见过不少,
但前军斥候部对于军令的看重以及执行态度,要比那时的北征精锐要严肃许多,
让李景隆没来由地感受到一阵紧张,
虽然军帐内就只有他们二人,还处在云南境内安全之地,
但李景隆此刻觉得,有长刀悬于身侧,外面都是铺天盖地的敌军。
“云逸,我有些不懂。”
“在执行中你会懂的。”
陆云逸快速收拾起来,忽然想起一事,眼中带着几分疑问:
“景隆你是跟着我们,还是跟随大部?”
李景隆几乎要跳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声调:
“咱们当然一起啊,本公是来跟你立功学打仗的,又不是跟他们学?”
陆云逸轻轻点了点头,脸色随即严肃起来,脸如寒霜,目如长剑:
“好,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前军斥候部副将,跟随本将,行辅佐之事,
并且,在前军斥候部军中只能有一个军令,那就是我,能不能做到?”
李景隆目光锐利身形挺拔:
“能!”
“很好,现在将地图挂起来,各部人员名册拿过来。”
李景隆呆愣在原地,这都是什么?
陆云逸原本冷冽的脸庞闪过一丝无奈,轻叹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喊道:
“徐增寿,将地图挂起来,各部人员名册拿过来。”
“是!”
徐增寿连忙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忙活。
陆云逸看向李景隆说道:
“好好看好好学,一个成功的将领在军中是不可替代的。
旁人会的你要会,旁人不会的你还会!
想要成为精兵将领,
大到战略制定,小到统计伤亡绘制地图,军中各司各职都要了然于心,给你一个军务。”
“好!”李景隆眸光中闪烁着耀眼精光,
以前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做好一名将领,
如今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头绪,
万事开头难,但找到开头更难。
“半月之内,记下前军斥候部五千一百三十二人的姓名、年龄、长相、所擅之事。”
刹那间,李景隆的脸庞便垮了下来,胸中的燃燃自信刹那间熄灭。
正在挂地图的徐增寿眼睛连连眨动,暗暗将这个军务记下。
“云逸.这.这记了有何用?”
陆云逸站在桌后,一边整理着手中文书,一边拿着调兵名册,嘴里还不停说:
“此行西南战事,我前军斥候部要执行单兵作战任务,
强调个人能力以及十人小队内的协同能力,不再是以往的成建制攻杀,
作为将领,想要掌控全局赢得战果,
必须了解军卒的作战习性,以及所擅长之事,甚至要考虑到其心性性格,
如此才能捏合十人小队,使其充沛发挥战力,
而不是互相掣肘,十分力只能发挥出三分!”
说着,陆云逸将一纸文书递了过去:
“看一看,这是此行南疆战事的基本方略,”
李景隆一脸呆滞地接过文书,一眼便看到了其上方几个歪七扭八的小字。
[前军斥候部军卒随军征讨麓川作战计划]后面又添加了[初版]两个字。
陆云逸看向李景隆沉声开口:
“你可能不懂,为何要如此麻烦,
但前军斥候部只有五千军卒,
你我想要立下功勋,只能仰仗这五千兵马。
想要夺得功勋立下大功,就要剑走偏锋,剑出惊人,
让这五千人爆发出更甚以往的能量,再能不辜负朝廷以及大将军的信任。
五千骑兵你可能不知道在军中意味着什么,
可以是一支十万人军队的中坚力量,算得上是压箱之宝,还可以是一个都指挥使所有机动力量。
如今这五千兵马没有被打散,还落在咱们手中,必须要立下足够大的功勋。
所以.精兵作战,军纪要严。
你现在跟随大部还来得及。”
李景隆脸色来回变幻,看着眼前的作战计划,
只感觉眼前有一座座大山等着他去翻阅,背名字只不过是眼前的一座小土包而已。
他从来没有想过打仗居然这么难
但他很快便想到了故去的父亲,十九岁从军,四十六岁病逝,征战二十七载从未停歇,配享太庙,功勋庙位列第三。
其中艰辛在今日之前他不懂,甚至他小时候还总是埋怨父亲不着家,
还口出狂言,直言打仗就是下命令,父亲只是一笑了之。
但就在此时,身临军伍,感受到那从里到外的压力,
他忽然有些懂了.
为何父亲每日都看起来那么累,整日沉默不语,四十余岁已经满头白发.
李景隆捶于一侧的拳头紧紧攥住,指节已经嵌入掌心,刺出一道道血红,
但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痛楚,只是眼神愈发坚定,心中无声自语:
“父亲,自您去世后,孩儿在朝堂上左右逢源,
但奈何他们都看不起我,轻视我,
孩儿知道,但我不说,我有些怕。
孩儿不会打仗,处理政事也是一塌糊涂,只能仰仗父亲余威。
今年,孩儿也十九岁了,初从军伍之事,有些难,但孩儿不那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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