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859节
陆云逸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站在门口的冯云方便将一麻袋甘薯提了进来。
陆云逸将其打开,从中拿出来几个,递给尹浩然:
“甘薯煮蒸烤皆可,先尝尝味道。”
尹浩然连忙接过这些丑东西,像是地里的泥疙瘩。
“大人,您要在养济院用饭吗?”
陆云逸看了看李景隆,轻轻点头:“照常做即可。”
说着,陆云逸拍了拍一旁李景隆的肩膀:
“李将军平日里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这一次让他感受一番民间疾苦。”
尹浩然笑了起来,“好!我这就去安排,春娘你陪一下两位将军。”
春娘轻轻颔首:“大人去吧。”
等到尹浩然兴冲冲地离开,李景隆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站起身,
“我四处逛逛,看看他们做的什么活计。”
“去吧。”
李景隆很快便走了,屋内剩下陆云逸与春娘二人。
陆云逸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叹息一声,
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纸条,递了过去。
“春娘,这是军中机密,不要外泄,也算是本将对你们这些遭灾百姓的歉意。”
春娘有些疑惑地接过纸条,打开一看,顷刻间泪流满面。
[前军斥候部杀麓川二十万兵以祭百姓苦难。]
第381章 宜宁街刺杀
一行人离开养济院时,天边已悄然挂上了暮色帷幔。
夕阳如同熔金般流淌,在云层间羞涩地躲藏,偶尔透出几缕温暖而柔和的光线,使得眼前的白水街都显得颇有意境。
一些无所事事的乞丐堆积在路边,余晖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交错、重叠。
两旁古宅墙皮斑驳,青瓦覆盖,零零散散的亮起了几盏灯笼,透露出微弱光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泥土的气息,那是初春特有的味道,清新而又略带寒意,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只是,偶尔传来的一抹臭味,
让人难以忍受,连忙屏住呼吸。
养济院门口,大理府知府耿军昌的车队已经等在这里。
看到一行人走出后,他连忙走下马车,快步行来。
还不等行礼,李景隆反应迅速,连忙抬手制止:
“耿大人,不必见外,本将今日来此只是看看。”
耿军昌刚要弯下的腰停了下来,眼中闪过诧异,隐晦地看了看前方走出来的人群,
养济院的人也在其中,没有丝毫拘谨。
仅仅是一眼,他就心中了然,连忙直起腰,朗朗笑声传了过来:
“李将军真是好雅致啊,咱们大理府的养济院,可是整个云南行省最好的了。”
“是不是啊,李大人。”
一旁站着的,是大理府通判李峰,
也是上一次来到养济院的李大人。
他也能看得出来,眼前的曹国公并不想暴露身份,连忙拱手笑了笑:
“的确如此啊,李将军,
本官近些日子还准备给养济院重新找一门生计。
陛下天恩浩荡,修缮养济院收留鳏寡孤独,我等作为下官,自然要尽心尽力。”
李景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养济院如今有安生日子,尔等还是不要打扰了。”
“既然李将军如此说,我等必然遵从啊。”知府耿军昌笑着开口。
他对着已经跪了一地的养济院众人抬了抬手:
“都起来,都起来吧,李将军与陆将军能来看你们,是你们的福气,
要知足,若是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需求,就来府衙找本官。”
“谢大人。”
直到此时,一行人才慢慢站了起来。
尹浩然有些古怪地看向李景隆,
他先前一直以为此人是陆将军手下,
但见眼前这些大人的反应,官应该比陆将军大。
果然,越大的官越是随和。
陆云逸朝着耿军昌笑了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尹浩然:
“那我们就先走了,今日多谢你的款待。”
尹浩然笑了起来:
“陆将军说笑了,等到下次来,日子定然好起来了,到时候我给两位将军炒几道拿手好菜。”
李景隆摸了摸肚子,只觉得肚子空空荡荡,嘀咕道:
“只要别是炒芽菜就行,太刮油了。”
“哈哈哈。”
陆云逸与尹浩然同时发出大笑,
一众养济院的人也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话。
这一幕看得耿军昌眉头直跳,有些看不明白这些人的关系。
马队与车队摇摇晃晃地离开白水街,
陆云逸等人与耿军昌在街头分别,相对而行。
天色已经渐黑,宜宁街上不见几个行人,
就算是有也是行色匆匆,着急在宵禁之前赶回家。
周围的商铺已经开始打扫卫生,安放门板,准备打烊。
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低头看去,能看到映衬而出的诸多烛火。
“云逸,养济院的日子过得太苦了。”
李景隆没有了白日的活泼,转而变得闷闷不乐,声音低沉。
不论他再成熟,再当家,
也终究不过二十岁,正是感性心软的时候。
陆云逸则笑了笑,淡淡开口:
“相比于麓川人与草原人,他们的日子已经不错,有吃有喝,还有遮蔽风寒之所。
等以后不打仗了,朝廷专心发展内政,日子会好起来的。”
李景隆笑了起来,心中沉重消散了一些。
“现在北元被灭了,麓川也被打断了脊梁骨,终于能安稳过日子了。”
陆云逸听后,眼中闪过无奈。
相比于外部的厮杀,内部的厮杀更为惨烈,对于天下百姓的伤害更大。
不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李景隆看向街边的商铺,眼神空洞:
“日后再想打仗立功,还真有些难了,不知上哪里去打。
本公也是够倒霉的,刚学了几分本事,天下就安定了。”
“那可未必,世事无常啊。”
李景隆侧头看向陆云逸:“你觉得日后边疆还会出乱子?”
“我不知道,但从史书上看,
历朝历代每一年都在打仗,从没有间断与停歇,生生打了一千多年。
咱们大明,还不是那个例外。
我等还是不能懈怠,好好操练,兵书也要应看尽看。”
这时,陆云逸看向前方位于桥头的两家商铺,眼睛亮了起来。
他指了过去,两间商铺一间卖胭脂,一间卖茶水。
临河,位于桥头,房门已经紧闭,屋内亮着昏黄烛火。
“景隆,看前面那两间商铺,是这宜宁街最好的地方。”
“哦?”李景隆看了过去,笑了起来:
“的确极好,没想到云逸你还有几分商贾天份。”
陆云逸一愣,随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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