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7节
“那兰、会两州可能不保,老臣所带的熙河路大军恐怕也要全部折损进去了!”
“竟然如此……”
“老臣受那刺客三掌,刺客却只受我两针,她掌力歹毒,老臣两针伤势远远不及这三掌,几乎没叫她太过受损,其又趁夜色使尽手段离开,倘若白日或可将她留下,可惜却是夜晚……”
赵倜心中有些纳闷,葵花宝典走的是鬼魅快疾,迅速无形一路,甚至有时都不会与敌手兵器相交,这般情形之下,对方还能打到李宪三掌,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李相公,那刺客使用什么兵刃?”
“只用一口霜寒宝剑。”
“用剑?”赵倜皱了皱眉:“我听周侍卫讲,李相公昔年以身法飞针闻名,快如雪泥鸿爪,势似百魅夜行,刺客如何能够抵挡这魅影步和飞针穿梭?”
“说来惭愧……”李宪脸上出现些许不甘:“她擅长一种特殊轻功,恍如凌波而走,飘然若仙,根本不下宝典所载魅影步,甚至还要有所超出。”
“凌波而走,飘然若仙?”赵倜顿时一怔。
“这也是她敢深入军中刺杀老臣的倚仗,但光凭轻功步法她还未必好伤到老臣,关键是……”
“是什么?”
“是……”李宪说到此处面露苦涩:“这刺客练有一种神奇武功,不着形象,无迹可寻,居然可以模仿老臣的红线飞针招数!”
“甚么?”赵倜扬眉道。
“且模仿得惟妙惟肖,虽然是用剑使出,可如老臣用剑,便几乎会一模一样,若她不是女子,老臣真怀疑也同样练习过葵花宝典……”李宪眼中失神道。
“刺客是名女子?”
“不错,她只轻纱蒙面,别处未做遮掩,身材曼妙有致,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赵倜神色阴晴不定。
“正因为她突然模仿老臣的宝典武学,老臣心神震动之下,出现一丝破绽,被她以极快身法侵入,连打了老臣三掌,老臣还手两针,却不中要害,老臣情急之下决定殉国,高喊弩箭齐射,不必顾及老臣,她这才退走而去,从营中逃离,或许……也可能她以为那三掌下去势必会要了老臣性命。”
赵倜看着李宪:“李相公不识此女武功?”
李宪道:“哪里识得,老臣前半生宫中,后半生戎马,于江湖只算路过,见识实在有限,那女子模仿宝典的武功极为奇异,后来老臣琢磨,应该是一种特殊内力催动,只要记下招数,就可使用,外表难瞧出来,只怕天下武学大部分都可伪装。”
小无相功,肯定是小无相功!除了小无相功,世间再无此类功法了。赵倜扬了扬眉。
小无相功威力强大,特点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学招式,就可以模仿别人绝学,没有学过那种绝学的人很难分辨。
至于恍如凌波而走,飘然若仙,根本不下于葵花宝典所载的魅影步,甚至还要有所超出的轻功又是什么?莫非是凌波微步不成?
赵倜脑中念头电转,若是如此,这女子刺客的身份已经不难猜测!
“李相公,对方最后用掌伤你,那掌有何出奇之处?”
“那掌不但狠辣,而且颇为神奇,使用起来可劈空而走,恍惚如白虹贯日,曲直不定,白色虹光闪烁,看似正面对敌,实则掌力游走无向!老臣中掌之后这些年,想尽办法都没治好,只是勉强吊住一条性命而已。”
白虹掌力,这是白虹掌力!女子的名字在赵倜心中已经跃然而出。
李秋水,刺杀李宪的竟是李秋水!
李秋水是汉名,出身吐蕃六谷部没藏家族,本名则是没藏秋水。
她当初离开无量山后,几经辗转,最后还是回去了逍遥派,并嫁给西夏皇帝李元昊,生有一子,便是西夏毅宗李谅祚。
她是西夏的太皇太后,大宋五路伐夏,她不可能坐视不理,说不定背后操控战事的根本不是西夏梁太后,而是她这个没藏太皇太后。
李宪继续说道:“五路兵败,老臣重伤被抬回东京,进宫与先皇分说此事,先皇听后久久不语,最后叫老臣三缄其口,不许和别人言起,老臣心中明白,这种事情说出来哪有朝臣相信,恐怕又会给老臣多加上几条罪名。”
赵倜点头:“先皇用心良苦。”
李宪道:“后来先皇一力孤行,于朝堂保住了老臣,却叫朝臣们更加憎恨老臣,先皇英年早逝,老臣便逐渐落得眼下结果,不过苟延残喘至今,老臣业已活够,只想早日前往伺候先皇而去……”
赵倜沉默半晌,看着李宪枯槁模样,道:“李相公不必这般,好好养病才是。”
“老臣自知自家事,王驾好意老臣心领,不用安慰老臣了。”李宪说罢,住口不语。
赵倜看着李宪脸上死气萦绕,低叹一声起身,唤门外众人进来。
童贯看李宪神情不对,急忙过去扶住,又喂下一颗药丸精神方才有些好转。
赵倜冲白战点了点头,白战从背后包袱中拿出一只檀木匣送去榻前,打开后里面是满满一盒金叶。
赵倜道:“李相公好好养病,本王就不再打扰,来日再来探望。”
“道夫,送王驾……”李宪在榻上行礼。
“不用了。”赵倜道:“道夫好好伺候李相公,就别出门了。”
说完之后他带人离开,房间内童贯看着李宪低声道:“干爹?”
李宪伸手摩挲葵花宝典扎册,叹气道:“今日既然你已看到,就传与你罢了。”
童贯大喜,立刻跑到榻前磕头,李宪又道:“若日后燕王起了心思,找你要这宝典,你可万万不能给他,我看燕王确实好武,倘若真的自宫练此宝典,那你百死都不足赎此罪过!”
童贯磕头不停:“孩儿省得,孩儿省得!”
赵倜回到车上,三万余字的葵花宝典已经全部记下,他穿越过来便有过目不忘,过耳不遗的天赋,无论什么东西,只要看过一遍就会记住,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遗却。
此刻天色已黑,车子回到燕王府门前,大红灯笼高挂,照耀得府前如同亮昼。
就看灯笼下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个人,既有侍卫,也有府丁,个个鼻青脸肿,身上带血,正哀叫个不停。
白战见状吃了一惊,跳下马车,疾步上前:“怎么回事?谁将你们打成了这样?”
第13章 道理只在枪棒之下
赵倜也下了马车,脸色阴沉走过去,看向一众侍卫府丁。
“王驾,是,是端王……”
“嗯?”赵倜冷笑一声。
“说啊,端王如何?”苏大急得跺脚。
“端王,端王带人来找王驾,属下告知王驾不在,端王便想硬闯,属下们拦着不叫进,结果就给他带来的人狠狠打了一顿。”
“然后呢?”白战追问。
“属下等不敢还手,对方吆喝吵喊,闹出好大动静,端王见没人出来,估摸王驾确实不在,说了,说了几句话后离开了。”
白战几人一起望向赵倜,赵倜语气冰冷地道:“他说什么?”
侍卫捂着红肿似桃的脸庞,吭哧道:“属下不敢讲……”
“恕你无罪。”
“端王说,说……那武夫除了耍枪弄棒,当街打人,强盗一般行径,还会什么?简直是辱没斯文!”
众人闻言看向赵倜。
赵倜嗤笑一声:“武夫?强盗?他也懂得什么是武夫?看来本王得叫这位十一弟明白明白,什么才是武夫,道理只在枪棒之下,规矩只在强盗手中!”
“王驾,要去楼里喊人吗?”白战小声道。
赵倜还在宫中之时,就偷偷于外组建了一个小堂口,三教九流,鸡鸣狗盗之辈存之,五花八门,亡命之徒不少。
其中有身边亲信侍卫介绍来的兄弟好友,也有市井坊间抱打不平结识的耿直汉子,还有从府衙平冤认得的被污可怜之人。
他们的本领说不上如何高强,但是唯有忠心,不缺热血,不惧伤死。
出宫一年,愈发壮大,他将这个堂口起名金风细雨楼。
至于活动经费何来,最开始是使用宫中赏赐,太皇太后高滔滔的赏赐,神宗皇帝的赏赐,他母亲邢贵妃的赏赐,邢贵妃所出有四,前三早殇,所以对他这个唯一儿子十分疼爱,私房钱全部拿出来贴补给他。
后来发展愈大,人吃马嚼,日里消耗,有些捉襟见肘之时,便直接干起了黑吃黑的买卖。
东京城的地下势力有七帮八会说法,内城七帮,外城八会。
东京繁华,宋倡行商,水路漕运畅通,十万类交易,四百州来朝,这些地下势力吃得肚满肠肥,又欺压商户良善,讹诈百姓黎民,所以赵倜对此毫不手软。
从最开始的血战血杀,到现在占据了地下半壁势力,有了自己的生意买卖,已算大势已成,统一东京地下不过早晚。
“这几日楼里与猛虎帮还有青衣会对峙,容不得调遣,何况楼内的人除了商七四个,余下都不好被瞧出和燕王府有关,不好和王府扯上任何联系。”赵倜摇头道:“端王那边又能有什么高手,李彦几个宦官,侍卫不过也是禁军出身,与本王这里数目相同,一般无二。”
金风细雨楼由他从皇城司带出的另外四人打理,四人为首者叫做商七,皇城司序号天地元黄,他排为天字第柒。
“王驾所言极是。”白战说道。
赵倜淡淡道:“这都打上门来了,不回敬一下说不过去,叫上人手,抬着伤轻的几个,现在就去端王府,叫本王这位十一弟看看到底什么才是武夫!”
片刻之后,府内出来二三十人,都是作为亲王承制配给的禁军卫兵,再多驱了几辆车驾,直奔端王府而去。
大宋和以往所有朝代不同,京城不夜禁,一到晚间愈发热闹,尤其州桥和潘楼街一带,都攒有夜市,春日一来,灯火通明,到了盛夏,更是喧嚣欢闹。
马车声势不小,路遇两司三衙的侍卫亲军司夜巡小队,亮明身份后,都告罪放行,没多时,便到了端王府前方。
端王府面积和燕王府差不多,但豪奢程度却远胜过燕王府。
赵佶这人,文才笔墨,丹青斐然,喜享受,喜华奢阔气,贪大贪名,金碧辉煌,珠光宝气,皆是他所爱,虽然此刻年小,但性子油然如此,至老不会改变。
马车停下,端王府门前侍卫探头探脑观望,若是寻常行人百姓在此驻足,早呵斥赶跑,哪容得滞留。
可这几辆马车庄严,且看形制并非民间所有,便都没敢擅自开口。
苏大先从车上跳下,到门口吼一嗓子:“端王可在家?”
门前侍卫虽然不赶人,可这般不敬哪里见过,顿时怒道:“何处来的莽汉,竟然如此说话,莫非皮痒,打二十杀威棍尝尝!”
发配军营的杀威棍往往有五十或一百之数,但实际普通人大多二十棍都捱不下就会被打死,强壮者也不过勉强这个数字。
此刻赵倜也下了车驾,白战走上前道:“燕王殿下来找端王,还不迎接。”
门前侍卫顿时就是一愣,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可都清楚,毕竟把守府门,看家护宅,想不知都难。
两位大王起了摩擦,指挥下面动手,遭罪的是他们这些底下人,打死打杀的也是他们,两位大王自然稳如泰山不动,坐看风起云落。
为首侍卫强挤出一丝笑容:“燕,燕王殿下,且容小人进去通禀,还请殿下稍待片刻。”
苏大瞪眼道:“你敢叫我家王驾在外面等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为首侍卫眼珠转了转,瞅苏大粗豪莽撞,一副就要动手模样,心头不禁一跳,直娘贼,此事无解啊,他暗咬牙关,心中发狠,忽然做了个腿下失足的动作,“唉哟”一声竟然跌去了台阶,随后便躺在地上不起,只是抱着腿脚叫痛。
苏大愣了愣:“撮鸟,你这是做甚?我还没打你呢……”
侍卫首领不理,只在地上翻滚,旁边鱼二道:“是个玲珑心窍的,罢了罢了,别管他了。”
说着两个往阶上走,府门前剩下的侍卫大眼瞪小眼,有的躲去了一旁,有的嘴里嗫嚅道:“殿下,殿下,小人现在就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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