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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稳重点 第531节

  贾韭突然凌空而起,手里的长刀狠狠一挥,劈中一名辽军后落地,接着再次凌空而起,长刀继续劈落。

  眨眼间,三名辽骑已死在贾韭的刀下,另外十几名高手也是几次飞身起落,冲入了辽骑阵中。

  然而贾韭等人终究是以寡敌众,突袭的辽骑有百人,贾韭他们武功再高强,也无法阻挡所有的辽骑冲向赵孝骞。

  此刻从后方突袭的辽骑目标非常明确,他们已看准了赵孝骞,以不惜生死伤亡的代价,全部冲着他而去,为的就是将赵孝骞当场击杀。

  赵孝骞的脸色越发苍白,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面临绝境的这一刻。

  眼见陈守等禁军还在朝他狂奔,距离他大约还有数十步,而贾韭等人已在后方陷入混战,仍然无法阻止所有的辽军,混战的时候仍有十余骑辽军朝赵孝骞冲来。

  赵孝骞咬牙,忍着肩胛的剧痛,目光四处巡梭,然后在靠近篝火边的地上看到了一柄棹刀。

  棹刀的刀刃和刀柄都比较长,有点像唐朝的陌刀,分量也不轻。

  此时的赵孝骞别无选择,双手握紧了棹刀,死死地盯着朝他冲来的辽骑。

  “杀——!”赵孝骞双目赤红厉喝。

  瞳孔剧烈放大,赵孝骞眼见辽骑疾驰而来,距离越来越近,他甚至看到为首那名辽骑眼中闪烁的凶色,以及辽骑手中长刀散出的雪白寒光。

  须臾间,辽骑近在咫尺!

  赵孝骞咬牙,随即棹刀挥舞而上,朝冲向他的第一个辽军狠狠横扫而去。

  “去你妈的!”赵孝骞嘶吼。

  刀光闪过,却劈中了辽军的战马,马儿一声痛嘶,脖子被棹刀劈入了一半,鲜血汩汩流出,战马不支倒地,背上的那名辽骑也随之栽落在地。

  赵孝骞来不及高兴,后面一骑辽军眨眼间已冲来。

  手中的棹刀来不及拔出,赵孝骞下意识松手急步后退,辽骑却不依不饶地冲来。

  根本无法躲避,也来不及反应,赵孝骞胸口一痛,然后被马撞飞,他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最后狠狠摔落。

  后背重重摔在地上,赵孝骞差点晕厥,嘴唇一张,吐出一口血,脑子浑浑噩噩,嗡嗡作响。

  辽骑见赵孝骞被撞飞,不由大喜,吱哇大叫了几声,正要策马上前补刀,生死关头,迷迷糊糊的赵孝骞终于听到了枪响。

  砰的一声,准备上前补刀的辽骑倒下马来。

  随即更多的枪声传来,辽骑纷纷落马,伴随着陈守和贾韭焦急的呼声,赵孝骞眼中瞳孔渐渐失焦,最后双眼一闭,失去了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

  昏迷的时间不知多久,赵孝骞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一艘小船上,随着大海的波澜而起伏。

  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梦里一片漆黑,寻不到光亮,意识也很模糊,依稀间好像听到很多人大声呼唤自己,又好像回到了前世当牛马的公司,正卑躬屈膝地朝领导陪笑,挣着三两千的窝囊费。

  画面闪现很快,他又发现自己降生在一个古代的厢房里,然后被抱在襁褓中。

  一个大胖子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着,满是自豪地告诉身边所有人,这是他的儿子,楚王唯一的儿子。他还小,但他长大后一定不凡。

  婴儿,孩童,少年,画面飞快闪过,最后画面定格,他披戴铠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十万兵马前,意气风发地抬手,指向遥远的北方。

  不,不止是北方,我带你们去征服星辰大海。

  十万将士的呼声如山崩地裂,震撼九天,那黑压压的人群里,皆是狂热崇敬的光芒。

  终于,赵孝骞睁开了眼,只觉得很累,眼皮如千钧般沉重。

  他回到了这个世界。

  那片星辰大海还在,他也还在。

  耳边一片嘈杂,有努力压抑的哭声,也有不远处愤怒的嘶吼声。

  眼珠使劲转动到一侧,赵孝骞发现自己竟躺在一间颇为奢华的屋子里,床榻边密密麻麻站着许多人,都是熟人。

  接着赵孝骞看到了守候在床榻边的陈守。

  而此时陈守也注意到他睁开了眼,立马惊喜大叫起来。

  “世子醒了!醒了!”

  哗啦一阵甲叶撞击声,赵孝骞发现许多人飞快赶到他的床榻边,一个个惊喜地看着他。

  映入眼帘的都是熟人,有陈守,贾韭,宗泽,狄谘……

  身边的护卫,麾下的部将,全都到齐了。

  宗泽眼中泪光闪动,直到这时才大哭出声。

  “殿下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轰地一声,其余的部将们竟纷纷朝他单膝跪下,一脸羞惭自责。

  “末将接应不力,而致殿下遭此不测,末将死罪!”

  异口同声的请罪,终于把赵孝骞魂儿也唤了回来。

  “我……我在哪儿?”赵孝骞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第690章 风云再起

  赵孝骞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也不知为何睁开眼却看到了这么多熟人。

  他只记得自己昏迷以前,正与辽骑生死一搏,最后被辽军的战马撞飞,彻底昏了过去。

  床榻边,陈守,宗泽,狄谘等人泪流满面,见赵孝骞终于睁了眼,他们才露出庆幸的表情,久悬的情绪陡然释放,他们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陈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口里大喊着未能保世子周全,罪该万死。

  宗泽一脸羞惭自责,说自己派出的将士未能及时接应殿下,也罪该万死。

  一屋子的人莫名其妙,都说自己罪该万死。

  赵孝骞闭上眼没理他们,他只觉得很痛苦,五脏六腑灼烧般的痛,仿佛腹部的器官都移了位。

  “都闭嘴……”赵孝骞阖眼无力地道:“该不该死的,以后再说,我现在在哪儿?”

  宗泽凑上来道:“殿下在析津府官署里。”

  赵孝骞睁眼,目光瞥向陈守:“我为何来此?当时不是辽骑突袭我后方吗?后来如何了?”

  陈守垂首内疚地道:“后来殿下被马撞飞了,末将马上率部将突袭我后方的百名辽骑当场击杀,这一轮冲锋后,辽将萧酬斡兴许是觉得咱们不可战胜,于是率残部逃走了。”

  “辽骑逃走后,世子昏迷不醒,末将不敢耽误,派快马在附近村庄寻找郎中,天亮时正好遇到宗将军派来接应的人马,于是将世子送来了析津府,并找来城里的大夫诊治。”

  宗泽在一旁低声道:“大夫说,殿下受的伤不轻,右肩胛中箭只是小伤,麻烦的是殿下被战马撞了,受了内伤,需要数月至半年调养方可痊愈……”

  通过二人的叙述,赵孝骞终于找回了昏迷后的那部分记忆。

  难怪自己觉得五脏六腑灼烧似的痛,原来是受了内伤。

  想来也很合理,那么大一匹战马,至少时速数十公里朝他撞来,自己还是正面被撞,不受内伤才叫奇怪。

  阖目沉默一会儿,赵孝骞缓缓道:“昨夜一战,辽军伤亡如何?”

  陈守道:“辽将萧酬斡率残部逃走后,末将打扫战场,附近战死的辽军尸首大约一千余具,伤者数百,那些伤者末将懒得收拾,命部将全部处决了,昨夜一战,咱们总计歼敌两千左右。”

  赵孝骞嗯了一声,又道:“咱们禁军袍泽伤亡呢?”

  陈守道:“伤亡很小,大约五十余人,主要是被辽军的冷箭所袭,另外就是辽军突袭我后方时,被他们冲入阵中,袍泽们费了一番手脚才将他们收拾。”

  赵孝骞回想昨夜的一幕幕,躺在床榻上苦笑道:“昨晚虽歼敌不少,但咱们确实栽了个跟头……”

  “这个萧酬斡,是有几分本事的。三面列阵的情势下,他居然能遣一支奇兵从背后发起突袭,咱们还偏着了他的道儿……”

  陈守惭愧地道:“是末将思虑不周,回头定向王爷殿下和殿前司请罪。”

  赵孝骞瞥了他一眼,道:“我都没想到的事,指望你那猪脑子能想到?没事瞎请什么罪。”

  “谁都没罪,是我自己大意了,萧酬斡……呵呵。”赵孝骞冷笑数声:“这人留不得。”

  宗泽露出狠厉之色,沉声道:“殿下在燕云地面上,竟被辽人行刺残害,此若能忍,孰不能忍!”

  “殿下,末将请命,调动兵马,扫荡燕云!”

  赵孝骞阖目,仿佛睡着了似的。

  宗泽等了半晌,没等到赵孝骞的回应,脸上却露出残忍的笑容,竟朝赵孝骞俯身一拜。

  “末将明白了!”

  说完宗泽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卧房内,陈守仍跪在赵孝骞面前,脸上的表情依然是自责内疚,恨不得当场拔刀抹脖子。

  赵孝骞又睁开眼,叹道:“你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也别跟我家里婆娘说,免得她们担心。”

  陈守垂头道:“怕是来不及了,世子昏迷被送来析津府,宗将军听大夫说世子受伤颇重,立马派人向汴京奏报,真定城的几位夫人恐怕也知道了……”

  赵孝骞叹了口气:“我不过是昏迷,又不是死了,宗泽这货为何如此急不可待地报丧。”

  正埋怨着,赵孝骞脑海里突然想到活爹给他送的那句话。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朝廷收复燕云后,赵孝骞原本该回汴京的,如今受了重伤,却正好拖延回京的日期,留在燕云暂时不走了。

  如此说来,受伤倒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在燕云多留几个月,看看汴京朝堂的情况再说。

  …………

  宗泽走出析津府官署,大步来到正堂。

  正堂外的空地上,数十名宋军将领正披戴铠甲,整齐地列队而立。

  见宗泽和狄谘出来,众将立马上前,神情焦急地询问郡王殿下伤势如何。

  宗泽的表情已不像刚才那么焦虑担忧,转而换上几许轻松之色。

  “天佑大宋,天佑殿下!”宗泽大声道:“殿下刚才醒了,但大夫说,殿下受伤颇重,而且受的是内伤,需要数月至半载的调养。”

  “总之,殿下活过来了!”

  众将领纷纷发出欢呼声,以及恨恨咒骂辽人的脏话,每个人脸上都由衷地露出轻松之色。

  不得不说,赵孝骞统领这支军队两年多,他已成为这支军队的灵魂和毫无争议的领袖。

  从此刻将领们脸上露出的笑容便知,他对这支军队有着怎样的意义。

  听说赵孝骞受伤,今早被抬回析津府,宗泽麾下的宋军将领们都炸锅了,纷纷离开大营,自发来到析津府官署门外打听消息,关切焦虑之色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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