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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稳重点 第638节

  “十万大军留在这里,对我帮助很大,当然,也要做好随时进城除奸的准备,汴京城还有些人和事没处理干净,不排除动用刀兵的可能。”赵孝骞道。

  众将纷纷颔首应是,他们来汴京就是为了动刀兵,武将们的逻辑很朴素,就喜欢用刀枪杀出一个功名,不能动手的话,他们的功名从何而来?

  “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今晚我自掏腰包,请全军将士吃肉,但不准喝酒,形势还很严峻,没到放松戒备的时候。”赵孝骞笑道。

  众将又是一阵大笑,然后簇拥着赵孝骞朝大营帅帐走去。

  一群将领簇拥着一位穿着紫色官袍,头戴梁冠的年轻人,这个组合很快引来大营将士们的好奇目光,仔细看过之后,将士们立马认出这年轻人竟是成王殿下,大营内顿时传出一片欢呼声。

  赵孝骞的心情也非常愉悦,身在自己的大营里,周围是十万将士的真心拥戴,这种安全感很难用言语形容。

  很快赵孝骞和众将被闻讯赶来的将士们围了起来,将士们不敢冲撞犯驾,隔着几尺距离远远地朝赵孝骞躬身抱拳,但通往帅帐的路却被将士们堵得扎扎实实。

  赵孝骞也不着急,看着这些普通的将士,他甚至能叫出其中某几个人的名字,打听他们最近的境况,然后笑骂一句没出息,这么久了还没见升官,一辈子当个大头兵到死了。

  从辕门到帅帐,这段路走得辛苦,但赵孝骞也是真心高兴,从将士们的笑容和欢呼声里,他知道自己是被拥戴的,在这支军队里,无论有没有朝廷的调令,他仍是这支军队的实际掌控者。

  这一点,曾经的钟承做不到,陈松龄也做不到。

  因为他们少了经历,与将士们一同杀敌,同生共死的经历,更缺少魄力,缺少让将士们放开手脚,吃喝管饱,战则进财的魄力。

  正统的朝廷官员,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而偏偏这是将士们的核心利益所在,做不到自然无法真正融入这支军队。

  看着越围越多的将士,赵孝骞实在忍不住了,于是笑骂道:“好了,人也见了,没缺胳膊少腿,都特么给我滚回营帐里去,莫挡我的路。”

  “还有,今晚老子请客大放血,请全军十万将士吃肉!都记住,我私人掏的腰包,没让朝廷拨一文钱,你们吃了喝了,得把东家认准了,别特么哭错了坟,都滚吧!”

  周围的将士们哈哈大笑,纷纷躬身感谢。

  然后将士们非常懂规矩地自觉让出一条路,赵孝骞和众将这才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帅帐。

  进了帅帐,不忙见礼,赵孝骞掰着手指算成本,算完后顿时愁眉苦脸。

  “真特么是大放血啊,血都放干了……”赵孝骞喃喃道:“全军十万将士,每人只吃一斤肉,那就是十万斤肉,得花多少钱啊。”

  种建中好心提醒道:“殿下,咱们麾下的将士可都是年轻体壮的杀才,一人一斤肉怕是不够,有的杀才若是放开了让他吃,一人吃五斤都打不住……”

  赵孝骞老脸一滞,表情麻木地看着他。

  种建中忍着笑道:“要不,末将跟将士们说说,等下次?”

  “敢放十万人的鸽子,你是真不怕将士们在你背后打黑枪啊,”赵孝骞瞥了他一眼,随即叹息道:“话都说出去了,自然要作数的,血放干了也要保持微笑,这是男人的面子问题。”

  想想那句“今晚全场赵公子买单”,多帅气,多潇洒,多豪迈。

  同样是赵公子,自己还是个王爷,为何请别人吃顿肉都如此窘迫?

  在十万将士发现跟着这样的穷王爷没前途之前,倾家荡产也要把这顿肉请了,面子一定要撑住,大不了回头搜刮一下活爹的宝贝库存,拿出去卖掉换钱。

  “陈守!”赵孝骞大声道。

  陈守昂然入帐。

  赵孝骞未语先叹息:“把你手下的人都散出去,在汴京城的集市上大肆收购肉,各种肉,先收五十万斤吧,咱不能掉面子,就按每人五斤肉的量来凑。”

  陈守有些愕然,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抱拳:“是!”

  “你先回一趟王府,从王府账房支取银钱,记住要快,将士们等着开饭呢,活羊活猪什么的,尽管往大营里赶,屠宰的活儿让将士们干了,多少能省点加工费……”

  说完赵孝骞黯然挥手,令陈守退下。

  帅帐内,折可适喟叹道:“殿下是个讲究人呐!”

  赵孝骞死要面子地挺起了胸:“那是。”

  尽管心里滴血,但请客买单的姿势一定要帅。

  赵公子买整个酒吧的单算什么,不过小阔而已,有种你买十万人的单啊,不当场哭出声来,算你是条汉子。

第819章 刀兵夺权

  赵孝骞在城外大营与将士们叙旧欢聚之时,汴京城内的一处偏僻的民居内,曾布正躲在这间无人的屋子里。

  今日朝堂发生的一切,对曾布来说实在太具冲击了,曾布到现在还没消化。

  一场登基大典成了闹剧,原本应该登上皇位的赵佶,一天之内成了阶下囚,太后和章惇迅速控制了朝局,压下了事态。

  曾布呢?

  在登基大典时,曾布的表现一切正常,只是这几日汴京朝堂的气氛有些压抑,曾布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他也多次告诉自己,应该是错觉。

  今日赵佶在群臣的簇拥下拜祭太庙,就在礼部尚书张沂当众宣念祭天文稿时,枢密院一名计议官在朝班中找到了曾布,一脸惶恐地问他,是否曾向燕云兵马下过调兵令。

  曾布当时一脸懵逼,新君马上登基,他闲着没事怎么可能调动燕云兵马。

  再说,这是他一个枢密使能决定的事吗?

  枢密使未经请示,擅自调动边军,这可是谋反的大罪,曾布怎么可能会干?

  然后计议官的神色愈发惊恐,颤声告诉他,北方各官府和驻军皆快马呈文询问枢密院,是否调动了燕云兵马。

  因为这支十万人的兵马正浩浩荡荡朝汴京而来,为首的将领是种建中,而他出具的,正是枢密使曾布亲自盖了印的调兵公文。

  曾布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脸都吓白了。

  如此重大的事,如果他真盖了枢密使的印,自己怎么可能完全没印象?

  而燕云十万兵马浩浩荡荡朝汴京而来,这些人的来意是什么,曾布简直都不敢想,要命了!

  顾不得追究那份调兵公文上为何有自己的钤印,曾布当时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马上禀奏正在祭天的赵佶,大军压境,意图谋反,必须诏令汴京殿前司集结抗敌。

  然而曾布终究是文人,他没有武将那种敢于豁出一切的勇气,更关键的是,这件事他也被卷入其中,因为调兵令上有他盖的印,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嫌疑。

  于是曾布当即便住了嘴,趁人不注意,偷偷地离开了延福宫,匆匆赶往枢密院。

  大军已至,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曾布首先要弄清楚那道调兵公文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佶和群臣回到大庆殿,礼部尚书正在继续主持登基仪式时,曾布在枢密院里正在翻箱倒柜,查询调令的存档。

  查了很久,曾布一无所获,这道调令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盖上了他的大印后,又凭空出现在种建中的手上一样,简直邪门了。

  满头大汗的曾布心情愈发惶恐,他知道这件事自己脱不了干系了。

  唯一的解释是,有人盗用了他的官印,暗暗送出去了这份调兵令。

  呆坐在屋子里许久,曾布想过各种自救的办法,但最终还是那股属于文人的骨气和正气说服了自己。

  自己本就坦荡磊落,何惧自辩清白?

  不是自己干的事,君子何所惧哉?

  于是曾布狠狠咬牙,决定马上进宫,向赵佶禀明此事。

  燕云十万兵马来意不善,大宋要出大事了,现在必须组织汴京殿前司麾下兵马抗敌,然后再追究查缉调兵的内幕。

  曾布刚下定决心进宫,走出枢密院便听到大街上一片惊呼,无数百姓如潮水般涌向延福宫。

  惊惶的曾布立马揪住了一名枢密院官员询问,官员不知是兴奋还是惊恐,语气颤抖地告诉他,刚才宫里的登基大典出大事了。

  马上要即位的端王赵佶,被指为毒害先帝皇子的凶手,人证物证都被呈上了大庆殿,铁证如山,无法翻案。

  太后当殿下旨,废黜端王赵佶,宗正寺亦除掉赵佶的王爵,圈禁于端王府,待三法司审理定罪后,再将赵佶流放岭南,终生不得释归。

  曾布闻言身躯一阵摇晃,脸色苍白地望向延福宫方向。

  好端端的,新君马上要即位了,却说废黜就废黜,当是儿戏吗?

  再结合此刻城外突然到来的燕云兵马,曾布的心中渐渐肯定了一个事实,这是一场阴谋!朝堂和宫闱共谋的一场阴谋!

  阴谋的目的就是要推翻赵佶!

  刚走出枢密院的曾布形如疯狂,仰天悲愤大吼几声后,看着大街上汹涌如潮的百姓,曾布咬了咬牙,悄悄混入了人群中不知所踪。

  曾布是聪明人,他很清楚现在自己不能再进宫了。

  作为赵佶即位坚定的支持者,关于新君人选,他与章惇有过不少冲突,这时候若再进宫,很难说章惇会对他做什么。

  赵佶倒了,他曾布难道不是赵佶的同党吗?

  于是曾布果断选择躲起来,他要先摸清楚情况,看看朝堂上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夜晚,曾布从那间偏僻的屋子里走出来,刻意避开大街,只从汴京的巷子里穿行而过。

  今日汴京出了大事,政事堂请旨后,太后已下令全城宵禁,殿前司的兵马在大街上巡梭,但有犯夜者一律拿问下狱。

  曾布在巷子里左突右避,他先回了一趟家,但没敢进门,只在门外看到自己几名护院禁军值守,这些禁军是殿前司的人马,朝廷专门委派给重臣护院的。

  曾布将这几名禁军叫来,询问白天是否有人来找过自己,禁军告诉他,确实有人来过,来的还不止一拨人。

  他们嘴上说着有机要事请示枢密使,但举止却非常无礼,若不是禁军强行阻拦,那些人都要冲进府里搜查了。

  曾布闻言心中愈发确定,今日的登基大典必然是一场阴谋,现在有人要斩草除根了。

  作为枢密使,曾布的府邸护卫的禁军不少,大约有二百来人。

  曾布想了想,便让护院禁军抽调出一百人来,随他走。

  于是曾布带着一百来人,仍是低调地穿行暗巷,来到御街旁的殿前司官署。

  殿前司官署前所未有的繁忙,半夜了仍然人来人往。

  曾布带着一百禁军堂堂正正来到殿前司官署门前,冷着脸出示了枢密使的腰牌。

  门前值守的禁军不敢阻拦,只好任由曾布带着一百禁军入内。

  令曾布意外的是,官署正堂前,正在焦头烂额做事的只有一个名叫韩颂的都指挥副使,都指挥使刘卯以及另外几名殿前司武将不见人影。

  见曾布到来,韩颂颇为意外,愣神之后立马堆起笑脸上前见礼。

  曾布也不废话,冷着脸立马就问刘卯何在。

  韩颂眼睛眨了眨,然后告诉曾布,刘卯等几名殿前司武将不知奉了什么人的令,下午就不在官署了。

  曾布深吸了口气,他感觉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韩颂,老夫且问你,你是否仍忠于大宋皇帝?”曾布凛然问道。

  韩颂一愣,急忙道:“末将是宋臣,当然忠于大宋皇帝。”

  曾布厉色道:“今日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如今大宋皇帝蒙难,城外十万叛军压境,殿前司却毫无作为,不曾调动一兵一卒,任由那些乱臣贼子篡逆,韩颂你该当何罪!”

  韩颂一惊,道:“使相大人,‘大宋皇帝蒙难’这话……今日大典上已经坐实了赵佶毒害冲献太子,太后也废黜了他……”

  话没说完,便被曾布打断,厉声道:“那都是污蔑!是为了篡逆!朗朗青天白日,难道满朝文武都眼盲心瞎,任那些贼子得逞吗!”

  韩颂苦笑道:“使相,您讲讲道理,太后都下了旨,政事堂也公布天下,满城皆知赵佶已被废黜,您现在还说什么污蔑,篡逆……使相,末将不过是粗鄙武夫,太后和满朝文武都定下的事,末将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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