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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稳重点 第666节

  赵孝骞也不解释,只是指着地图道:“再说说日本的矿产,子厚先生,喜欢黄金吗?喜欢白银吗?喜欢铜钱吗?日本这座岛上都有。”

  章惇当即睁大了眼睛,失声道:“都有?”

  “都有!”赵孝骞认真地点头,道:“其中金矿和银矿的储量更是丰富,铜矿也不少,足够大宋铸造货币流通,有这些矿产在,大宋从此不再缺银缺铜了。”

  章惇心跳加快了,尽管明知这是一场不义之战,但……战争皆是因利而启,如此巨大的利益,作为宰相的他怎能不动心。

  大宋如今在金融方面的境况有点尴尬,每年对辽国送出岁币,由此造成了一个比较恶劣的后果,那就是大宋本国的铜钱已严重不足,铜钱都流到了辽国。

  如今大宋的铜钱,都是用生铁合镍,加上少许的铜掺杂铸造,这种合金铜钱易碎易断,很是脆弱。

  民间很多地方已不得不用银子来交易,可银子的面额都比较大,都是用来支付大宗交易的。

  寻常吃顿饭还要掌柜用剪子小心剪下一小搓,在秤上反复称了又称,由此引发的纠纷也不少,这些都是因为缺铜铸币导致的。

  若是真能占了日本的金银铜矿,确实能解决大宋如今面临的一个大问题。

  章惇作为宰相,胳膊肘自然不能往外拐,不得不承认,现在他有点动心了。

  “这个……无故启战,我大宋终归失了道义,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章惇开始念道德经了。

  “行,行!你先停一下,再听听我的第三个理由。”

  赵孝骞指着地图上日本岛的东面位置,道:“这条沿海岸,所对的方向,是大片无人发现的新大陆,从这里出发,一直往东,那里会有更富饶的土地,更丰富的矿产,更多的人口……”

  “如若占领日本全境,在东部沿海建立数个船舶司,造大海船出海探寻新大陆,获得的收益将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或许一两次出海所赚的钱财,能抵大宋一年国库所入。”

  章惇吃惊地道:“官家是如何知道的?”

  赵孝骞漫不经心地道:“朕从《山海经》上搜到的,这都是知识点。”

  章惇断然道:“不可能!《山海经》上绝无此描述!”

  “古籍孤本版《山海经》。”

  “呃……官家能否借臣一观?”

  “不好意思,书与老婆恕不外借,而且那本书我看完后就烧了,毁尸灭迹毫无痕迹。”

  章惇:“…………”

  赵孝骞见他呆怔,于是只好叹道:“子厚先生,相信朕,朕从不打无把握之战,如果决定打起来,那么这场战争一定代表着丰厚的利益,绝对不会亏本。”

  “一旦战胜,大宋占领日本全境,那时咱们便有了充足的人口劳力,丰富的矿产,以及面朝东海岸的军港商港,为大宋探索这个世界提前建下桥头堡,此事……功在千秋。”

  章惇苦笑道:“日本素来敬仰我大宋上国,对我大宋唯唯诺诺,诸侯与平民皆对我大宋充满了好感,官家若欲启战,臣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恐会引起其他邻国藩属的不安和猜疑……”

  “呵!什么‘敬仰’,什么‘唯唯诺诺’,那不过是因为日本如今处于诸侯内战的时代,他们的拳头不够硬,实力上根本打不过大宋,只能选择蛰伏,子厚先生莫被他们的表象骗了。”

  “至于理由,很好找。朕麾下的部将张嵘在登岛以后,被日本人很不友好地对待,他们率先对我大宋王师发起了进攻,‘藩失臣礼’,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章惇迟疑半晌,现在的他,正被一种全新的价值观冲击着。

  圣贤仁义的道理,与国家利益的取舍,在他的心中反复纠结冲突。

  想到那些诱人的人口劳力,各种丰富的矿产,以后极具未来战略性的军港商港,良久,章惇终于叹了口气,苦笑道:“官家,此事您和臣说了不算,恐怕还是要发起廷议。”

  赵孝骞毫不意外地点头:“此战利大于弊,朕相信子厚先生,一定能让廷议通过的。”

  章惇无奈苦笑:“臣尽力。”

  君臣议事之后,章惇临别之前,突然掏出一摞奏疏递上。

  “官家登基后,汴京朝臣和地方官员皆上表,向官家表示效忠,并且许多朝臣还在奏疏里请求官家为大宋天家子嗣计,请官家下旨选秀,以充后宫。”

  赵孝骞笑了:“前有各地祥瑞,后有充实后宫,这些朝臣官员还真是……铁了心要让朕当个骄奢淫逸不思进取的帝王啊,朕若是个昏君,下面的官员可钻的空子就多了,是吗?”

  章惇摇头:“自古朝堂官场多逢迎阿谀之辈,不过这次群臣上表请求选秀充实后宫,说实话,臣也是颇为赞同的。”

  “官家,历来帝王登基后,选秀充实后宫都是规矩,官家若能多几位皇子,对社稷来说也是好事。”

  “同时选秀女子大多为各地官吏之女,此举也能为官家争取许多朝臣官员的人心,百利而无一害,请官家斟酌考虑。”

  赵孝骞点头,道理是没错,大约群臣被赵煦无后这件事搞怕了,于是绝不能让天家再重蹈上一代帝王的覆辙,这才着急请赵孝骞选秀,多生几个皇子。

  赵孝骞沉思片刻,道:“朕的皇后还在赶回汴京的路上,等皇后回宫,朕正式册封后,选秀这件事去问皇后便是。”

第852章 加封边帅

  选秀充实后宫,是天家的规矩。

  这一点上,赵孝骞当然不会立什么深情人设,义正严词说什么除了自家婆娘谁也不碰。

  毕竟,自家婆娘都有七八个了,赵孝骞的深情比草还贱。

  规矩是规矩,赵孝骞不反对。

  人都当皇帝了,谁还会拒绝美色?

  不过赵孝骞并不是很热衷,他与自己的几个婆娘都有一个相识相爱的过程,而选秀,却真的只能是脱了裤子办事,相比之下,再绝色的美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论内心的感情,终究比不上自家的婆娘。

  缺少了感情的滋养,剩下的只是纯粹的男女欲望了。

  “但凡家世清白的官吏平民之女,皆可选入宫中,在皇后回京以前,礼部会拟出名册,只待呈给皇后批允……”

  章惇突然加重了语气,道:“官家励精图治之余,不妨……嗯,多在后宫努力一下,最好能多诞下几位皇子,可定天下人心。”

  赵孝骞一怔,然后幽幽地道:“子厚先生,朕把你当忠臣,你把朕当种马?生多少皇子是朕能决定的事儿吗?”

  章惇毕竟也是有名的道德君子,说起皇帝的宫闱床笫之事,他很不习惯。

  不自在地笑了笑,章惇道:“官家至少能决定一半,总之,帝王无子嗣的后果,官家想必最清楚,为了社稷长治久安,多诞皇子总是没错的。”

  赵孝骞哂然道:“李渊也生了好几个,结果呢?依然是玄武门继承制,生那么多皇子真有用吗?”

  章惇不由语滞,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言可驳。

  赵孝骞沉默半晌,道:“将来不管朕有多少个皇子,成年以后都不准留在汴京养尊处优,全部下放各地贫苦乡村劳作,体察民间疾苦,并且针对百姓的疾苦要拿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大宋皇帝不立嫡长而立贤,在朕这里已经开了头,那么,就把这个规矩一直传承下去吧,在朕之后,皇位唯贤者居之,不管排位顺序年龄长幼,诸皇子成年后,朕只观察他们的品性与能力。”

  “谁适合当皇帝,朕说了算。”

  章惇闻言一惊,这又是要打破祖制了?

  赵孝骞见章惇欲言又止,想劝谏又不敢劝,他也不多解释。

  华夏数千年来皇位传承,为何大多都以嫡长继承,而非立贤?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嫡长的排位顺序是明明白白看得见的,而“贤”这个字,却很抽象很笼统。

  谁是贤,谁不贤,谁说了算?只要拉拢的势力够多够大,众口一词之下,哪怕是条狗,大家也会说它是条贤明的狗,有帝王气象,这跟谁说理去?

  这便是自古以来为何只立嫡长不立贤的原因所在了,因为一旦立贤,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动乱。

  如何保证历代帝王立贤的皇子,是真正的贤明,而不是结党后人多势众的产物,这是个千古未能解决的问题。

  赵孝骞目前也解决不了。

  幸好他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漫长,总有一日会想到解决的办法。

  赵孝骞这时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道:“登基大典后,各地官员皆上表,其中可有西北边帅章楶的表奏?”

  章惇毫不迟疑地道:“政事堂昨日收到了章楶的表奏,章楶愿效忠官家,并表示继续为国戍边,拒西夏人于国境之外。”

  赵孝骞迅速瞥了章惇一眼。

  章惇与章楶,二人都姓章,难不成有什么亲戚关系?

  没错,还真是亲戚。

  章惇与章楶是同宗兄弟,大家都是一个祖宗。

  如今俩兄弟一个是当朝宰相,一个是手握重兵的西北边帅,可谓是门庭显赫,权势无双,老章家的祖坟大约也炸出了嘉年华的效果……

  当然,据赵孝骞所知,这俩兄弟平日的来往相处上,都很懂得避嫌,就如同不认识一般,所有的来往事务也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所以朝臣们尽管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朝中甚少有人参劾。

  说起来,赵孝骞登基册封功臣时,并没有封赏章楶。

  倒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他在等章楶的态度。

  章楶若是上表支持他即位,并且表示效忠,那么章楶就应该被封赏,因为他确实是功臣。

  赵孝骞没忘记当年率龙卫营突入西夏国境内,正是章楶在后方默默地指挥大军配合他的战术,牵制西夏军主力在边境鏖战,才让赵孝骞抓住西夏国都空虚的机会,一举攻破西夏都城,立下不世之功。

  更何况,赵孝骞在北方抗击辽军这几年,没少从章楶的麾下部将里挖墙角,折可适,郭成等将领,都是赵孝骞挖过来的。

  章楶在背后有没有跳脚骂娘,不可考,但赵孝骞确实欠了章楶不小的人情。

  这人情得还。

  沉吟半晌,赵孝骞缓缓道:“子厚先生,政事堂拟一道封赏旨意,加封章楶为资政殿大学士,同知枢密院事,赐‘朔方县侯’,仍任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知庆州府。”

  章惇不由震惊地看着赵孝骞。

  这道封赏旨意可谓是皇恩浩荡,章惇都没想到,官家对这位同宗的西北边帅如此看重,不仅赐勋封爵,就连枢密院也给他挂了官衔。

  纵观登基之后,赵孝骞对群臣的封赏,其中很大比例都是封赏武将,而且不吝赐爵,种建中,宗泽,折可适等将领,皆被封了爵位,如今又轮到章楶,仍然赐爵。

  由此可见,官家即位后,对武将甚为看重,武夫将士的地位肉眼可见地提高了许多,大宋的朝堂已渐渐减弱了重文轻武的习气。

  尽管封的是同宗兄弟,章惇还是感激地躬身长揖:“臣代同宗族兄章楶,叩谢官家天恩。”

  赵孝骞摆手:“不必谢朕,这是章帅应得的,章帅戍守西北国门,常年餐风露宿,皆是一片报国之心,朕不能寒了章帅和西北将士的心。”

  “后勤方面,政事堂不妨酌情安排,对大宋各地的戍边驻军多给些福利,粮食和肉类尽量增补一些,兵饷也不可拖欠,同时各地的厢军也应酌情多增补粮草甲胄兵器等。”

  “厢军的战力虽说差了一点,终归是大宋的国防力量,也莫寒了他们的心。”

  章惇苦笑道:“官家一句话,国库可就多了不小的压力……”

  “慢慢来,开源节流,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咱们不妨定个三年五年的计划,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必须完成的短期目标,如此君臣的压力都不会太重。”

  “京官下放的事,政事堂处理得怎样了?”赵孝骞接着问道。

  章惇神情闪过一丝复杂,平静地道:“元祐党官员打算借此事对新党开战,他们纷纷主动上疏,要求参与下放,估摸要对地方上落实新政的事作文章。”

  赵孝骞却敏锐地道:“你只说元祐党,新党呢?他们难道没有别的心思?”

  章惇露出难堪之色,低声道:“新党官员……心思大多与元祐党一致,都存了打击政敌的意思。”

  赵孝骞淡淡地道:“那么就不必考虑那些主张上疏要求参与的人,政事堂和吏部从在京官员里挑选,此次下放的百名官员,以多年来的吏部考评和德行为优先。”

  “朕要的是敢作敢为敢说的正直官员,将民间的新政落实情况实实在在地上奏,而不是拿这件事当作对付政敌的武器,新党旧党皆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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