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说我是战犯？ 第47节

国军打出去的炮弹精确命中日军炮组，一炮直接掀飞了日军的火炮，将他们连人带炮全都变成了零件状态。

这就是反坦克炮和坦克之间的差距，老子挨一炮可能没事儿，但你挨一炮百分百完蛋，反坦克火力在没有隐蔽和友军配合的情况下基本上和坦克对决十有八九凶多吉少，因为坦克是移动目标且有装甲防护的，而火炮则是固定目标，防护除了薄弱的炮盾能够挡子弹之外，其余都得炮组用血肉之躯硬抗。

“火炮被摧毁了!继续瞄准坦克!”

“对方在移动!”

“别喊了，老子听不见，瞄准轰击!”“是!”

“轰!”

拉胯的炮手，一发炮弹下去又落空了。

“吃屎去吧!几十米的移动靶都打不中，继续射击!”“叮叮叮........"

日军坦克绝望的在操场上不断东躲西藏，他们发射的二十毫米穿甲弹根本拿对方坦克正面装甲没办法，只能找机会从侧面后者后部击穿他们的发动机才有可能战胜敌人，但国军坦克车组虽然菜鸟，但是保持正面对敌还是没问题的。

“嗖~轰! ”

学校门口，火力支援单位的兄弟赶过来了，一发火箭弹准确命中了日军坦克，直接穿透装甲，让日军坦克抛锚在了原地.

“轰!”

日军坦克不动了之后，这一次徐冰车组总算是击中了目标，直接就是一发高爆弹打出去，穿透了日军装甲，炸飞了这辆鬼子坦克的炮塔，彻底解决了威胁。

"狗日的，都过来大礼堂，支援，日本人都在这里面睡女学生呢，给老子干死他们!”“收到!”

清理完了教学楼少许日军的一排也赶过来了，连队集中了全部火力开始打击大礼堂里面的日军主力。

"轰.…..达哒晃..…..政以啾...轰轰!“坦克炮、火箭弹、迫击炮、机枪步枪，连队所有的火力都朝着大礼堂投放。“长官，里面还有学生呐，不能这么打!“一个小乞丐忍不住劝道。

张子康满头是血，刚刚日本人那一炮差点给他直接报销了，此刻他也是怒火冲天，一脚踹翻了小乞丐:“滚开!再敢多嘴，视为扰乱战场!”“继续轰击，压制日军外围火力，突击队给老子上!不留活口，一个都不放过!“

外围绕侧的火力排重机枪以及狙击手也都转移阵地，从学校外火力封锁了礼堂，整个礼堂里面的残存日军都被团团包围了。

穷途末路的日军最后时刻竟然拉出了女学生当挡箭牌，想要和国军谈判，但张子康四号不予理会，直接下令开火，继续围攻礼堂，各种火力玩命招呼。一直到半小时后，突击队攻入大礼堂内部，展开激烈近战，日军也开始决死反击，引爆了手雷和炸药包想和国军同归于尽。

礼堂激战持续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国军彻底拿下了齐山女中，歼灭了里面所有的日军。

但营救出来还活着的女中师生却只有七人，其中包括那位带着学生回到学校的女老师，这些人都已经是精神恍惚了，被日军折磨得不成人样，剩下三十八名师生全部死亡，有的是被日军折磨致死，有的是死于双方交战过程。

90.我们是军人,不是警察!

夜晚，大礼堂废墟内，点燃的篝火旁边，张子康坐在火堆旁烤着一个黄豆猪脚罐头，战场上生火，只能够在安全地带，或者是能够遮蔽火光的宽阔室内。

张子康身后，二把刀的医疗兵正在拿着绷带绐张子康爆炸额头上的伤口，他的运气还是算不错的，一发炮弹过来，别人被炸

飞炸碎了,他只是被飞溅的

砖块在脑袋上蹭了一条口子，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连长，这口子这么长，按照赤脚医生手册上说的，必须得缝合呐!我给你缝缝吧!"医疗兵跃跃欲试的说道，手上针线都准备好了。张子康一脸惊恐:"你给老子滚蛋，你连内裤都不知道怎么缝补，还想缝活人?上次老张就是活生生给缝死的!”

医疗兵委屈道:“老张那都炸成两截了，那能怪我缝死的么?“

张子康骂道:“你也知道人家都断两截了，你还去缝人家?搞得老张连正经遗言都说不出口了，死前嘴巴里一直念叨下辈子一定要买一台缝纫机!“医疗兵被骂的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继续缠绷带，绝口不提要缝活人的事情了。

这是雷泽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嘴里咬着一根圆珠笔:“连长，伤亡数据都在这了，)牺...阵亡了九个，重伤十八个，轻伤七个!”

张子康听完之后眉头一皱:"这么多，老雷你没算错数吧?架起来一块三十四个，一个排又没了﹖我们连满打满算也就只剩下六十七个脑袋了?"

南京城现在统计伤亡数据很粗犷，死了的不用说，哪怕就是只找到残肢断臂，下面人也会报一个阵亡上去，负伤者判定跟简单，奄奄一息的统一算重伤，剩下丧失行动能力都算轻伤，而那些包扎一下还能够继续战斗的则不算伤员。

雷泽点了点头:“没算错，都是各班排报上来的，阵亡者遗体还有伤员我亲手送出去了，都送到医院处理了，伤亡最大的就是大礼堂那边的战斗，有个兄弟被日本人抱住炸碎了，卢体只找回来半个脑袋和下半身一截。还有两个倒霉蛋，是被日军坦克炮打碎的，也没有留下全尸。

对了，那些就出来的女校师生，也被我送走了去医院那边了，跟着拉尸体的卡车一块走的。”

“女学生不管了，那不是我们的事情，我们只管打仗! "张子康继续问道:“歼敌数据呢?”

雷泽翻到了纸背面，说道: "歼敌共计一百五七人，没有俘虏，歼灭敌坦克一辆，火炮火一门，击毙军官一名少佐，两名尉官

缴获无算，最显眼的就是两挺重机枪还能凑活用下，剩下武器弹药对我们没有用，火炮被炸成了零件没法修复，坦克也烧成了废铁。”雷泽说完就把纸交给了张子康，待会上头传令兵过来，这是必须上交的战报数据。

没多久，一辆野战吉普车就开进了学校，这是雷彪找现代制造商订购的二战美军吉普车，全套仿制，除了里面的动力系统和车载设备有些不一样之外，外形结构基本一致。

车上坐着的就是营长孟烦了，孟烦了下车之后，张子康立刻小跑过来报到。“营长!”

“战场上别敬礼了! “

孟烦了制止了张子康的客套虚礼，两人走进了大礼堂内部。孟烦了问道:“战况怎么样?”

张子康递出了战报统计数据的纸，说道:"伤亡三十四人，其中阵亡九人，歼敌一百五十七人，没有俘虏，歼灭敌坦克一辆.

孟烦了接过了战报数据，点了点头:"嘿哟，爷们几儿打仗还挺带劲呐，一比五的战损比，还是进攻方，不错!团座大人见了少说得给你一个嘉奖令了。"张子康摆了摆手道:"嘉奖令顶什么用，您再给我补充点兵力吧，我们连队只剩下了六十七个脑袋了，再打下去就成了加强排了!”

孟烦了摇头道:"“现在各个部队都缺人，上头没有补充了，六连和七连也刚结束战斗，他们损失比你们大多了，最惨的七连只剩下三十多个人了。

上头也没有多余的脑袋补充下来了，听说镇江城那边快顶不住了，59军军长张金鹏中将都负伤了，上头就算是有人拨下来，那也是有限补充给镇江城那边59军，我们只能先扛着。”

张子康无奈道:“那我征召难民入伍吧?这总行吧?“

孟烦了答应了:“没问题，其他部队都是这么干的，国军防卫军的那些民兵都快被瓜分干净了，你只要找到人手，武器装备我帮你申请。听说你在这救了一些女学生?不会是想把她们编入军中吧?“

张子康点了点头:“只要一个，其他的您都领走吧，被鬼子祸害的够呛，现在都还有两个想自杀的，我可不敢留着。我们一共只救下来七个，战况激烈，我不可能拿着弟兄们的命去换女学生。”

孟烦了赞同了他的看法:“做的没错，不管什么时候，弟兄们活着才最重要，我车上给你们拉了一些弹药还有罐头，都是水果的，奶糖也有两公斤，你叫人拿走吧。”

"对了，还有这个，是上头奖励的，一共一百五十块现大洋，营部和团部照例截留三成左右，剩下一百块大洋，你和弟兄们分了。”张子康疑惑道:“这算什么?”

孟烦了解释道:"上头的新规矩，上缴鬼子尸体有奖励，没有正式文件，只有口头命令，并且让你们别张扬，闷声发财就行了

一具尸体一块大洋，你们上缴一百多具，零碎的也凑整了，一共一百五，这份钱营部和团部师部各级也得分一些，大头还是你们的，没意见吧?"张子康赶紧结果了钱袋子:“没意见，一百五能拿到一百，很不错了!“

以往国军上下伸手，上头拨款一百，到了最下面能到手三十就不错了，现在能拿一百，张子康都快烧高香了，而且这也是白捡的钱，只需要清理战场的时候把日军户体交上去就足够了。

再说了这份钱，师团营各级指挥所拿一些，那也不算是贪污，集体所得嘛，人人有份，总不能因为我在指挥部就不能分钱了吧?

“没啥事儿我就走了，你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修正补充，缺什么跟营部说，最多明天晚上，又得开始战斗，说不定天亮之后日军就会开始反扑了，一定不要大意!”

“我明白!”

送走孟烦了之后，张子康拎着钱袋子回到了篝火旁边，发现自己烤好的罐头被老雷拆开吃得正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踹了雷泽一脚∵"老家伙，你不会自己烤一个嘛?吃我的算什么?”

雷泽毫不在意，大口吃着热乎喷香的罐头:“自己烤麻烦，别人烤的，吃着更香! ”

张子康被气笑了，但也无可奈何，手快有手慢无，到了别人手里开吃了，那就是别人的了，不准抢，这是规矩!

伸手从钱袋子里面掏走了十个大洋，剩下的张子康都给了雷泽:"这是上头给的赏钱，你发下去吧，按照军衔职务均匀分配就行了，那些领队的小乞丐还有那个留下来的女学生，一人一块!

待会找些日军武器，先给他们装备枪支子弹，老兵带新兵，先带着!”

雷泽放下了罐头，皱眉道:"一群半大小子，还有女学生，给了武器有什么用，还不是净添乱么?你要些国民防卫军的民兵过来也比这些人强呐。”张子康不想解释:“执行命令吧，有民兵我还会要难民么?”

雷泽无奈的走了，叹口气开始收集日军武器弹药去了。

另一头李泽连和女学生吴善美坐一块烤着红烧肉罐头，仗打完之后李泽连就多了一个小跟班，吴善美一直跟着李泽连寸步不离，就连雷泽让她跟着同学老师一块去野战医院，她也不去，死活跟着李泽连。

见识过李泽连杀鬼子的本事之后，吴善美就感觉跟着他更有安全感，比什么同学老师靠谱太多了。

“你们为什么连学校的学生都一块打死了?“"做了许久，吴善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之前的战斗之中，国军土兵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火力打击都是覆盖性的，日军像那学生做人质肉盾，国军的机枪也是毫不犹豫直接开火扫射，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女学生和日本兵一块扫成了筛子。

“我们是军人，不是警察!”

李泽连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话而已，换做以前他也是学生的时候，或许还会纠结这个问题，但来到南京城，见识过了日本人的残酷，见识过了战场上无数的死亡之后，他也已经看开了。

战争有自己铁的法则，不会因为你是学生就去改变，死亡无可避免，能做的只有尽可能避免，无法避免的时候，那就必须牺牲了，无论你是学生还是军人，到了必要的时刻,都会被牺牲掉,避免更大的代价。

“哦。"吴善美低下了头，不敢继续发问了。

这时候雷泽走了过来，扔了一支三八式步枪还有一盒子弹给吴善美，转过头道:“战场上每一个人都必须要有用处，拿着枪就一块走，不想拿，就自己离开去后方安全的地方。”

吴善美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拿起了步枪和子弹盒子，有模有样的将牛皮袋挂在了腰上，端着步枪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枪膛。

雷泽惊讶道:“哟，练过的?”

吴善美点了点头:“我爹是商人，经常到处跑，家里有很多枪，我爹教过我怎么使唤。”

雷泽点了点头:“难怪上得起女中学校，原来家里是资本家呐，这女娃交给你了，四眼你带着走就行了，给你当个副手! "李泽连点了点头:“没问题。”

91.不够，差老远了呐!

“董长官，您的反击是很不明智的，日军仅仅只是占领一些边缘城区，他们的控制区并未涉及贵军的核心区范围。

而且我之前的反击围歼战已经重创了日军，日军已经进入了一段修正补充期，他们在等待后续的援军的抵达，这个时候您最需要的做的就是整编精练您麾下的军队,申请从后方调遣更多的援军抵达南京城。

请恕我直言，如此不惜代价的反击，会让您的补充兵力进程和军队训练过程被打断的。”

司令部内，法肯豪森整苦心规劝着董建昌没必要寒冬腊月的发动意义不大的反击，现在的反击战，连国民防卫军的民兵都被抽调上一线了，战果的确还算丰硕，可拿到手的都是一些次要非核心的城区阵地。

这些阵地没有坚固的设施，无法构筑永久性防御工事，拿下来也守不住，平白无故中断了军队的整编训练进程，实在是得不偿失呐。董建昌解释道:"我们不能让日军消停下来，必须要打断他们的修整进程，否则来年开春气候转暖之后，日军会更加凶猛的进攻我们!"

法肯豪森坚持自己的意见:“日军在进行补充休整，可贵军也在补充休整，并且贵军的装备弹药比日军更加先进更加充足，只要利用好这个冬天所剩不多的时间，您完全可以整训出更有战斗力的部队，而不是让他们草率的被派往前线!

您现在缺的就是时间而已，让士兵们多一些时间训练一下，然后再上战场，这才是最负责任的行为，哪怕就是七天的速成班训练，那也比刚拿到枪就去战场更好一些。”

董建昌大声道:"我的装备弹药还有补给品都是需要花钱买的，没有钱哪来的武器装备?没有反击，哪来的尸体换.……..不是，没有反击，怎么能够让别人支持我?

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杀死每一个我国领土上面的侵略者，把每一个踏上中国土地的日本人都变成尸体!”“我不在乎使用任何战术，也不在乎付出多大牺牲，我只想看到日本人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的美景!"

“这...…"法肯豪森感觉董建昌有些神经病的潜质，都有些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规劝这位爷。

在法肯豪森看来董建昌有些时候实在是太矛盾了，他明明都已经接受了自己提出的弹性防御战略，可这才没几天就立马改口了要求主动出击。

明明董建昌深恨日本人的侵略，但却要求麾下各部队不得侮得辱日军遗体，并且还要求善待日军尸体，尽量保证每一个战死的日军都有全尸，战后还特别强调收集日军尸体集中处理“妥善安葬"。

法肯豪森不明白董建昌为什么执着于善待死去的日本人，甚至不惜开出每一具尸体一块大洋的额外军费支出，鼓励麾下部队收集安置日军尸体。法肯豪森退了一步，劝说道:“若是您要击毙日军，完全可以动用大规模火力轰炸，您的炮兵部队虽然专业性不强，准头很差

但是大规模覆盖性炮击任

务，运是没问题的，善用火炮的力量会让您的反击更加顺利，也能有效减少部队伤亡。”

“老法，你不懂呐，我缺钱!有些事和你说不明白，我也是迫不得已! "董建昌挥舞双手歇斯底里的呐喊道:“"这就只差三天，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之前许诺过了，今年南京城不丢，年底所有官兵一律三倍军饷发放，现在南京城内包括国民防卫军民兵在内，一共三十三万军人，年底这个大红包我老董要掏出去三千万大洋!

"还有阵亡负伤的官兵抚恤金，年底之前也得拿出钱寄给他们的家人!你知不知道淞沪会战以来，我第三战区伤亡了多少官兵淞沪一战，二十五万人伤亡!南京一直打到现在也是伤亡十八万人，加一块四十多万人呐，我老董需要掏多少钱，你明白么法肯豪森似乎从此刻董建昌的身上看出来一些希特勒的疯狂，那是一种因为金钱而感到无力的呐喊和绝望。

“您可以去找重庆.......”

董建昌一口回绝道:"重庆绝无可能掏钱，因为我现在身处南京!有些事情必须我来背锅，必须我来扛!我才是士兵们的领袖想要人心向我，这笔钱我就必须要掏出来，这是在拿钱买人心，你懂么你!“

当年，国民党在苏联的帮助下，以黄埔军校师生为核心，组建国民党党军。国民党军队以革命为旗号，赋予革命军人崇高的信仰与使命，同时，革命军队的性质与传统对抚恤制度提出了更高要求。

1924年黄埔军校刚成立半年时，老蒋就对全校师生表态∵"本校长在这里一天，绝不少一天的.……就是你们打仗打死了的时候，本校长还要给恤金安顿你们家里的父母老小。”

老蒋的许诺没有停在口头，1925年他就着手制定出了《革命军暂行恤赏简章》，这也是后来国民党军北伐时期施行的《国民革命军战时抚恤暂行条例%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