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做黛玉师父开始 第112节
“不说这些事情,”林瑾岔开话题道,“荣国府那边怎么和你说的我?”
贾元春放下茶杯,恢复典雅气度,语气清淡道:“说你仗着我那表妹的师父身份,在府里肆意妄为,甚至抢宝玉的侍妾,殴打宝玉。”
林瑾愕然。
贾元春的话他不奇怪,凡是告状,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添油加醋编排谎言。
因此荣国府传到贾元春耳朵里的话,他一点也不奇怪。
出乎他意料的是:贾元春居然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
贾元春等了一会,不见回应,不由抬头看去,见林瑾神色平常,只是盯着棋盘出神,毫无愤怒之意。
她凝眉道:“这是真的?”
林瑾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认为呢?”
“假的。”贾元春语气笃定。
“那你还问。”
“我很好奇,你被人污蔑为何没有情绪起伏?”
贾元春凤眸深处,透露着浓浓的困惑,“还有你这般年纪,怎会有如此医术?”
林瑾道:“我也好奇,你怎么就把别人告状的事情和我说了?”
贾元春道:“有三点原因:其一,我想验证真假;其二,你帮我保密,我告诉你实情;其三,这不是什么大事,说了也就说了。”
林瑾一阵沉默。
这才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豪门贵女啊。
别看方才被一个男人弃如敝履,只因那个男人是皇上。
在他面前,再如何柔弱,这个女人也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高傲。
林瑾端起酒杯饮罢,酒水温热,他长出一口气,笑道:“天下间难以解释的事情多了去,有些事情还是心存疑惑得好。”
贾元春跟着笑道:“你这人果然有趣,怪不得能把荣国府搅得天翻地覆。”
林瑾叫冤:“我做什么了,天翻地覆可是冤枉我了。”
心里却道:这话不假,可你总不能知道,既如此如何能让你来冤枉我?
贾元春道:“我想知道事情具体经过。”
林瑾毫无隐瞒,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贾元春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林瑾再次斟满酒水,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我那徒儿过段时间想要回扬州看望父亲,等这次回来,我差不多就能搬出去住了。”
贾元春轻叹道:“我何须担心这些,叹的是东西两府无人,竟是连一个明白的人都没有,长此以往,就算是世家贵族,又能禁得起如此折腾?”
林瑾随口道:“您倒是看得清楚,或许老太太也如你这般想法,又无能为力,这才一味高乐,懒得管那些吧。”
贾元春撇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林瑾见她没了说话的意思,也大感无趣。
虽然不知贾元春心里想什么,但差不多和李纨一样,内心和外表不一,也不认为自己真的需要拯救,或者认为没人能够拯救。
看向半山腰的位置,林瑾想到不知道皇上和八王爷会不会碰见,若是碰见又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精彩戏码。
可惜今日居然被一个女人“缠”在这里,无缘登山一睹为快。
贾元春忽然道:“今年西山诗会出的是很通俗的应景诗,你要不要来一首?”
林瑾摇头,“没兴趣。”
真上了半山腰,众目睽睽之下,谁要瞧不起他,或许能抄袭一首当众打脸。
可在贾元春面前,他一点想法也没有。
就算装了个逼,又没好处,白费脑子了。
贾元春嘴角勾起弧度,道:“皇上素来喜欢诗词,今儿因为我,你无法去诗会现场,虽少了扬名立万的机会,可在我这儿若写得好,皇上自然也会知道。”
“我粗人一个,不懂诗词。”
林瑾依旧拒绝,若贾元春不提皇上,他或许在贾元春的“苦苦哀求”下,勉强赏她一首。
可提了皇上,林瑾再不会作诗填词的。
他现在为太上皇效命,又被皇上看中,岂不是让他左右为难?
自找麻烦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
贾元春道:“好一个人间惆怅客,你不懂诗词,谁又还懂得诗词?你这是瞧不起我吗?”
说着竟是取来笔墨纸砚,提袖挥毫就写。
林瑾见她神色说不出的认真,下笔如龙走蛇行,忍不住探头去看。
却是一首诗作。
林瑾看了眼,又看向贾元春雍容美丽的脸庞,心里却不无揣测:你早知应景诗,怕是早就知道了命题,这诗怕不怕早就作出,在我这显摆吧?
想法刚落,就见贾元春放下狼毫,抬头道:“这是我昨日晚间偶得,你看看如何?”
第147章 他怎敢?
“关山虽胜路难堪,才上征鞍又解骖。
十丈黄尘千尺雪,可知俱不似江南。”
林瑾看罢,忍不住赞道:“好,真是好。”
贾元春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晕红:“哪里好?”
林瑾笑道:“字写得好。”
贾元春表情错愕。
林瑾哈哈大笑,贾元春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心底一种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从小活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
林瑾在贾元春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拿起宣纸吹了吹墨迹,笑道:“这么好的诗作,我可就笑纳了。你弟弟常说骂是个粗人,等我把这首诗作拿给他看,看他如何再骂。”
贾元春怔怔出神,好半晌才道:“怪不得连皇上都在我面前问你。”
林瑾敛去笑意,生出不好的感觉:“好好的,怎么问起我了?”
贾元春叹道:“我久居深宫,又能知道些什么?不是他随口问我,我都不知你这般出名。初时,我还以为他想着帮我贾家整治整治你。”
“你怎么了?”
抬起头,见林瑾不说话,眉头紧蹙,贾元春不由问道。
林瑾摇头道:“你们随从在哪?我带您过去吧。”
贾元春道:“我不去,你很怕皇上?”
林瑾无语道:“你不怕?”
贾元春道:“我怕有我的道理,你怕什么?天下哪个文人墨客不想着被圣上惦着?”
“我说了,我是个粗人。不需要皇上惦记。”
林瑾看了眼远处,各式各样的马车,皇上又是私自出宫,还真没法分辨出来哪个是他们马车。
贾元春叹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和我在这待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外面都有人盯着呢。”
林瑾吓了一跳,忙走到门口四处张望:“你没骗我?”
“你看不见他们,不过你这时一走了之,把我丢在这里,他们定然会跟踪你。”
林瑾刚才还真想离开,闻言不悦道:“你受伤怎么不见他们出现?”
贾元春摇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只负责警戒,皇上让你看着我,他们自然也无意见。”
见他尤自不满,贾元春安慰道:“我不会把你身份说出去。”
林瑾哼了一声,语带嘲弄:“好心办坏事,这很皇家。”
贾元春幽幽道:“你也见了他是什么样,对我撒气又有何用?”
林瑾悚然一惊,对啊,皇上不是玩意,对一个同样倒霉的女人阴阳怪气算什么本事?
如此尖酸刻薄,倒教他人笑话。
“我和你道歉。”林瑾知错就改。
贾元春轻声道:“你真只是我那表妹师父?”
林瑾道:“你家人没和你说?”
贾元春摇摇头,“只说了你的那些话,其它我一概不知。”
林瑾本想说:“避重就轻,这很贾府。”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重新回到棋盘旁,林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水冰凉,他嘶了一声,倒抽凉气道:“贾府上下对你当了贵妃十分高兴,整个府里都喜气洋洋的,好不开心。”
贾元春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入宫多载,几无名声,忽然被升了贵妃,只怕不是好事。”
林瑾乜斜眼道:“他冷落你吗?”
贾元春红着脸薄怒道:“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林瑾吐出一口酒气,笑呵呵地道:“你祖母也曾这么和我说话。”
贾元春死死盯着他,男人表情轻松,目光放肆,坚持半晌,终是抵不过。
贾元春挪开目光道:“你很可怕。”
“哪里可怕?”
“我也不知道,只是能让皇上惦记着,我知你不简单。”
林瑾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水,浅尝一口道:“那又如何?在东西二府,还不是把我当个下人看。”
贾元春辨道:“若果真如此,早该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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