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做黛玉师父开始 第64节
香菱早已经跑到门帘处,笑道:“是林大哥让你起来吃饭。你就快起吧。”
“不想吃。”
林瑾几口吃掉油条,跟着过去,佯装教训道:“赶紧起床,晚上不睡,白天赖床,什么坏习惯。”
香菱捧腹大笑。
晴雯磨磨蹭蹭终于起床。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林瑾笑道:“以后晚上还熬夜不?”
三人面前,晴雯早练就了厚脸皮,哼了一声,也不理会。
端起豆浆喝了两口,忽然呸道:“大早上的怎么喝这个。”
香菱道:“我在后街买的,不好喝吗?”
“不好喝,我想喝小米粥。”
林瑾教训她:“香菱一大早起床去买的早餐,你睡懒觉,还挑上了。自己怎么不早起去买?”
晴雯瞪了他一眼,端着豆浆咕噜咕噜全部喝掉,随即起身道:“吃饱了,鸳鸯姐姐今儿过来,我得去洗个澡,浑身怪难受的。”
“她来做什么?”
晴雯仰起尖尖的下巴,自得道:“当然学针线活,我教她绣东西呢。”
林瑾也没多问。
吃完饭,便离开荣国府租了一辆马车,前往城西牟尼院。
快到牟尼院时,阴沉的天空开始丢点。
此时已至隅中,林瑾打算找家酒楼吃完饭再去拜访妙玉。
掀开车帘,不远处两道迎着细雨踏着小碎步疾行的女子身影,顿时映入眼帘。
左边女子身材高挑,着水田衣、妙常冠,做居士打扮;右侧则是个浑身上下灰衣的小尼姑。
林瑾立即让车把式上前停靠路边。
“可是妙玉师父?”
妙玉出门游玩遇雨,正快步返回牟尼院,此时听到有人唤自己,忙转头去看。
待看清来人,脸色顿时浮现惊喜之色,竟是脱口叫道:“槛内人?”
随即想起身份,不该喜色于形,忙作揖合十念了声佛号。
林瑾跳下马车,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妙玉师父,真是缘分。这雨下得大,妙玉师父快请上车吧。”
妙玉面露迟疑。
林瑾轻笑着道:“我正要去拜访叨扰,莫非妙玉师父不欢迎?”
妙玉微微摇头,随即颔首,秀丽脱俗的面颊上露出浅笑:“如此,便麻烦施主了。”
林瑾示意小尼姑搀扶妙玉上车,口中道:“正好顺路,有何麻烦。”
三人依次上车,马车内空间狭小逼仄。
林瑾和妙玉主仆面对面,妙玉低眉垂眼,口中念着佛号,边上的小尼姑胆子大得多,不时拿眼偷偷看他。
林瑾对视微笑,小尼姑立即红着小脸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牟尼院不远,林瑾也不说话。
等到了门口才取出雨伞,递给小尼姑。
小尼姑看见只有一把伞,踌躇了一会,咬着牙接过,撑起雨伞替妙玉挡雨。
林瑾付了马车的钱,又多给了一些,让车把式等着,这才追进门。
好在雨势不大,林瑾跑到门旁台阶上,掸去身上的雨珠,回头就看到小尼姑撑着伞,手中拿了把油布伞跑来。
“这是给施主的。”
林瑾接过油布伞,道了声谢,随后撑开伞进门。
小尼姑关好门后,领着林瑾沿着抄手游廊左拐入一间偏厅。
小尼姑微笑道:“施主稍待。”
说着又撑起雨伞步入雨幕中。
不知等了多久,换了身新衣的妙玉独自进门,双手合十道:“让施主久等了。”
林瑾知道和妙玉这等清高的女子打交道,不能一味跟着她的话题,否则会陷入她的节奏,导致无话可说。
因此也没去看她,只打量厅内陈设,随口问:“妙师父,牟尼院就你和那位小师父吗?”
妙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眸道:“修行者共计三人,还有我师父。”
林瑾琢磨:按照红楼剧情,元春也快封妃了,大观园建成,妙玉入贾府。在此之前妙玉师父应先一年病死。
妙玉见他沉默,也不看自己,便默默走到一边取出木盒,从内取出茶叶来。
这时小尼姑进得屋来,起了风炉煮茶。
林瑾回头,看到妙玉拿出两只杯来。
一个旁边有一耳,杯上镌着“分瓟斝”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
另外一个只是看着普通的绿玉斗。
这时茶水煮沸,妙玉斟满茶杯,把绿玉斗递给林瑾。
林瑾面色古怪,随即笑道:“常言‘世法平等’,你就用那样古玩奇珍,我就是个俗器了。”
妙玉脱口道:“这是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公侯将相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
说完,自觉不妥,只低头弄茶。
林瑾心下了然,知她是把自己当知己了的。
便笑道:“俗说‘随乡入乡’,到了你这里,自然把那金玉珠宝一概贬为俗器了。”
妙玉听如此说,十分欢喜,又抬头问:“你可品出茶水出自何处?”
林瑾喝了一口,略思量,便笃定道:“此茶轻淳无比,清新透彻,应是雪水。”
妙玉眼中神光闪烁,又惊又喜,情不自禁道:“施主果真与我……与佛有缘,竟连雪水也尝得出来。这正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
林瑾笑而不语,只品铭陶醉。
见他喝完,妙玉主动又要斟满。
林瑾制止,大笑道:“妙师父害我!”
妙玉满腹狐疑,只得问道:“这话何解?”
林瑾悠然道:“妙师父乃世外高人,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驴了’。””
妙玉脸上红晕一闪而过,满脸歉意道:“施主雅言,却是我俗气了。”
第87章 开导妙玉
妙玉正要倒掉茶水,却被林瑾伸手夺了过去,再给自己斟满。
妙玉不知所措。
林瑾仰头喝了一口,陶醉道:“如此琼浆玉露,倒了岂不可惜?就由我这‘槛内人’当那解渴的蠢物,饮牛饮驴吧。”
妙玉怔了半刻,愧道:“施主身怀慧根,却是妙玉着相了。”
林瑾摇摇头,意有所指道:“修身还得先修心。我虽不礼佛,却对佛也有自己的三点拙见。”
妙玉道了声佛号,诚心道:“还请施主不吝赐教。”
林瑾左手抄起绿玉斗,步出偏厅,右手指向空中滴落的绵密细雨,回头问:“空中下的是什么?”
妙玉脱口道:“雨水”
林瑾含笑点头,道:“如芸芸众生初见佛一般,看雨是雨,看佛是佛。所见即是真实。我们的认知完全依赖于感官和外在事物,简单而直接。”
妙玉蹙眉,求教道:“此与佛何关?”
林瑾正色道:“何为佛,为何信佛?初入世间的人尚未觉悟,只能顺从外在的牵引,不懂佛,不礼佛,不信佛,视佛只为佛,这便是佛家所说的‘无名众生’。”
妙玉怔了半晌,又念了句佛号。
林瑾左手伸进雨中,绿玉斗片刻接满雨水,再次回头问:“妙师父,敢问杯中为何物?”
妙玉沉吟片刻,道:“茶水。”
林瑾颔首道:“第一段,如果说是未明,那么这一阶段便是向知明的跨越。人们开始思考和质疑,意识到世界比看到的更复杂。雨水不再是单纯的雨水,可以是茶水;绿玉斗也不再是单纯的绿玉斗,而是盛水的茶具。”
妙玉迟疑道:“这也不一定是茶水,或者茶具……”
林瑾赞同道:“不错,处于这一阶段的人意识到自己过往的认知是局限的,有迷茫有困惑有固执,因被外在的欲念和习气遮蔽,无法直面真理,更无法面对内心真知。”
妙玉笼在水田衣中的身躯微颤,她自幼礼佛信佛,自信为虔诚的佛教徒,可每每深夜扪心自问,这又是真正的自己吗?
林瑾泼掉绿玉斗中雨水,转身回到屋内桌旁坐下,也不去看妙玉的表情,只让她自省。
妙玉似小学生一般站在那里,表情不时变化。
林瑾敲响桌面。
妙玉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地待在原地,神情颇有些无助之感。
林瑾随手指着屋外的潺潺雨水道:“外面下的是什么?”
妙玉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表情沮丧。
林瑾笑道:“是雨水。”
妙玉望着他,神色呆呆。
林瑾语气悠然道:“与第一阶段的未明不同,此乃对事物有了更加全面而深刻的理解,能够以更加平和、豁达的心态去看待一切。保持内心宁静,不再被外界迷惑。”
妙玉听得神情愈发困惑。
林瑾叹道:“佛度有缘人,世人大多认不清自己,却也难度?”
“此心不动,随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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