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风华首辅 第148节
虽然依旧不堪入目,但至少进步肉眼可见,而且确实临的很认真。
“世子殿下果然聪慧,臣的衣钵未来就全指望着世子殿下了。
学了一上午想必也倦了,去后院找你师母吧。”
朱祐钟将纸张收好,又将砚台、毛笔自己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然后整理好了桌子上的书本,就屁颠屁颠的在太子府侍女的保护下往后院去了。
朱煇贱兮兮的笑道:“呦呦呦!改口的挺快啊?这就师母啦?”
薛虹不理他,自顾自的整理着书本。
朱煇又酸溜溜的嘟囔了一句:“景瑜哪有你这么教导孩子的。作为老师就不应该给这群小崽子笑脸。
做的不好要罚,做的好也要罚!要不然怎么体现师道威严。”
“如果师道威严是靠打压小孩子体现的,那未免也太过掉价了。”
“那岂不是说本王吃过的苦我大侄子以后都吃不到??”
朱煇年轻的时候可没少被罚,更没少被老师向家长告状。
薛虹一挑眉毛笑道:“如果世子一直这样聪慧乖巧的话,那体罚之苦自然没有吃的必要。”
妈的!看大侄子享福比自己遭罪都难受!!
(被我爹把我卖了,靠!人家都是卖队友,他卖儿子,可真是我亲爹。
今天回不去家了。写的可能不好,抱歉。后天万字补偿。)
第194章 南安侯养虎出祸事,东吁王无知犯边境
大明朝在隆庆帝的指挥下,再一次高速运转了起来。
同年六月,山东蝗灾,六月下旬,福建水患、湖广因布政使一事紊乱未平、贵、川两省匪患猖獗。
大明王朝就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身上的众多疾病几乎同一时间开始向隆庆帝宣战,仿佛它们在刻意阻止隆庆帝接下来的变法。
但还算充盈的国库,以及早就有所准备的隆庆帝,将一切事情于苗头时便纷纷镇压。
可在新政试点陕西、河南,下放布政使于湖广、派饷镇压川贵匪患、以及各地赈灾等事安排完毕后,整个朝廷的人手和各部也几乎运转到了极致,无力再管辖其他。
即便如此,隆庆帝依旧重点重新布防了宁锦一带的防线、派使者巡边。唯恐被北部的草原、后金趁虚而入。
可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北部及西部土默特、西藏等地时,南边的诸多小国,给了大明一个大大的惊喜。
……
这一日,薛虹一如既往的在詹士府内,帮着太子处理一些事务,正伏在文案上写字,忽听外面一小吏来报。
“薛大人,太子急召。”
薛虹放下了手里的毛笔,挥手示意小吏退下,而后先是思索了片刻,随后再起身往钟粹宫去。
钟粹宫内,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今日一改往昔的君子之态,怒火几乎溢于眼底。
薛虹随侍卫的引路快步走入正殿。
“父皇说的对,这伙子勋贵早就不是当初的功臣了,他们都是一群祸患!!只当他们死绝了才好!”
远远的便听见太子充满怨气的咒骂声。
薛虹垂着手,低着头走了进去:“臣见过太子殿下。何事引得殿下如此恼怒?”
太子见是薛虹过来了,微微收敛了脸上的怒容,将手中的折子递给薛虹:“看看,这就是那些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蠢货干的好事!其母婢也!!!这群小娘养的乌龟王八蛋!”
薛虹打开折子,仔细的看了起来:东吁君主蟒应龙,三年之内,先后吞并三百南部大小土司,孟养、孟密、卜邦、九掸国悉数被灭。
同年五月,东吁派兵先后攻打暹罗、老挝战而胜之。
六月上旬,东吁王蟒应龙夷缅甸宣慰司,杀明臣,攻打大明边境,时巡视东吁的南安侯被俘虏关押……
薛虹一惊:“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朝廷一直没有收到消息?三年前就应该有所察觉,除非……”
除非有人想要玩养寇自重的那一套,结果玩儿崩了!
按理说,暹罗、老挝等国不会坐视这么强大的邻居崛起而不回报大明的,除非有人从中作梗。
还有谁会比镇守南部边境的安南侯更合适呢?
四王八公皆降等袭爵,唯独北静王,因为功高,加之老北静王主动退位于儿子,所以水溶仍为王爵。
就连其同辈的安南郡王府的继承人,如今也被降成了安南侯。
薛虹继续往后面看去,后面则是暹罗国状告安南侯所作所为的折子。
什么强抢民女,掠夺民财,贪污供奉,纵容东吁等等。
更甚至里面记载了一件相当炸裂的事情!
安南侯夜留东吁王宫之中,多次与前任东吁王蟒瑞体的妻子,以及如今东吁王蟒应龙的妻子夜谈。而且是一谈二。
蟒瑞体、蟒应龙二人的妻子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据说姿色艳丽。
根据奏折上所说,安南侯命蟒应龙大规模种植罂粟,以制作某种神药,可以使得士兵悍不畏死。
蟒应龙还在安南侯的支持下,暗中组建水军训练水师。通过安南侯提供的图纸技术,蟒应龙的水军战船大出了暹罗、老挝等过数倍甚至十倍!
只不过南安侯没有想到,这位蟒应龙是一代枭雄,动手如此果决。
在他和王后与前任王后探讨阴阳之造化的时候,直接带兵把他给抓了囚禁了起来。
这不就对上了,一起的都对上了!
当初闹的沸沸扬扬的倭寇一事,就是东吁王朝在安南郡王的授意下假扮的。
还有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用于士兵身上的“神药”,可能也是这个王八蛋搞出来的。
这可真是蝌蚪身上纹青蛙——你在秀你m!
你还玩上养寇自重的那一套了,简直可笑!
“……殿下,您不觉得这事情爆发的太过蹊跷了吗?”
太子眉头微蹙:“景瑜,你的意思是说……”
南安侯恐怕是被人给卖了,甚至整个东吁国都被利用了。
因为时机太巧了,恰好在大明没有多余力量去镇压叛乱的时候闹事。
这要是没有人在背后捣鬼,那才是奇怪。
……
“老姐姐,你就念在咱们两府祖上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的份上,让宫里的娘娘同陛下说一说好话,派人救一救我那可怜的孙儿吧!”
南安郡王府老王妃拉着贾母的手泪流满面。
堂下一个二十多岁的美妇人,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少女,也纷纷落泪哭泣。
贾母一边安慰老王妃,一边在心中暗自思量。
“镇守不利本就是大罪,更何况如今陛下并不待见我们这些勋贵一脉。
如今因为安南侯的玩忽职守,致使东吁国反叛,杀了朝廷使臣,这无异于在打陛下的脸面。
不说陛下,就连太上皇也不会对安南郡王府有好脸色的。
恐怕陛下会借此机会向我们各家发难,倘若答应了她,让娘娘向陛下求情,非但不能达成目的,还会拖娘娘入水。
只是贸然拒绝,又恐伤了两家情面,终究是唇亡齿寒呐……”
这个忙贾母心里很清楚,不能帮,偏偏又不得不帮。起码也得做出个帮忙的样子来,给所有人看看。
就在贾母同老王妃打着太极时,王夫人那边已经被安南侯的夫人纠缠住了。
“叔母怜见,我家侯爷平日里素来最敬世叔,又言说叔母念经吃斋颂佛,是一等一的功德良善人家。
如今我们家侯爷落了难,还请叔母垂怜,让娘娘代我们家美言一二,救一救你那可怜的侄儿吧!”
第195章 公卿进宫言求和,昭君出塞悔倾国
次日一早,凤藻宫贤德妃因妄议朝政,被隆庆帝当众责罚,罚俸、禁足,于凤藻宫前跪了整整一夜。
朝会之上,隆庆帝目光扫视下方群臣,目光森严冷冽,触之如受锋寒。
“安南郡王,真是好一个安南郡王。善待功臣未有如本朝者,可结果朕都养的这是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暹罗求援告状,朕还要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说说,朕该怎么处置安南侯。”
隆庆帝没有一上来就先询问对于缅甸东吁王朝是战是和,而是第一时间试探众人对于安南郡王的处置。
第一派:还废什么话啊!玩忽职守,养虎为患,致使东吁成了气候,就光是这一项罪过,抄家灭门都不为过!
算他造反都不冤枉他!这还问什么,陛下,弄死他!!!
第二派:支持弄死南安侯,但留他一脉香火,改小宗为大宗,原本大宗尽诛,以示隆庆帝的宽容仁慈。
最后一派,也是唯一一派据理力争力求保下南安郡王府传承的人。
南安郡王死罪难逃,这点就是太上皇过来也没有用,事犯的太大了。
但勋贵一脉仍旧尝试,保留南安郡王府的祭祀,保留大宗香火。
看着朝堂上泾渭分明的派系,隆庆帝心底大概便有了底,现如今朝堂上勋贵一脉彻底成为了孤军。
爪牙、势力范围能砍的几乎都被隆庆帝给砍了,妥妥的光杆司令。
隆庆帝的目光落在下面的义忠亲王身上:“义忠亲王,你说说你的理由。”
义忠亲王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回陛下,臣以为南安郡王一脉无论如何,也是开国功勋的后裔。
昔日成祖金口玉言,与国休戚。现如今南安侯罪不容恕,这点臣等并无争议。
只是恳请陛下念在这些年历代安南郡王府上忠臣为国尽心尽力的份上保留其大宗香火。
想必阖府上下,必世世代代,感念陛下圣恩!”
隆庆帝闻言笑道:“朕素闻义忠亲王与四王八公亲厚。朕还以为你会为南安侯求情呢。”
义忠亲王闻言将头垂了下去,双手垂在衣服下摆处:“臣虽与其交好,然国法岂可因私情论处。
南安侯犯下弥天大错,罪无可恕,不容置疑。是以臣并无颜面求陛下赦免南安侯。”
隆庆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义忠亲王一眼,而后直接宣判了对南安侯的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