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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陆权强国 第884节

“哈伊,请贵官放心。”

田中义一强认真心中的激动,低下头去,眼中尽是兴奋色。

6月中,苏俄并没有按照他们原本预定的计划,将沙皇一家秘密押送往中亚地区,因为此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英法两国重新组建了第二批干涉军,武装干涉者向南方挺进,占领了克米城和索罗基城。此时以大贵族、资本家跟军官组成的保皇派集团指挥的军队已经在俄国国内四处起义,苏俄政权已经失去了对这个国家绝大多数地区的控制了。

为了赶走武装干涉者,手上掌握的资源已经十分有限的苏俄政权短时间内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保护政权的战争上,沙皇一家获得了短暂的安全。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得不到补给的英法干涉军在坚持了二十多天后,失败已经不可挽回,只能被迫向后方暂时撤退。

英法两国干涉军才刚刚后撤,苏俄政权便召开了中央军事委员会会议,在会议上以高票通过了将沙皇一家转移往中西伯利亚腹地关押的提案。军事委员会会议上,很多人或许并不知道,他们投票赞同的原以为只是简单的将沙皇一家另行关押的决议,竟然是对沙皇一家的处决军事命令。

一发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利刃,已经指向了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

尽管沙皇一家在十二月革命中丢失了对俄国的控制权,然而,俄国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时期,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1917年8月一个闷热凄然的夜晚,沙皇一家在300名士兵的押送下,来到季乌曼的河港码头。历史竟如此意外的巧合,亚历山大·克伦斯基在小时曾对长期是西伯利亚首府的、坐落在乌拉尔东山坡上的古城托博尔斯克的总督官邸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在他成为临时政府首脑以后,为了拯救罗曼诺夫一家的命运,他决定将尼古拉二世一家转移到那里过冬,然后待机把他们送往日本,再从日本转向英国避难。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远离铁路300多公里的城市,夏天只有乘汽船,冬天只能靠一条冰冻的泥泞道路出入。

第五卷大炮主义第六百八十九章沙皇一家的命运

运送尼古拉二世一家的火车穿山越岭,向西伯利亚奔驰。在欧、亚两洲交界处时,尼古拉告诉他的儿子:“阿列克谢,现在,你已真的到了西伯利亚!”

他们在季乌曼下了车,并获悉,他们还要乘汽艇继续前往托博尔斯克。半年多之前,尼古拉一家还住在灿烂辉煌的宫廷里,曾几何时,罗曼诺夫大家族的皇冠落地,到头来,相随末代沙皇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童年时代的同学托尔哥鲁基亲王,另一位是忠诚的塔迪斯切夫。

跟随皇后的,有她的读报侍者和当初在哈罗加特教黑森的阿莉克斯公主学俄语的埃卡德琳娜·施奈德,在她结婚后,她一直照料着皇后的风湿病。八月,前沙皇夫妇正坐在“鲁斯”号上,被送往监禁他们的地方。

“我在想,我们会不会喜欢这个地方?”当船驶到托博尔斯克时,前皇子阿列克谢疑虑地噘着嘴道。

这确实是一处陌生之地,也许对一个孩子是可怕的,因为这座古城坐落在托博尔河与伊尔迪河汇合处的高高悬崖上。沙皇一家在“鲁斯”号上困了,8天以后,终于获准搬到总督府官邸。官邸布置得很好,屋内没有设看守。但是,几乎在他们刚刚到达不久,这所房子和周围无人的土地就被一排不算太高的栅栏围了起来,他们可以从他们的房间里看到外界,但却不能自由出入。

刚被送到托博尔斯克的时候,沙皇一家的日子是过得十分滋润的。

为了锻炼身体,尼古拉二世不断地锯着木柴。女儿们忙着做针线活,皇后时而以动人的声音朗诵一些文学作品。消息闭塞。外界发生的一切,他们只能从看押他们的临时政府的士兵们口中知之片语。为了打发时光,全家人有时也议论过去乃至家庭的每个重要人物:他们的功与过、妻子和孩子……

九月革命爆发后,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很快被苏维埃政权推翻了。因为托博尔斯克与外界消息闭塞,所以,沙皇一家一直都不知道这消息,直到革命爆发小半个月之后。当看押沙皇一家的头目科比林斯基把外界新闻带给他们时,沙皇一家所赢得的平静生活和对未来的信念,突然消失了。

他是在沙皇一家坐在一起喝晚茶时进来的,最小的几个孩子刚演完一场戏,他们十分喜欢演戏,没有事的人都是观众。

客室里温暖、舒适,茶饮冒着热气,显示出俄罗斯家庭生活的乐趣。

“先生,”欧仁·科比林斯基说道,“我认为我有责任通知您,我们已经收到彼得格勒发来的电报!”

“说说,让我们听听!”

“如果这些消息确实的话,那么首都可能起义。列宁可能又回来了,赤卫队已经占据了城市的各个要点。克伦斯基已经逃走。可是,先生,在发电报时,冬宫已遭到从喀琅施塔得开来的一艘巡洋舰的炮击。”

“我的上帝!”前沙皇一家人用了一个小时来讨论这消息以及与他们有牵连的问题。

尼古拉确信,还可能有新的电报到达,于是他和妻子回房间去了……

虽然承担尼古拉二世一家花销的临时政府已经垮台,但还没有立即出现财政支出上的困难,因为政治上的变革尚未立即席卷到这里。苏维埃政权已在整个俄国建立起来。在乌拉尔地区,已经在埃卡捷琳堡和鄂木斯克建立了两个极有影响的政权。但有2万居民、27座教堂的托博尔斯克城却仍充满着古老宗教的狂热。冬天和革命同时来到,这座城市已不再是世外桃源了。

尼古拉和他的助手们每天都在分析得到的情报。他们对克伦斯基的惨败进行着毫无结果的辩论。克伦斯基在率领残余部队占领彼得格勒未遂以后,便逃之夭夭。而列宁仍然是他们议论最多的话题。他已不再指望已经拒绝他去避难的英国人,更不寄希望于美国人,虽然他们的舰队已经集结在北极圈和符拉迪沃斯托克。

这些争议不休的人们都坐在餐厅里。在客厅里的亚历山德拉·费奥托罗芙娜现在很少过问政治。她正在给儿子阿列克谢打长统毛袜。那段时间,小家伙一有机会便到院子里滑雪玩。

前沙皇的长女奥尔佳发现父亲的心绪大为好转,母亲的脸上不知为什么也放出了光彩。这使她大惑不解,于是她只好请教忠诚的家庭教师吉里亚尔先生,获悉,原来沙俄旧军队有300名军人来到季乌曼,准备用武力拯救沙皇一家。

但是,一切都成为梦想。

就在资产阶级政府派员把前沙皇和皇后带逃到距鄂木斯克城西100公里左右时,骑兵押运队被鄂木斯克苏维埃成员拦载住,把他们关押到埃卡捷林堡伊巴切夫·托姆监狱。6个星期以后,沙皇的儿女们被接来关到一起。

每天早8时,沙皇一家都要起床,穿好衣服接受视察和点名。如果是交上好运,早点可能有黑咖啡和不新鲜的面包。然后,他们一直要等到下午2点才能用上正餐,有时比这还晚。

他们虽说有一位女厨师和侍者,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烹饪。食物是从苏维埃的一个集体食堂弄来的。下午,前沙皇和他的女儿们沿着院墙散步。他们可以望见在监禁他们的这所监狱的屋顶上,有红旗在飘扬,在距他们很近的耶稣升天大教堂大圆屋顶的十字架周围,架起了机枪。有时,他们怀着某种兴趣,倾听着监狱四周生命和自由的声音。

埃卡捷林堡是一座充满活力的煤矿城市,大多数房屋都是木质的,只有一层楼。共产党人已牢牢掌握了这个城市的大权,契卡总部便设在市中心。监禁部队已由契卡和工人赤卫队替代。外卫是当地的工人赤卫队,他们中几乎每个家庭都有人因为他的命令死在前线的战场上。他们因为他而吃不饱穿不暖,他们对沙皇一家充满着仇恨。在前沙皇落入他们之手的时刻,显然,他们是不会叫他活着再离开的。

当局已不再允许沙皇一家读报,所以,沙皇一家全然不知外界的变化,随后几个月里无情的镇压正在所有俄国监狱里展开。但是,从栅栏另一面的喧嚣声中,他们知道整个城市都在沸腾。一天下午,当一个卫兵跑来把他们带回屋里以前,他们甚至听到一个男人高喊:“捷克人已到了季乌曼西部!”

原来,1917年9日,俄国九月社会主义革命取得了彻底胜利。这时,西方帝国、主义国家加紧了对尼古拉二世的营救活动,国内保皇派分子也在紧锣密鼓地试图帮助尼古拉一家逃跑。1918年5月29日,捷克斯洛伐克的匪军发动叛乱,6月12日,叛乱匪军企图营救尼古拉二世。7月13日,苏维埃执行委员会通过决议:不再等待审判,将罗曼诺夫一家处以死刑……

死亡向沙皇一家逼来。

7月16日,形势紧张起来。尼古拉二世身边的人都被调离。当他和女儿们在院子里散步时,一阵阵不寻常的嘈杂声告诉尼古拉,那是士兵在栅栏旁边架设大炮和机枪。教堂圆屋顶上的机枪,正虎视眈眈地瞄准他们这个方向。他们接到命令,不许靠近栅栏,然后被带回屋去。

傍晚,天还没有黑下来,以往的活动已玩不起来,伊巴切夫宫沉浸在一片可怕的寂静之中。沙皇夫妇和孩子们都已分别入睡。一个小时后,外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枪响声……在惊慌失措之中,尼古拉二世被叫起,一队赤卫队士兵粗暴的将他们一家全部拽起来,然后要转移到地方去。

从他们粗鄙的话中,尼古拉二世得知了一个令他喜忧各半的消息。一队不明身份的人员武装冲击伊巴切夫·托姆监狱,更令那些赤卫队感觉到恐慌的是,埃卡捷林堡城中,不少地方不时传来爆炸声,然后便是冲天而起的火光。

真该死,竟然有一队白、军趁机摸进了埃卡捷林堡城中。赤卫队不知道城中到底有多少作乱的白军,但是看上去规模只怕并不少。

契卡那边不但一直没有派遣人员来支援他们,而且还从各处集中赤卫队,以至于监狱的周围守备都出现了纰漏。

“出了什么事,爸爸?我们到哪去?”长女奥尔佳问他道。

“想叫我们离开这里几天,捷克人可能攻进了这个城市,他们一支离这里很近,我猜想他们担心有人来救我们。”很明显,他很焦急,很兴奋。

沙皇被迫退位已经有一年半之久了,从一位曾经掌握这个世界上领土最庞大,同时也是最具战争潜力的强国皇帝,变成了人家的阶下之囚。他已经吃了太多的苦,现在眼看着自己可能脱困而出,以至于他差一点遮掩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从这儿走,”等在前厅的苏维埃代表说道,“快点,不许交头接耳,不许耽误时间……”

“可是先生,我的孩子们,他们……”沙皇尼古拉二世试图尽量拖延时间,但是他被那苏维埃代表怒瞪了一眼,顿时闭上了嘴巴。

他们现在小命都攥在人家手里,沙皇担心苏维埃政权会不耐除掉他们,只好给家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配合着尽量在赤卫队能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的多拖延一些时间。

一盏马灯照明,夜才刚刚黑去两个小时,天空仍有一些光亮,马灯似乎染上一层更深的蓝色,印照出了一盏明亮的马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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