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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 第3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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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津门聚将,剑指敌巢

  天津卫。

  赵率教带着本部亲兵大步流星地走向兵营,校场上那近两千名水兵已按籍贯列队站好,南直隶的汉子们嗓门洪亮,登莱来的老兵则眼神沉稳,透着一股子海上历练出的悍劲。

  “都听好了!”

  赵率教拔出腰间长刀=。

  “从今日起,你们都是天津水师的人!不管以前在南直隶还是登莱,规矩只有一个——令行禁止!”

  他将手中的《水师操典》重重掷在地上。

  “五日之内,把这册子背熟!谁要是拖后腿,休怪赵某军法无情!”

  说罢,便点起几个曾在登莱水师任过千总的老兵,开始划分队伍、分配营房,校场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喝声,整训之事就此铺开。

  另一边,天津分巡道佥事陈奇瑜则换乘了一顶青布小轿,往商港而去。

  轿帘掀开一角,能看见沿途的商号鳞次栉比,新挂的幌子在风中摇曳,“顺昌号”、“和记栈”的伙计正忙着卸货,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但陈奇瑜的眉头却始终微蹙。

  毕竟,这繁华背后,最易藏污纳垢。

  市舶使司的衙署还在修缮,暂时借了码头旁的一处旧宅院办公。

  陈奇瑜刚到门口,就见几个税吏正与一个福建商人争执不休。

  “官爷,小人这船货真是茶叶,不是香料!”

  商人急得满脸通红,指着船舱里的麻袋辩解。

  税吏却冷笑一声:“是不是茶叶,拆开看看便知!上月就有个福建商把胡椒混在茶叶里蒙混过关,当咱们是傻子不成?”

  陈奇瑜走上前,沉声道:“拆开查验。”

  麻袋被剪开,里面果然是茶叶,只是最底层混着几包沉香。

  商人顿时面如土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按市舶司新定的规矩,夹带私货者,罚没三倍货值,再杖二十。”

  陈奇瑜语气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要了人命。

  “记下他的商号,往后列为重点查验对象。”

  税吏们齐声应是,拖走了哀嚎的商人。

  陈奇瑜望着码头上来往的货船,对身旁的市舶司主事道:“如今市舶司刚开,正是立规矩的时候。关税是朝廷的钱袋子,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他指着远处一艘正要靠岸的商船。

  “那船挂着‘粤’字旗,去查查舱单,看是否与实物相符。还有,告诉各关隘,凡载货量超过百石的船只,必须开箱查验,不许放过任何一个漏洞。”

  主事躬身道:“大人放心,小的已让人在码头各处设了暗哨,专门盯着那些形迹可疑的船只。”

  陈奇瑜点了点头,目光投向正在修建的市舶司新衙署。

  那里将设“验船房”“税银库”“缉私营”,往后所有商船都需先在此登记、查验、缴税,才能卸货交易。

  只有把税收的口子扎紧了,天津的商港才能真正兴旺起来。

  这些银子,既能用来修船造炮,也能赈济流民,是支撑天津水师乃至整个北方防务的底气。

  就在这时,码头边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几个扛着麻包的苦力直起腰,眯着眼望向远方海面,黝黑的脸上瞬间漾起兴奋的红光。

  “来了!快看,又来大船了!”

  一人手搭凉棚,扯着嗓子喊道。周围的苦力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海平面上出现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借着风力快速驶来,船帆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这些苦力多是流民出身,靠着在码头扛活糊口。

  虽说每日汗流浃背,赚的铜钱仅够糊口,但比起从前在路边乞讨、三天饿九顿的日子,已是天壤之别。

  对他们而言,船来得越多,货物就越多,活计也就越多,自然盼着港湾里日日这般热闹。

  商港市舶使司的税吏们早已闻声而动,提着账簿、带着验货的工具往栈桥走去,准备按规矩验货收税。

  可随着船只越来越近,领头的税吏忽然停住脚步,眉头紧锁。

  那船的吃水线很深,船身却比寻常商船更显敦实,甲板上不见货箱,反而隐约有刀光闪烁。

  “不对……这不是商船!”有人低呼一声。

  众人定睛细看,果见船舷两侧站满了带刀兵卒,虽未架设几门火炮,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难道是海盗?

  这念头刚起,就有人啐了一口:“哪家不长眼的海盗,敢闯大沽口?这不是茅厕里点灯——找死吗?”

  话音未落,大沽口的应敌系统已迅速启动。

  新练一个月的天津水师数百人,当即奔上几艘最大的沙船,扯起风帆,朝着来船迎去。

  岸上,赵率教、祖大寿、黄德功三位京营将领也闻声而动,亲率亲兵登上瞭望台,手按刀柄,目光锐利如鹰,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来船越来越近,双方距离不过百丈时,船桅上忽然升起一面旗帜,上面用黑丝线绣着七个大字:“天津海防游击将军毛”。

  “是自己人?”瞭望台上的祖大寿眉头微蹙,这名号听着陌生得很。

  恰在此时,陈奇瑜闻讯赶来,见状连忙扬声道:“都别动!是陛下新任命的海防游击毛文龙到了!”

  毛文龙?

  众人皆是一愣,这名字从未听过。

  但见陈奇瑜神色笃定,戒备的心绪便松了大半。

  大沽口的警备缓缓解除,方才驶出的战船掉转方向,反倒成了引导船,在前头引路。

  没过多久,那艘中型福船便在引导船的护送下,缓缓泊入码头。

  船身刚一稳住,甲板上便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绳索被麻利地系在岸边的桩柱上,船板“哐当”一声搭在栈桥上,震起些许尘土。

  毛文龙站在船头,望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大沽口,黝黑的脸上泛起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身上的铠甲还带着辽南海风的咸味,这位原辽阳游击,前些日子星夜奔赴辽南,在那里安抚百姓、收拢残部,靠着一股子悍劲站稳了脚跟,也赢得了当地乡绅百姓的支持。

  此番接到陛下密旨,让他统筹海防诸事,便从登莱水师残存的船只里挑了这艘还算像样的中型福船,日夜兼程赶赴天津,连身上的征尘都未来得及拂去。

  “总算到了。”

  他低声自语,手按腰间的佩刀,指节微微用力。

  临行前,陛下在密折中许诺,若他能率水师奇袭建奴老巢赫图阿拉,这“天津海防游击”的差事,便能换成“天津水师总兵”的印信。

  一想到此处,他突袭赫图阿拉的心思,便又多了几分。

  毛文龙率先迈步走下船板,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兵,个个身形精悍,眼神警惕。

  刚踏上码头,便见一群官员迎了上来,为首者身着青色官袍,正是天津分巡道佥事陈奇瑜。

  其身后跟着三位铠甲鲜明的将领,气度不凡。

  正是京营来的赵率教、祖大寿与黄德功。

  “在下毛文龙,奉陛下旨意前来赴任,见过诸位。”毛文龙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久在边关的粗粝感,却礼数周全。

  “毛将军一路辛苦,在下陈奇瑜。”

  陈奇瑜拱手还礼,又侧身介绍道:“这位是神机营参将赵率教,这位是神枢营参将祖大寿,这位是神武营参将黄德功,三位将军皆是奉旨前来协助整顿水师的。”

  赵率教三人纷纷颔首致意,目光却在毛文龙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这位新上任的海防游击看着年纪不大,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狠劲,倒像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物。

  “此地不是说话处。”

  陈奇瑜侧身引路。

  “毛将军远来疲惫,先到水师衙门歇息,咱们细细商议海防诸事。”

  毛文龙点头应下,一行人朝着水师衙门走去。

  沿途的水兵、衙役见了,都纷纷避让行礼,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将军。

  到了水师衙门大堂,分宾主落座。

  陈奇瑜居左,毛文龙居右,赵率教三人坐在下首。

  茶童奉上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热气袅袅升起,驱散了些许舟车劳顿。

  “毛将军此番南下,路上可还顺遂?”陈奇瑜先开口问道,语气温和。

  毛文龙端起茶盏,却没喝,只是用杯盖拨着茶叶,沉声道:“托陛下洪福,一路平安。只是在登莱港换乘时,见那里的水师战船多有破损,怕是难堪大用,看来这海防之事,确实刻不容缓。”

  他这话一出,赵率教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点头:这位毛将军倒是个务实的性子。

  陈奇瑜笑道:“将军所言极是。眼下大沽口正在整顿,就等将军来了,咱们好共商水师操练、海防布防的章程。”

  客套话说完,该进入正题了。

  “毛游击此番南下,想必辽南的诸事已料理妥当了?”

  毛文龙放下刚端起的茶杯,腰板挺得笔直,沉声道:“辽南那边已大致安稳。金州卫游击张盘、复州卫指挥使王绍勋、盖州卫指挥同知黄进,这几位都是能打仗、肯实心用事的人,我已与他们深谈过,皆愿听候调遣。”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底气:“不止官府兵马,当地那些自发组织的乡勇、矿徒,末将也一一摸了底。这些人多是被建奴害得家破人亡的,对建奴恨之入骨,只要给些粮饷军械,便能即刻拉起队伍,战力不容小觑。”

  辽南虽然属于明军不理,建奴不要的尴尬处境。

  但努尔哈赤发迹的时候,还是经常劫掠此处的。

  对辽南百姓来说,建奴就是敌人,就是女真鬼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只要到时候毛文龙告诉他们奇袭赫图阿拉,很简单就能调动起这些人,为大明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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