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 第463节
不过还是舍弃了一些情节,有点可惜。
另外,为了在今天把情节写完,两章都是超大章:5400+6500,作者君燃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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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抄家追赃,触目惊心
销金窟内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地上的血迹还在凝结。
但杨涟的目光,已经不在张士显、王威身上了。
该是荡清蓟镇污秽的时候了!
“都堂,张士显、杜应魁、王威的家丁还有千余散落在城中,方才抓捕时趁乱逃了,要不要立刻派人搜捕?”
一名标营参将快步上前,躬身禀报。
杨涟微微颔首,眼神凝重:“不仅要搜捕,还要严查他们的落脚点。这些人都是张士显的死忠,手里有刀有粮,若是放任不管,轻则劫掠百姓,重则煽动骚乱,必须尽快肃清。”
话音刚落,他又想起更关键的隐患。
张士显驻守的石门寨、杜应魁曾守的喜峰口、王威掌控的古北口,这三处皆是蓟镇抵御鞑子的咽喉要地,如今主将被擒或死,营中必定还有大量亲信旧部。
若是不趁此时机迅速接管防务,一旦这些人得知消息,轻则隐匿罪证、私吞军饷,重则煽动士卒哗变,甚至可能私通外夷,给草原上的蒙古部落可乘之机。
“草原上的部落,从来都是见风使舵的豺狼,得防着他们!”
杨涟低声自语,对于这些鞑子的秉性,杨涟心知肚明。
明军强盛时,他们带着牛羊前来朝贡,歌功颂德,端是能歌善舞。
可一旦蓟镇防务出现漏洞,他们便会化作饿狼,挥师南下,劫掠蓟州百姓的粮食、牲畜,甚至掳走男丁为奴、女子为婢,这般惨剧,在蓟镇的史书上早已屡见不鲜。
想到这里,杨涟不再犹豫,转身看向一旁正指挥士卒清点俘虏的刘渠,说道:“总镇,如今事态紧急,需劳烦你将标营的指挥权暂时交予本钦差。蓟州城的搜捕与安抚百姓之事,我会处理。
请总镇即刻与李参将一同前往三屯营,调集那里的经制兵,分头赶赴石门寨、古北口、喜峰口,务必以最快速度铲除张士显、杜应魁、王威等人的亲信,接管三地防务,稳定军心!”
“此番行动既要迅速,也要谨慎。若是遇到拒不交权的顽固分子,可先将其控制,切勿激化矛盾引发兵变。三地乃是京师北大门,绝不能在此时出任何差错,给鞑子可乘之机!”
刘渠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事情的轻重。
他虽为蓟镇总兵,却也清楚此刻自己的首要任务不是掌控兵权,而是守住边关。
若是三地防务崩溃,别说他这个总兵之位保不住,整个蓟镇都可能陷入战火。
他当即抱拳躬身,语气郑重:“都堂放心!末将这就与李参将出发,定不负所托,五日之内,必肃清三地乱党,稳定防务!”
说罢,他不再耽搁,转身便去召集标营的核心将领,交代蓟州城的防守事宜。
李鸿基也快步走到杨涟面前,郑重行礼:“都堂,属下随刘总兵前往三屯营,韩虎兄弟与属下的亲信会留在您身边,若是遇到任何危险,可即刻书信传来,属下会立刻率军回援!”
此话说完,李鸿基又转头看向韩虎与身边的十余名亲卫,说道:“都听好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都堂安全,哪怕是拼了性命,也绝不能让都堂受半分伤害!”
“请李将军放心!我等定护都堂周全!”
韩虎与亲卫们齐声应道,眼中满是坚定。
他们刚刚经历过销金窟的死战,早已将杨涟视作蓟镇百姓的希望,自然不会有半分懈怠。
李鸿基点了点头,最后看了杨涟一眼,便转身跟上刘渠的脚步,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马蹄声渐渐远去,扬起一阵尘土,消失在蓟州城的晨光之中。
杨涟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身边忙碌的标营士卒、浴血未歇的韩虎等人,以及被押在一旁、垂头丧气的张士显等人,心中涌起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边的文书道:“即刻拟写两道文书。
第一道,通告蓟州城百姓,张士显等反贼已被擒获,朝廷定会彻查蓟镇积弊,归还百姓被侵占的田产与克扣的军饷,安抚民心。
第二道,快马送往京师,向陛下禀报蓟镇平叛之事,并奏请派遣官员前来协助清查账目、接管防务。”
“是!属下这就去办!”
文书躬身领命,脚步匆匆地退出内堂,生怕耽误了安抚民心与上奏朝廷的要紧事。
杨涟站在原地,眼神闪烁。
肃清城内散兵、接管边关防务固然重要,但还有一件事,关乎此次蓟镇清查的根本,那便是“抄家追缴赃银”。
张士显、杜应魁、王威这些盘踞蓟镇多年的蠹虫,喝了多少兵血、吞了多少军饷、走私了多少违禁物资,早已在府中囤积下巨额财货。
这些钱,本就是朝廷的军饷、百姓的血汗,如今到了该让它们“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来人。”
杨涟扬声唤道:“传随军锦衣卫百户沈炼,以及蓟镇锦衣卫坐探千户崔应元,即刻到官驿内堂见我。”
亲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引着两人踏入内堂。
走在前面的是崔应元。
他约莫四十岁年纪,穿着一身飞鱼服,腰间挂着东厂特制的腰牌,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眼神却透着几分市侩。
此人是大兴县人,早年本是市井无赖,因擅长钻营,在锦衣卫中冒领缉捕之功,一步步爬到了蓟镇坐探千户的位置,实则是东厂安插在蓟镇的眼线,平日里与张士显等人多有往来,只是从未被抓住实据。
跟在身后的是沈炼。
他身着同样的锦衣卫服饰,却显得有些松垮,头发随意束在脑后,脸上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颓废。
不过杨涟心中清楚,此人绝非表面看上去这般无用。
今岁奇袭后金都城赫图阿拉,沈炼为明军奇袭成功立下汗马功劳,是个实打实有勇有谋的狠角色,只是不知为何,近来总是一副消沉模样。
“属下崔应元(沈炼),见过都堂!”
两人齐齐抱拳行礼,语气恭敬,却各有心思。
杨涟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如今张士显、杜应魁、王威等反贼已被擒获,蓟镇虽暂稳,却仍有乱兵觊觎反贼府中财货。那些财货,皆是他们贪墨的军饷、搜刮的民脂民膏,乃是陛下之物,绝不容许私吞。”
他目光扫过两人,继续道:“崔千户,你久在蓟镇,熟悉各方势力;沈百户,你随我而来,行事谨慎可靠。
今日命你二人,即刻带领蓟镇都司的士卒,分头去抄查张士显、杜应魁、王威三人的府邸。
记住,务必清点清楚府中所有金银、粮草、器物,登记造册,一丝一毫都不能遗漏,更不能私藏分毫,若有违者,以通贼论处!”
“遵命!”
崔应元立刻躬身应下,脸上的笑容越发谄媚,心中却早已盘算起来。
张士显身为副总兵,府中定藏着不少宝贝,若是能趁机捞一笔,也不枉费自己在蓟镇待了这么多年。
沈炼则只是微微颔首,声音平淡:“得令。”
两人领命后,便转身一同走出官驿。
刚到门口,崔应元便凑到沈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体恤”的笑意:
“沈兄弟啊,你初来蓟镇,怕是不熟悉这些反贼的底细。张士显是副总兵,杜应魁是参将,他们的府邸家丁众多,清查起来费功夫且危险,不如就由哥哥我来负责。至于王威嘛”
他故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不过是个游击将军,府里撑死了也就几十家丁,安全得很,就交由沈兄弟你了,也省得你多跑冤枉路,你看如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崔应元是想独占张、杜二人的“肥差”,把油水最少的王威府邸丢给沈炼。
换做旁人,怕是早已面露不满,可沈炼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丝毫争执,只是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便如此安排罢。”
崔应元见他这般“识趣”,心中越发得意,笑着拱了拱手:“那哥哥就先谢过沈兄弟了!咱们各自带人,午时在官驿汇合交差,如何?”
“好。”
沈炼依旧是简洁的一个字,转身便朝着锦衣卫驻蓟镇的衙署走去,他步伐沉稳,没有丝毫因“吃亏”而显露的焦躁。
旁人只当他是性子冷淡、不计较得失,却不知他此行随杨涟巡视九边,本就不是想着立功来的。
只是想远离京师那座让他心碎的牢笼,找个地方散散心。
至于为何如此?
这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沈炼为明军奇袭赫图阿拉立下汗马功劳。
战后论功行赏,他被破格拔擢为锦衣卫百户,赏银五百两,一时间在锦衣卫中也算小有名气。
那时的他,心中满是欢喜。
不为官爵,不为银两,只为能凭着这份“功绩”,去暖香阁求娶自己倾慕已久的美人周妙彤。
他曾无数次在暖香阁外徘徊,看着周妙彤抚琴弄墨的身影,心中暗下决心,定要挣得一份体面,将她从风月场中赎出,好好待她。
可当他揣着赏银、带着满心期待找到周妙彤时,得到的却是一句冰冷的拒绝:
“沈大人,民女早已心有所属,不敢耽误大人前程。”
后来他才知晓,周妙彤的心上人,是江南来的一位富家公子,两人早已私定终身。
那一刻,沈炼只觉得心中的火焰被彻底浇灭。
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自己这一路的拼搏,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自己小心翼翼藏了多年的心意,终究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他没有去找周妙彤的麻烦,也没有向任何人倾诉心中的苦楚,只是在酒馆里喝了三天三夜的闷酒,醉到不省人事。
酒醒之后,他看着京师熟悉的街道,只觉得无比厌烦。
恰在此时,朝廷下旨命杨涟巡视九边,清查积弊,需要锦衣卫随行协助。
这差事在锦衣卫中几乎人人避之不及。
九边苦寒不说,还遍布边将势力,巡视九边稍有不慎便会得罪权贵,甚至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
然而,面对这个苦差事,沈炼却主动找到了上司,揽下了这个差事。
或许,在沈炼看来,死在任上,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爷,王威宅邸到了!”
属下的声音,将沈炼的思绪拉回。
此刻。
他带着数十名锦衣卫校尉与五百名标营士卒,站在王威的府邸前。
“这是个游击将军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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