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朝当神仙 第60节
如今文人高士都喜取别号,不仅有姓名、字,往往还有道号、自号,又根据家中排行、地望、官职、书斋目名的不同,能延伸出许多称呼,反映着文人志趣。
又不是神仙无字。
怎么未取字?
王维问:“江郎君是蜀中人?”
“在蜀中修行过几年。”
“原来是隐逸高士!”
“称不上。”
王维停顿了下,心中各种念头涌动。再看这人,便不是当初所见村中路过游人,而是有道高士了。
“如君这般,是已经得道了吗?”
江涉道:“尚在修行中。”
王维立刻起身,再拜而行礼。
“愿随君一同修道!”
江涉扶住对方,戏谑打量着眼前这个白衣青年,看出目光中的坚决和紧张。
他摇了摇头。
笑说:
“人各有路,何必被道途所误?”
王维不解,请教道:“是某修行资质不足?”
“非也。”
江涉只说到这里,从容不迫吃起酒菜,不再说话。
李白抬头,不断看向王维。
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元丹丘奇怪地看着他,不知太白怎的忽然这般高兴,莫非是有什么喜事?
或是,刚才江先生讲道的时候,他悟出了什么道理?
一直到茶水喝的差不多,点心也快空了,王维都没能再得到江涉的只言片语。自己也心有所感,知道方才已经说的够多了,本就是萍水相逢。
他在心中叹息。
见人快要离去,忍不住问:
“江郎君在洛阳有何落脚地方?某在洛水边有一别院,清净自然,可为修行之所。”
这时的洛阳,正是宅子最贵的时候,一座别业说的简单,实际上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庄园。临着洛水,价格极高,甚至很多宅子有价无市,代代在世家贵族中传承,不货于市间。
江涉摇头拒绝。
他也不会在洛阳住多久,何必取旁人之物?
何况,在哪里不能修行?
心若是不静,便是在洛水边,在终南山畔,都是无用。
他道:“就住在集贤坊,王郎君客气了。”
说罢。
转身离开,走下楼台。
王维怔怔看着那青色背影,晃了晃神,心中思绪一时难言。
到底是缘分不够。
等茶酒博士小心翼翼上来,问是否需要添茶的时候,王维如梦初醒,他叫茶酒博士过来窗边。
两人看向窗下,王维伸手指着,那混在人群中的青衣人。
“瞧见这位郎君没有?”
“看见了。”
“记住这位的模样。”王维说,“往后他若来食店,都挂在我王家账上,不收费用。”
想了想。
又添上一句。
“也不必特意让他知道,只说结过帐了便是。”
茶酒博士抻着脖子看,那穿着青袍的人身侧还跟着几人,正说笑,混入人群中,气度不凡,一眼能挑出来。
什么人能让王家子这样看重?
他刚才听说同席的还有崔家的儿郎,这些世家子说话,眼前这位也只是偶尔回两句,并不热络。
茶酒博士虽心里疑惑,嘴上仍道:
“小的明白。”
江涉走在街头,看到还有些肉脯,舍钱称了半斤,回去和猫儿一起吃。
一手提着油纸小包,慢悠悠走回家中。
正快要到时。
忽地迎上了一婆子,身侧还有一壮汉,堵在门口。
两人问他:“可是这屋的主人家?”
第61章 耳报神活,今日凶
街坊邻居早就看到了,在这议论了半天。
江涉抬眼,婆子穿着一件深蓝绸子衣裳,外罩素色半臂,皮肤晒得有些黑皱,看着像是乡下人家的老夫人。
旁边的汉子粗衣短褐,束腰长裤,踩着草鞋,应该是她的仆从。
他颔首。
“正是。”
婆子松了一口气:“牙郎同俺说这屋子已经租出去了,契书前段时日也已经到了俺手上。”
“只是钱费始终不至,俺这处也不大能联络上那牙郎……”
“不知道是郎君还没给钱,还是中间生了啥事。”
“俺来上门瞧瞧。”
婆子说的颇为客气。
一开始,她见门落了锁,人迹不见踪影,还当是人已经跑了。一时险些没昏过去。
幸得听邻人说,这家是有人住,今早还听见洗漱和说话声,应当是出门了。
才等到现在。
江涉想了想。
“赁钱已经付过,是一匹绸子,市价五贯。”
“多出了五百多文,牙人是第二天送来给我的。”
婆子打量着这位年轻郎君,瞧着是个文雅人,生的也俊气,住在这集贤坊,想来是个读书人。
之前他踮起脚,看院子里马厩还有两匹马,这可是贵重东西。
想来也不会贪她这几贯赁宅钱。
婆子心里有些信了,皱起眉:“那是牙人……”
李白在旁边道:“今日晌午我看见那牙郎了,是叫邱内?在那傀儡戏摊子前买东西,不知要做什么。”
婆子忙问:
“哪个摊子?在何处?”
“集贤坊南门街那边。”李白回想说,“很快就走了。”
“阿婆若知道他住处,去寻他便是,我们在楼上饮茶时他就离开很久了,恐怕过去也找不到。”
婆子颓然。
“俺就是不知道住处才麻烦!”
这宅子是长子之前买下的。洛阳房贵,卖又卖不出去,只空在这等人租住,钱由他老娘拿着,也算是有进项。
四贯钱都够在乡下活上半年,要是买成米,都够买两百多斗,吃几年也吃不完。
没想到,这四千文好几天都不见踪影。
就这么没了。
婆子心急如焚,找上门来。
她心里也知,恐怕是牙人把钱卷走了,老脸灰白。
一时险些站不住,被下人扶着才站稳。
街坊邻居都谈着脑袋看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嘴里嘀咕个不停。
江涉推开门。
他请婆子和下人先进来,暑天一直在外边晒着,年岁大容易伤身。
等人进来,门一关,隔绝了街坊们的视线。
元丹丘倒了茶水,没给这老太太用先生的好茶,只去灶房随意冲了点粗茶,没放香料和谷物,随手加点盐,润润嗓子够了。
端到院中。
婆子坐在江涉对面,捂着心口,脸上焦急。
元丹丘道:“我前两日早间还瞧那牙人了,之前说起集贤坊的吃食来,他也如数家珍,还说常去庆元观领免费的冰酪,说不准就是在集贤坊住。”
江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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