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朝当神仙 第68节
道士解释了一番,说:“这是我弘道观故交的子弟,前几日来观中拜访,不曾知道贵人前来。”
“也是道门人?哪个庙的?”
道士说:“唤作云梦山,未设庙宇,只是在山里清修。”
等护卫走了。
三水和初一才争先恐后问起来:“你们说的贵人是什么?”
“今日是要有谁来?”
“官很大吗?”
道士们对云梦山的子弟很有耐心,他们弘道观如今强身健体的调养法,便是出于云梦山。观主与他们透露过口风,云梦山所修行的,那是真正的仙家道法……
可以延寿。
也可逍遥天地。
道士面对这两个小弟子,心里有些羡慕。
他笑道:“今日有天家贵人前来,故而需要避退香客,观中也要上下熏香,清净道场。那些护卫是为了防止有贼人出现的。”
天家贵人……
是李唐王室?
两个少年人听着心生好奇。
仰着小脑袋问:“那我们也要避退吗?”
道士忍不住摸了摸他们的头,盘在一起的小髻毛毛软软的。
道人想起刚才看他们晨课所练,蜻蜓点水一般,就可以在地面一掠而过,身形轻盈,飘如羽毛。
他说:“自然不用。”
“你们非尘世中人。”
两个小儿有些懵懵懂懂,他们知道,自己是修道的人,和山下的不一样。
但抬起眼睛,见到不远处那些护卫森严的守卫,见到道人与他们问候答话,许多认识的道士都在外面迎接。
还有奴仆跪在地上,清净地面,洒扫尘灰。
心里闷闷的。
三水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仆从,没有说话。站在树下想了一会,一直到腿都有些麻了,她飞奔去找师父,拖着师父一路走回去,指着一人问出声:
“师父,那样的人,可以像我们一样学道吗?”
中年人看过去。
是一个灰褐色衣裳的仆从,四十多岁的样子。
他抚须道:“年岁大了些,资质也不佳。不适合入道。”
“怎么问起这事了?”
三水不吭声。
中年人看出几分,便问她:“你看他年过四十,在山下是不惑之年,应当有子有孙了,会愿意放下一切进到山里修行吗?”
两个小儿不说话。
中年人便叹息一声。
他斟酌着,把现实,用小儿能够接受的话说明白。
“即便他是拜入山门,潜心修道,你们觉得会如何?”
初一:“就不用这样了。”
中年人说:“年过四十,拜师求道,资质低微,本身左不过五六十,六七十的寿数。要用多少年,方能入道延寿呢?”
“且有家室在身,他有家要养,上有祖母双亲,下有儿女孙辈。”
“虽是辛苦,但也可享受天伦之乐。”
“和拜入山门清修相比。”
“为师看,他更情愿被贵人看中,做个小官,或是成为富商,不缺钱财。或脱了籍身,给百亩良田,到乡间做个小小乡绅。”
“富贵一生,妻妾环绕,儿孙满堂。”
“这才是他的所求。”
三水和初一低着脑袋,他们以为修道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才知道,有人并不愿意求。
两人没蔫多久。
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是很多人的脚步声,还有观主在和人谈话。
一个杏色锦衣人,被道士和属官,一大队护卫们簇拥着走进来,仪仗恢弘。
弘道观观主,太和道人在一旁亲自陪同,说道门的事,那位贵人偶尔说两句话,更多是属官在说。
贵人面色苍白,似有不足。
偶尔咳嗽两声。
属官忧心忡忡。
道:“听闻观主一向擅长丹道,已经脱离凡俗,于医术更多有涉猎,是此中大家。不知……这胸闷气疾之症,要如何调养?”
……
三水和初一还在那张望,惹来不少视线。
中年人不愿给弘道观多添烦恼,把两个徒弟带回院子。
两人回到屋里就问。
“这就是山下的大王?”
“好威风啊,我还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修行人耳聪目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感应天地,中年人方才听了几句谈话。“这位是岐王,身子不好,是来求丹的。”
没等两个小儿继续东问西问。
中年人扫了一眼他们。
“你们收拾一下,一会我带你们出去拜访那位前辈。”
“要恭敬些!”
年轻弟子问:“要多恭敬?”
这样多嘴,中年人决定回去就罚这两个弟子抄经书,磨练心境。
回想起那位显露出一角的道法。
中年人抚着长须,盯着他两个,缓缓说。
“弘道观的道人对你们有多敬重,你们两个就对那位前辈有多恭敬。”
第69章 入此门中皆为我友
集贤坊。
一觉睡醒,天光大亮。
江涉躺在床榻上,可以听到街头巷议。
“真神了,昨天听说那姓邱的赢了那么多把,我还当他成日帮人赁宅,今天要搬个宅子回去,未成想,后半场就开始一直输。”
“那是庄家看不下眼了。”
“别说,我看的真真的,到最后他脸都灰了,一直翻着衣服找,也没翻出什么花样。”
“这下输光了?”
“没有,我估计着还剩下几个钱。输成那样,我看他是不敢再赌了。”
有人嘀咕:“也不好说。”
“我看赌红眼了,什么都能干出来。”
“以后他还能干这行当?哪个保人敢给他作保?”
街坊们对昨天发生的事都很关注,不知道都是从哪打听来的,说的就像在眼前亲眼看到一样。
“文婆子可高兴,钱要回来了,没冤枉人家俊后生……”
闲话再扯下去,街坊们就开始聊起新搬来的年轻人了。
江涉没再听下去。
此时婆子夫人们民风彪悍,小娘子们也不逞多让。
他推门出来,猫正跳在桌子上,翻来覆去,用爪子扒拉上面的笔架。
伸爪勾一勾,上面挂着的毛笔就直晃动。
晨光正好。
江涉简单洗漱一番,出门去摊子前吃一碗饽饦,搭配羊肉胡饼。
他起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晨起的摊子快要撤去,摊主给的肉格外实在。饽饦搭配蒲菜,热气腾腾,江涉掰开胡饼,汁水淌下,肉香扑鼻而来。
他请摊主多给一片芭蕉叶,小心把放凉些的肉饼放在上面。
猫三两下跳上来,埋着脑袋,咪呜咪呜地吃。
摊主看的有趣,手上生意不禁放下来,这会是巳时了,手头上也没多少生意。
他知道这位郎君这位新搬过来没多久,之前这边的摊子都不见他,住在这集贤坊的年轻人,十有八九是为的集贤书院来。
他凑到前面,瞧那埋头苦吃的猫。
“郎君是爱猫之人。”
“这猫生的俊气,黑毛跟缎子似的,呦,真是能吃。”
上一篇:抗战:兵王的批量制造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