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第238节
裴元从贪念和尚那里得了两万五千多两,从刘六、刘七那里得了一万两,王敞那边也得了一万两,这些都被韩千户拿去做本金炒货了。
事后结算的时候,韩千户把这些钱都当做本金,一分不少的提前给裴元留出来了。
后来裴元想要兑现当初对锦衣卫上下的承诺,打算把那两万多两银子分了。
正好韩千户大赚一笔,也有心奖赏众军,便从两人要分配的利润中,把那两万六千两银子的零头拿来分了。
这样一来,就不需要动用裴元自己的钱了。
裴元把大数暂时交给韩千户保管,索要了那作为零头的五千多两。
裴元想了想又问道,“我在你那里存了多少钱。之前有多少?”
宋春娘闻言如数家珍,“有两千三百一十七两。这里面的大头,是扬州商户们给的一千五百两,后来你从中取了五百两让孙克定捎给那个谷大用。另外有六百多两是伱从一个人什么官儿那里抢来的,有五百两是上次大赏剩余的,我按你的吩咐……”
裴元摆摆手,“好了好了,不用说的那么细。”
再加上这次放赏的一千两,和韩千户送来的尾数,裴元现在手里已经有八千五百多两了。
嗬——
有差事和没差事就是不一样啊。
有这八千五百多两,也足够裴元回去逍遥自在了。
以前那些零零碎碎的小帐,裴元打算等回去就还上,谷大用的那一份却不急。
那可是三万两银子,要是就这么还了,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觊觎。
而且京城是一个全新的权力场,裴元作为一个丝毫没有根基的萌新,暂时还得低调做人。
谷大用作为自己的债主,天然就和自己亲近几分,这反倒是双方达成互信的基础。
裴元又问道,“那韩千户现在何处?”
宋春娘道,“已经带人离开这里,回南京去了。”
“嗯?”裴元这下困意消散,彻底坐起身来了,“怎么走的那么急?”
上次炒货的事情,宋春娘还是在韩千户面前小小的刷了几次存在感的。
汊河集踩点的时候有宋春娘的帮忙,之后传递那两笔一万两银子的时候,也是宋春娘经的手。
如今事情办完,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没什么风声传出来。
足以证明宋春娘的嘴巴很紧,应该很可靠。
所以韩千户已经对宋春娘有几分信任了。
当然,若是韩千户知道宋春娘对她的那颗忠心,恐怕会更放心些。
基于这些原因,有些不太重要的话,韩千户也直接让她代为传达了,“韩千户说,现在战后的局面乱的很,一些事情要防着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处理好更踏实。”
裴元闻言,心里明白了。
韩千户指的是那九十万两银子。
现在战后乱哄哄的,各种情报纷杂,汊河集那大额的资金流入流出,还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等待大家的注意力从战事上转移开,那么淮安在这次战事中,那堪称疯狂的物价变动,一定会进入很多人的视线中。
做生意就是这样,有买的,自然就有卖的。
有占便宜的,自然就有吃亏的。
等到各路商人纷纷发现自己是吃亏的那个人,所有的关注焦点,就会转移到占便宜的人身上。
要是等到那时候,才想着把那九十万两银子转移,恐怕就容易生出波折了。
裴元不得不开口称赞道,“韩千户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窗户外没吭声,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接。
裴元心中有些遗憾。
没想到韩千户刚亮了亮血条,就回南京去了。
两人一个南京,一个北京,就这么分道扬镳了。
裴元又询问道,“韩千户带走了哪些人?”
宋春娘答道,“澹台芳土、司空碎、崔伯侯和他们的手下。对了,火铳队和那门佛朗机炮也暂时被韩千户带回去了。”
裴元听着不由脸色一变,“等等,这岂不是说,韩千户把所有人都带走了?”
宋春娘有些奇怪的问道,“崔伯侯本来就不归你管,澹台芳土和司空碎不是你答应让他们回一趟南京的?”
裴元有些不淡定了,“那、那也不能都走啊!”
别说朝廷的那八万两商税银子还在他手里,光是裴元自己的那八千两,要是没人护着进京,裴元心里也不踏实啊。
宋春娘答道,“韩千户说,相信你是知道轻重的。”
裴元顿时被这句话噎住了。
九十万两和八千两孰轻孰重,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裴元连忙问道,“最后给我留了多少人?”
宋春娘言简意赅,“我们三个,还有那十来个亲卫。”
靠!
裴元这下彻底坐不住了。
他连忙道,“陈头铁呢,速速让王敞来这里见我。”
别的不说,得赶紧趁着圣旨有效,把那八万两银子分了。
不然的话,等朝中想起这事儿,说不定就会把这个命令取消了。
南直隶那些卫所兵是什么成色,朝中心里还是有数的。
如今陆完的大军就堆在跟前,完全不怕他们闹事。
宋春娘闻言离开去寻陈头铁,陈头铁还没来,就听有亲卫回报,有个叫孙克定的在外求见。
第221章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啊
裴元听到孙克定的名字都是一恍惚,这货,怎么来了?
接着想到这位仁兄的品行,裴元忽然意识到一种可能。
这货,不会是在谷大用最可怜最无助的时候把他丢下跑了吧?
我靠!
你这可真是……
谷大用可是横趟了正德朝的人物,后来迎立道君皇帝的时候,人家也是出过力的。
只不过道君皇帝以藩王之子入继大统,甚至还想让弘治皇帝绝嗣,把自己老爹弄成皇帝,他这么搞,当然不敢用以前得势的老人。
尽管如此,谷大用在御史的弹劾下,也能成功下庄,甚至还很有仪式感的步了前任西厂厂公汪直的后路。
——同样前往南京养老,官职同样是奉御。
后来道君皇帝和迎立的杨廷和一系闹翻,等到杨廷和死后,嘉靖皇帝终于不忍了,挨个开始算账。
谷大用这时候才被没收了家产。
就这么一个太监中的大气运者,孙克定竟然在他最可怜最无助的时候跑了,这可真的作死都不是这么作的。
裴元叹了口气,起身唤道,“让他进来吧。”
等裴元整理完衣衫,来到正屋坐下,就见一脸凝重的孙克定进来。
裴元想着两人算是落魄之交,也不拿架子,起身招呼道,“孙兄别来无恙啊。”
说着,将他一让,又对跟进来的锦衣卫道,“去取茶水来。”
孙克定还未说话,就先叹了口气,随后坐下说道,“贤弟,一言难尽啊!”
不等裴元开口,孙克定就焦急的询问道,“贤弟难道没听说吗?谷公公倒台了啊!”
“额。”裴元想了想,不动声色的问道,“是吗?”
孙克定见裴元是这幅反应,脸上越发愕然,“你真没听说?”
裴元询问道,“孙兄这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孙克定愁眉苦脸的答道,“当时朝廷来传旨的时候,愚兄就在旁边,圣旨上说的明明白白,夺了谷大用的一切官职,让他回京复命。而且还不止是剥夺了官职的事情,我听陪同来传旨的锦衣卫说,连整个西厂都没了。”
“你想想,天子这是多大的怒火?”
孙克定说到这里,还忍不住牢骚了一句,“我就看那个谷大用就不像個能成事的,唉,还不如在江南好生做个富家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此事牵连。”
这话中的意思,竟有些责怪裴元把他拉上这贼船了。
裴元听了却顾不上这些,目瞪口呆的问道,“也就是说,你是当着谷大用的面跑的?”
“也不算吧。”孙克定精准的纠正了裴元的用词,“我是趁他转身的时候跑的。”
裴元无语。
你可真他妈是个小机灵鬼儿啊。
这么一条粗大腿,硬是被你踹了两脚。
裴元想到这里,忽然意识过来,连忙从座上起身,“孙兄可知道谷公公后来如何了?”
孙克定见裴元这么激动,一开始有些不解,但随后就想起,裴元的后台就是谷大用来着。
他便说道,“我听说谷公公不服陆訚,又坚称是有奸臣向天子进了谗言,只要天子醒悟,一定会重新重用他的。于是谷公公一边赖在大军中不走,一边让人飞马去朝中求情。”
“只不过,谈何容易啊。”
孙克定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这些事情,他路上已经思考的明明白白的了。
于是便对裴元说道,“像是我等文官,就算是偶尔失势,但是我们有座师、有同乡,还有同年,彼此之间可以提携照顾。只要有一人得势,就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天下之大,也少不了安置我们的地方。”
“可是那谷大用呢?小小一座皇宫,总共才多少位置,又有多少人眼睁睁的看着?”
“这些宫中太监,一旦失势,只有死路一条。新上来的人得防止他死灰复燃,往日的仇家也会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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