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第30节
第39章 宋春娘在南下
程雷响果然是个通透人,见裴元条件反射的看过来,立刻拍胸脯,“上次兵荒马乱的,搅扰了大人的心情,这次补上,加倍补上!”
裴元咳了一声,欲盖弥彰道,“不是那么回事。我是想说,正好明天我要去灵谷寺看看,说不定能打听点有用的信息。”
裴元还记的京城大慈恩寺那儿可是消息很灵通的,甚至说是北方江湖的话事人也不为过。
许多江湖上的悬赏花红,都是在那里张贴。
程雷响却误会了裴元的意思,说道,“灵谷寺的砧基道人早就不知道屁股坐哪边了,越是这些大寺院的坐探,越是不靠谱的,找他们什么也问不出来。”
裴元总不好说,我只是想个由头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吧。
当即做老谋深算状,“我自有思虑,勿复多言。”
于是,第二日程雷响和陈头铁合伙去秦淮河踩点去了,还都带了钱。
裴元则一个人去了灵谷寺。
灵谷寺不远的地方,果然也有一个新起的照壁,上面贴着各位施主匿名许下的宏愿。
基本上都是砍死某某某,就愿意拿多少两银子给我佛还愿。
之前因为这照壁引起了不少社会争议,有不少文人觉得不妥,于是投诉到了南京礼部。
南京礼部派人诘问,灵谷寺则说上面的文字都是施主自发张贴的,他们对此无可奈何。
事情来回扯皮了几次,上面的宏愿撕了又贴,贴了又撕,渐渐无人再理会了。
百姓们已经视若无睹,关注它的江湖还在高效运作着。
裴元去时,就看到有个满脸横肉,带着包裹的江湖人,撕下一纸布告,对那知客僧嚷嚷,说是帮人了了宏愿,要见见有缘人。
裴元刻意等了会儿,就见那满脸横肉的大汉喜滋滋的从灵谷寺里出来。
身上的包裹已经换成了小袋子。
裴元心中有数,也抬眼去看墙上林林总总的消息。
上面的“宏愿”已经按金额数量排的整整齐齐。
排名第一的是要杀松江知府,开价是一千两。
“松江知府”四个字上还被薄薄的刷了一层灰浆欲盖弥彰。
不过以裴元来看,这个实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就算真有胆大妄为的,也一定会被朝廷血腥反击,应该是恐吓的成分居多。
其后,有要杀某人的;有要寻某物;有某个官场关节需要打通,想要另辟蹊径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牵扯到敏感信息的,无不被灵谷寺的和尚以灰浆打了薄码,以示监管之责。
正看着,裴元的目光被一条信息吸引了过去。
内容赫然通缉的是淫贼“十里香”,酬劳则高达二百两。
裴元有些不可思议,这里怎么也是她的作案范围?
不应该啊。
长风镖局貌似是跑济宁和北京这条线的吧。
裴元下意识打开了自己的“债务清算系统”,然后从债主名单中查看宋春娘的位置。
结果仔细一看却大吃一惊,宋春娘竟然跑淮安去了。
她没有去北京吗?
裴元连忙向上翻看宋春娘的路径,可惜能翻看的次数有限,只能确定她不久前回到济宁转了几天。
算算京城大慈恩寺挂着的那三百两,宋春娘的人头在两京的悬赏已经高达五百两了!
见裴元盯着照壁眼睛发直,旁边一个也在看榜的江湖汉子好奇的问道,“这位兄弟,莫非你有那淫贼十里香的下落?”
裴元摇头,半真半假的说道,“这倒不是。我之前北京见过她的悬赏,听说是祸害了个什么御史的女儿,想不到她还跑的怪远,在南直也做下案子。”
那江湖汉子笑道,“这个我知道,这是秦淮河数十家灯船一起下的赏。”
裴元无语,问道,“她是怎么得罪那么多人的?”
那江湖汉子也颇有八卦心思,见另有人也感兴趣,当即揣着手笑着说道,“听说一开始是玩了人家什么花魁。”
裴元诧异,“不是秋毫无犯?”
接着意识到话里的问题,随即解释道,“北京城那个御史的女儿,据说是秋毫无犯。”
不少头一次听闻此事的好事者纷纷鼓噪,“假的吧,怎么会?”
“怕是那御史官儿顾忌颜面,不敢说出来吧。”
谁料那个江湖汉子却摇头道,“不然,很可能是真的。秦淮河那边的苏小宛,你们都听过吧?”
许多本地闲汉纷纷“哦”了一声。
那个江湖汉子也没给裴元单独解释,继续说道,“十里香一开始睡的就是她。据说,除了那白生生的身子有些揉搓的红印,还有些细细的齿痕,别的真没什么。”
“可是众人不信,纷纷起哄。那楼船的妈妈又怕苏小宛偌大的名声跌了身价,赶紧安排她接了惯常的熟客。”
“那熟客得了苏小宛的处之之身,大是欢喜,不但在船上吹吹打打办了酒席,又补了银子,留宿了一月才去。”
裴元纳闷,“就这等事,怎么会得罪那么多灯船?”
江湖汉子道,“苏小宛其后接客多起来,有人询问当时的事情。一开始苏小宛还说是被人弄昏过去,不知究竟。后来为了迎合客人,颇多对那十里香的戏谑嘲弄之语。”
裴元大致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她确实不行啊!
“这事儿不知怎么又被十里香知道了,结果就被找上船去,半夜划破了她的脸。这件事激起了秦淮河上大小灯船的同仇敌忾,于是共同凑了二百两,来这里许愿,想要那十里香的人头。”
裴元听的心中一寒。
想不到那宋春娘不但性趣有些古怪,还是这般的狠角色。
自己上次调戏她,属实是有些不知轻重了。
想到这里,裴元后怕的再次打开“债务清算系统”查看宋春娘的位置。
有刚才的查看,这次裴元立刻察觉出了变化。
咦,这个趋势,怎么像是去扬州的样子。
莫非她还要继续南下?
裴元脑海中闪过一个词,“南下的五百两?”
接着,想起她那笑起来弯弯的丹凤眼,一时间也不知道哪个更香了。
第40章 还有很多要学
裴元揣着手看过榜,便回了宿处。
晚上的时候,程雷响和陈头铁回来,两人正襟危坐,“大人,事情果然如你所料。”
裴元看着二人,示意他们有屁快放。
程雷响便道,“有一楼船上最近吊死了个人,楼船的主家嫌晦气,临时疏散了上面的姑娘,打算重新装潢后再用。谁料,那船上姑娘去的几个下家也都跟着出现了各种古怪的事情,也有想上吊却被人救回来的。”
“现在秦淮河上人心惶惶,据说已经偷偷请了和尚、道士去看,却没什么效果。”
裴元心中暗道,和尚道士无用,莫非作恶的是人?
那这身官皮可就管用了。
他向两人询问道,“那你们怎么看?”
程雷响的判断和裴元差不多。
“八成是人干的。若是什么鬼物作祟,要么针对特定的地方,要么针对特定的人。而且鬼物虽然凶厉,但大多都不聪明。上面的事情,显然不是寻常厉鬼可以办到的。”
裴元心中却暗道,我家那个搬钱小鬼儿却满聪明的,还知道往家里倒腾了一枚续铢钱。
想着便问,“那你们接下这个活了?”
程雷响应道,“接下了。陈头铁盘问了那些疏散出去的女子,还去县里将第一个吊死在那的人验了尸。”
裴元不禁无语的看了陈头铁一眼。
陈头铁以为裴元在询问他,连忙道,“卑职去府衙停尸的义庄看了,那人绝对是自杀,而且身上没有任何暗伤。单就此人的死因来说,应该是孤立事件。说不定是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故意生事而已。后面那些上吊事件,无非是花几个小钱而已,又不是真死了人。”
陈头铁乃是锦衣卫出身的刑讯高手,又在东厂深造了十来年,他做出的尸检报告,裴元自然相信。
裴元又向陈头铁问道,“那伱打听清楚那人的身份了吗?”
陈头铁连忙道,“应天府有档案,我用锦衣卫的腰牌借调查看了下。死者乃是一个寻常的布庄商人,那日吃了几角酒,在秦淮河上捧姑娘听曲。后来说是去出恭,转眼就吊死在那楼船的船尾。当日很多花船云集,不知哪家先发现的此事,让秦淮河上一时大乱。”
“那楼船的东家见出了这样晦气的事情,赶紧闭门谢客。又花钱募集勇士,将那布庄商人放了下来。他怕去府衙问讯会坏了船中姑娘们的名头,卖不上好价钱,就趁着衙役没来,将一些貌美的暂时疏散去了别处。”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莫名的牵连到了许多家。现在那东家焦头烂额,各处也都要将姑娘送还。我们找上门去的时候,那东家大喜过望,当即就应允下来,若是能把此事了结,愿意纹银百两相赠。”
裴元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方。”
程雷响倒是觉得理论应当,“光那装饰奢华的好楼船就值个大几千两银子,别说还有一船的姑娘呢。这楼船耽搁一天营生,怕是就要少赚百十两。”
裴元赞许的看了程雷响一眼,“这趟买卖接的好。”
此时天色已晚,只好明日计较。
第二日一早,裴元先去前柜询问,得知无人来找,心中对工部主事那边的事情放了心。
当初答应的是三天,裴元便在前柜留了话,若是工部主事的人找来,该去何处寻他。
三人的行李比较简单,除了些新买的衣服,就是此行收获的金银。
除此之外,比较珍贵的就是裴元放在包裹中的两枚大宝贝,以及刘七那把“霸州刀”。
陈头铁原本还带了许多刑具,可惜在第一次流亡的时候就掉光了。
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和什么牛鬼蛇神打交道,索性一人一个包裹,将东西都带在身上。
三人都换上锦衣卫武官的服色,向秦淮河进发。
白天的秦淮河虽然不如夜间朦胧绮丽,但是那份热闹喧嚣却又给人别样的感觉。
秦淮河沿岸到处清洁异常,市肆里贩卖有香囊、云舄、名酒、佳茶、饧糖、箫管、琴瑟,还有精美的小菜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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