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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第569节

  和身死族灭相比,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经历了今天这一遭,夏助也发现,自己还是跪得下去的。

  裴元交代完夏家的事情,又对夏儒说道,“想要让天子持续盯着张家,最好的办法,还是一直给他积攒怒气值。”

  “这件事情,光是你们自己来做的话,很容易会被反噬。我看倒不如另外蛊惑几人,分担下你们的压力。”

  夏儒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点精神。

  虽说这裴元的计划听着可行,但要是能“死道友不死贫道”那就更完美了。

  夏儒很上心的问道,“那千户觉得,老夫该拉上何人,更加合适?”

  裴元道,“我听说,三年前宜兴大长公主还有你们夏、张两家曾经在天津卫争夺土地,还发生了大规模械斗?”

  夏儒补充道,“另外还有宪宗老太妃的弟弟王敏,以及当时管理皇庄的张锐。”

  裴元道,“王敏的分量低了点,张锐只是奴才也不必提。宜兴大长公主那边,你们夏家能不能说上话?”

  夏儒听了有些为难,“这个,怕是不成。当初宜兴大长公主不但没捞到便宜,还吃了点小亏,和我们夏家闹得很僵。”

  裴元有些惋惜,“这样啊。”

  在旁听着的夏助,却小声的说道,“我和宜兴大长公主的儿子马良,关系也还凑合,倒是能说上话。”

  “马良?”裴元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夏助连忙点头,说道,“那马良乃是宜兴大长公主的嫡子,现在锦衣卫里挂了个千户的虚衔。

  “他的父亲驸马马诚总是因为偷吃被大长公主打,马良也被牵连,受了不少责骂。”

  “马良和家里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和我倒是有些投缘,所以也不在乎两家什么情况,时常和我在一起斗鸡走狗。”

  裴元听了露出喜色,“那你有没有办法,明天把那马良也骗去?”

  夏助倒也是有点歪主意的,小声说道,“若是说,让他明天去看我的热闹,他自然是肯的。”

  要是和好兄弟夏助一起去丢人现眼,马良肯定是已读不回。要是去看好兄弟夏助丢人现眼,那马良肯定要站在第一排。

  裴元心道,这么好的机会,倒是不利用白不利用了。

  便道,“很好,只要马良去了,你们就可以找可靠的人,在士子中放出谣言,就说张家甚是骄横,就连宜兴大长公主家也只能向张家低头。”

  “有你长跪在前,有马良人在现场,那些谣言必定会牵连宜兴大长公主家。”

  “天子素来关注士子中的舆情,之前梁次摅的事情,就顺应人心,很快做出决断。只要消息散播,天子很快就会得知此事。他见寿宁侯依旧如此跋扈,一定会设法针对寿宁侯。”

  “这样一来,我们也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夏助明白裴元的想法了,这不就是各种卖惨,顺便继续做实张家无法无天的形象,加深天子的憎恶吗?

  他肚子里有点坏水,立刻又建议道,“那要是能说动长宁伯周彧就好了。”

  “长宁伯周彧也是皇亲国戚,他和张鹤龄以前还在京中用家丁大规模械斗。现在周太皇太后没了,张家又这般强势,想必周彧也慌得很,不如借机吓一吓他。”

  “要是周彧看到连我们夏家都这么凄惨,说不定反应会更加强烈。不管他就此服软,还是不死心的去求天子,都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裴元对夏助有点刮目相看了。

  这小子,还真是个可造之材。

  他向夏儒道,“这小子看着还不错,与其让他在外浪荡,还不如让他跟着我做事。说不定,还能出息一些。”

  夏儒干笑了两声,没敢接话。

  裴元自然更无所谓。

  不管夏家怎么挣扎,他们将长期在张家阴影下的现实,是无法改变的。

  随着“弘治旧人”的回归,张太后在宫中的影响力将会更加强大,本就处于弱势的夏皇后,连什么可用之人都没有,更没希望掀起什么风浪了。

  宫中有张太后坐镇,外朝的张鹤龄和张延龄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夏家慢慢就会发现,他们对裴元的依赖将会越来越强。

  只要夏家这个炮灰,暂时牵扯住张鹤龄的精力,并不断在天子那里制造张家的恶感,给裴元从容布局的时间,那夏家这枚棋子不管后续如何,裴元都不会亏。

  毕竟,裴元是在拿夏家的死活冒险,又不会牵连到自己。

  若是能逼迫夏家和自己建立紧密的关系,那裴元也能像是群臣通过拿捏张鹤龄,要挟张太后那样,对夏皇后产生影响。

第469章 这推论踏马很合理啊

  送走了夏家父子,裴元叹了口气,接下来还要面对真正的一团乱麻。

  在陈心坚的指引下,他信步走到另一个禅房。

  里面的李士实正和智化寺的智信和尚不知道在闲聊什么。

  这智信和尚原本是智化寺里的知客僧,当初遣散僧众的时候,裴元见这货眼皮灵活,把他留下做了住持,也算是给智化寺留个门面。

  事实上李士实、魏讷等人隔三差五的往这跑,名义上也是来找这个智信大师探讨佛法的。

  如今朱厚照大力发展佛门元宇宙,不少官员都逢迎其喜好,往来寺庙乃是很寻常的事情。

  裴元虽然把智化寺占做了行辕,但是也没有全占。

  这智化寺本就是很大的建筑群,两侧有匹配院落。

  东边大片建筑被裴元征用做了官署,用来办公和以及存放档案文牍,旁边的配房,之前是留给了镇抚何儒的,现在何儒去南方经营榨油工坊了,就由张松帮着打理千户所的文书往来。

  除此之外,还驻扎着裴元的一些亲兵护卫。

  至于西边的几进院子,除了屯扎了大量锦衣卫,还存放武器,储备了一些粮草。

  正中的那些佛堂大殿仍旧完好,偶尔裴元还会撤掉守门的兵丁,让附近的信众进去烧香。

  见到裴元过来,智信和尚识趣的对两人施了一礼,随后离开。

  李士实看着那智信和尚的背影,对裴元叹道,“蝇营狗苟数十年,还不如一个闲僧自在。”

  裴元翻了白眼,招呼道,“走,吃馄饨去!”

  李士实有些无趣,“这有什么好吃的。”

  精磨的面,新鲜的猪肉,老卤、笋油、虾汁做的提鲜汤底,等热腾腾的馄饨上来,李士实干了两大碗。

  老头打着饱嗝感慨道,“也没尝出个咸淡。”

  裴元唤人将碗筷收下去,向李士实问道,“今天你在朝堂上可看到张永张公公了?”

  李士实奇怪道,“你这话问的……,他是司礼监掌印,他不在场,如有急务如何用印?”

  说到一半,李士实也反应过来了,裴元绝不会凭空提起这个的。

  他连忙问道,“张永怎么了?”

  裴元说道,“张永事发了。说是有人举报张永在御用监的时候,贪污了库房的银子,是东厂提督张锐亲自办的这桩案子。”

  李士实听了十分震惊,“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永是司礼监掌印,换张永的政治影响,不亚于更换内阁首辅。

  裴元道,“就在你们朝议的时候。想必张锐也是趁着张永没空,突击抓捕审问了库官吴纪。现在这会儿,张永恐怕已经被软禁了。”

  李士实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转而懊恼道,“可惜了,早不抓晚不抓!老夫刚为了恢复三卫的事情,花钱疏通了张永的门路。”

  裴元提醒道,“也未必是坏事,还记得咱们在南边做的那桩事吗?”

  李士实神色一凛,两人在南边做过的事,只有包庇藏匿刘六刘七这一桩。

  这可是件要命的勾当。

  裴元提起这个,不能不让李士实心惊,“怎么讲?”

  裴元说道,“当初的提督军务太监陆訚,只给侄子陆永弄了个镇平伯,他自己的位置还没动呢。这次若是有机会的话,对咱们都是好事。”

  李士实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是说,咱们要设法把陆訚推到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去?”

  接着李士实思维发散,立刻又道,“若是陆訚做了司礼监掌印,有当初的渊源在,以后有什么事,岂不是好说话了?”

  裴元瞪了他一眼,“什么渊源?朝廷为了大议功,闹得沸沸扬扬,朝野不安,好不容易论功行赏完了,朝野也安定了,你还打算拿着莫须有的冒名顶替者,去挑战整个战后秩序吗?”

  李士实连忙讪讪道,“没有没有。”

  裴元这话说的很透了,如今基于“霸州贼彻底平定”发生的重大变化太多了,没有人再理会什么刘六刘七。

  现在总不能把封赏再收回来,也不可能追究相关的冒功兵将,更不可能让朝廷成为笑柄,让三阁七卿成为谈资。

  如果出现了,那一定是假冒的,无非是一小撮新的乱贼罢了。

  除非宁王真得撕破脸,跳出来大喊,“这真是霸州军,裴元卖我的,经手的是陆訚!”

  可到了那时候,宁王一个反贼说这种胡话,只会让人怀疑他的智商。

  李士实想了想,反客为主,向裴元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裴元道,“我的意思是,如果陆訚做了司礼监掌印,以后有什么事,就好说话多了?”

  李士实无语,这不都是一回事儿。

  旋即一琢磨,也明白了裴元话中的意思。

  当初霸州军那事儿,就此翻篇了,以后谁都不欠谁什么。

  这么一想,李士实也踏实了不少。

  李士实向裴元道,“不用和我解释了,我该怎么做呢?”

  裴元见李士实这么敞亮,向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随后道,“如今能够和陆訚形成竞争关系的,只有一个萧敬。”

  “那萧敬是多朝老臣,又一直在宫中做事,比起陆訚这等外放的镇守太监党羽更多。”

  “现在张永下台,萧敬必定会发动党羽为他争夺那个位置。他是弘治旧人,能力又很不错,符合天子的预期目标。”

  “如果天子和太后耳中,都是对萧敬的溢美之词,那么陆訚就算有些功劳,也未必争抢的过。”

  李士实听了有些为难的说道,“贤弟你也清楚。司礼监掌印太监是内臣,任免只看亲疏不看功绩,这可不是朝臣能够施加什么影响的。”

  “那萧敬从英宗皇帝时,就在宫中做事,又经历了成化天子、弘治天子,到如今已经是四朝。这样的资历……,啧啧。”

  裴元却笑道,“我却不这么看。萧敬的资历是巨大的优势,但也是巨大的弱点。想要逆转局面,轻而易举。”

  李士实都懒得被裴元带动着去思考了,理直气壮道,“那你说。”

  裴元蘸了一点茶水,在几案上画了一道长长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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