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第872节
裴元还在人群中瞧见了程雷响,以及邓亮和曹兴这两个指挥使。
裴元见到很是开心,向三人招了招手。
三人连忙凑过来,向裴元恭贺着新年。
裴元笑问道,“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不怕有人查办你们吗?”
程雷响嘿嘿笑道。
“要是以往,属下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可是这会儿,管着我们的山东按察副使,不是正在停职待参嘛。”
“要不然,这会儿我们三个现在就是在他家里献殷勤了。”
裴元听了也不以为意。
天津兵备就是归人家管着,真要这时候还不灵醒点儿,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他们把事情办砸了,损失的还是裴元的利益。
程雷响还说了一句,“陈头铁他们兄弟两个现在都在南边盯着,一点儿也不敢松神儿。两人都送了礼物,托我给千户捎过来。”
听程雷响提起南边的事情。
裴元倒是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儿。
他也不背着邓亮和曹兴,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询问道,“你也管着运河,可知道南边往年都是什么时候开始向外大量发买棉布?”
天津三卫有一项重要的职责,就是管着大运河的最北段。
除了保障运河上的安全,还要出一定的人夫,在水浅的时候帮着拉纤。
这三卫的大小武官稍微能捞点油水,但也很辛苦。
程雷响闻言答道,“按照以往的惯例。棉花在收成之后,一两个月就会大量的开始织布贩卖。”
“今年山东这边乱成这样,很多商人还没敢掺和这边的事。”
“千户也知道,现在要做生意,多少要和官面打交道。朝廷现在查山东案查的紧,不少人都怕被牵连进来。”
裴元大致有些明白了,因为很多官员现在被抓了起来,那些之前利用官商勾结得利的豪商,不敢在这时候掺和进这烂摊子。
在事情出结果之前,自然有些风声鹤唳,所以那些商人才迟迟没有北上。
裴元想了一下,对程雷响说道,“山东案应该很快会有个结果了。你让陈头铁盯着运河,等到春季开河之后,只要发现有北上运送棉布的船,就全部给我烧掉。”
裴元对山东的局面掌控越来越深,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把产业结构理顺起来。
棉衣的销售牵扯到他打通朝鲜和日本商路的成败。
如果朝鲜和日本的商路不能打通,单纯靠着辽东的木材,很难捆绑太多的人口。
只有把山东、辽东、朝鲜、日本打造成一个有序的经济循环,才能形成一个强力的政治经济体,让裴元也成为大明政治的一个山头。
第705章 天下乱起
只有代表了足够多的人的利益,裴元才能成为像是大明军屯那样不能提起、不能触及、不能直视的存在。
程雷响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裴元对山东的大豆产业链极为重视,早就制定好了相关的策略。
既然那些旧有的利益集团不肯让裴元获利,那就谁也别玩了。
山东的匠户虽然少,制作棉布的水平也差,但是山东的棉花是极好的。
制作成柔软暖和的厚棉衣、棉被之后,可以在辽东、朝鲜和日本这些高纬度的地区寻找到巨大的市场。
那三地也足够广大,有足够的物资对冲这边的贸易。
裴元想起朝鲜和日本,又想起了今日的朝贺。
也不知道这两家有没有再次因为站位的原因撕逼。
接着,想到朝贺,又想到了夏皇后。
也不知道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夏皇后能否重获自由,像是女主人一样,接受外命妇们的参拜。
裴元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毕竟张太后收拾夏皇后的理由本就是莫须有的,她强行将夏皇后移宫去了濯芳园,里面有她这个皇太后灵活操作的余地。
但是接受外命妇朝贺,乃是朝廷大典。
这不是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后的私事,而是她们作为辅佐君王的力量,有着笼络那些外命妇,给那些外命妇荣宠的义务,有着重要的政治意义。
那些外命妇也将能够进宫朝贺,视作她们的莫大荣耀。
比如说,嘉靖朝的首辅夏言就是个例子。
按照明朝的制度,一般只能给官员的正妻诰命,如果出现了正妻早死不得不续娶的情况,那也可以给特殊恩典,但是这种给继室的恩典仅只能有一次。
一般来说,在大明这种一夫一妻多妾制的社会,很多官员未必会再娶一个正妻。
因为反正也闲不着。
夏老首辅很特殊,他的正妻死的很早,继室紧跟着也没了,最后又娶了第二个继室。
按照大明的制度,他的第三位妻子,就不能获得任何朝廷的册封。
结果夏三夫人嫁了夏言三十多年,眼看着别人家的老婆,时不时就能光鲜靓丽的入宫去朝贺,中宫亲蚕的时候,命妇们也能快乐的团建。
她这个首辅夫人,竟然什么都不是。
甚至那些好看的衣服,她都没有资格穿。
善妒彪悍的夏三夫人一想到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天天辱骂压力夏言。
夏言最后被逼的实在受不了了。
于是哭着就去找玄都境万寿帝君了,“陛下,你说句话啊。”
嘉靖听了有些傻眼,怎么又是你?
这、这定体问啊!
于是嘉靖皇帝只能再次特旨,给了夏三夫人诰命。
所以,这种满朝贵妇们所期待的高光时刻,只要张太后拿不出像样的理由,根本不能阻止夏皇后出现在众人面前。
想到这里,裴元一时有些走神。
虽然裴元和夏皇后只是春风一度,但是想到那女人有可能被魔后在外命妇们面前挤兑,裴元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以夏皇后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该不会当着外命妇们的面儿和张太后撕起来吧?
说不定朱厚照今天也得混个灰头土脸呢。
裴元这会儿心思往宫里飞,很想知道现在后宫是不是已经开始闹起来了。
只是,眼前自己这些手下,也凑不出个外命妇来。
程雷响、曹兴和邓亮他们虽然已经是三品指挥使了,但是一没资历,二没功勋。
根本没资格去求这诰命。
而且他们又都是武官,在当前的政治环境下,身份上就低文官一等。
早期的时候,还好一些,朝廷对外命妇朝贺的规则比较宽松。
朱元璋那会儿,正旦朝贺的时候,除了文官四品以上,以及武官五品以上的命妇,另外未受封的正妻也可以参与盛典。
甚至朱元璋把这个规则,还宽限到了武官六品的正妻。
但是到了永乐的时候,就开始收缩规模了,只允许得了诰命的外命妇参与这些事情。再后来甚至还进一步缩圈,只允许文武三品以上的诰命参与朝贺。
可以想象,这是多么光彩的事情。
裴元想了半天,看来也只能等到大祀的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去找萧韺问问了。
萧韺身为一品左都督,有阳谷的战功,又有侯爵的爵位,他的夫人是得了诰命的。
裴元只能暂且放下心事,向邓亮询问道,“上次听你说起玄狐教的事情,我本想等到山东的问题解决之后,再去西北瞧瞧。”
“可是昨日听到朝廷内部的消息,说是延绥那边好像出了乱子,就是玄狐教所为。”
“这玄狐教怎么扩张的这么快?”
按照裴元的记忆,好像在这个时代,西北没闹出什么太大的教乱。
因此他也没太把玄狐教的事情放在心上。
怎么这会儿还越演越烈了?
邓亮听裴元问起此事,连忙说道,“千户,实不相瞒,卑职也一直关心着老家的事情。”
“我上次……,咳咳。”
邓亮差点说秃噜了,赶紧刹住。
裴元却猜到了邓亮想说什么,翻了个白眼道,“不就是给康海报信的事儿吗,康海已经把求告信递到我的衙门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说吧。”
邓亮讪讪的笑了笑,然后才辩解道,“属下也没别的心思。就是上次去打了那李梦阳,属下心中痛快,忍不住和康海这个苦主分享了下。”
“康海知道了千户的大义之举,对千户感动不已。”
裴元听了有些高兴。
打李梦阳确实很爽,但是走了那么久的路,还险些误了事,如果有人能认可自己的举动,当然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他有些埋怨道,“那怎么康海给我来信,只说玄狐教和西北的事情,并无半句谢言。”
邓亮连忙解释道,“千户这可就冤枉康海了。这种事情,怎么好写到信里。”
“实不相瞒,康海还特意回信,让属下切莫轻易提起。他知道这种事非同小可,打算有机会亲自向千户致谢。”
“只是他当年是大怒离京,若是回来,怕会惹来不必要的猜测,给千户带来麻烦。”
裴元心里舒坦了些。
这还差不多。
他口中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本千户向来是爱才的,若是那康海果有才学,本千户自然会保举他一个位置,让他得以施展平生所学。”
原本的时候,裴元听说康海是个写本子,不免心生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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