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夺舍我竟会失败 第3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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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首都国际机场。

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提着手提箱，气冲冲说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能乱来呢？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电话，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和你姐怎么了呢！快点，让你姐在旁边吱个声！”

“我和你二妈，已经到燕京了，你们现在在哪呢？安全吗？我特么听说昨天晚上有人追杀你们，可把我给吓坏了。”

他惊魂未定说道：“现在摆脱追兵了吗？你们方便报地址吗？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啊，等着老爹我救你们。”

电话里，季言茫然说道：“放心，我们很好，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老爹你还是老老实实歇着吧，你来添什么乱？”

季之森不乐意了，回答道：“怎么是添乱呢？明樱在我身边！”

电话里一阵沉默。

“好家伙，明樱怎么都被你忽悠来了？”

他叹了口气：“那没事了。”

原本还担心老爹的安危，现在不用了。

整个丧钟组织，虽然都把朱雀当成弱智少女。

但那也仅限于智商。

从没有人怀疑过她的强大和生猛。

“那你可好好看着她，别让人把她惹毛了，否则我担心你们所在地区域，会被她给直接毁掉。她可没什么生命的概念，杀死几千几万人在她看来，就跟死几条蚂蚁没什么区别。”季言特意嘱托道。

季之森回头，望向坐在候机厅里少女。

明樱戴着一顶鸭舌帽，宽松的白色卫衣遮住了曼妙地少女身材，一双细致的大长腿裹在牛仔裤里，踩着一双小白鞋。

看起来就像是那种运动系的青春美少女。

但那柄比她人还高的长刀，就裹着白布放在身边。

他们走的是超凡贵宾通道，这种武器也可以通过安检。

季之森想起初遇这少女的那个雨夜，数十人眨眼的功夫就死在他的面前，就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不曾留下，血流成河。

他连忙嗯了一声。

“小言和真绫没事了？”

柳二妈在身边关切问道。

季之森点点头，又在电话里问道：“小言，你们现在在哪？”

电话里回应道：“唔，在家楼下吃包子呢。”

季之森一愣：“金秋小区？”

电话里，季言说道：“是啊，我还以为这小区已经拆了，没想到还在，而且我还遇到了几个当年的老邻居，只是他们认不出我了。”

季之森感慨道：“毕竟都过去十年了啊，我们家的老房子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主人了吧。”

季言沉默了几秒：“那倒不是，我还特意问过，说是我们把房子卖掉以后，没过两年就要又被人转手了，然后一直到现在没人住过，但是经常有人回来打扫，就挺奇怪的……”

第105章 我可是你姐姐！

季言挂掉电话以后，察觉到女人诧异的视线。

“你伪装成荒宗圣子，装得还真的很像啊，居然能跟对方的父亲聊得有模有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是他儿子呢。”洛清幽说道。

季言耸了耸肩：“这就是演技。”

其实两个人如今是这种关系，他也不介意暴露点什么。

就让这女人猜去吧。

洛清幽如今看似一切正常，但深渊之力却在她的体内扎根酝酿，根植在了灵魂的最深处，等到孕育完成之时，会给她带来新生般的蜕变。

到时候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季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意识潜入到黑渊里。

猩红的月光笼罩着寂静之渊，沸腾的黑暗上依旧悬浮着十尊古朽的石椅，而在它们的最边缘处，有一道漆黑的雾气在氤氲。

用不了多久，大概就能凝聚成第十一尊石椅。

果然，进阶到成熟期的邪神种以后，他对黑渊的掌控力度也变得更强了。这种原初混沌的力量几乎是无限的，使徒的名额也根本就没有限制，只要把深渊之力灌输到合格的个体里就可以了。

只要条件允许，在他的意愿之下，就可以诞生出无限多的使徒。

“到时候我是不是还得赋予她权能？暂时先不想那么多，至少得让她看清楚教会的真面目，否则她就不能加入丧钟。”季言睁开眼睛。

洛清幽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意无意说道：“我没想到的是，你们丧钟的使徒，居然会在乎平民的生命？”

那位荒宗的大长老的事迹，她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震旦帝国千年难遇的天才，十七岁就临近九阶天圣，实力强大至极，可惜人无完人，不知是什么缘故，其性格和三观有点问题，杀性极重。

不对，与其说杀性重，倒不如说对人命没什么概念。

“你这话说的，我当年也是平民啊。”

季言似笑非笑说道：“而且不吹不黑，你什么时候亲眼见过丧钟组织屠杀平民？又或者是拿平民献祭？”

洛清幽一愣。

丧钟组织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罪大恶极。

反人类的恶事不知道做了多少。

但这都是她从教会的资料和典籍中看来的。

“别说那些了，我敢打赌你甚至都没有见过丧钟的使徒在战斗中波及到平民的，因为无论是我还是其他几位，都是骄傲的人。我们的自尊心不允许我们那么做，也不会那么做。”

季言认真说道：“那是弱者的行径。”

洛清幽没说话，但她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认同感。

因为一直以来，她也是这么想的。

“你可能以为，我是因为想要对教会复仇，才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加入丧钟。但当你真正用你的眼睛认清了这个世界，你就不会那么觉得了。跟在我身边，我会慢慢让你看清世界的真面目。”季言说道。

洛清幽沉默了一秒：“那你为什么加入丧钟？”

季言耸肩：“你听说过火车悖论么？”

洛清幽颌首。

火车悖论是这几年经常被人提起的一个话题，是说假如有一辆列车驶来，即将撞上一百个孩子，而你只要扳动开关，就可以让其驶入另外的一条轨道，那条铁轨上，只有一个无辜的孩子。

你到底会不会扳呢？

“不同的人或许有不同的立场，如果那一百个人里有我的家人或者朋友，我会毫不犹豫的扳下去。如果另一条铁轨上的人对我很重要，那么我就会看着那一百个人死去，绝不动摇。”

季言轻声说道：“可如果我是那条铁轨上唯一的孩子呢？如果那一百个人里也有对我至关重要的人呢？”

洛清幽说道：“酒井嗣当年的选择，是扳下了开关。”

季言微微一笑，笑容极尽嘲弄：“是的，但那种选择太简单了，因为事不关己。他所做的，只是一个选择而已，只需要砰的一声，我们的生命就会被灰飞烟灭，而他呢？”

洛清幽蹙眉：“他的良心也受到了谴责。”

“是的，他很痛苦。”

季言转过身来，眼神空寂得令人心慌：“但这种痛苦，跟那些死去的人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跟那些死者的家属比起来呢？”

洛清幽一愣。

“就算他酒井嗣是圣人，他真的会为一些跟他毫不相干的人死去而感到忏悔和痛苦么？他的痛苦只是来源于他自己。”

季言冷冷说道：“他只能不断的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打着正义的旗号，继续行他的伪善之事，他甚至不会回去看一眼，去看看那些被他破坏的地方，去看看那些受害者的家人。”

洛清幽心中一动：“你是说，他在逃避？”

“所以我才说他是伪善者。”

季言耸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能够承担其后果，那就无关对错。无论是扳下开关还是不扳。而我加入丧钟的原因很简单。”

他竖起一根手指，笑道：“那就是把火车掀翻。”

洛清幽一怔：“那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季言摊开手：“所以才要成为神啊。”

神……

洛清幽眼神幽深又复杂，脑子里思考着这些话，下意识端起他喝过的豆浆，轻轻的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这是间接接吻，俏脸微红。

“你倒是挺可爱的，这样也会脸红。”

季言随口说道：“唾液算什么，你明明……”

话还没说完，细微如蜂鸣般的震颤声响起。

洛清幽抓起筷子指着他，羞煞的美眸里几欲喷火。

“涩胚，我现在可是你姐姐！”

她抬起下巴，居高临下说道：“注意分寸！”

季言挑起眉毛：“不错，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没想到你居然已经代入角色了。这可是合法的，不会被和谐的姐姐啊。”

洛清幽娇躯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又想干什么？”

“我们总得找个地方住吧？”

季言懒洋洋说道：“顺便听听铃铛……”

洛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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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到几个小时前，文津大街五十七号。

这是出租公寓里的双人的套间，其中一间被装修成粉色系的公主房，有精致松软的大床，顶配的台式机和量身定制的电竞桌椅，以及衣柜。而另外一间简约朴素，基本用作客厅，有电视沙发茶几等家具。

除此之外，还有配套的厨房和洗手间。

任谁都想不到，这么普通的一间房子，竟是震旦女帝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