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夺舍我竟会失败 第341节

“你是不是想说，她是椎名准的恋人？”

季言解释道：“因为所谓的椎名准，其实就是我自己。”

柳二妈脸色苍白，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椎名准，竟然是你？那也就是说，早在扶桑岛的时候，你就已经……”

“二妈果然是个聪明人。是的，我从一开始就在瞒着你们，不论是父亲还是老姐，亦或是你。早在荒宗人找上门之前，我就已经是超凡者了。更准确一点的说，从我醒过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很强大了。”

季言轻声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

柳二妈一愣。

“天御。”

季言淡淡说道。

轰！

柳二妈脸色苍白，如遭五雷轰顶！

“天御，椎名准，都是我。”

季言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声说道：“我一直都在复仇。”

柳二妈用了很久才缓过神来，眼神复杂至极。

既觉得荒唐，又感到迷茫。

“自始至终，我都不是什么小孩子，当年的事情，我也全都知道。”

季言呢喃自语说道：“所以我一直在想，我们一家被月姬所庇护，当年她可是九阶天圣啊。一个出身太阴山的天圣想要庇护我们一家人，哪怕是天眼也不可能找到她。除非，是我们自己暴露了行踪。”

柳二妈抿起嘴唇，事已至此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也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季言笑道：“一共四个人，排除法嘛，很简单的。”

“所以，小言你很早就开始怀疑我了？”

柳二妈低声问道。

“是啊，所以才有了今天那一幕，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才特意支走了明樱，又拜托绘凛控制这两个人，演了一出戏。”

季言抬手一挥，一道黑雾呼啸而过。

那两个人瞬间化作了尘埃消散。

“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暴露了。”

他顿了顿：“看得出来，你很在乎我父亲。”

如果不是为了救老爹，对方根本就不会暴露自己是超凡者的事情。

尤其是她这种举动，已经是背叛了她的组织。

柳二妈深呼吸，眼眸变得沉静起来，那张曾经温婉的脸上，也变得没有任何表情，镇静说道：“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做？”

季言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是超凡者，延亲王那边的超凡者，是他派来监视我父亲，或者我和姐姐的人，对么？”

柳二妈无声地扯动嘴角。

“首先要纠正一点，我不是延亲王的人。”

她轻声说道：“我的真名叫柳寒烟，我侍奉的人是……先帝。”

季言对这个答案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平静问道：“为什么？”

柳寒烟苦涩一笑，说道：“因为这就是我的任务，跟在你们的身边，监视你们。必要的时候，把你们带回先帝身边。只是当年月姬一直在你们的身边保护你们，而我无法在她眼皮底下动什么手脚。”

“所以先帝与延亲王做了一个局，打算除掉月姬。”

她犹豫了一下：“只是我们没想到，圣堂教会的人居然蠢到那种程度，为了杀死月姬不惜引爆整个游乐场，连带着你也身受重伤。”

季言彻底明白了，自己的降生本来就是人为操纵的。

包括后续的人生，也一直在被人监控。

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叛徒。

不，叛徒或许并不恰当。

季言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他原本以为，这个曾经被打击到支离破碎，又艰难的重组的家，已经回到了正轨，正在一步步变得幸福和美满。

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我母亲的死，跟你有关系么？”

季言忽然说道：“如果有的话，那就可以请你去死了。”

终卷3 三者合一，始祖之力

柳寒烟听到他这句话，不由得苦笑一声，轻声说道：“你母亲那么惊才绝艳的人，我怎么害得了她呢？其实先帝和延亲王也并不知道，将血祭的目标转移到你的身上以后，会导致你母亲的死亡……”

季言瞥了一眼身边的少女。

有栖川绘凛平静说道：“嗯，没说谎。”

月读命的能力让她可以通过对方的精神波动来判断是否说谎。

季言微微颌首，心想那个意外就是自己了，淡漠开口：“你当年是侍奉在先帝身边的宫女？先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柳寒烟犹豫了一下：“长生，或者说一个新的身体。”

季言听到后半句话，眼瞳剧烈收缩。

“先帝当年为了追求长生，冒险进入了始皇陵内，导致身体出了变故，但在始皇陵内，他似乎找到了某种东西。”

柳寒烟低声说道：“我曾经听他与延亲王私下交谈过，其中有这么一句话……三者合一，可得万物之始！”

三者合一！

季言琢磨着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感到头皮发麻。

“三者合一？是哪三者？据我所知，只有西方的三神最能代表数字三，除此之外那就是，上三宗！上三宗的力量合一会发生什么？我的体内拥有荒宗血脉，还有剑宗的剑道，气宗的能力还尚未显现，但这不代表没有。而这一切，都是那位至尊所做的，三者合一，会发生什么？”

他的思绪宛若狂风暴雨。

“为此他开始着手准备，第一步就是培育出足够强的荒宗血脉。”

柳寒烟顿了顿：“在上三宗的超凡体系里，只有荒宗的力量是最难窃取的，因为它源自于身体，寄存于血脉之中。”

“所以他想要夺舍我？”

季言挑眉问道。

“是的，我不知道先帝做了什么，但他准备了一种古老的仪式。”

柳寒烟说道：“似乎叫做……原初转生仪式？”

轰的一声，季言的脑子仿佛被雷劈成了两半。

原初转生仪式，那是至尊用来夺舍他准备的！

没想到，先帝竟然也是这样打算。

他忽然觉得，很有可能是至尊攫取的先帝的准备的果实！

不，不对！

先帝做这一切，也极有可能是受到至尊的引导。

可是按照至尊的反应来看，祂应该是不希望母亲死去的。

母亲是原定的第二使徒，比月姬还要早。

“当初燕京那次意外，就是先帝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他先是假死脱身，藏身于魔都暗中布局，并且启动了我这颗暗子。”

柳寒烟轻声说道：“只要除掉月姬，你们一家就任由他摆布了。”

季言沉默很久：“但他没想到，我废掉了？”

柳寒烟嗯了一声：“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备选的计划，但他这种人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一定另有打算，并且他快要成功了。”

季言挑眉：“有谁知道他还活着？”

柳寒烟回答道：“有些人还无所察觉，但有些人已经猜到了。当初大秦朝堂派系林立，群臣震动。先帝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开启始皇陵，最终却众叛亲离，被亲手逼下了皇位，不久过后就重病身亡……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朝堂里应该还有他的人，在等待他的归来。”

季言又问道：“他当初是什么水平？”

“八阶。”

柳寒烟说道。

季言吐出胸臆间的一口浊气，揉了揉眉心。

该问的都问完了。

“要杀了么？”

有栖川绘凛笑吟吟问道。

柳寒烟什么都没说，仿佛这些年的亲情都是过眼云烟一般。

自始至终，她都不是柳二妈。

她是先帝的侍女，卧底在这个家庭的眼线。

一个叛徒而已。

其实本来就是逢场作戏，这所谓的亲情若是连最初的目的就不纯粹，那么到最后必然如泡沫般脆弱，不堪一击。

没必要拿来掰扯什么。

她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不奢求原谅。

但是不知为何，她的眼眶泛红，看了一眼怀中的昏迷的男人。

有些难过，有些不舍。

“入戏太深了啊。”有栖川绘凛幽幽说道。

柳寒烟低垂眼眸，无声地笑了笑：“小言，我不求你和真绫能够原谅我。但如果可以的话，帮我跟老季，说一声抱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