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药神开始 第1105节
他是阔鼻方口国字脸,留着山羊胡,心里憔悴影响的头发黑白交杂。黑白的头发胡乱竖起,用着一支青簪,很有几绺头发垂下,虽微风轻扬,平添了几分除尘意味。
盛纮手持卷轴,步入亭中,恭敬行礼:“下官拜见欧阳公。”
“固安无需多礼,且坐下说话。”
欧阳修随意的摆了摆手,见其坐下,撇了一眼盛纮手中拿着的卷轴,问道,“固安寻我,所为何事啊?”
“回欧阳公,近日家中大女定了门亲事,说来有趣。就在六日前……”
盛纮也很鸡贼,先开了个头,见欧阳修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这才接着讲了之前王言与盛华兰相遇之事,又说起了王言直接上门求亲的举动,说起王言如何打动他,最后最后,这才落到了王言原创的一剪梅。
欧阳修开始是不以为然的,没有打断盛纮的话,只是因为他才刚来不久,盛纮也是扬州少数的实权人物,他要给予相应的尊重,哪怕他以前算是大佬也是如此。不过但凡这一次盛纮废话连篇没有重点,那么下一次绝对没有盛纮废话的机会。
可在听过了盛纮讲述了王言的行为以后,整个人就来了兴趣,后来越听越有意思。就如此,一直从头听到了尾。
他笑着指了指盛纮拿着的卷轴:“这便是这个王子言所作所书之词?”
“欧阳公请看。”
说话间,盛纮躬身而起,将卷轴在欧阳修的面前展开。
“雨打梨花深闭门……”
欧阳修念诵了一遍词,又捧着卷轴,用他已经有些近视的眼凑近了看起了王言的字。
“当真英才啊。”许久,他笑道,“词好,字更好,我亦不如这王子言啊。固安,你真是养了个好女儿,遇此用情至真之良人,你亦是得此佳婿,有福气啊。”
“欧阳公所言极是,若非如此,下官哪里肯下嫁家中大女,正是看中了他的人品、才华,这才成全了他们两个。”
欧阳修含笑点头:“王子言现在何处?”
人老精,马老滑,欧阳修哪里不明白盛纮的意思。只是他确实挺想见一见王言,所以也不排斥盛纮的小心思,毕竟这正经是给他介绍人才。
“在南城十里外的王家庄,于家中自学备考。”
“明日一早,你来寻我,我等一起往王家庄一行。固安万不可先行告知。”
“该当如此,欧阳公体察民情,必要见真情才是。”盛纮应声,还不忘吹捧一下。
欧阳修对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几乎免疫,听的太多。不论做的是不是正经事儿,总有人贴心的给他找到正当理由。
见他笑呵呵的样子,盛纮识趣的起身,拱了拱手:“此一幅字留与公斧正,下官便不打扰欧阳公了,下官告退。”
“固安慢行。”欧阳修笑着点头。
见其离去,他又招了招手,家中老仆走了过来:“阿郎。”
“去打问一下叫王言的,其字子言,今岁十八,家住南城外十里王家庄。”
“是。”
看着老仆离去,欧阳修喝了一杯酒,又是拿起了王言的那一幅字欣赏起来。
“当真好字啊~”
王言并不知道欧阳修要来见他,他这两天除了鼓捣炒茶,就是招募人手,准备行商贩货。
这种事情其实不难,他有本钱,也知道各地的产出,省了调查、试错的时间。整体的发展路线也是相当清晰,无外乎先发展扬州周边地区,进而往远处开拓生意,最后进行与辽、西夏、吐蕃、大理之间的贸易。
唯一缺的,就是合用的人手。
他毕竟是要进行对外业务的开拓,又不可能自己跑去开拓商路,对于管事的要求就相当高。要能沟通、懂变通、会算账、有决断、能识人,如此种种优秀的品质,基本上什么都不差,只差背景、本钱,就能自己作出一番事业的人。这样的人才,基本都给大家族打工呢,埋没的肯定有,不好找。
另一方面,虽说现在大宋内部矛盾并不过分突出,社会环境相对平稳,但过不下去的大有人在,找个山头就落草,哥哥长哥哥短,一边在贫瘠的土地上种地,一边出来打家劫舍,这种半农半黑的山贼团体,在大宋境内也是很多的。
毕竟地方军队打不过,调动大军来剿匪又犯不上,再加上这些山贼不成大气候,也还算是有眼色,知道谁能动,谁不能动,多数时候收买路财,不杀人越货,说不准背后还有地方大户支持,地方官还真就不好处理。
所以想要行商,有战斗力的护卫同样也是必要的。一者保证自己的财产不受损失,二者,自然是顺便建立一下武装力量,进行军官的培养。
这个要求同样不低,忠诚是首要,再次是脑子。宋朝文教大兴,也不是谁都能识字的。
再有一件事,就是和睦乡里。王家庄就他一家高墙大院,其他村里人都破落着,这可不行。
论收买人心,他是王家庄的地主乡绅、意见代表,王家庄全体村民都该是他最忠实的拥趸。论自我营销,王家庄富起来,对他以后的名声影响是相当大的,也能更加坚定王家庄村民追随他的信念。
相比起他脱离原始积累的家产而言,王家庄二百四十二个村民,才是他真正的财富。人、地,是权力的根本。他在王家庄就是土皇帝,以当今的环境来说,皇权甚至都到不了他这里。
所以这天一早,王家庄在村里的人都来到了王言家门口的空地上聚集,好像村委会前的空地一样……
“乡亲们都听好,少爷念及乡亲们不易,专门买了周边的猪、鸡、鸭、鹅的幼苗,今天发给乡亲们在家里养,不收钱。待到年尾,少爷会收了猪,杀了给各家分肉,算是补了先前喂养的花销。鸡、鸭、鹅……”
正在王家庄村民大会的时候,王家庄与大路交汇的路口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停下。欧阳修扶着家仆,踩着凳子下了车,同慌忙跳下来的盛纮一起,背着手慢悠悠的行在往王家庄过去的石板路上。
远远的,欧阳修便看到了聚集在王言家门口的村民:“固安,未曾想这小小的王家庄很热闹啊。”
盛纮连连摇头:“欧阳公,下官绝未提前通告王言,且下官也是第一次来至此间。”
“唔,那就有热闹看了。”欧阳修笑了笑,背着手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
盛纮看不出欧阳修的意思,小心应付着欧阳修对周边环境的评价,以及对王言家的高墙大院同其他破落房屋强烈对比的感叹。
他小心翼翼的,随着欧阳修的脚步,慢悠悠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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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5章 拜师欧阳修
欧阳修等人来到跟前,王福礼拱了拱手:“二位,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我乃盛纮。”
王福礼恍然大悟,赶紧着躬身作揖:“见过大人,小人王福礼,乃是管家,少爷正在用早膳,这便让少爷来迎。”
“不必。”欧阳修摆了摆手,“我且问你,这些百姓聚在你家门口做甚?”
盛纮是王言未来的老丈人,是扬州通判,这些事王福礼都是清楚的。现在看着盛纮站位还在欧阳修的身后,神态也相当的小心客气,他就算不认识欧阳修,也该知道这是比盛纮更大的官。
“回大人,我家少爷近来思及生民不易,别处管不到,便想在这王家庄有一些作为,照顾乡里,带乡亲们过上好日子。故而近日买了猪、鸡、鸭、鹅的幼苗,发给乡亲们喂养,多收鸡鸭鹅,食其子,与家中老幼妇孺补身体,猪则是年末贩肉,所获再买猪苗与乡亲们喂养。
另外前些日子下雨,少爷以为庄里烂路难行,欲将庄里小路全以石板铺就。少爷还说,以后赚了银钱,要帮助庄里的乡亲们重新盖好房子……”
王福礼讲话自然而然,语言流畅,没有磕绊,复述着王言给他描绘的王家庄胜景。
听的欧阳修跟盛纮是一愣一愣的,一边觉得王言真他妈能忽悠,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王言真愿意掏钱,把这一个小小的王家庄带起来,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虽然欧阳修先前还在感叹王言家的高墙大院跟其他村民家的破落房屋,但是他也不会有更多的感想,因为这是这片土地上的常态。
倒是现在王言愿意自我革命,这就很难得了。
他笑着摆了摆手:“你继续,我们听一听,看一看。”
管家又行了礼,随即转头继续嘱咐村民们,规矩还是挺多的。养猪要搭猪圈,鸡鸭鹅等等也要有放养的地方,最重要卫生环境还要保证。
这一次,王言是顺势要将村里的卫生改一改。毕竟干净的就是他们家这一块,其他人家的卫生条件真称不上好,实在脏乱差。
欧阳修静静的听过了一阵子,不要人引领,自顾迈步进了王家的门。还好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在院子里四处走动、翻看。
是因为清楚王言家里没几个女人,所以没有顾忌,可不是欧阳修老不要脸。
如此好一会儿,这才来到后院,见到了身穿中衣,披散着头发,在躺椅上闭目晒太阳小憩的王言。
王言听见动静,手搭凉棚看了一眼,赶紧着起了身,行礼道:“不知伯父来此,实在有失体统,伯父切勿怪罪。不知这位是?”
“正是你想见的欧阳醉翁。”
王言愣了一下,连忙又是作揖:“不知欧阳公驾到,学生失礼了。”
“罢了罢了,既不知我等所来,有何失礼之处?”欧阳修摆了摆手。
“谢欧阳公。欧阳公,伯父,请。栋梁,泡茶。”
不妨欧阳修摇了摇头:“去书房。”
王言自无不可:“这边请。”
如此三人到了书房,欧阳修也没有多的话,好像自己家一样,在书房里到处翻看,又站在书架前随意的抽出几本书,看起了王言写的批注。
欧阳修不坐,王言跟盛纮这个便宜老丈杆子自然也不好坐,只得站在一边看着。
“门口摆了那么大的阵仗,莫不是长柏给你通信了?”盛纮小声的问着便宜女婿。
“没有。”王言摇了摇头,一样很小声,“那日在伯父家回来,就着手操弄这些了。实在是赶的巧,再晚来半个时辰就该散了。”
盛纮终于是点了点头,拿起了茶水喝,问道:“这便是长柏说的新式炒茶?”
“正是,只是还不完美,无奈家中实无好茶,伯父将就一二。”
瞥了王言一眼,盛纮说道:“我盛家大房在宥阳有一处茶园,我做主,待你与华兰成婚之时做陪嫁。”
王言哪里不明白,老丈杆子是以为自己点他呢。
说起来,盛纮是盛家的二房,大房那边是做生意的,盛纮家在扬州,在京城的大宅子,再加上他们一家子的各种开销,一部分是徐老太太的嫁妆,一部分是王氏的嫁妆,一部分是盛纮这一支本来的家底,再就是盛家大房的支援,同气连枝、互为援引。
毕竟做生意没有当官的保驾护航是一定做不好的,盛纮虽然官不大,但也是进士出身,一样的交游广阔,到哪都有熟人,没熟人也有共同的好友,都能联系的上。这对于盛家大房的生意,是有相当助益的。
虽然没有欺负别人的能力,甚至还要被更牛逼的人欺负,但肯定不至于欺负的太厉害,只要愿意低头很多事都能摆平……
王言莞尔一笑:“伯父误会小侄了,钱财与我如浮云,吃好喝好也便是了,哪里能跟伯父要什么茶山呢。这样,伯父回头叫大房派些人过来一同研究炒茶的技法,回去以后用更好的茶叶来炒制,如此小侄有口福喝些好茶,大房那边也能占个先机,多赚钱财。”
“你认为如此制茶以后当为士大夫所爱?”
“正是,因其简单直接,无需繁杂操弄,冲泡即饮,有自然草本之清香,如此才是茶之本味,才是相得士大夫之雅致。”
盛纮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这几日便来人。”
这时候,看着王言批注的欧阳修合上了书,将其塞进了原位,转回神来,看着端正、微笑的两人,不禁好笑的摇头:“老夫眼是花了,耳却未聋,你们翁婿二人倒是和睦的紧啊。坐下说话,我也尝尝这与士大夫雅致相得的新茶。”
见其坐下,盛纮坐在了一边,伺候人的当然是王言。
他上前给欧阳修倒了茶水,说道,“欧阳公,请。”
欧阳修端着茶盏,小小的抿了一口,点了点头:“确如你所言,有自然草木之清香。然则以往我等皆以煮茶为乐,一杯好茶,要以温火,佐以羊油……”
如此说了好大一堆茶汤的烹饪、品味以及各种名人对于茶的评说,他笑问,“何以此清茶代茶汤。”
“清者,清也。汤者,浊也。”
王言搬了张椅子坐在欧阳修、盛纮对面,好像被面试一样,他笑道,“欧阳公所言茶汤之乐,学生以为不过文人发酸,冠其以乐。照此说来,清茶亦有其乐。譬如茶种,此为山中不名野岩茶,若以龙井炒制,必有不同风味。再者冲泡,一泡何味?二泡何味?三泡又如何?三者茶器,其中意趣,欧阳公尽可畅想。
以欧阳公今日之盛名,学生以为,只要欧阳公拿了茶回去,招待三五来客,与好友书信言其事,不用半年,此茶之新法当风靡大宋,人皆求之。彼时各大茶商,定然钻研新法,其中意趣自然明了。”
“子言有见地。”
这不是多难明白的道理,欧阳修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前后的因果关系。他笑了笑,转而同王言聊了一会儿家常,询问了一些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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