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药神开始 第1107节
也是受此影响,很多人开始找王言写字,有的请托盛纮,有的跟欧阳修要,还有许多的商贾干脆的找上了王言求字。
所以王言到了欧阳修的府上,必要先写一些字的。
“观子言写字,真是享受啊。”
为检查课业,欧阳修令王言默写经义,顺便以权谋私的指明用草书,眼看着王言在那飘逸的写字,一点磕绊都没有,不禁是满意的捋起了山羊胡。
“发儿莫要艳羡,还是要用心临摹古帖,有所成时方能行草。”
被叫发儿的,是踮脚站在一边的顶着童子髻的稚童。这是欧阳修的长子欧阳发,今年八岁。跟十三岁的盛长柏一样,都是小大人。明明圆嘟嘟的小脸蛋,还要硬拗出严肃认真的样子,就爱学习。
“老师说的对,打好根基才是正理。哪怕都说为兄乃天授,可也是一步一步,方有今日所成。为兄的好大名声,还是借了老师的势。若非如此,为兄的字也是不值一文的。这世上多的是俗人,无趣无趣。”
王言一边运笔舔墨,一边对着小胖墩挑眉毛,还要说着欠揍的话。
小胖墩小小的眼睛中,是大大的鄙夷,都被王言说破功了。若非是打不过,非要跳起来打着没谱师兄的狗头,以解心头之恨。
嬉笑间,写完了一篇字,又为欧阳修考察了一篇策论,这就是口述的了,写字太多。
欧阳修满意的点头:“若子言正常发挥,状元有望啊。”
“老师不是讲朝中有宿敌?”王言配合着问废话。
“痴儿,你那岳父为你扬名使了多少银子?我也书信好友、弟子为你扬名,近日更是补送了你的字帖。再有一二月,你的名头便能响彻汴京,你当街求亲的事迹,还有那一首词两首诗,如此好大名声,纵是我不提及,官家也当知晓。即便有人按下了你的卷子,官家定然也要询问。”
欧阳修斜睨爱徒,国字脸上写着你这回明白了吧……
王言一脸的恍然大悟:“弟子愚钝,未曾想到如此关节,老师当真是老成持重,学生佩服。”
“行了,当我是昏头的老糊涂?我是眼花,不是脑蠢,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就是,哥哥,你装的太假了。”小破孩子为看破倒霉师兄的小心思而自鸣得意,却浑然不顾已然破了功,没有以往小大人的一板一眼。
王言则是笑呵呵的看着他:“好弟弟,照你说,到底是为兄不言自明,还是真正不明白,或是现在这般既明白,又要装作不明白,还要让老师能够看出为兄其实明白装作不明白,哪一种能让老师更高兴?”
小胖墩脑子转了转,明白了倒霉师兄的意思,原本坐的板正的身体就垮了下去。
欧阳修好笑的摇头,状若不满的瞪着王言:“与发儿说这些做甚?教坏了他,我找你算账。”
“此乃生存之道,不通不行。”
欧阳修不是老古板,接触许多时日,他也清楚王言的为人,变通,但是很有筋骨。
他说道:“说起来,老夫许多弟子,当属你王子言圆滑第一。”
“谢老师夸奖。”
“厚颜无耻亦属第一。”
师徒二人一起哈哈笑,只有小胖墩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亲爹和倒霉师兄。
笑过后,欧阳修问道:“子言,自太宗起,我大宋定制,状元授将作监丞,通判诸州。不知子言嘱意何处?先可道来,也免得真成了状元,不知何处去。”
如欧阳修所说,状元是相当有前途的,起步就是简在帝心中央管辖的干部。倒也不必是状元,前三名的前途都不错。就是状元格外牛逼,坐火箭起步。
盛纮虽然也是进士,但是低级别进士。做了十来年的官,也才是个通判。状元却是直接就跟盛纮一样级别了,而且升迁优先考虑。盛纮要做满三年,考功评上。
但是状元不同,不要在地方有多高的成绩,但凡没有大过错,呆上两年左右就会升迁回到中央。而后再干两三年,再下放地方或是中央的三省六部任职,这时候就是差不多的知州级别,都是实权官。接着再升那就是叫的上号的一个小山头了,已经很有地位。
王言要是真考了状元,三年以后就是盛纮的上官。这就是人与人的巨大差别。不过盛纮或许会有感慨,但是更多的,还是能乐疯的高兴……
“当往河北以对辽,或往河东以对西夏。”
“若官家相问,你如何说?”
“自是官家何所思,学生便何所去。”
“官家素来喜爱能臣干吏,不怕为官家所厌?”
王言摇头一笑:“学生再是圆滑,再是厚颜无耻,总要有成绩才可升迁。若只是夸夸其谈之辈,官家再是喜欢,怕也是难以任用。”
都是当皇帝的,谁愿意被人扯着袖子喷口水?赵祯就被老包拽住一顿喷。至于其他的大臣,那更是不客气,他这个皇帝的威严可不是很足。
有人说话好听,做事可靠,赵祯会不喜欢?王言又不是没当过皇帝,要不是他心志坚定,时常掀起大案,数以万计的杀,积威太盛,就他手下那帮大臣,能捧死他。
欧阳修也是笑了起来,说道:“你去不了边境。若你当真状元,不过年十九,如此年岁,无人放心。年轻人贪功冒进,边疆重地易生事端。若与敌可乘之机,大举来犯,实乃祸国之大罪。我以为,当在京畿左近通判。”
“哪里都无碍,有施为之地便可。”
“好志气。做官,首要在稳,而后方知徐缓慢急,其中奥妙,日后你自有体会。年轻人最忌心急,愈急愈难成事。”
“学生受教。”
这就是正经的传道了,王言郑重行礼……
在欧阳府中接受了一番教诲,混了一顿午饭,这才去到了盛府。
书房中,盛纮喝着茶水:“此茶便是以炒茶之法制出的新茶,如何?”
“自是比我那野外岩茶好上许多。”
“我不通商贾事,此茶当真能赚?”
王言毫不客气的吐了一口茶叶沫子:“欧阳公已经书信四方,盛赞清茶。之前送了些许野岩茶与欧阳公,其招待来客,听闻客无不喜。大房炒了多少?若是很多,伯父可送一些好茶与州中要员。不出半月,必有人求购清茶。”
炒茶的流程并不难,难在其中对于各个环节的把控。那日拜师过后,盛纮就找了盛家大房的人过来到王家庄学习。
要不说盛家大房牛逼呢,来的都是制茶的熟练工,学了两天,搞明白流程,现在就看到了比王言家里那帮人熟练的多的手艺制出的的成品,还得是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儿。
盛纮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便写信让大房多制清茶,再送些过来。这次送来不少,走时候你带回去一些,欧阳公那里……”
王言看他那样就知道,必定不敢全力干,还是要保留很大一部分以前的做法。主要还是吃人嘴短,他又不懂生意,不好意思一副家主的做派去教大房做生意。
“自是伯父亲往才是。”
“如此也好。”盛纮含笑点头,“今日欧阳公教了些什么?”
“说小侄来春状元有望。”
“当真?”
“自是当不得真的。”见老丈人都呆住了,王言莞尔一笑,“伯父亦是进士,当知科举艰难。小侄尚未发解,何言殿试状元?不过是欧阳公安小侄的心,避免科考失常罢了。”
“也是,不过若当真得中状元,那是极好的。”
“小侄自当奋力进取。”王言笑呵呵的回复,又喝了一口清茶。
状元是皇帝点的,试卷糊名,各种阁的大佬们一起选出最好的几张卷子,次第排名。皇帝看谁写的合心意,就点谁做状元。之后还带反悔的,经过多方面的考量,可能觉得谁谁谁不合适,要挫挫锐气,压压锋芒,美其名曰为人好,给人家调换一下名次等等。
哪怕王言牛逼,他也没办法保证必中状元。毕竟他无法决定赵祯的心情,谁也不知道一个变法图强失败,行将就木还没儿子的老皇帝会不会突然抽风。
不过就是有一点好,只要过了省试,也就是常说的会试,那就不会黜落,都能当官。一般每次都有个二百来人,名次越高前途越好。
据说是因为之前有个叫张元的,被黜落以后投了西夏,转头专门干大宋,所以省试不黜成了定制,一直保持到大清亡了……
跟盛纮闲聊片刻,就被催着开始写大字,他应了一些人的请托,所以来到这里王言也少不了写大字给老丈人长脸。
途中,在盛纮没好气的注视下,华兰颠颠的跑过来添茶蓄水。也不跟王言说话,就是眼睛噼里啪啦的放电,直到盛纮不满的瞪眼,华兰这才对着王言甜甜一笑,磨磨蹭蹭的离开。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婚事已经是定死了,没有盛纮反悔的余地,哪怕王言混账都要认了,若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脸,是要丢大人的,以后就不好混了。
而在盛长柏勤快的往来下,王言同华兰也是越来越熟悉,往来的信件也是愈发的让人脸红,华兰早都招架不住了。现在堪称是度日如年,就想早点儿嫁出去。
是以王言每一次来盛家,在这里吃饭,华兰就跑来上菜倒酒,在这里喝茶,华兰就要添茶蓄水。俏面含春,眼波盈盈,欲语还休,有意思极了。
就是如果放到现代,王言老不要脸的可能犯法,别的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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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7章 小小意外
月黑风高,高墙大院的王家大宅后院的中堂内,带着丝丝凉气的微风,穿透密闭不严的门窗,搅动着昏黄的烛火,一堆的人影因此而摆动忽闪着。气氛很是凝重。
王言还是一身的白色中衣,还是披散着头发,喝了一口茶水,看着跪在地上的,满身暗红鲜血的壮汉。
“你说水匪不受好处,上船就杀?”
“是啊,少爷。来了五艘小船,想是有二十来人,没比我们多太多,还是能招架的。所以赵管事就凑近了想要仔细商谈,给些银钱两相安好。
但不知是怎么谈的,那匪首一刀就砍死了赵管事,一声吆喝就带人杀了过来。变化太快,弟兄们反应太慢,竟是杀不过他们,死了两个人就被吓破了胆,跳江求活。小人拼杀许久,眼见着兄弟们都跳了江,没有办法,我也只能跟着一起跳。若非小人水性不错,怕是连给少爷报信的人都没有。”
“依你看,那些是什么人?”
“小人哪里看的明白,可能是活不下去落草的,也可能是漕运的,就是看我们船小、人少好欺负,抢一票能发财,还没后患。”这人说的有气无力,却也是义愤填膺。
王言起身过去给号了号脉,又检查了一下外伤,有几处刀伤,有几处淤的青紫,这一路跑回来还是不容易的。
看过伤势,拿了笔墨纸开了方子,他吩咐道:“带下去休息,明天让家里的嬷嬷煎药。”
这时候仍旧是讲究通识,士子都是多才多艺的,王言会一手医术没甚出奇,当然这是在旁人不知道他的医术多高的基础上。
见人都出去了,管家王福礼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少爷,有何安排?”
“那些人的抚恤都给足,家小照顾好。庄外的,把孩子接到庄里来读书。”
“明天就去安排,那水匪怎么办啊,少爷?咱们往来江宁五趟,总算是开好了路,人手也熟悉了,现在都被砍死了,就回来这么一个不说,没了一船的货,连船也没了,白白辛苦两个多月。要不,给欧阳公说说?”
“那是江宁府的地界,欧阳公是扬州知州,可管不到那里的事。当然欧阳公曾经风光,也能有影响。但现在他的情势不好,万不能落人口实。何况小小水匪而已,杀鸡焉用牛刀?”
“少爷的意思是?”
“自然是杀回去。”
“万万不可啊,少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知少爷勇武,可……”
“我意已决,休再多言。”王言摆了摆手,吩咐道,“明日杀三头猪,全村一起吃,选三十个壮丁出来,把刀、弓箭都先运到码头,下午随我坐船过去。不仅要拿回我们的货,拿回我们的船,还要杀了他们的人,更要把他们的货、船都抢来。”
“若他们是漕运的人,那可就要惹麻烦了呀,少爷。”
“福叔,你记住,漕运是漕运,漕运的人是漕运的人,不可混为一谈。漕运确实势大,不好动,难道漕运的人还动不了么?不必忧虑。”
“这世道啊。少爷早些休息。”福叔一声长叹,拱了拱手,随即离去。
他是王家的老人了,没结婚的时候就跟着王言他爹一起做事。王言承了家业,他又跟着王言做事。所以对于自家少爷一个文人要出去砍人,他没有丝毫的奇怪,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少爷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要人命了。
王言也不想的,再有两个多月就要考试了,他还硬拗奋斗进步努力学习的人设呢。
过往的两个多月,也不过才跟一帮士子聚了三场,都是他要接触拉拢的人。全是本地的大户之家出身,这些人加到一起,就是扬州未来的意见代表,正经的扬州顶流社交圈,不是刘云那一伙可比的,尽管刘云也混到了聚会中,但是陪衬的角色。
所以王言是不怎么愿意亲自动手的,但是没奈何,手中无人可用,家底太薄。这种创业时候,就得亲自出马,杀回来才行。
他一共有两个商队,共计三十余人。一队做江北的生意,一队做江南的生意。这一次的失利,确实如同管家说的那般,两个多月的辛苦经营,以及对人员的培育,全都付之东流。赚钱赔钱不重要,重要是根基,断了才跑出来的一条利润微薄但总还有的赚,足以将触角延伸出去的路。
过往的两个多月,他好生经营了村庄,统一了村民思想,哪怕农忙时候,也抽空进行了一些军事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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