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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世界从药神开始 第682节

  这种时候,王言可是下了死命令的,更上面还有法国人压着,即便脱岗翘班,也有个限度,不可能离开太远。那些警员又都在街上往来巡逻,被人看到他跟人联系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王勇奎第一次看到方远途跟人接触是偶然,第二次发现巧合,那就是必然。现在时机也挺好,弄死方远途不用费那么多的手段。

  吃喝了片刻,王言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石长兴打了过去:“是我,你立刻带人去梦琪路……,那是方远途的家,把他老婆孩子给我控制起来,仔细搜索房里的每一处的地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查完了打电话跟我汇报情况。注意点儿日本人,尽量别跟他们发生冲突。如果有冲突,那就别留手,更别留痕迹。”

  得了答复,挂断电话,王言悠哉的喝酒,等待着手下三位队长的到来。

  没用很长时间,不过半个小时,三人就一起开车回到了捕房。跟多数人一样,领导突然找开会,属下们不明所以,总是要提前沟通沟通,领导到底抽的什么风,怎么就突然想起开会了。心里有底,到时候也有应对。

  三人敲响了探长办公室的门,得到许可后,他们齐刷刷的整了一下衣领,正了一下警帽,这才开门走了进去。

  才一进去,三人就愣在了那里。因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之后的王探长,在早上温暖日光的照耀下,喝着金黄的名贵洋酒,吃着放在油纸上的花生米。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在桌子上散落着柯尔特手枪的零件,王探长正放下酒杯,口中嘎嘣嘎嘣发出清脆声响的嚼着花生米,拿着一方白布,蘸着枪油保养着枪械。

  关门进来,站到办公桌之前,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何绍宏这个铁杆亲信先开了口:“探长,您这是干什么?”

  “你们知道,王某以前也是出了名的不怕死,出了名的彪悍。当年我混迹街头,靠的就是敢打敢拼,这才入了林鸿远的眼,拜到了他的座下,混了个悟字辈,到今天也算是成了能开香堂的老资格,有几分威望。也是靠着敢打敢拼,算上我那死去的爹妈爱护,供我上了几天洋学堂,不仅能识中国字,还能说西洋话,由此得入巡捕房。

  凭着愣头青不要命的劲头,次次冲锋在前,破了一些案子,得了一些功劳,一步步的当上了小组长,副队长,队长,现在还坐了探长的位子。但是这人呐,就是岁数越大越不中用。到了今天,我有钱有势,可是却开始怕死了。我要是发威,在这偌大的上海滩,也不是没有水花。我的钱财,按照我现在的花费,几辈子都花不完。这样的权势,这样多的钱财,我不敢死啊。

  我没儿没女,估计你们也都听说过传言,说我不能生育,我告诉你们,那是真的。你们说,我这么大大能量,这么多的钱花不完,享受不了,我怎么能死呢?换你们是我,你们舍得死?现在你们看看,我这枪这么长时间不用,都快生锈了。想当年我王某也是提着砍刀横行街头的主,那时候的刀可真是锋利啊,现在这用上枪了,反倒是生锈了。整天给各种人陪着笑脸,当着孙子,搞的整个上海滩的人都以为我王某人是个老好人,没脾气。”

  说话间,王言动手组装好了手枪,一颗一颗的压好了子弹,咔嚓一声上了膛,枪口就这么对三人比划着。

  他说的不能生育,那是早都有的传闻,毕竟他精力了那么多女人,因为有开关,还都是那什么。他整天这么乱搞,还没出什么私生子的传闻,那些娘们互相沟通一下,这不是他王某人不能生育的名声就传出去了么。这也是为什么,他不结婚,还没有人在这方面怀疑他。

  三人被枪口晃的哆哆嗦嗦,也不知道王言抽的什么疯,他们偏还不敢乱动,张贤声音颤抖的陪着笑脸:“探长,您小心一点儿,容易走火。是不是有谁惹着您了?您说!我这就去抓人,打一顿之后沉到黄浦江。”

  方远途紧跟着说道:“是啊,探长,有什么差遣您就说,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

  王言的枪口对着他:“方队长,我当上探长那一天,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您说我们是端的法国人的饭碗,给法国人做事。不能得罪日本人,也不能跟日本人联系的太多,不能得罪国民党的人,也不能跟他们的人联系太多,不能得罪红党的人,也不能跟红党的人联系太多。只有这样,才能保命。就算日本人以后打下了法租界,我们也不能先投奔他们,到时候情况再坏,我们也能保住性命。日本人需要中国人给他们做事,到时候咱们还是做警察,还是照样潇洒。”

  “我是这么说的么?”

  看着转向自己的枪口,张贤激灵一下站的笔直:“是,探长,您的嘱咐属下不敢忘却,方队长说的,跟属下记的一样。”

  何绍宏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到了现在,他怎么还看不明白,王探长这是冲的方远途跟张贤。他知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毕竟除了他是铁杆,另外两个可还是心怀鬼胎呢。尤其方远途,虽然以前的时候王言已经很牛了,但是方远途这个队长,对王言并不是很尊重。只不过那时候王言一心一意的搞钱,队里的工作都是他主持的,平日里比较低调,也没搭理方远途。

  现在王言当上探长了,不说私人恩怨,就是为了掌控手下的力量,也该收拾方远途了,这不是就到时候了么。

  王言笑眯眯的,重新用枪指着方远途:“记得挺清楚,那你为什么不照做呢?”

  方远途摇头道:“探长,您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好好想想,昨天从我这离开之后,跟什么人见面了?晚上的时候,又跟什么人打电话了?”

  “昨天从您这离开,我就去了辖区,碰到了一个朋友,是刘氏绸缎庄的老板,叫刘明杰。我太太的旗袍,我的衣服,一直都是在他那里订做的。而且我还跟他一起合股,做一些皮货生意,赚点儿零花钱。正好带队出去的时候遇到他,就一起去了瑞得咖啡店坐了一会儿,他告诉我之前订做的衣服已经做好了,让我有时间去取,又聊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最近日本人的动静不小,对生意影响比较大嘛。

  晚上的时候,我确实打了一通电话,不过那个电话是打给我太太的。因为他还不知道情况,一定会做好饭等我回家,昨天我们要夜巡,所以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不能回家吃饭,让她不用等我自己吃。

  探长,我不知道这些消息您是从哪知道的,这就是污蔑我。我绝对没有通日,更没有通国共两党。是,我以前确实不服您,对您多有得罪。但是我保证,我方远途的为人向来一码是一码,绝对服从长官。如果是您看我碍眼,想要换上亲信做二队的队长,那我无话可说!”

  方远途皱眉回忆,开始有三分迟疑,接着便越说越说,到了后来,则是成了义愤填膺,蒙冤受屈,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恰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王言将顶着火的手枪放在一边,喝了一口酒,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接起了电话。嗯嗯的应了几声,随即说道:“问问方太太,方队长的衣服和她的旗袍是在哪里做的,老板叫什么。”

  方远途听的瞪大了双眼,愤怒的上前两步,双手拍在王言的办公桌上:“王言,你不要太过份,你派人到我家里,绑了我的老婆孩子?你想干什么?当个探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真当我是泥捏的……呜呜呜……”

  是何绍宏跟张贤他们俩都不是白给的废物,这年月出来混的,多多少少都会两手。尤其身为警察,跟各方面都有牵扯,并且警察都身制服并不能给他们增加威势。尤其混迹底层的时候,更是如此,说话终究靠的还是拳头。

  所以他们俩反应过来后直接就出手了,二人配合默契,一人反擒着方远途的一条胳膊,重拳出击,捣在他的肚子上,将他剩下的话统统打了回去。每当他要开口,俩人保准一人一拳砸过去。方远途痛的说不出话,只能闷哼着,使劲挣扎……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电话中的回复,而后说道:“好,既然知道了地址,那就派人过去,把这个刘明杰以及他的家人全都给我抓起来,同样到他们的家里细细检查,每一寸地方都不要放过。什么?方队长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当然是控制着。连同他们家的保姆一起,谁都不能走。对了,方队长的孩子多大?哦,才六岁啊。那你让手下兄弟都注意一点,别吓坏了孩子。行了,赶紧派人去那个绸缎庄。”

  挂断了电话,看着目眦欲裂,使劲挣扎的方远途,王言满含歉意的说道:“方队长,别怪我。其实你说的也对,做探长没什么了不起,我知道你也有些能耐。不过这一次并非是为了集权,实在是你说的,跟我听到的不一样。你们两个,把他的枪下了,嘴堵上,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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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招供

  法租界薛立华路中央巡捕房,地下审讯室。

  在方远途不要命的挣扎之下,何绍宏跟张贤两个队长亲自压着他,于捕房一众留守人员不理解的眼中,一路从二楼的探长办公室,押到了这里。

  方远途对这里当然不陌生,他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人,以前也不是没有抓过两党人员,以及其他的一些富家公子、流氓等等。那些人抓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带到下边来审一审,有的目的真的在于审,有的则是在于下,为的不过是刮些钱出来,捕房的常用手段。

  他曾经没少给别人上刑,但是被绑缚手脚,在冷硬的,被血迹侵染成暗红色的椅子上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知道,他完了。

  以王言的操行,今天既然把他弄到了这里,那么不管他有事没事,最后的结果都得是有事。有一个成语叫屈打成招,还有一个成语叫栽赃陷害。更何况,他真的没问题么?

  他很快的反应过来,因为口中被堵了东西,他只能愤怒的挣扎,浑然不在意枷锁磨破了皮肉,他的脖子上青筋尽显,双眼爆出了血丝,身体前倾,怒视着面前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名贵洋酒,吃着花生米,还抽着烟的王言。

  东西都是齐四从办公室给拿过来的,王言从齐四九岁的时候就照顾他,虽然齐四看起来整天无所事事,但其实也会武,都是王言以前传给他的。之所以早上不跟着王言一起练,是因为练过了之后,白天没有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所以一般都是晚上回去的时候,自己练上两个小时。经过近千年时间,糅合百家,凝结了王言武道精华的拳法,可以很好的在短时间内榨干身体,提高战斗力。

  此外,王言还出钱让他去学堂认字读书,面对困难的时候也会出言提点,再算上有意关照,这才活到了今天。不要命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品质,但是现今的上海滩,不要命的人太多了,没见几个活的长,活的好。

  现在齐四借着之前的事,到他身边做了跟班的司机,那肯定是要培养的。主要是岁数还太小,心智还差一些,没办法任事。现在让他看看到底什么叫严刑拷打,涨涨见识,也是一种成长。

  王言根本就不理会方远途的呜呜呜,不用想,全都是对他的怒骂。他摆手招过一个门口听用的小巡捕,吩咐道:“去,把二队的王勇奎叫过来。”

  “是,探长。”小巡捕立正敬礼,转身就跑。王大探长发威了,虽然看着笑呵呵的,但身上散发的冷意很好的说明了现在有多危险,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嬉皮笑脸。

  很快,王勇奎过来。虽然他之前已经知道了,但是当他走进审讯室,看着玩命挣扎的方远途,还是不敢去看那都要瞪出来的眼睛。

  方远途的手腕脚腕,已经全都破了皮,鲜血顺着满是岁月斑驳暗红色的铁枷滴落。他的愤怒没有得到王言的回应,再加上王勇奎的出现,他已经想到是王勇奎向王言举报了他,他渐渐冷静下来,怒视着王言等人。

  王言摆了摆手,捕房负责刑讯的,五大三粗的巡捕,立刻心领神会,懂事儿的上前拽出了方远途嘴里堵着的那块布。

  方远途大张着嘴,活动了两下腮帮子,杀人的目光看向王言:“就是这个吃里扒外的崽子跟你说的?就凭他单方面的说辞,你就敢把我这个队长带到这里?王言,想整我就直接说,捕房上上下下,谁看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王言把烟头弹到方远途的身上,烫的他赶紧活动身体,将烟头顶到地上。王言呵呵笑,招了招手:“来,勇奎啊,把早上跟我说的再跟方队长说一遍。”

  王勇奎点了点头,上前一步,硬顶着方远途要命的目光:“昨天晚上,周老三发现了两个可疑人员,跟你说了一嘴,随后你打了个电话,没过十分钟日本人就过来抓人。后来我问了所有人,他们全都没给别人打过电话,也没有人看到其他人打电话,除了你没有别人,你怎么解释。”

  方远途一脸要死的看向王言:“我不是说了么,当时我打电话给我太太,告诉她不用等我回家吃饭。日本人过来抓人,就不能是巧合吗?现在满大街都是日本人,谁知道他们怎么发现的?就算有人通风报信,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他说挨个的问过了,你就信?真要是给日本人通风报信,谁能承认自己打电话?”

  “不不不,你说的,和他说的对不上,那就是有问题。给日本人通风报信,抓的是国民党、红党的人,他们已经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方面的。这是什么行为?是看我王某人不顺眼,想要我的命。国名党跟红党的疯子,不会理会你这种杂鱼,人家只会认为是我王某人授意的,算账也是先要我的脑袋。方远途,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他们几个的手段你是清楚的,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少费力气,你也免了皮肉之苦,皆大欢喜。”

  方远途牟足了劲,一口唾沫啐到王言的脚下:“你把我带到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我阿叔一定会知道,王言,你还遮不了天。”

  “你要说日本人过来保你,那我无话可说,我确实不敢得罪他们。可高云昌算什么东西?老东西要是懂事儿,他是青帮宿老,要是不懂事儿,他就是黄浦江里的鱼食。说起这个老东西,我才想起来,他是跟张小林走的吧?那张小林在咱们上海老百姓的嘴里,可是大汉奸呐,这么看来,你肯定是跟日本人有联系啊。

  老何,去,给仓库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把高云昌那个老东西还有他全家都给我绑了,今天就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另外再让他们派人给我盯死张小林,密切注意他有什么动作。是我这些年太老实了,都当我是没脾气的病猫,今天就让他们看看,我王某人立身上海滩靠的是什么。”

  眼看着何绍宏窜出去,方远途愤怒的挣扎着:“王言,你他妈混蛋,你不得好死。”

  “就这点儿能耐了?”王言摇头一笑:“再给你一次机会,招不招?”

  “你做梦,王言,你……”

  方远途剩下的脏话,被负责审讯的巡捕打了回去。他们也听明白了,方远途是死定了,这个时候不好好表现,那还等什么时候?

  “给你机会你把握不住,那就不能怪我了。”王言招了招手:“阿四,你先招呼招呼。你们几个看着他点儿,这傻小子下手没轻没重,别把他弄死了。”

  齐四跃跃欲试的迈步上前,拿起鞭子在一边的大水缸中滚了一圈:“先来一顿皮鞭子沾凉水,对不住了啊,方队长。”

  他呲着不会出现在小乞丐中,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随即面色陡然冷厉,卯足了劲一鞭子过去,啪的一声,狠狠的抽在方远途的身上,直接撕破了他的警服外套。

  方远途跟那装硬汉,咬牙硬挺着不喊出声。

  王言哎呀一声:“倒是疏忽了,我说方队长怎么不吭声呢,是打的不疼啊。赶紧,把他衣服裤子都给我扒了。这可是咱们的制服,不能这么亵渎。”

  虽然说着不能亵渎,但实际上动手脱衣服的人非常麻利,手铐都没解,直接拿起剪刀,衣服裤子全给剪了下来。

  而后齐四上前,抡着鞭子一顿狠抽。打的方远途呲牙咧嘴,滋哇乱叫。就这样他还不服呢,叫嚣着大骂王言。

  在负责审讯的巡捕的指导下,齐四转而换了烙铁,烟雾缭绕中,熟肉的焦糊香气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弥漫着。

  米切尔站在门外,皱眉看着这一幕,嫌弃的在鼻尖扇着风,目光看向面不改色的喝酒吃花生米的王言。他一直都知道王言狠辣,毕竟当年王言出头上位靠的就是这些,做生意那是之后的事。先从艾格开始,一步步的先蚕食了捕房的高层,之后接触到了公董局那帮人,这才有了今日。换个方式说,王言是法国人的白手套,包销了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弄过来的大多数货物。并且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出过纰漏,很让他们法国人放心……

  王言经人提醒,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米切尔,起身走过来招呼道:“督察长。”

  米切尔对着挨揍的方远途扬了扬头:“他怎么了?”

  “勾结日本人抓捕国名党、红党人士,您是知道我的,一心一意为法兰西做事,虽然我的祖国面临亡族灭种的危机,但那不是我能参与的事,可是我也不愿意阻拦别人救国救民。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我比较怕死,谁都不敢得罪,不过是说的好听一下罢了。”

  在米切尔奇怪眼神的注视下,王言稍显尴尬的吐露实情,转眼就面目严肃的说道:“这次方远途有很大的嫌疑与日本人私通,这在捕房是绝对不允许的。更何况他这样的行为,说不得就是想要我被两党记恨,不查清楚,我连觉都睡不着。”

  “注意点儿影响,他毕竟是一个队长,手下有二十多人呢。”

  “是,您放心,保证铁证如山。方远途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管如何都不适合继续负责二队的工作了,督察长,我手下的贺欣武是咱们捕房的老资格,这些年也破过几个案子,现在是一队的副队长,我认为他能胜任二队的工作。您放心,一定按规矩行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什么规矩?当然是掏钱。做生意的钱跟新官上任的钱,那是两码事儿。就是没有钱,借高利贷也要把这笔钱交上。作为仅有的五十多人之一,队长这个位置是非常赚钱的。就算借高利贷,用不上多少时间也就还上了。况且真的到了队长的级别,有的是人给送钱,何用高利贷。

  米切尔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推荐的人我肯定放心,就这么办,你通知他先上任。具体的手续,等下星期的时候,人事处就会办好。”

  他也明白王言此举的用意,不管方远途有事没事都得有事,抓到了机会就不可能放过。而且王言还不同于其他的探长,一个队长而已,都是小意思,这点儿面子他得给,要不然王言搞了这么大的场面,没能如愿,他反手从其他的地方弄过来一个人当队长,那会得罪王言的,政治手腕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说到底,他们跟日本人一样,统治法租界靠的还是中国人。毫无疑问,王言是这些人中绝对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所以反过来说,中国人的意见是要考虑的,中国人的心情是要照顾的。尤其是王言这样的人,更加要给面子。

  另一方面来说,他们这些法国人也不是不能死。在过去的几十年岁月中,也死了不少……

  王言哈哈笑着送米切尔离开地下室,他没有问是谁把消息捅过去的,因为捕房之中人多眼杂,想要找到那个有心人不容易,也懒得费劲,是他手下的总会露出马脚,不是他手下的,他不愿过多理会。如果发现,顺手弄死也就是了,发现不了拉倒,没有必要过多浪费精力。

  送走了米切尔,再回到地下审讯室中的时候,方远途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脑袋耷拉下来,混着血水的唾液垂在嘴角,一副要死的样子。

  王言悠哉的坐下喝酒:“还没招呢?没看出来啊,方队长的骨头很硬么。就是看着不怎么精神啊,刚才骂我那劲头呢?行了,阿四,回来歇着吧,你还是不行。你们俩,先给方队长钉个手指头,让他清醒清醒。”

  两个负责审讯的巡捕拿着榔头、铁钎子,配合默契,一人上去先把方远途的脑袋束缚住,接着死死的按着他的手,另一人则是先一榔头砸在方远途的手背上,趁其疼的五指张开,手掌绷直之机,眼疾手快,用铁钎子对着食指的指甲缝,一榔头就将铁钎子砸了进去。

  效果非常好,方远途瞬间嗷了一嗓子,乱动的脑袋被脖子上的皮带紧紧绑着,他差点儿把自己憋死,都好到翻白眼了,这才缓过这样一股巨大的疼痛。他哆嗦着身体,瞪圆了暴血丝的双眼:“王言,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放心,我保证你看不到那天。相反啊,方队长,你是什么死法我一定看的很清楚。这个时候还敢诅咒我,那一定是不疼。”

  王言笑呵呵的看向施刑的小巡捕:“这样,今天先用你们的手段审一天,如果没有撬开他的嘴,那今天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虽说祸不及妻儿,但是遇到死硬分子也没办法,今天晚上会审一审他的老婆孩子,还有那个绸缎庄的老板,如果在他们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就在他的眼前,把她老婆孩子都弄死。

  如果这时候还不招,那就凌迟,先刮他一条小腿。要是还不招,那就三万六千刀,给我刮死他。你们俩会这手艺吗?刀法行不行?”

  俩人看恶魔似的,连连摇头,其中一人开口道:“探长,我们哥俩哪会那个呀,现在这手艺估计都断了。要有,那也得是京城那边。”

  “也是,为难你们了。”王言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那这样,把你们这最快的刀给我拿过来,我先来两刀看看效果。”

  很快,王言的手上就拿了一把锋利的,寒光凛凛的小刀,他不满的皱眉,啧了一声:“不是,你们两个看我干什么?刀剌身上不疼吗?把他这条腿给我摁住。”

  随着两个人死死的按着腿不让动,方远途紧张的大声怒骂,玩命的挣扎,但是没用。当冰凉的刀子在腿上摩挲,当听到王言喃喃着在哪动刀的声音,当王言笑呵呵的开口让他准备准备,当腿部那蚊子咬的疼痛传来,他已经想到了腿部只剩白骨,却还在他腿上的恐怖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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