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药神开始 第839节
村里人对于赵振业的评价还是不错的,老实本分过日子的人,平日里与人为善,少有跟人红脸的时候,而且还挺喜欢看书的,没事儿爱好书法,跟亲弟弟是两个极端。
毫无疑问,这是正常的亲哥兄弟之间的关系,走访一圈,村里人也没说过两人有什么矛盾。无外乎就是赵振东烂泥扶不上墙,但是也谈不上拖累赵振业,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全都没有用,偶尔管顿饭别给饿死,亲哥当的就算是到位了。
所以当时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赵振业的嫌疑,转而猛攻赵长义了。
而在赵振东失踪一年多以后,赵振业一家也攒了钱在平安区买了个面积不小的老房子,零九年的时候房价正是抬头的时候,那时候才四五千,现在平安区的均价在两万二。又隔了三年多,赵振业快二十六的儿子结婚,又在平安首府了一套新房,那时候就一万出头了,但是一样的,现在房价也是两万多,买到就是赚到。
而且赵振东无儿无女,他那个房子也归了赵振业,他们搬走了,但是并没有卖了老房子,毕竟一直都传说拆迁,攥手里等着呢,现在也是租了出去等着呢。这算是苦尽甘来了,他们的房子卖一套,轻松套出来三四百万。这边东宁村的两个院子拆迁,那又是一笔不少的钱,成功解锁了身家千万的人生成就。
前边的是卷宗上记录的,搬家的事儿是王言之前走访东宁村的时候知道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这个命案,虽然听人说了一嘴,但是也没怎么细打听,毕竟村里人都觉得是赵长义弄死的……当时王言还给赵振业打了电话,简单的聊了几句。
现在重新调查,王言认为还是有必要再对赵振业这里深入调查一下的,要不然查谁去呢?
赵振东是个没胆子的,他在外面就不可能惹下什么要命的大麻烦。老婆都被赵长义睡了,还因此离婚,赵振东怎么可能不知情?就像王言之前说的,这种奇耻大辱,赵振东要是真的有种,当年就应该提着刀去砍赵长义,哪里还能又混了二十多年才来个失踪。
不是赵长义干的,那么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村里的其他人,第一顺位的,就得是赵振业。
而且另一方面来说,专案组不是吃饭不干活的,人家都是专业的。侦破方向错了,不代表该做的他们没做。不独是赵长义和赵振业,村里的其他人也被调查过的。毕竟赵长义那里迟迟打不开局面,只能将目光转向村里,就是村里人跟赵振东吵过架,都得来回调查一圈,就这么强的力度。
不过显然,村里的其他人也被排除了。所以现在王言从头再来,还是得查一下赵振业。
毕竟赵振业也不是没有作案动机,看不过去废物弟弟,没事儿还总跟自己耍浑,也是说的过去的,什么时候一激动,就给赵振东弄死了也不一定。
至于折磨一天多的时间,这也可以说的通。发泄多去多年之中,赵振东给他带去的负面情绪么。
不过就是有一点,赵振东身上的伤是多人造成的,这也是排除了很多人作案嫌疑的一点。一般而言,杀人的事儿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是村里的其他人,应该就是一个人动手,这也符合往不远的八里河中抛尸,但这没办法解释清楚赵振东身上的各种伤。
赵长义就不同了,那是一定程度上属于有组织犯罪的,人家手下有狠人。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抓着赵长义不放,就属他能力强。但现在又确定了,不是赵长义干的。而且一开始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王言就觉得矛盾,他们就不应该把人往八里河扔。
这些都是矛盾的地方,也是诱导调查方向错误的原因……
如此又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卷宗,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王言长出一口气,张开双臂伸着懒腰,晃着脖子,正对上夏洁看过来的眼神。
“还是没头绪?”
笑了笑,王言拿起保温杯拧着盖子:“那还用问嘛,肯定没线索啊。行了,这都十点多了,收拾收拾回家吧。继伟,你值班啊?”
“我是明天的班,在这给师父的案子写材料呢。”
“那等什么呢?走了。”
王言喝光了茶水,溜溜达达的到一边去倒了茶叶。
“言哥,你们说大树他们那事儿怎么样了?我看刚才他们回来的人都挺着急的。”
“这话说的,所里出事儿了,他们笑也不合适啊。“王言好笑的摇头,”我感觉问题不大,三两天就解决了。就他们那样的,事儿肯定少不了。等这两天调查清楚了,直接一窝端了就解决了,就是那两口子可能遭罪了。”
“要我说就该给他们全都拘了。”
“之前还行,现在还怎么拘?不管怎么说,一下抓那么多人都不是小事儿,有领导操心呢,不用你在这说气话,赶紧着收拾东西走人。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再回去?”
“还是算了吧,这一阵回去的早,天天这么吃,我感觉这一个月我至少胖三斤。”夏洁连连摇头。
看着俩人聊的热乎,赵继伟当自己不存在,默默的收拾着,默默的跟在后边,默默的上了小车车的后排,默默的上楼到了家,这几乎是他一直在经历的日常。
打开了厚重的大门,转过玄关的影壁,赵继伟噌的紧走两步,说道:“大为、大树,你们两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李大为跟杨树两人正瘫在窗户边的台子上,生无可恋的看着窗外发呆呢。
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李大为叹了口气:“我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要给那个老头端屎端尿。言哥,我跟你们说啊,事儿都查明白了,那个老头喝多了酒就打老婆,给老太太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在家也是作,一点不顾忌孙子孙女。你们说就这样的,他儿子能管他那才怪了。”
“是,他儿子不管他,不是你给他端屎端尿呢吗?”赵继伟无情吐槽。
李大为啊的仰天长叹:“要不说我造孽呢。”
王言笑呵呵的对着杨树扬了扬头:“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继伟跟我说市局都过问了。”
“我承认你说的对。”杨树也是叹着气,“今天上午,那家人在咱们所离开之后,去了那对夫妻的家闹事儿。还往墙上喷了油漆,让那对夫妻赔钱。我们过去,他们就跑。我们一走,他们又回来闹。”
“不讲理了?不给他们讲法律,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杨树长出一口气,无语凝噎。
先说出来,和先做出来,那是两码事儿。王言先给他上了课,让他有心理预期的,去看看那些人能恶心到什么地步,他就会知道跟这种人讲理有多难。但又不需要事情结束后,曹建军和王守一俩人给他灌输什么没有黑白对错,和光同尘的错误思想。
这几个年轻人都挺不错的,或者还是那句话,这种本身有着光环的特殊职业,大部分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都是不错的。
王言在帮他们保持住那份纯粹的热忱。
看着杨树沉默,夏洁的好奇问着李大为:“你打算你怎么处理啊?就这么伺候他?”
“肯定不行啊,现在都砸手里了,不能砸的更狠呐。他那个肝硬化已经很严重了,不做肝移植活不了多长时间,做肝移植也没有钱。虽然挺不要脸的,但我肯定还是得想办法让他儿子负责。这不是为了我自己啊,我能给他端一天的屎尿,就不怕再多几个月。但人要是死在咱们手里,那可就糟糕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赵继伟皱眉问道:“那钱呢?钱怎么办?咱们怕人死在手里,医院也怕死他们那啊。要是没钱,他们肯定把人送到咱们所里。以我看这么多年新闻的经验,我觉得这种事儿医院能干出来。”
他还是比较敏感的,现在是没人照顾,也没人掏钱,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我师父正想办法跑医保呢,这能解决很大一部分问题,现在住院的钱都是我师父垫的。这警察干的,挣不了多少钱不说,还得往里搭钱。”
赵继伟默默的看向了王言,这才是真往里搭钱的。他始终认为王言就是嘴硬,就是为了解决之前的那个杨美芳的女儿的问题,这才捐的一百万……
王言当然看明白了赵继伟的意思,从兜里拿出钱包。他一直都带着钱包的,里面一直装着一千多块钱,反正他往空间里放了十多万的现金,没了就往里补,就是为了方便给人慰问的二百块。扫码肯定不现实,好像怎么事儿似的,人家还真不能受,就得给现钱,来回磨叽两句走人才是正常程序。
从里面掏出两百块钱拍到赵继伟的手里,王言说道:“我估计这两天所长得动员大家捐款了,你等别人捐了之后,把这二百替我捐了。要是所里有人说我家里拆迁,那么有钱也不多掏点儿之类的阴阳怪气的话,你把他记下来告诉我,等我回来骂他。”
赵继伟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二百块钱,又愣愣的看着王言,紧接着手上就又多了二百,是夏洁拍过来的。
“我也是所里的一份子,肯定得出一份力。新城奥府还得几天才能走访完呢,我们俩都不在,你帮帮忙。”夏洁对赵继伟眨着眼睛。
赵继伟很确定,在这一刻他读懂了夏洁眼神的意思,那是‘千万别告诉王言’。
李大为坐起身来,嚷嚷道:“捐钱?给那老头捐什么钱呐?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王言摇头道:“你这不是说气话呢么,刚才你还说呢,不能死咱们手里,他儿子不掏钱,也不管,现在人在咱们这,你说怎么办?肯定得先捐一波人道救助一下。要是还不能解决问题,就得从咱们所里的经费出了,一直把这老头养到死。你呢,就得在那端屎端尿,一直端到老头咽气。”
警察给人端屎端尿,稀奇,但不是没有。不过情况各有不同,不能都是这样到死了后悔的老东西,砸到手里实在没招了,这就真是运气不好了。
其实要真说起来,人家儿子做的没毛病,这老头没做好一个丈夫,没做好一个爹,没做好爷爷,没照顾好家庭,喝酒打人耍浑,不务正业。得重病了,要死了,各种的作,想让儿子养他。那儿子不认,完全没毛病。
不过这种事儿如果在网上发出去,不用想,这儿子肯定被网暴,能骂死他。‘那是你亲爹啊’,‘没有他哪有你’,‘亲人怎么有隔夜仇’,可能自己爹妈都伺候好呢,反倒在网络上当起了圣人,站在了道德的高处,得是拿着加特林疯狂输出的那一种。
李大为颓丧的叹气,又生无可恋的躺了回去。
王言笑了笑,说了一句早点儿休息,转身上了楼,夏洁也是同步的转身回房,赵继伟看了看手里的四百块,又看了看怀疑人生的两人,也默默的离开……
事情的发展仍旧是和原本的过程一样,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八里河派出所积极联系各方,寻找证据,最终抓了那个讹人的一家不少人,遭受了几天噩梦经历的那对夫妻,杨树没有鼓动人家去起诉,但是真诚的道了歉。
通过这件事,王言跟曹建军的关系算是缓和了不少,当然这是曹建军自以为的,但是王言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还是原来的那一副样子。
至于李大为那边,王守一自然也还是号召八里河派出所的同志们捐钱了。当然少不了嘴贱的说王言有钱,让王言多出点儿的人。不过当场就被王守一好一顿骂,赵继伟当然也没有跟王言说。
还是李大为跟陈新城来来回回,一趟一趟的去做那老头儿子的工作,还去找了那个老头的老伴,谈上感情了。一如原剧中那般,老头的儿子认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王言跟夏洁终于彻底的走访了一遍新城奥府,整整持续了一个月零一个星期。效果还是很显著的,王言跟夏洁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至于正经的工作上,成绩也是非常的不错。一个月的时间内,新城奥府没有一起报警电话,除了那个案子搞大发的抽电子烟的那个剪头的小子,王言又提供了两名吸啊毒人员的线索,还提供了三个现实赌博,一个网络赌博线索,算上之前又抓了一个侵占罪的,一个省厅悬赏三万的逃犯,也是收获颇丰。
这期间比对的指纹,做的图像增强,那就不用说了,都是正常操作,已经不值一提。
此外最重要的,就是先前的东宁村仍旧保持着零报警的记录,这是一个恐怖的成绩。八里河派出所的所有人,包括宋局都是十分清楚的,这里面绝对不存在黑幕。
当然不是没有问题,而是有问题的时候,人家没报警,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王言这里,王言现场过去给调解的。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不多,总共就三个,理由也是让人哭笑不得。就是一家的水,泼到了另一家的门口,还有两个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几句话没说对干起来了,另外一个是一对老夫妻吵架,死活过不下去了,假牙都气掉了,闹着要离婚……
儿女们说话不好使,劝不住了,眼看着都要气到医院里了,最后赶紧着把王言叫过去了。
虽然闹起来的理由有些好笑,但是他们第一时间给王言打电话,这很是说明了他们对王言的认可,这证明王警官是受到人民群众拥护的,王警官是很欣慰的。
相比起帝国的亿万子民吃饭工作生育养老的重担,这时候身为一个小警察收获的一万多人民群众信重,也是一样的沉甸甸……
至于宋局特意打来的电话,这些都是小意思。他要干上一年,别说宋局,搞不好梁局给他这个小警察打电话都得排队。
这天下午,夏洁站在新城奥府的大门口,愣愣的看着小区一隅。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走访,她清楚这里的每一栋楼,她甚至能叫出不少人的名字,她知道这些人的职业收入家庭状况等等等等,她感觉她清楚这里的一切,她感觉格外的充实。而且这一个月过去,虽然有特殊照顾之嫌,但她真的有了功劳,得了个人嘉奖。
“王言,你说我跟所长申请做社区工作怎么样?”
“不怎么样。”
王言无情摇头,“你还有很大的欠缺,没有办法独立工作,还需要再沉淀几年。你做一个月了,不会以为社区工作很轻松吧?没看张哥天天在所里写材料呢?如果你要做社区工作,大概率就是早八晚五的在所里写材料。”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话虽这么说,但夏洁才升起来的念头又下去了。她确实有很大的欠缺,之前很多时候,她都说错了话,惹的人家反感,还是王言及时解围的。同时还有很多突发状况,别的不说,楼上楼下闹矛盾,夫妻闹矛盾,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调解,就算是眼看着王言做过一次,后来还给她讲了道理,但是到她上的时候,什么用都没有……
“是不是最近又跟你妈闹起来了?之前不是说得了嘉奖挺开心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哪有清净时候。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这个原因,是我跟着你走访了一个月,有些不舍得罢了。”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她:“你确定是不舍得社区工作?”
对上王言深邃的眼神,看着他的笑脸,夏洁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赶紧着躲避眼神,同时给了王言一巴掌,好像不经意的说道:“要不然还能舍不得你啊?”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没想这么说的,但就是脱口而出了。控制不住的,她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呢?你天天跟我在一起,一定是被我的魅力迷住了。”夏洁在尴尬,王言用不要脸化解尴尬,这里显然不是一个聊感情的好地方。
“去你的。”夏洁都红到脖子了,但还是跟没事儿人一样,转移话题,“接下来干什么?回所里?”
“这才三点,回去干什么?”王言拿出了手机说道,“先去赵振业家里看看,他住平安区,正好咱们在那边吃个饭再回来。”
说着话,王言已经是找到了赵振业的电话打了过去,几句话的功夫,便挂断了电话,转身说道,“走吧,今天周日,正好一家人都在呢。”
夏洁点了点头,跟着王言一起上了车,向着平安区过去。
平安市面积不小,所以存在着连通各大要地的城市快速路。恰逢周日,又是下午时段,路上的车很多,但并不拥堵。王言正经的老司机,小车又比较灵巧,一路穿插,顶着限速行驶。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下了路口,顺着导航向赵振业家找去。
赵振业还是住着之前买的那个老房子,已经二十多年的楼龄,小区连物业都没有了,墙皮裂纹脱落又修修补补,满是岁月的斑驳痕迹,这个小区的均价是两万一。不是楼好,是学区好。
老旧小区的通病,停车难。但显然王言是不在乎的,绕了一圈没找到停车的地方,干脆停在了不碍事的路边,顺着赵振业家的地址,查着楼号找了过去。
来到小区中央的一栋楼前停下,确认了一下没找错,从单元门进去,走过相对来说很狭窄,贴着不少广告的楼梯上到二楼,对着二零二的大铁门就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未几,随着一阵拖鞋的趿拉声,防盗门被由内推开,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热情的招呼:“是王警官吧?快进快进。哎呀,直接进就行,不用戴鞋套,千万别客气。”
虽然这男人如此说,但王言和夏洁还是穿上了鞋套,这就是走访楼房的麻烦之一,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王言笑道:“赶在休息的时候过来,真是打扰了啊,大哥。”
“嗨,这有什么的。”男人摆了摆手,“快进来坐,刚切的西瓜,就等你们过来呢。”
笑呵呵的随着他往客厅走,这房子九十多平,老房子是非常实在的,内里就是九十多平,三室两厅一厨一卫,相当宽敞。
王言跟房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认识了一下。
老赵家一家人都在,开门的三十岁男人,是大儿子赵卫光,抱着有些害怕警察的小孩子,一身行头挺时尚,有些微胖的女人,是赵卫光的媳妇刘静,另一个留着长头发,烫着大卷,但却很瘦,穿着更时尚的女人是小女儿赵卫红,再剩下的看起来温吞的白发老头是赵振业,另外一个老太太自然是赵振业的老婆孔莉萍。
赵振业今年才五十六,都还不到退休的年纪呢,初老群体都不够格,当然是称不上老头的,孔莉萍自然也算不上老太太。只不过年轻时候繁重的体力劳动,让他们早早的老态尽显,但是人看起来还是比较精神的。
这一家人,王言本着中医国手的职业自觉,下意识的就已经望诊了一圈,都挺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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