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药神开始 第888节
事实上即便他开春打崩了乌桓大军,也不会去吞并他们。他只种地,地不够用才会向外扩张,地种到哪,他大军就打到哪。
如此种地,有余粮,增人口,地不够,扩张,种地循环往复,便足够了。战争,是为发展服务的,没有收获的战争,收获了但是不多的战争,不如不打,使大军屯田种地都比那个强,不死人还有收获。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言没有做别的,一来处理内政,各地往来视察,二来操练兵马,再练两千骑兵。养马的耗费,不比人少。这一冬天,把他手下的四千军马放出去,既锻炼了战斗力,又破坏了乌桓的修养,还养活了这些人马,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要多做。
整个的治下之所,就是一个大工地。黑烟滚滚,烟尘漫天,经过数万青壮的努力,山都砍秃了。因为现在深秋,已经很冷,不仅要盖房子,还要准备劈柴取暖,每日吃食也是大锅饭,对于木材的消耗量是相当惊人的。
大军都不训练了,每日砍树,搬数,当做打熬身体。砖窑,铁匠的炉子,练铁的炉子,自打建起来就没息过火。木匠好些,但也是几乎没什么娱乐。不断的在生产制造,兵器、弓箭、甲胄、农具、房屋用品等等乱七八糟。
同时还根据大将军的指示,修路架桥,营建水利设施等等。二十多万人,除了实在大肚子的,以及实在岁数小的,全都有活干。事实上就算岁数小的,看大人忙活,路都走不利索的小不点,都知道剪两个小树枝扔到灶坑里。
岁数老的,能一路走过来的,都是命硬的,身体都还不错。老头子就拿着工具,组团的做木筷、木碗、木勺、木桶等等,再不就是帮着木匠造曲辕犁,这玩意儿穿越者必备,现在叫王犁,乃因大将军发明之故。
而且也不是唐时的曲辕犁,而是宋元之际在曲辕犁的基础上改进的,使犁辕缩短、弯曲,减少策额、压镵等部件,犁身结构更加轻巧,使用灵活,耕作效率也更高。
要再想先进,就得是铁辕了。但现在甲胄兵器都生产不过来,怎么可能往犁上用。
至于活着到地方的老妪,则是制作衣服、鞋帽、手套之类的御寒用品,这是给大军做的。
现在没有棉花,未来很长时间也不会有。有鸭绒,但是不足以做衣服,整个境内鸭子都找不到几只,都当祖宗养着呢。
这时候人们取暖,就靠硬挺着,睡草堆,填芦絮什么的,冻不死人的地方,保暖效果有限,冻死人的地方,也就是个心理安慰。这时候倒是有木棉,但那是南方植物,这边没有。
动物皮毛倒是有许多,都是一路抢劫的,还有大军进山扫荡,有军中猎户剥皮处理的,手艺不错。比如王言就有四件大衣,两件熊皮、两件虎皮,还有好几条貂皮围脖,另外还让人做了帽子、手套之类的。
但也就是他那么奢侈了,就是皮毛再多,也不可能供应二十七万人,所以只能先给在外活动的人供应。
四千骑兵保暖要做好,其他军队的保暖同样要做好,不过那就只能匀着来了。另外还要给工匠们准备,他们冬天都不能停,一样要加班加点的干。最重要的,还要有伐山队,二十余万人的木柴,都指望着他们呢。
虽然找到了煤矿,挖了一些,但还是不够用,烧火的主力,还是木柴,要海量的砍树。
到了入冬之后,都在家里烧火,尽量不出屋,外面有几千人做服务就够了。
至于生病,这个倒是问题不大。王言掠了一些大夫,不过水平并不太高,但是应付一般病症还算可以。王言抽空陪养他们,并且寻了一些聪明的孩子,抽空授课,药材当然也缺,但还不是那么缺。
在视察的时候,王言一般都会顺路看病,遇到了有病症的顺手就给治了。
时间便在忙碌中过去,转眼便到了十月,已经是下了第一场雪。不算上大军营房,王言安顿了十三万人。
剩下的人,有的跟分到了房子的人家暂时住在一起,有的则是住进了原本属于本地人的房子,虽然房子不好,但是王言都给搭了炕。盖房子慢,修火炕很快。抽了不少十四五的小伙子组成了修炕队,很有工作热情,如此算是把他们都安顿好了。
大军砍柴,战马拉车,到处送柴,就不信他们能冻死。而且衣服一直在制作,可以出去活动的越来越多,定然无事。
冬日了,王言也没什么活,便在徒河城中翻阅竹简看书。
毫无疑问,在东汉,书是珍贵物品。蔡侯纸质量并不很好,并没有取代竹简,这东西都是要人专门制作的,虽然不难,但比起大批量的造纸来说,确实更加的费劲。
不过对于王大将军来说,珍贵的书简,也并不如何珍贵。他广掠豪族富户,缴获的书简上万册,还有更加珍贵的,书于绢帛之上的书。这可是真正的一字千金,毕竟就写钱了,由此可见其书的重要性。
为了安置如此多的书简,他专门令人扒了县衙对面的房子,新起了一座老大的砖石房,整屋挖了地暖供热,入冬之前方才建好。
这屋子里全是书简,王言自己分门别类的整理堆放,老大一堆。他就在这里看书理政居住,没事儿自己也拿竹简写写小字。而且在此时代,看书简,写书简,置身于上万书简之中,感觉还是不同的,尽管也就新鲜两天。
王大将军肯定不会开倒车,明年必造纸,必大兴印刷之术。否则学习成本那么高,他怎么教育下一代,怎么在治下开展扫盲运动。
正在这时,有亲卫带着冷风走进温暖的屋子里,拱手行礼道:“报大将军,绥中南来行商,五百人压货,贩卖粮食布匹,收购皮货药材马匹,言其乃无极甄氏之人,见大将军有事相商,现在绥中等候。”
大将军挑了挑眉,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无极甄氏有多微风,不就是石家庄富豪么,没什么大不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乃是甄宓,正经的三国美人,洛神赋就是写她的。
不过他转了转脑子,不成熟的想法便放弃了。因为甄宓现在才一岁,刚出生,早着呢。
无极甄氏起自王莽之时,乃无极豪族,有着所有豪族发迹的相同道路,就是官做大了,吞并土地之类的。盛极而衰,如今甄氏已经大不如从前,官位最高的就是甄宓之父,不过是上蔡县令(河南驻马店)罢了。
甄氏来此行商,王言很满意。这时候豪族世家该知道他的全都知道了,甄氏往来行商,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要往辽东,得先过他王大将军的地盘。所以此次行商就是专门奔着他王大将军来的,目的不言而喻,这是要投资啊。
对于这种第一个表现出诚意的家族,还是家里有美人的家族,大将军是很友善的,笑呵呵的吩咐:“明日来见。”
“是,大将军。”亲卫领命而走,遣人往绥中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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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卖官鬻爵
辽地落雪,雪不知是否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但冷是真的冷。雪连下了一天一夜都未停,已是教辽地成了雪国。
没马蹄的雪地之上,一行二十余骑快马狂奔,望北而去。
这一行,前头开路的乃是十余军卒,自然而然的排列着骑兵的锋矢阵。具是穿着轻甲,内里是厚厚的皮毛衣服,戴着皮毛帽子、手套,甚至还有绢布围在脸上,只有眼睛露在外,睫毛上满是寒霜。
后边跟着的十余骑,只二三人的装备能比过前方骑士,具是锦帽貂裘。再后边的骑士,虽然穿着厚厚的,亦能保暖,但到底比不过锦帽貂裘,更比不过前方骑士的皮草衣服保暖。
这二十余骑的身份,不问可知。
前方十余骑,定然是大都督麾下军卒,后方十余骑,锦帽貂裘的是甄氏此行的主事之人,之后的骑士乃甄氏家兵仆从,是往徒河见大将军的。
甄晟,甄家旁支嫡系,即旁支主母所生嫡子,为此次往辽东的主事之人。
他们一行五百,赶了上百马车来此,昨日上午到得绥中,半夜收到大将军回复,当时便随着此地军卒,带着家兵亲信夜行百里到达连山,只睡了一个半时辰,便用了朝食,启程往徒河去。
这是因为绥中距徒河二百里,若叫甄氏之人日行二百里,怕是支撑不住。但大将军有令曰‘明日来见’,那就必须得到。前方军卒、民官可不管什么甄氏,大将军说到,那就要到,所以这才连夜赶路,没太多休息。若非如此,正常人从绥中到徒河,即便是骑马,也要四天。只有弓马娴熟的骑兵,才能往死了跑。
不过这年月的豪族之人都是练过的,腰间配剑也不是摆设。甄晟虽然没练的那么狠,但也勉强能挺的住,他一路看着沿途景象。
路旁尽是青砖房屋,烟囱向外飘着青烟。偶有孩童穿着单衣,跑出家门来玩雪,被妇人粗暴的薅回去一顿揍,随即便关了房门。西边的山上,尽管距离甚远,仍能看到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点人影,甚至有一阵的树倒之声远来。
他昨日已经在绥中看过,甚至他住的就是砖房,坐的就是火炕。砖不稀奇,火炕稀奇,给百姓建如此砖房更稀奇。伐山不稀奇,军队成建制的大规模伐山,只为给百姓劈柴烧火,过冬取暖,才稀奇。
如今豪族皆知黄巾出了个能人,不似张角等人在中原困兽之斗,脑路清奇的跑去辽东割据。虽然王言与刘备说的政治主张,已经广泛传播,但是没人相信。
现在来到辽东地盘,甄晟发觉王言似乎没有说笑,确实待百姓甚好,他愈发好奇了。
正是带着这样的好奇,日落将黑之时,一路风驰电掣,甄晟等人终是到了徒河。
比起别处城池所在,徒河城更加的干净,大路上的积雪也有人清扫。不变的是,整个徒河上空都飘着轻烟,城中弥漫着米香的味道。
不及休息,甄晟便随人来到了城西书苑所在。由亲卫入内通报过后,甄晟一人随大将军亲卫入内。才一进门,便觉热浪扑面,室内光亮非常,多有烛火,入目所及,皆是硕大的木架,上面尽是竹简。随亲卫而行,至内里南窗之下,终是见到了此地主人。
甄晟看去,但见一文雅男子,盘坐席上,其面目清秀,容貌刚毅,长发松散竖起,插着青碧玉簪,身穿素白锦缎单衣,敞开的衣领,挽起的臂膊,可见其身材壮硕。其人慵懒随意,漫不经心,有几分得道高人模样。然其深邃双眸,仿若一眼便看透人心。给人亲近自然之感,却又有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信任,也让人畏惧。
当真英雄大丈夫,尚未开言,便叫甄晟心生忐忑。
“大将军,甄氏来人带到。”亲卫拱手道。
“汝又犯病,吾未瞎,能看见。”王言笑骂给自己加戏的亲卫小将,摆了摆手,“且传膳上酒。”
亲卫领命而走,见王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甄晟赶紧拱手行礼:“无极甄晟,拜见天武大将军。”
王言仍旧盘坐席上,笑呵呵的摆手:“甄氏豪族显贵之家,此冰天雪地之际,来此行商,吾深感甄氏之情。无需多礼,且入座。”
他这里也没有高桌板凳,都是矮桌跪坐。因他常与手下开会,与手下上课,这里左右分列多席。
甄晟拱了拱手称谢,下首一席跪坐,身型板正,十分标准。
王言笑问:“不知汝表字为何?”
“回大将军,吾表字孟光,乃甄氏旁出,专司家族往来行商之事。闻将军于辽东立业,料将军定然急缺粮米,此来携粮两千石,麻、绢、绸、缎三千匹,来与将军交易。”
甄晟说的很直接,现在整个汉朝,除了汉庭,就是王言最有钱。他从涿郡走,一路壮大,灭了豪族坞堡不知凡几,破城二十余,少说卷了渔阳郡一半财富,右北平郡大半财富,辽西郡近乎所有财富。
也确实如此,若论货币财宝,王言有的是,他桌子上就摆着两颗东海夜明珠呢。绢帛无数,铜钱亿万。通体铜铸的雕像,也有上百吨。此时的马蹄金饼,银块,还有许多珍惜药材,兽皮虎骨等等,数不胜数。豪族几百年积累的财富,都在他一人之手,焉能不多。
只不过是个人都知道,光有钱没用,钱财宝贝只是等价物,不能当饭吃,得能花出去换回东西才行。
王言不置可否,挑明了问道:“孟光不诚也,只交易财货,非是助吾成大事,再兴汝无极甄氏耶?”
甄晟愣了一下,沉思片刻,方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吾甄氏确有此意。
而今汉室暗弱,皇威不彰,十常侍把持朝政,多有害民之政,黄巾义军正是由此而起。吾闻当今身体欠安,恐将不久,皇子年幼,未闻贤名,彼时恐难临朝,定起祸乱,汉室定难长久。二十年之内必起乱局,诸侯乱起,群雄逐鹿。
将军既言甄氏之再兴,定知吾甄氏没落,只商道经营维护。如此亦难长久,乃为鱼肉耳。甄氏虽欲谋再兴之道,然不敢轻动。阖家性命相关,不敢不察也。
将军出身黔首,起自涿郡,一路过关斩将,破城摧堡,广收百姓,编练强军,兵困令支,一人独战三将,救麾下军卒而走,至此辽东之地,大破乌桓,成此基业。拥兵六万,治民二十万,将军实乃英雄大丈夫,晟甚敬矣。
然今将军虽大破乌桓三万,却又逢寒苦之冬。吾与绥中观之,将军待民甚厚,然内无生产,外无进项,粮秣恐支撑不住。辽东寒苦,大雪封路,纵有商队往来,也难以维持消耗。
且待冬去春来,冰消雪融,刘幽州必起大军来攻。彼时南北夹攻,将军如何处之?”
能看出汉室将倾,对于掌握众多消息渠道的豪族来讲,是正常情况。毕竟汉室如何倾的,他们自己都清楚。没有人会天真的只怪皇帝奢靡,十常侍乱国,党锢之争,黄巾之乱。但他们说出来的话,那必定就是如此原因,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毕竟他们发展壮大家族,何错之有?
王言刚要回答,亲卫端着碗饭走了进来,这两日降雪,大将军心血来潮,乃食涮羊肉。就是现在没有许多调料,蘸料不算太好,只弄了些许酱油、韭花、蒜末,又弄了些许香料粉末,但好在羊肉不错,口感极佳,算是抵消了。
羊肉的吃食年月还是比较长的,这时候有钱人主要吃的就是羊肉。至于大蒜,香料之类,多是张骞通西域弄回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南方。
火锅早已有之,无外乎以前人们煮大块肉,现在煮小片肉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喝的酒则是从豪族那来的,都是正经的纯粮酒,喝之前一样要筛。大将军治下禁止饮酒,只偶尔给部下赏两坛,尝尝滋味就得了,现在奇缺粮食,没有余力酿酒。
事实上三国时候,一直都行禁酒令。又是大水、又是大旱、又是飞蝗,人都不够吃,哪里还能喝酒。不过这对于豪族来讲,也没什么大用。到啥时候,人家都是该吃吃,该喝喝。
王言打算来年酿些果酒,比如梅子、石榴、葡萄什么的,当饮料喝……
与甄晟聊了几句吃食,吃了几口肉,喝了几杯酒,大将军这才接着甄晟的发问说话。
“方才汝言吾当如何处之,以应隆冬与来年之敌。吾以为,财可通神也。辽东落雪冰封,路艰难行,吾当重利许之,行商之家必运粮来此。未知当今粮价几何?”
“粟、麦、黍石三百钱,豆五百,此乃关中粮价。粮多之地乃贱,粮少之地,则甚矣。将军统兵,当知运粮队人吃马嚼,多损耗。吾离家时,携粮三千石,至此不过两千余。备留返途,则余两千石矣。
且张角既死,黄巾虽溃,然其余部仍旧各地为祸。远来辽东之路,多贼寇矣,疏忽便丢性命,运粮多有不易。纵吾与将军结宜,非至六百钱则亏矣。”
这个粮价已经不便宜了,这年月人们干活一个月也就赚一石米的钱,一家人都干活,差不多能活命,吃不太饱。但这已经是未来百年,粮价最便宜的时候。以后天灾人祸迭起,粮价能涨上天。
王言含笑点头:“今吾与千钱,乃至千五百钱,汝肯再运粮乎?”
“若果真如是,晟必来此。然吾甄氏欲与将军皆宜,不必高价至此,但无损便可矣。”
“汝之一家一姓,安能供吾三十万军民之粮?汝须广而告之,大商必群集于吾辽地也。”大将军轻笑饮酒,自信非常,放下酒樽,随手指着透明的大玻璃窗,“汝观此物如何?”
“好极,此物剔透明亮,白日可照阳光而不必开窗,可于暖室之中赏冬日之景。方来时晟便欲问,只一时未敢开口也。请教大将军,此乃何物?”
对于追求享受,大将军从来不吝勤劳。在辽东搞了一个多月,就弄出了两块大玻璃,乃命工匠双夹,成了这么一个落地窗。
要是没有这个,冬天的感觉并不美好,因为现在的窗户,有钱人家用绢帛,穷人用各种东西填充,窗户纸都是没有的。在屋内呆着,几乎没什么光亮。汉唐强盛,小民多艰。
明年,要大力烧玻璃,争取让治下百姓都有冬日见光的自由。而且有了玻璃光照,白日也能少烧些干柴。
这都是基础生活发明,他已经交代了手下匠人老农,一定多思考,多钻研,多造物……
大将军笑曰:“吾名之白琉璃,乃能工巧匠,精工烧制而成。除此明窗之用,还做了琉璃盏,琉璃碗,琉璃雕像等,那架上之物便是,汝且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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