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药神开始 第890节
“将军如此断言?”
大将军笑道:“汝且观之。”
“既如此,晟便先祝将军成伟业。”说罢,甄晟跟着大将军一起笑了起来,好像已经成功了一样。
这时候的人就是这样,总是大笑。大将军发笑,实乃说的霸气,自当笑的猖狂。甄晟发笑,实乃尴尬不知如何自处,只得跟着一起笑……
笑过之后,甄晟好像迟疑着,不好开口的样子。
大将军见此,笑呵呵的捧哏:“孟光有何言但说无妨。”
“不瞒将军,晟却有疑问,实不知当问不当问啊。”
“但问便是。”
甄晟拱了拱手:“若晟未记错,将军乃一十八岁?”
“然也。”
“将军既已十八,又成此大好基业,何不娶妻纳妾,早生子耶?将军有后,民则心安啊。”
王言挑了挑眉,多么熟悉的说辞,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大将军你要媳妇不要’……
大将军自然十分上道,继续捧哏:“吾亦不相瞒,却有此心,正寻良女,不知孟光何意?”
“吾甄氏主宗有女名道,年将及笄,知书达理,聪颖贤淑,将军如此英雄大丈夫,吾甄氏女若能嫁入为妻,实乃甄氏之幸矣。”
大将军笑着点头,没有回答,转而问道:“甄氏有几女?”
“五女。长女、二女皆已嫁作人妇,道乃三女,四女容方六岁,小女才周岁矣。唯三女道与将军相近,明年便可嫁来辽东。”
汉朝女子十五及笄,也就是说十五岁可以结婚生子。当然这是大家族遵守的礼,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豪族是这个‘上’,百姓便是下,自然也效仿好足规矩。
大将军正是把婚育年龄从十五,提到了十八。不过这个年龄,与兵役年龄是冲突的,因他麾下十七从军,还是必须从军。不过这是眼下局势未定之法,待到彻底立足,服役年龄当改为二十岁。二十岁之前,成长、学习、结婚、生子,或耕种劳作,或学习匠作知识,到了二十便从军、出仕,谋身立业,为帝国贡献。
“事未必急,吾知甄氏欲结秦晋之好,关系更甚。然吾今只些许基业,虽吾自信捉汉之鹿,事却终在人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乾坤未定,前路不明,甄氏当慎之又慎。吾以为,五女正好。今吾十八,吾治下结婚亦为十八,待五女十八,不过十七年而已,彼时吾亦年富力强。
吾有言在先,吾梦游天宫,但见一参天神树,一老叟飘忽而至,立于树上,谓吾曰‘汝承天命而至,寿乃百二十矣’,吾梦中惊起,再三思之,惊觉梦中老叟乃彭祖耳,吾深信之。是故,吾不娶主母,但娶平妻。非是羞辱甄氏女,便再有豪族许亲,亦当如此。
吾寿百二十,子孙必不久活于我。若吾捉鹿,当选贤任能,吾之二世,不由嫡长之规。孟光勿言三世乃乱,若果真生乱,谁人见得?吾死以后,如何管得身后事?当只顾眼前事耳。”
“将军之胸襟,晟汗颜矣。将军如此坦荡,甄氏亦不负将军之所望,所谓好事成双,便依将军治下规矩,且将亲事定下,四年后三女入门,十七年后五女入门。以将军之大才,十七年或大事已定矣。”
“如此甚好,吾言甄氏必当兴。”
甄氏对于大将军属于跪舔,脸都不要了。但却很有远见,更很果断。使得甄氏下此决心,除了甄氏不旺,自是大将军优秀。
事实上在过去的一段时间,甄氏已经来了几人做事,属于是前期搞情报的,看看大将军到底能不能行。治下情况就在那里,府库粮仓也在那里,大将军遣军士把守,治下之人尽可参观。
砖厂、铁匠、木匠,烧砖、打铁、木工,军士破冰网鱼,大将军亲卫都跑去养鸡鸭鹅,大将军亲自给治下之民看病、接生,到处巡视慰问。如此种种,尽显生机。
先前押送钱财随甄晟南下的一千军卒,甄氏是看在眼里的,沿途行军打仗,行止有度、军纪分明,而且其中不少人还认识字,是王言在推广教育。
而且大将军本身能打,有几分谋略,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真正文韬武略。大将军还胸襟开阔,有大格局,有目标,有行动力,凡此种种,具备了成功者的表现。纵是不能称孤道寡,割据一方保自己安全也没问题。
正处衰落中的家族,对于一个能够从无到有起家,军民三十万,且自己能打,还能打胜仗的大军阀,理当保持尊重。更应该摆好姿势,跪舔。
至于说甄氏有多干净,多么与民无犯,那是假话。或许他们对农民客气、厚待,但若果真如此,甄氏如何那么多的土地。面上对人民客气,但到了抡刀子、割韭菜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手软,人民还得感谢,是自己运气不好。
那不是所谓的礼,而是肉食者的傲慢。不过至少他们还愿意装一装,否则脸都不要了,人民更没活路。
但这种事,王言是不会追究的,生杀大权在他,甄氏最有眼光,有些优待也是应该。况且人家一下送俩媳妇,虽然未必领会了王大将军的意思,但甄氏五女已定。
大将军当然不是好色之人,他就是单纯的想见识见识,甄宓到底如何绝色……
又是一阵闲话过后,甄晟问道:“方才将军所言,正选良女,不知将军中意何人?”
大将军手负后,说:“有大儒蔡邕者,因罪人罢黜,流放朔方,后刑满将归,又糟嫁祸,故而逃走,销声匿迹以避祸。孟光可知,蔡公今之所在,其有女否?”
蔡邕很有名,汉末经学之争,分今文、古文,蔡邕就是今文经学大佬,很受尊重,但是为人比较直,被折腾的挺惨。后来董卓入主洛阳,闻其才,强令起复。王允计杀董卓后,暂握大权,庆功宴席之上蔡邕感叹董卓之死,乃为王允所杀。
这是关键,也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蔡邕有一女,名琰,字文姬。
当然大将军绝非好色之徒,只是历史上对于蔡文姬多大岁数没有定论,又有绝色之名,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将军还是想要见识见识。盛名之下,其实若何……
“将军意在蔡邕?”
你又懂了……瞥了甄晟一眼,大将军清了清嗓子:“然也。吾之治下急缺大才,且欲广建学堂,教吾治下男女进学,年岁长者亦当识字。蔡邕乃当世大儒,学问广博,素有盛名,若有他来相助,其于吾治下研究经学,必有贤才来往求学,吾辽地乃大兴矣。”
甄晟又默然了,大将军哪里都好,就是长了一张嘴,每出惊人之语。
沉吟片刻,他说道:“将军,吾曾闻蔡邕避于吴地,泰山羊氏多有照应。吾可亲走吴地(江浙一带),拜会蔡邕,言明将军之意,但恐蔡邕不应啊……”
“遣汝一千军士,吾志既言,若还不应,再邀,再不应,便阖家强掳而来,但有拦阻,皆可杀。汝亦可先以羊氏之命相逼,蔡邕有义,或能应,吾亦免遭蔡邕之恶。然无论如何,蔡邕必来。”
甄晟拱手领命:“将军放心,六月前必有答复。”
大将军满意颔首,见其又是迟疑不敢言之状,问道:“孟光可有疑惑?但说无妨。”
“晟确有一事不明。”甄晟拱手道,“适才将军言广建学堂,普惠开智,吾以为不能成也。耗用甚广,亦难寻良师。当今有识之士,莫不是胸有大志,几人可如将军一般待民亲厚?且经义难明,易学难精,学之不达,无用矣。
吾观将军之所为,但广建学堂,将军必厚待师者,学堂靡费,学生耗用之笔墨竹简,必皆将军府库之所出。今将军方立基业,实无余力也。
将军既言,不知可有方略?”
“孟光可知蔡侯纸否?”
“其质不足,落笔晕墨,不甚好用,如厕亦不足用。”
“吾有一法,可制柔软细腻之纸,其材不过草木耳。吾另有一法,可将此一册所说,印之纸上,非印一册,乃千万册也。有此二法,孟光以为如何?”
造纸、活字印刷,实乃穿越者发展之利器。学问为何被豪族把持?就是学习成本高。造纸、印刷的发展,使得学习成本大大降低,虽然仍旧很多人没机会,但相比起来,总是越来越多的人有文化的,对于文化的发展有相当强大的推动作用。
至于说到如厕之事,现在擦屁股用竹筹,不比小刀剌屁股的感觉强多少。大将军亦吃五谷杂粮,不过他使人裁了绢帛,用钱擦屁股,相当奢侈。
甄晟瞪大了眼睛:“若果真有此二法,定然可成。蔡邕闻听此事,亦当毕至。”
“且将汝家藏书,尽皆运来,待冰晓雪容,再破乌桓,便用此二法,广印书册,皆由甄氏贩卖。”
“谢大将军。”
王言摆了摆手,又闲话几句,甄晟告辞,他得赶紧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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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章 辽东之战
甄晟初至辽东之时,辽地方才落雪,粮食运来之时正是数九寒天,今甄晟再至,虽朔风依旧凛冽,辽地依旧冰封,但春的脚步已经到来,冰河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银光,化冻的水汩汩流淌。
大将军仍旧是随意的挽着长发,不过今天换了根白玉簪。身穿虎皮大衣,脚踩鹿皮暖靴,负手立于大辽河之西。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吹着虎皮大衣猎猎作响。大将军双手拢于宽大的袖袍之中,看着河中的冰水混合之景,感悟着北国冬末的盛景。
实际上,这时的北国远谈不上如何盛景。即便大将军带来跨时代的生机,此地依旧可用‘荒凉’、‘原始’来形容。但自然的旷野,仍旧美丽。
望着江对面的城池,大将军道:“传令,威武卫即刻整军,渡河攻房县城。”
话落,后边的亲卫便上马疾驰,前往威武卫驻地传令。
“廖化。”
“末将在。”后方,整个糙了许多的廖化应声。
以前的廖化,当然也算不得唇红齿白,但总也还能看。可现在,领军于敌后打了一个冬天,四千军马打成了两千五,廖化变强了,也变丑了。脸上都是冻疮,看着没什么人样了,只比王言小两岁,但糙的好像老叟一样。
战果还是不错的,搅合的乌桓后方不宁,还有辽东之地的几个校尉什么的,也都不同程度的予以打击。
带队回来之后,大将军将其余部编练为骁骑营,廖化任骁骑校尉。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支纯骑兵部队。至于具体是轻骑兵,还是重骑兵,亦或是两者都有,暂时未定。
事实上除了抽出来单独成部队的骑兵,各卫都有骑兵,只不过数量多少而已。不可能纯粹的步兵战斗,那是找死。骑兵、弓兵、枪兵、盾兵等等,属于汉代混成部队,讲究多兵种协同作战。
国恒以弱灭,汉独以强亡。这话不是开玩笑的,这时候虽然不论从中央到地方都很烂,但是战斗力还是挺强的。稀缺的战马,大汉也比较充裕。
深究其因,或许是现在的官员,文武区分不太明显,很多人都是既能领军,又能治民。比如三国大展才华的谋士,人家腰间也是佩剑的,若与军卒单挑,军卒真干不过人家,这是整个士大夫阶层的彪悍。
到了唐朝中后期,文武开始分离,文人开始掌权,到了大宋,武将甚至都成了文人的附庸。加上国朝体制,上升通道主要也在文治,人民追求也不是马上封侯,而是跨马游街考状元。统治阶级,即士大夫群体的丢失血性,或是古代王朝弱下去的一个原因……
“骁骑营已修养半月,当已恢复战力,汝领军北上候城(沈阳),但有来军,游击牵制,破坏粮道。”
“末将领命。”廖化拱手领命,跑开翻身上马而走。
大将军的军令仍旧未停:“广武卫整军,兵进二百里,往攻阜新,扼守山口。另集结民兵,再编英武卫,围攻无滤城。”
这时候打仗,肯定挨冻,但这个冻必须得挨。否则彻底拖到了开春再战,耽误春耕生产,这是万万不行的。就是要在春天降临之前,一战打出一年的安宁。
随着大将军的军令下达,战争的机器开动。整个大将军麾下,全都忙成一团。武库、府库打开,存了一个冬天的武备、皮毛衣服,尽皆发放下去。军营之中,隆隆脚步声,口号震天响。民官拿着锣,叮叮当当的组织着民兵重新集结。
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辽东大地渐渐苏醒,酝酿许久的雷霆,终将化敌人为齑粉。
大将军军令既出,当天中午,威武卫六千余军士,便已经渡过大辽河,晚间兵临房县城下。然后敌人就投降了……
对于房县之地,大将军相当重视,这是距离最近的大片的沃土,是故房县必得,谁拦谁死。
军令是早上下的,大军是晚上到的,小破城门是没到就开的。
房县令姓张名逊字伯谦,乃蓟县寒门,领城中官吏出城投降:“方县令张逊,拜天武大将军。早闻将军高义,待民亲厚,今将军既至,逊当降矣。”
“吾好杀虐民官吏,汝无惧耶?”
“逊出身寒门,知民不易,此地任上四年,与民为善,素有好名,知大将军非滥杀无辜之辈,故而无惧。”
王言不置可否:“城内情况如何?”
“城中有民三千五百二十六,汉民两千,余皆乌桓也。原有军卒六百,为乌桓单于苏仆并五百乌桓民调走。冻饿而死者一百五十七人,城中余民两千两百六十九。
有富户刘建者,其南北行商,贩运皮毛山货草药,虽有田产家奴,然此辽东地广人稀,未曾害人,今冬还分粮与民。大将军若不信吾之所言,尽可问民意。若有假话,无须将军治罪,吾当自刎。
此乃房县名册,将军尽可观之。”
张逊指着随着他一起出来,由吏员赶着的那一马车的竹简。
苏仆延乃是辽东属国乌桓部大人,也就是这边乌桓人的单于。本部只有那么一两千人,现在调集兵马,其目的何在不言自明。
看都没看名册,王言摆手道:“听言观行,吾知汝乃为民请命之人,当信汝之言也。然规矩既立,必当行之,故民意必问。”
王言当然是不信那么多废话的,不过古人重信诺,讲信义,张逊说的情况必定真实,因为大军在侧,没有说谎的必要。只是对于先前张逊的吹捧之言,大将军并不相信罢了。
若当真如他所说,入冬之前为何不降?苏仆延调兵,肯定还抢了粮,为何不拦?就是没办法了,城里无兵无粮,挺不住多久,指望不上大汉朝廷。辽东的各种都尉,各种乌桓单于,更加的不靠谱,不投降也没路走。
或许之前不主动投降,是在观望,或是未曾下定决心,但现在兵临城下,已是不得不降。
大将军转而问道:“东去之平郭(营口)、安市(大石桥)、文县(盖州)三县,张县令可为吾大军之前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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