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环:在交界地卖粪金龟 第258节
但这提醒对满月是无效的,即使提着她那外型轮廓完美的耳朵咆哮,她也不会有反应。
无名估计,说柏克被猩红腐败伤了,她可能会有反应,去慌张查看柏克的伤势。但那样反而会让柏克处于危险中。
他只是伸手,用火焰灼烧满月的肌体,先控制住腐败,随后给满月嘴里塞了颗腐败苔药。
做完这些,无名看着依然被黑雾笼罩的教室,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掉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
“你们找得到刺客吗?”无名问。
“有方法早就用了。”米利安声音焦急,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先出去吧,这里封闭空间,毒和黑雾都散不掉。”
“方向看不清,怎么摸到门?”无名说。
“你有办法吗?”米利安问。
无名踩踩脚下,发出咚咚声:
“上下总能分清,谁能把这房顶打个窟窿?”
“我……”瑟濂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但那声音绵软无力,似乎也中毒了。
“我来吧。”米利安说,“我没中毒。”
黑雾中勾勒出一个魔力大弓的轮廓,大弓抬起,魔力大箭蓄势待发。
破空声响起,魔力大弓崩溃了。
“唔……”米利安闷哼一声,“现在我中毒了。”
“你就不能闪现出去,从外面打破?”无名啧了一声。
“方向都辨认不出来,卡墙里就全完了。”米利安咳嗽着回答。
“看来魔法太亮了。”无名说,“我来吧,伱护好柏克和满月。”
无名松开满月和柏克,走到一旁,两手插进胸膛,铁甲无声扭曲撕裂。
他伸展双手,两脚踮地,胸口朝天。
一抹比黑雾更深邃的色泽一闪而过,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头顶轰鸣一声,有砖墙碎裂掉落的声音,劈里啪啦的。
“没用啊,你打破天花板了吗?”米利安问,“我还是看不到一点光。”
“别急。”无名说,“你说话小心暴露位置。”
“放心,我说话的时候不在原地。”米利安的声音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那感情好,你负责满月女王。”无名说。
“负责什么?”米利安问。
“让所有人都趴下!”
无名说着,释放了那限制人行动的白圈,令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移动。
随后无名双手张开,像挥舞翅膀一样,向四周挥舞出八道火鞭。
每一道火鞭都扭曲交错着,均匀地在同一水平线上游动漂浮。
巨大的热量从火鞭散发出去,教室一瞬间热得像个蒸笼。
空气也在热力下扭曲、膨胀,形成旋风,不断上扬。
黑雾与毒气都随着天花板的大洞涌出。
教室外看去,那间独立的房间好像多了个烟囱,滚滚浓烟从里面冒出。
房间的一个方向传来轰然撞门声,米利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里面出什么事了?”
“有刺客。”无名对门外喊。
“什么?”米利耶大惊,一个发力把房门拱进房间,脑袋伸进房间里。
刚一进门,就看到黑烟涌动,热浪扑面而来,什么都看不到。
米利耶缩在龟壳里,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黑烟散去,房间内能见度恢复正常。
就看到满月女王、瑟濂、米利安等人都趴了一地,只有无名站着。
“放心,还在掌控中。”无名指尖火鞭散去。
“全躺下了还在掌控中?”米利耶关切地想看看满月女王,奈何身子太大,根本挤不进来。
“起来了。”无名拍拍手,但并未撤下那限制人行动的白圈,“小心,那隐身刺客还在房间里。”
米利安依靠闪现快速调整身形,帮助满月女王也站了起来。
瑟濂却始终趴在原地,没有动静了。
她的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划破的魔法师长袍露出皮开肉绽的躯体,以及流淌的猩红色毒液。
“我说怎么后来就不说话了。”无名连忙跑过去,把瑟濂抱在怀里,托起脑袋晃了晃,“还有意识吗?”
无名目不转睛地盯着瑟濂的辉石头罩,头罩始终没反应,又探了探头罩的鼻息。
气息全无,早已没有了鼻息。
无名怀中悲痛的神情,颤抖着双手——摘下了她的辉石头罩。
瑟濂瞪着眼睛看着无名,一双星辰般的眼眸熠熠生辉。
“还活着你不早说。”无名松了口气。
“小心……”瑟濂声音微弱,“还在附近。”
“那种小事以后再说,你有没有事?”无名查看着瑟濂的伤势。
每一刀都极深,毒素沿着伤口向四周扩散,可以看到皮肤下蠢动的血管在变色,逐渐步入腐败。
无名凝望着瑟濂的身体,有些沉默。
“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瑟濂却很洒脱,“早在啜泣半岛,就该到来了。放心,肉体不过是短暂的停留点,是时候了,将我的灵魂,我的源辉石,我自己交给你——”
无名只是伸出手指,轻轻放在瑟濂唇边。
随后闪电般伸出,夹住一支利矢,反手甩出。
箭矢飞来的方向,一个人影被钉到墙上,来回挣扎。
“少说话,保存体力。”无名神情严肃地看着瑟濂,“现在正是好机会呢。”
“好机会?”瑟濂茫然,“什么好机会?你是说……将我的源辉石取出的机会?”
无名没回答,只是俯身,沿着被利刃划破的缺口,将头盔的护面贴到瑟濂身上。
看起来就像要亲吻她的肌肤一样。
随后无名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一抹亮光从他盔甲的边缘弥漫,就像点燃一张纸,火光如海潮般沿着纸面划出一条明暗分界线。
随着无名盔甲的这种变化,风箱般的声音出现,巨量的空气从无名背后的盔甲缝隙喷出,发出尖利的风啸。
如此巨量的空气是从哪来?
只从无名的护面吸入。
瑟濂的肌肤和无名的护面接触的地方,仿佛被抽出真空,皮肉粘连到护面上,血液尽数逆流,涌向无名的嘴中。
瑟濂的伤口附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要死啦要死啦!“瑟濂拍打着无名的头盔,“要被榨干了!”
逆流的可不止是血液,还有瑟濂的生命力。
瑟濂感觉自己腐败致死可能还要慢点,被无名这样暴风吸入,没几秒可能就得变成人干。
等无名抬起头,血液居然在半空形成一道漩涡,流入他的嘴里。
无名在风压的击打下浑身颤抖,好像吸了什么浓缩的亚缇莉亚叶。
就这么打着颤,无名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渐渐不再动弹。
“没事吧?”瑟濂见状顾不得虚弱,连忙过去,想要解开无名的头盔。
无名刚刚可是把她体内的毒素全吸进去了。
刚扑到无名身上,就看到无名一个劲地给她打眼色。
无名抓住瑟濂的手,手甲被瑟濂手上的结晶刺得鲜血直流也浑然不觉。
他只是深情地凝望瑟濂,另一只手抚摸瑟濂脸庞:
“吾妻啊,今日死去,非我所愿。都是为了保护你和孩子。我希望能陪着你白头偕老,看着孩子慢慢长大,可我做不到了。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不能陪你终老了……”
同时无名两只眼睛不断闪光,以密讯的形式打出一句话,以瑟濂的才智很快解读出来——
“抱着我,侧身抱,圣母像那样知道吧?正面展现给满月看。”
瑟濂连忙抱起无名那身沉重的铁盔甲。
满是结晶的手卡进无名的腰子,鲜血直流,更像是濒死之人了。
“我想保护你和孩子,为此,却不得不离开你们,吾妻,希望你能原谅我,照顾好孩子——rua。”
无名说完,脖子一歪,脑袋转个一百八十度,耷拉到地上,还砰砰跳了两下。
瑟濂趴到地上,贴近无名,将自己和无名都埋进长袖中,仿佛在哀悼哭诉自己的丈夫。
“这真的行吗?”瑟濂小声问无名。
“放心,以满月现在的智商,这样就够了。”无名也小声回答,“快哭,哭。”
“我不会哭,多少年没哭过了。”瑟濂直起身子,用自己的方式展现哀思——她凛然跪坐,让无名静静躺在膝间,闭目深呼吸,睫毛颤动,展现着不平静的内心。
装模作样一番,两人都微微扭头,一个活人一个死人都悄悄打量满月。
满月果然在盯着无名,虽然表情依然木讷,但两行清泪却无声滑下。
“好耶!有用!”无名情不自禁,挥拳庆祝。
瑟濂把无名手臂压下,扭头向满月解释:
“死诞者,是变成了死诞者。”
但满月果然如无名所说,心智还未恢复,间歇性的恍惚中,并未察觉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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