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环:在交界地卖粪金龟 第684节
肩负如此重担,忙碌的葛瑞克额头滴下一滴汗,险些落到巫者的伤口上。
葛瑞克连忙后仰,脚下的义足有些控制不好平衡,后仰倒下,重重坐在地上。
葛瑞克可没有结实的身板,这么一坐,运气不好可能脊椎就得碎一块。
不过葛瑞克感觉屁股下面触感相当柔软,并没有想像中的冲击。
葛瑞克往下一摸,摸了一手血。
低头一看,地板上血肉模糊的血池浮现,给自己缓冲了一下。
远处,一个巫者高举双手,看到葛瑞克没事,又将手放下,血池缓缓消散。
小壶再次围过来,将葛瑞克扶起来,好奇地询问葛瑞克:
“你真的能治疗姐姐她们吗?”
“我尽力而为……”葛瑞克下意识回答,他看着小壶,“其实你们,也是她们。”
小壶们茫然地摇头:“我们记不起了,不过姐姐们很亲切,我们喜欢姐姐。”
小壶看着葛瑞克:
“可是老爷爷,如果你能治疗姐姐们,为什么自己却没有手脚?”
葛瑞克嘴角牵了牵,无言以对。
接肢,在他被战争裹挟而疯狂追求力量时,在他的厨房里也是这样的景象,那时的他,眼中看到的光景却截然不同。
葛瑞克看着这些内容物的辈份估计能做他奶奶的小壶,决定骗一下善良的壶:
“因为爷爷只会砍,不会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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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暂且获得了自由,虽然只能在保藏库活动。不过这里氛围还算轻松,大家也能打打下手,做一些恶兵都能干的活儿。
兰斯桑克斯拿着个拖布,清理着保藏库的地板,捡起昨夜疯完打落的标本碎片,交给角人学者,并再挨一顿骂。
“忙着呐?挺好。”无名背着手走过来,轻轻颔首,很有老板的派头。
兰斯桑克斯很不爽:
“为什么只有他不用做事。”
“我怎么不用做事?我要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无名瞪了兰斯桑克斯一眼,“关系到我们小队的生死存亡的大事!”
“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兰斯桑克斯说,“你要做什么?”
“陪太子读书——跟梅瑟莫搞好关系啊。”无名说,“万一葛瑞克不行,梅瑟莫还能卖我个面子,不杀你们。”
“小白脸。”兰斯桑克斯撇嘴。
无名不以为意,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悠闲地巡视着保藏库,好像这里是自己的家一样。
无名看到,好几个角人学者都面朝同一个方向,仰头看着保藏库高耸几乎不可见的房梁,双手合十,绞成一个螺旋的样子,闭目祈祷着什么。
无名顺着他们看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视线被沿途的标本和房梁挡住,没看到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这是在做什么?”无名好奇。
“他们在感谢祭拜。”梅瑟莫走了过来,这次他没再披散头发,戴上了带翼蛇头盔,全副武装,更加英武不凡。
“感谢祭拜?”无名更好奇了。
梅瑟莫路过无名:“随我来。”
梅瑟莫一路向下,走到某个角度,看向头顶:“这里能看到。”
无名顺着方向看过去,发现在房梁顶部,有一个尸首,枯坐在顶部。
但这里太高了,还是有点看不清。
梅瑟莫直接带着无名一路向上,直接坐着升降机,站到了房梁上。
这次终于看清了尸首的模样。
看服饰装扮,是个火焰骑士。
“那是希德。”梅瑟莫说,“我们开启圣战,幽影城本应该只是个城堡。是她和其他几人提倡必须保管、收藏物种,最终才促成了这个保藏库。”
“她很懂得节约啊。”无名赞赏点头。
“那真是很艰难的一段岁月。”梅瑟莫说,“起初这里可没有任何角人学者,大家并不信任她,更是大骂她伪善。”
“那她是怎么获得角人信任的呢?”无名来了兴趣。
“坚持。”梅瑟莫说,“希德很强,但只为自保,她反复前往各种田野村落去收集物种、收集角人学者的知识。”
“只有坚持吗?”无名有点怀疑。
这片土地时间仿佛凝固,角人和黄金树依旧保持着炽热的复仇和杀戮热情。
最重要的是,希德现在是个尸骨了。
“罗德尔的贵族,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无名说。
“没错,除了坚持,还有殉道。”梅瑟莫凝视着希德的尸骨,“她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了角人学者们的信任。”
“了不起的成就。”无名说。
他抽出宝剑,对那尸骨致以敬意。
梅瑟莫看着无名的举动,露出微笑,他看着保藏库里的角人学者:
“她的牺牲没有白费,这里可以说是幽影地最安宁的一片地方了。不再有杀戮,只有对学识的钻研。”
“看来你也不是只会对无光者赶尽杀绝嘛。”无名说。
“毕竟我自己……”梅瑟莫没说下去,抛给无名一个眼神,懂得都懂。
这话题让梅瑟莫想起什么,他问无名:“昨天那种酒,你还有吗?”
“啊……还有一点,不过可能日期不太好了,可能劲儿没那么大。”无名眼神飘忽,“你这酒量就不要自取其辱了,免得又得跟你打一架。”
“不是我喝。”梅瑟莫说,“我去见一个人。”
“谁啊?”
“一个朋友。”梅瑟莫回答,“你若是愿意来,我也可以给你引荐一下。”
无名无事,自然同往。
梅瑟莫也没从房梁下去,依然沿着房梁行走,跳上一个平台,走出幽影城。
城外墙壁上有栈道连同平台,坐着升降机一路向下,来到一个小房间。
房间右侧连同一间教堂,玛莉卡的无头巨幅雕像立在那里。而在房间前方,可以看到一片开阔地带,看来已经出城了,这里大概是幽影城后门。
梅瑟莫走到雕像前祈祷片刻,转身带着无名走后门。
外面的地上杂草丛生,很多战士的铠甲武器散落一地,遍插梅瑟莫标志的军旗,似乎这里曾经经历过不少大战,但如今已经被野草淹没,被时间掩盖。
开阔的平地之上,是宏伟的幽影树。攀天的巨树占据半边天,身上那扭曲缠绕在树上的幽影都清晰可见。
幽影树上似乎有露滴流下,降落在前方不远处。
无名观察着那个方向时,看到一个身影从前方急速冲来。
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位骑士,浑身重装,骑着个巨大的野猪,朝这边冲锋而来,提着长矛,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伴随着骑士接近,大地都在野猪的冲锋中颤抖。
无名下意识提起了盾牌。
梅瑟莫则冲了上去,手中火焰如蛇,一跃腾空,将火球印在野猪的头上。
两人僵持一瞬,随后火球爆炸,野猪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而梅瑟莫则倒飞出去,一个后空翻站定。
野猪上的骑士豪爽地大笑:
“你的火又变强了啊,又蜕皮了?”
“昨天又蜕了一层。”梅瑟莫微笑。
野猪骑士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无名:
“这位是?”
“一个受诅咒的人。”梅瑟莫只是如此回答,“不过却诨不在意。”
野猪骑士于是便了然,点点头。
随后便朝无名冲锋而去,在快要撞上时一个急刹,侧身停在无名身前。
野猪骑士长矛竖起,向无名举矛行礼:“盖乌斯。”
“幸会幸会,我是无名。”无名对手伸手,但因为野猪高大,难以碰到野猪骑士盖乌斯。
野猪骑士将手中武器换一只手,腾出一只手,弯腰在马上和无名握了握手。
离近了,能看到野猪骑士浑身披挂的铠甲相当厚实,身上的铠甲样式奇异,层层叠叠扩散开,头盔也是类似,由粗粝的铁片连接而成,面甲部位比较圆润,在头顶翘起一截,好似一颗种子。
无名观察野猪骑士的同时,盖乌斯也在观察着无名。
盖乌斯说:“你似乎没因为我没下马,就觉得我无礼。果然不拘小节。”
“不下马算无礼吗?”无名说,“不好意思,打小没骑过马,对相关礼仪完全不清楚。”
盖乌斯笑了:“也好,不是所有的规矩礼仪,都是合适的。”
“你就是梅瑟莫的那位朋友?”无名打量着盖乌斯,看到野猪铁甲下红布上的标志,有些惊讶,“红狮子?”
无名分明在野猪身上看到了红狮子的标志,那举刀的狮子纹章。
“陈年旧事罢了。”盖乌斯哈哈笑,“现在只是个在这里苟延残喘,等待死亡降临的老兵罢了。”
“等死?我看你身体没啥伤啊。”无名打量着盖乌斯,发现他身上藏在野猪铠甲的凹陷中,埋得非常深,“咦,你腿没啦?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致命伤吧。”
“不是伤,只是寿命将尽罢了。”盖乌斯说,“毕竟我并非黄金树之民,而是白金之子。”
“原来是白金之子。”无名恍然。
盖乌斯观察着无名的神情:
“看到白金之子倒是没什么反应嘛,你身负的是什么诅咒?”
“不死。”无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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