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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大谱系 第268节

  “我说的你去做就是了,监狱这边有我守着,一点屁事都没有,你也给我滚回去巡逻!”老瓦尔达松脾气暴躁的对着杜特吼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您老的脾气可以别这么暴躁嘛。”杜特一脸懵逼自语道。

  而望着一脸状态外的杜特,老瓦尔达松心里怒气就止不住的上来了,他抬起手做势要打对方,这吓得杜特立刻撒丫子跑路去了。

  看着这不成器的族人渐行渐远,老瓦尔达松忍不住回头跟站在自己身前的金发青年大眼瞪小眼的注视了好一会。

  最后,还是老瓦尔达松打破了沉默。

  “时代终究是变了,谁能够想到曾经人人生畏的弥母如今会成为谱系势力的标配。”老人不自觉的开始叹息道。

  “狂战士也可以选择拥抱新时代。”一旁的夏修则是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

  “呵呵,这新时代的浪潮太大了,我们这小小的一艘帆船可经不起闹腾。”

  老瓦尔达松摇头失笑,他那充满皱纹的脸上此时露出了略显狰狞的笑容。

  老人伸手扯下自己的下衣,露出了脖颈下面那道如同蜈蚣一般狰狞可怕的致命伤痕。

  “在我十六岁出海的时候,就遇到了你们这帮天国的疯子,你们可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做;妄图杀死大海、妄图永绝古法,我这道伤口就是被一位[十字军]的天使留下来的,不过这位天使后来被海盗们集火打死了,当然,这些海盗后来也被同样用天基炮打死。”

  “拥抱新时代?”

  “我们可是差点就被新时代给淹没至死。”

  对于老瓦尔达松讥讽的话语,夏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过去天国一直忍让古法势力,而百年前,古法和帷幕之间的矛盾迎来了第三次彻底爆发。

  古法势力一直是天国需要谨慎对待的另一个团体,这个团体一直梦想回归到“伟力归于己身,则权力尽数归己,万物由己裁定”的超凡原始架构上。

  天国的[不可知之地]的社会学教程中就有一本名为《伟力归于己身者与现世权力结构的主要矛盾》,这本书夏修以前时常翻看。

  因为这本书涉及到了天国的主要纲领,同时它也是每个在[不可知之地]长大的天使们的必读书籍之一。

  书中第一卷就是关于权力结构的讨论:如果在现实世界中真的存在着具有超人般伟大力量的个体(泛指天国的天使),他们无疑会对当前的权力结构产生深远的影响——具体的影响如何,会取决于这个超能力者选择如何使用他的力量,他的道德观和价值观如何,以及他是如何被社会和政府接受和管理的。

  超能力者对权力结构的四大冲击板块论述:

  1,政治冲击:如果这个超能力者选择使用他的力量来影响政治,那么他可能会对政权构成威胁,甚至能改变整个国家的权力结构;他可能会成为一个独裁者,亦或者成为推翻独裁政权的英雄;他的存在可能导致权力不平衡,引发政治动荡;他会成为左右人类发展的新道标。

  (该条目是天国长大的学生的必备论文题目;每届决议集会成员,不论是01还是013,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智库的论文库中发表相关论述。)

  2,经济冲击:如果超能力者能够使用他的能力来创造财富,例如,通过超能力进行资源的快速开采、生产或运输,那么他可能会对经济体系产生显著影响。他可能成为经济的主导者,掌握大量的资源和财富。

  (天国的必须要面对的论题之二,而这其中最为有名的一本书籍就是天国第三持剑人穆所写的——《论终产者》。)

  3,社会冲击:超能力者的存在可能对社会产生深远的影响。他可能成为公众崇拜的偶像,也可能成为公众恐惧和排斥的对象。他的行为和决定可能会深深影响人们的价值观和道德观。

  (天国所必要面对的论题之三,该论题被认为是天国伦理委员会存在的根本原因。)

  4,法律冲击:对于超能力者的管理和监控可能需要新的法律和规章制度。例如,他们是否应该有权利使用他们的力量?他们的行为应该如何被约束和控制?这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法律和道德讨论。

  (《帷幕法》就是天国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

  在论究伟力个体之前,天国首先所要做的就是——教育。

  天国承认,天使的生命高于普通人类的生命,但是天使也是人类的一份子,每个天使都有保护人类的职责。

  伊甸和【雅威】以及谱系化的扩及是天国存在的基础,因为这两者使得天国的超凡生产力达到一定的水平(世界的顶端),满足全体天使的基本超凡需要。

  在伊甸的运行中,超凡资料(如谱系资源、超凡应用程序、超凡武装)的所有权归全体天使所有,它是天国的集体化实现的。

  因为伊甸的存在,使得天国实现了公正的分配原则:三阶九级制度的根本原则就是“按劳分配”——这意味着每个天使的职责应该与他们的阶级以及贡献相对应。

  而天国真正的核心永远是思想,他们拥有绝对进步的人类至上(亦或者说人类崇拜)主义思想观念——天使需要接受和认同天国的价值观和原则,以保证人类存续的稳定与繁荣。

  曾经盛行“劫掠经济”的狂战士体系就是传统的古法势力,为打击古法猖獗势力,天国设立了[十字军]。这是天国历史上第二支成建制的军队,对于习惯单人成军的天使来说,军队这种东西往往代表着是更为血腥的事情,同时他们也代表着不稳定。

  [十字军]在百年前就被决议集会给解散了,现在还留存下成建制的军队就只有[英杰]们所统领的骑士团。

  能从[十字军]的打击下存活下来的古法势力,无不是抱成一团的硬骨头。

  如果逼急了,古法势力绝对会不加节制的爆种,古法的爆种可是相当麻烦,他们能够瞬间造就一位失控的半神。

  此时,夏修并不想跟老瓦尔达松就古法与天国之间的根本矛盾展开探讨,论述谁对谁错。因为这种问题讨论到最后,还是会变为“谁的拳头最大,谁就是正确的”这种朴素辩证法。

  “我来这里可不是听老人家您阴阳怪气的,我来这里就是寻找瓦尔达松·布罗利。”

  夏修直截了当的向着老瓦尔达松表达自己此行的目的。

  “找他干嘛?他可是天生的恶人,按照你们天国的说法,他就是猖獗的黑恶份子、危害泰拉人类秩序的害虫,是必须要被处理掉的罪人。”

  不知道是不是夏修的话语激起了老瓦尔达松的逆反心理,对方越是不让他阴阳怪气的说话,他就越要阴阳怪气的说。

  “遮掩自己罪过的,必不亨通;承认自身罪过的,必蒙怜恤。”

  金发青年低声如是说道。

  听着金发青年的话语,老瓦尔达松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骤然涌现出一股出离的愤怒,他站起身来,靠近金发青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低沉的咆哮道:

  “怜恤?怎么,你要给予他救赎嘛?给予一个天生噬战,无血不欢,噬杀亲人的恶人嘛!!!”

  面对着愤怒的老人,金发青年那双金色的眸子直视着对方那双充满愤怒以及些许悲切的眼睛。

  “你应该更加关注泰拉超凡界对于弥母学以及弥母疾病的最新研究,【以太君主】们在人类泛意识集群所散布的弥母病毒每年都有被攻克,而关于这些病毒的研究从未停止过。

  天生的恶人?嗜杀亲人?

  你应该要承认,这是狂战士过去所造就的孽业的报应。

  真是可悲啊,你们过去对于弱小无节制的噬血杀戮与血神散布的[嗜战因子]所结合,形成了庞大的恶性诅咒;而你们为了抑制诅咒,居然想出了把诅咒通过图腾信仰分摊给自己的后代,想出这种愚昧到让人发笑的作法;你们以为庞大的诅咒均摊到每一个人就不会出事,真是天大的笑话。”

  “奇术三大定律第一条:同类产生同类。”

  “该条定律还有一道衍生定律:同类相聚原理——下一级的超凡媒介势必会聚拢,势必会自发的、无意识的向上一阶级靠近。”

  “诅咒分摊?真是笑话,你们这样子做就只会造就一个更大的悲剧。”

  金发青年直视着老人,那金色的双眸毫不掩饰露出讥讽与鄙夷。

  “你们愚昧人喜爱愚昧,亵慢人喜欢亵慢,愚顽人恨恶知识,要到几时呢?”

  “自己的过错,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后代背负,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传承?”

  戏谑至极的笑容出现在金发青年的脸上,而老瓦尔达松的胸膛在沉重的呼吸下起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激昂的力量,让人心生畏惧;他沉默地直视着眼前的人,眼神充满了愤怒,那份怒火犹如狂涛巨浪般汹涌澎湃,让人感受到他的愤怒与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

  阳光刺眼地洒在老人皱纹深沉的脸上,使得他的额头与双鬓的金银白发更显熠熠生辉;他的瞳孔像受惊的猎豹,闪烁着炽烈的火焰,目光凌厉,仿佛能穿透人心;那双瞳似乎凝聚了所有的冰冷与激昂,犹如被冒犯的狮王,瞳光震慑四周。

  望着直接撕扯掉狂战士遮羞布的金发青年,望着这个羞辱自己祖先与传统的天国天使。

  老瓦尔达松的嘴唇紧紧闭合,皱纹间满含怒火,他的双手,虽因岁月沧桑而布满了斑驳的青筋和皱纹,但还紧握着手杖,指节发白。

  面对着金发青年的毫不掩饰嘲笑讥讽,他无力反驳。

第119章:恶人的救世主

  这场无言的对峙并未持续太久,伴随着老瓦尔达松疲惫异常发出一声叹息,他对着夏修说道:

  “我已经足够老了,许多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我们确实畏惧新时代的浪潮,布罗利的身上寄宿着所有狂战士的恶业,他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如果他死了,那这份诅咒会再次的缠绕到族里面,我们需要做出取舍。”

  对于老瓦尔达松的回答,夏修则是望着身后的[达契亚监狱]嗤笑着回道:

  “取舍就是打造一个这样子的监狱,然后高举着奉献的大义之旗让罪人一辈子待在里面,这个监狱永远都不会空着,因为这份罪责将会世世代代的流传下去。”

  金发青年望着佝偻着背的沧桑老者,如同烈日般璀璨的双眸带着无言的蔑视。

  “你们关的是犯人,还是自己内心的罪恶?”

  “········”老瓦尔达松缄默无言。

  “你应该瞧见到缠绕在我身边的那份亘古永恒之恶,那么你应该知晓我此行的目的。狂战士应该还不至于闭目塞听到不晓得演绎之事,毕竟过去也有不少狂战士参与过与演绎类似之事。我会把布罗利带出去,赋予他救赎自己的权利,”

  金发青年说完之后,就径直的向着[达契亚监狱]的内部走去,而老瓦尔达松望着金发青年的背影,握住拐杖的手紧了又紧,他那张苍老的脸上涌现出挣扎的神情。

  “害——”

  最后,老瓦尔达松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一直提着的一口气从他胸口涌出到外面,而随着这口气的吹出,他背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着一般,变得更加的沉重了,他的身影也变得愈加的佝偻。

  ****

  达契亚监狱内部。

  对于老瓦尔达松的妥协,夏修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对方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如果对方妄图阻止自己把布罗利给释放出来,那么接下来势必会演变成“年轻小伙殴打百岁老人”这种听上去风评非常不好的事情。

  当夏修踏入监狱内部的时候,一股冷气向其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的扯了扯脖颈处的围巾,细润的毛巾被其拉扯到下颌部位,他对着围巾吐了一口热气。

  雷克雅末克的天气变化多端,一天之内可能经历四季的变化,因此当地有一句谚语:“如果你不喜欢雷克雅末克的天气,等五分钟。”

  不过这里的温度明显跟外面的温度差太多了,这可不是等五分钟就能够有的气候差异。

  夏修此时用金色的眸子已经悄然竖起,如同蛇瞳一般的黄金眸开始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坐落于崎岖冰冷之地的这座监狱,是一个专门用来扣押狂战士罪恶的地方。

  一旦踏入这里,就会像现在夏修一样,被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侵蚀,倘若不是[天锁之瞳]自带的夜视能力,他很难在一片漆黑无比的洞窟中行走自如。

  他开始沿着监狱唯一的通道向下走。

  这是一座古老而庄重的石制监狱,拥有历史悠久的岁月痕迹。

  监狱周围是无尽的冰雪覆盖,伴随着寒风狂怒的吼叫,仿佛狂战士的愤怒与挣扎在此得以具象化;而洞窟的内部,则是一片死寂的沉重,与外部的风雪怒号形成鲜明的对比。

  石制的围墙高大且厚重,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冰霜,凝结着岁月的沧桑。

  很快,夏修就来到一座大门前。

  大门紧闭,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仿佛是封闭在其中的不只是身体,还有灵魂。

  “托什伦达铜板之门嘛,其上并没有寄宿太多的禁忌,看来他们其实并不担心罪人出逃。”夏修望着石门上的雕塑自语道。

  在他面前矗立着的大门,其上面正刻着一副铜板画和一首诗歌。

  铜板画上描绘着一名狂战士跟着一位手持闪电长矛,戴着鹰盔,身骑八足骏马的神灵。

  而门上的诗歌如下:

  “你们这群嗜血的东西,我会问问那些狂战士,

  那些强悍的英雄,那些挺身进入战场的英雄,

  他们究竟受到了怎样的待遇?

  众人称他们为身披狼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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