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末世 第90节
不是,她有病吧?
白骁瞅着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弹弹的,软软的。
又戳了戳,他就收回手,摇着蒲扇看向窗外。
林朵朵醒过来时,看见丧尸坐在席子上,低头在看她拾荒带回来的一些风景照。
有些照片还很清晰,有些边角已经泛黄了。
她对外界,对灾难前的想象,很多都来源于这些记录了时光的东西,它比文字组成的故事更直观,仿佛直接把几十年前的东西摆到眼前,和充满了丧尸的废墟比起来,是另一番模样。
有些照片在白骁看起来很熟悉,宏大的建筑外人流如织,有的是他和朋友去过的,有的是在网络上见过,还留有印象。
“这个是大海,我听家里人说过。”林朵朵接过了他的扇子,盘着腿坐在那里也低头看。
“灾难前夏天会有很多人在海边玩。”白骁坐在闷热的屋里道,“那里风很大,很凉快,风也是咸咸湿湿的,没这么干燥。”
现在海滩上应该都是尸骨和丧尸,被风沙掩埋,随便走走就能踩到。
“像这样?”
林朵朵拿起喷壶,喷了两下水雾,用扇子用力挥动。
“不是,加点盐才行。”白骁说。 林朵朵的抠门性子才不会把盐浪费在喷壶里,对着蒲扇喷了几下弄湿,再挥动,顿时又凉快了一点。
“这是摩天轮,可以把人运到几十米那么高的地方。”白骁道。
“我见过。”林朵朵说。
“嗯?你见过?”
“以前镇上就有一个,后来塌了。”
往年每次拾荒都能远远看见,后来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那次去拾荒时,还以为走错路了,怎么看都看不见矗立在远处的大轮子。
这些照片都是她珍藏的,很宝贵,有时拿出来看看,那是上一代人生活过的,没有灾难,没有丧尸的世界。
有大学,有千年古刹,有历史遗迹,有山,有水,有海边。
这些拼凑起来,就是父母那一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一张一张看完,白骁把它摞起来在席子上轻轻敲齐,还给了林朵朵。
一阵穿堂风吹过,非常凉爽,林朵朵拿着一摞灾难前的照片,自己又独自翻了一遍。
“你那次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叹,是不是就是想去看它们?”她忽然问。
“不是。”
白骁望着她手里的照片,道:“他想看的是,这些地方沦为废墟后的模样。”
他去屋里搬出了拾荒回来的铁环,原本想捏个盔甲,做重装丧尸,但是发现等做好的时候,可能就穿不上了。
如今他的模样也用不着甲,去废弃的汽车上敲扇门下来当盾牌都好用,它还自带门把手。
等太阳稍微小一点,没那么晒的时候,林朵朵脖子上挂着望远镜爬上了屋顶,观察着远处的田野、山坡、还有青山上的郁郁葱葱。
“你弄的几大缸水?”她看见了菜地那边的大缸。
“怕井里没水了,到时候还得去河边打水。”
白骁也上了屋顶,湛蓝的天空上很干净,连个飞鸟都没有。
林朵朵举着望远镜四处瞧,忽然摘下来,再看看远处。
“看见什么了?”
“钱婶。”
“她在干什么?”
远远传来一声枪响,白骁望向那边,林朵朵把望远镜递给他,“可能是有东西跑她那附近了。”
每次从城里拾荒回来,她都会把枪还回去,钱婶住的离山坡那边近一些,也常会打从山坡上下来的动物。
果然,傍晚时钱婶送来了几块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林朵朵推拒也没用,丧尸王每次收获多的时候都会给钱婶送一点过去,现在她碰到了,也就送过来了。
白骁没露面,他已经很久没在钱婶面前露面了。
几块肉一看就是被感染的动物,白骁自己吃了,被感染后丧尸化的动物也会和丧尸一样,渐渐腐朽,被感染太久肉就没得吃了,只有扛过了感染,或者丧尸化没太久的动物,才能剥下来一些肉。
至于被感染的鸟,连肉都剥不下来。
“这老太太生命很顽强啊。”白骁站在屋顶上看着她远去,不知道郁明有没有还活着,废墟里的人总是懂得怎么保护好自己。
老太太的意志太坚韧了。
“她比我们更懂怎么活下来。”
“你说我要是把她变成丧尸……”白骁寻思着,没有说完。
这么老的人,即使病毒在他体内经过变异,可能也很难扛过来。
第140章 印象
丧尸坐在屋顶上,说实话,他不想看见这个老太太死去。
但一只丧尸能做什么呢,他有一半的把握带林朵朵前往那么远的安全区赌命,但对于钱婶来说,这里早就成了埋骨地,早在多年前就注定了命运。
如果林华友没死,财叔没死,村里的很多人活下来,倒是可以一同结伴离开。
他从屋顶上跳下来了,咚的一声,把林朵朵吓一大跳,转过头愣愣地看着他。
被这么一吓,她原本想什么都忘了,愣了一会儿低下头,再抬起来,张了张嘴,还是没接上。
气得她把头盔给丧尸戴上,然后咚咚敲了两下。
“危不危险?!”
“不危险。”
丧尸老老实实说。
气得人类又敲了丧尸的头盔两下。
傻了吧唧的丧尸王,林朵朵深吸口气,放过了这只丧尸,拿着水瓢在院里泼水。
白骁跑出去了,她不知道丧尸去做什么,他总是和街溜子一样,没事就到处逛到处走,说不定在哪翻一些东西出来,过了一会儿,他从村里不知道哪个房子里搬了张小床回来,放到了堂屋里,再把地上的席子铺上去。
“还要热很久,不能总躺地上。”白骁说。
村里会有虫子,这是避免不了的,他那屋里就出现过蝎子,晚上它走路会咔嗒咔嗒响,睡在地上被蜇一下的话,会疼很久。
林朵朵揉了揉丧尸的脸,忽然记起来刚刚被吓一跳忘记的事是什么了,她转身去了隔壁院里的菜地,那里爬着的豆角可以摘了。
她在那边摘菜,丧尸搓着手,心疼的不行,“还不能吃吧?”
“能吃了。”
“它还这么小。”
“还想长多大?”林朵朵摘了一把,把它洗干净了,放在案板上,又去洗了洗手,这是第一次吃丧尸种出来的东西,要重视一点。
自己种的终究比不上记忆里的大棚蔬菜又长又饱满,白骁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狠狠洗了两遍手。
他整天撅着屁股在那儿拔草,今年只是初步尝试,很多都还没经验,以后会越来越熟练,丧尸准备再过些日子,看看有没有办法从河里引水,到时候种一大片。
那时外面都是死气沉沉的被感染的动物,他一个人自给自足,种地,挑水,打猎,建立属于自己的庇护所——
死气沉沉的废墟上,一只丧尸在辛勤的劳作。
林朵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记起了冬天的野猪油,虽然腥臊味很重,但终究是好吃的。
“什么时候再弄头新鲜野猪就好了。”她说的是新鲜野猪,而不是被感染过的,被感染的动物没多少油水,肉也又柴又糙,根本熬不出油。
要评判美食等级的话,丧尸化动物是最烂的那种。
可是新鲜的越来越少了。
“不容易,发狂的野猪倒是还行。”白骁道。
“唉。”
林朵朵叹了口气,往灶台里添着火,忽然道:“好像这几年,每一年都是未来日子里最好的一年。”
“过去的每一天也是。”丧尸说。
“那真是太糟糕了。”
林朵朵擦了擦汗,看着手上的汗渍,问道:“要不要舔一口?”
“谢谢你,不需要。”丧尸面无表情。
“不用那么克制,你都违背丧尸本能了。”
“丧尸的本能是咬人,不是舔人,我应该已经声明过了。”
“不能咬,舔一口总能过过瘾吧?”林朵朵想了想道。 “……”
“你闻味的时候,其实就是闻穿在身上的衣服上的汗味。”
“……是这样的,但被你描述的太恶心了。”
“那该怎么描述?”
“是又白又软的年轻身子散发的人类香气。”白骁道。
“那又臭又黑又老的男人,你不是照样流口水?”
“闭嘴吧,我不想和你讲话了。”
丧尸很悲伤的离远了一点,蛮夷,生活本就不容易了,还天天戳心窝子。
电影上吸血鬼也是咬金发大波美女那白白的脖子,没见谁舔着嘴唇咬郭德纲的。
虽然本质上他们都是食物,都是鸡腿,但蜂蜜鸡腿和烧成炭的鸡腿还是有区别的。
如果非要选的话,白骁觉得自己宁愿咬林朵朵的脚丫子,也不愿咬男人的脖子……
保持理智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会挑食。
挑食是个不好的毛病。
“我竟然是个挑食的丧尸。”白骁更觉得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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