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家皇帝防到战俘营了 第111节
团长牛力大喊:“敲钟!”
“当当当!”清脆的钟声在岛上回响着。
“上炮位——”连长双眼充血,吼声带着血沫。士兵们挣扎着爬起来,冲向冰冷僵硬的炮栓。
陈满仓和战友嘶吼着奋力转动炮口方向轮,裸露钢铁铸就的轮轴冰冷刺骨,每一次用尽全力扳动都如同推动一座冰山。绞盘和冰冷的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冻硬的手套在粗糙的轮轴上打滑,露出的皮肉被磨破却感受不到疼痛。
透过破碎的观测口望去,海天一线处,灰暗的晨雾被无数黑点撕开——一艘艘尖头平底的亚马托登陆艇,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群,在炮火硝烟散开的短暂间隙,正高速劈开浑浊的海水,朝狭长的滩头直冲而来!艇艏压起的浊浪翻卷着青灰色的海水泡沫。
远远可见艇头拥挤的土黄色身影,头盔刺刀在污浊天光中闪着密密麻麻的、冰冷刺目的微光。如同一条条钢铁蠕虫,正迫不及待地涌向礁石嶙峋的滩涂。
“嗵!嗵!嗵!”岸防炮终于艰难地发出怒吼!老旧克虏伯的炮管喷出暗红色的火焰和滚滚浓烟!一枚高爆弹砸在离第一波艇群几十米外的海面,掀起的粗大水柱裹着浑浊的泥沙!
第二枚终于侥幸命中!一艘运输艇中部猛地爆开刺眼白光!细碎的金属碎片和模糊的人体组织如同被撕碎的纸片,混合着汽油的黑烟与赤红的火舌狂暴腾起!艇体扭曲着断成两截,迅速下沉,浊浪翻涌中只剩下漂浮的油污和少数扑腾的黑点。腥咸海风中隐隐传来绝望的亚马托语嘶喊。
越位岛的战壕里,前一刻还空无一人,下一刻在营长一句“一连就位”的命令后,上百赛里斯士兵活像是地里长出来似的,几个箭步就冲到了自己的防守位置。
防炮洞里,二连和三连的士兵一面纠结地看着同袍就位,嘴巴蠕蠕了几下,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也是严格按照《安德烈步兵防御操典》所描述的战法——当己方没有火炮优势时,步兵要轮番进入阵地,避免被敌军大炮一锅端了。
知道是一回事,看着同袍上阵自己却没得上,那种难受又是另一回事。
滩头方向很快爆发出密集尖锐的连射声!
足足一个亚马托千人大队,已在炮火掩护下抢滩!
薄雾中,数十艘登陆艇,以‘大发’为先导,凶猛地撞上礁滩!
绿湾正面,一艘大发的铁制船身前跳板沉重砸落,海水瞬间没过鬼兵膝盖,里头土黄色浪潮嘶吼着“板载”,正打算蜂拥上岸……
就在这时,一个不曾被亚马托人发现的地堡开火了。
“突突突!”
机枪火舌像无数条毒蛇信子,从刚刚顶盖被127驱逐舰炮打了一发却完好无损的混凝土掩体里喷吐出来,形成一道直射的死神火网!
这艘大发太倒霉了。
什么叫撞在枪口上?
这就是撞在枪口上!
机枪掠过大气产生的火光让惨叫声此起彼伏。
士兵老葛在地堡里奋力拉动马克沁机枪沉重的枪栓,冰冷的手指被冻得几无知觉。他的心却一片火热,大吼大叫个不停,因为他真切地看到了对面亚马托鬼兵被弹片削掉半边脑袋喷出的、尚带温热的脑浆和骨血混合物。
仅仅是半年前,就在大草原上,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邻居老赵就是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他面前。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他,手无寸铁,今天的他,手握‘真理’!
此时又一艘‘大发’靠岸,不过跳板放下后,出现在赛里斯守军面前的赫然是一台所谓的中战车,对方的短跑管在阳光下泛着凶光。
只不过它一出场便是巅峰。
嗯,一发45mm战防炮打中了这倒霉蛋,当场炮塔就飞到天上,你就说是不是巅峰吧?
看着对面金属登陆船里腾起一个裹挟着尘土、金属破片、骨渣和浓密血雾的混合冲击波,赛里斯士兵一阵欢呼。
‘大发’上的亚马托机枪手都懵了。
对面明堡的火力点在持续输出就算了,那应该是赛里斯人的机枪碉堡。
凭什么对面整条防线,哪哪都是连绵不断的枪火闪烁?
难道对面战壕每一个射击位都有一挺机枪?
他没懵很久,就被干掉了。
他到底也没搞懂这事。
确实,对于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的使用者来说‘只要我扳机扣得够快,短时间内这就是机枪’。
而20发弹匣带来的持续火力,给手拿三七大盖的亚马托人感觉就是:对面几十个班在集火轮我?
第169章 要死一起死
在泳宗岛的赛里斯第二步炮师遭到最上号等亚马托重巡压制时,亚马托第三师团的登陆部队在环绕刃川港各处的滩涂展开登陆作战,进展相当不顺利。
缺乏舰队火炮支援的第三师团,在火力上被守军压制了。
“八嘎!”第三师团长藤田中将气得肝疼。
这事真不怪他。
当知道他的士兵拿着三七大概跟对方的半自动步枪对抗时,他彻底无语了。
赛里斯人难道是对面安德烈王子的亲爹?
不是只有安德烈合成师才有什么加兰德步枪吗?
他其实没猜错。
除了安德烈合成师,以及伯利亚第一、第二师。张山买来的,以及用买来生产线造出来的加兰德,全在赛里斯第一、二、三师的手上。
这让三个赛里斯师对人员杀伤的火力,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部分赛里斯神枪手,真是一条加兰德就干掉鬼子一个班。
其实越位岛这边战况还不算一面倒了,真正难的是刃川港南边的滩涂。
那里是一片平均高度6米的悬崖,除了部分小路,亚马托人必须爬梯子才能上去。
虽然之前那一轮火炮准备将好多处悬崖给轰塌了,然而那些动不动六十度的陡坡仍旧不好攀爬。
外加赛里斯守军在悬崖上不知何时弄了一堆碉堡不说,各种Mk2手雷还管够。
看着连绵不断、从天而降的‘铁菠萝’一炸就是死一片人,鬼子甚至连攻上去的勇气都消失了。
但凡这时来几架膏药旗战斗机舔地,说不定鬼子还能保持士气。
坏就坏在,没有哇!
就算你榨干赤城加贺姐妹,‘她们’也没法一下子给你生三百架小飞机出来。
中战车登陆一辆被打爆一辆,掷弹筒还不好用,除非曲射火力能精准轰入赛里斯人的机枪碉堡,否则里面该开火还是开火,而且用不了三分钟,放掷弹筒的位置必遭赛里斯人的迫击炮洗地反击。
一时间,一万多名第三师团的鬼兵被摁死在各处滩头。
攻不上去,撤不回来。
他们瑟瑟发抖地躲在一个个炮弹砸出来的深坑,又或者守军打不到的天然凹陷地势里,听着上面子弹簌簌飞过头顶,却毫无办法。
失去了冲锋的势头后,亚马托人这边几乎是谁冒头谁被秒。
别提多憋屈了!
唯有个别枪法好的老鬼子能趁着赛里斯某些守军太浪,以枪法反偷几个人头,算是挽尊了。
最上号上,藤田疯狂骂街,八嘎个不停。
那又如何?
攻滩头又不是打桩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别说很多登陆艇靠岸就被打坏了,就算没打坏,难道还能让一万鬼兵在滩头排好队,逐个上船,开着小艇回去运输舰,然后拍拍屁股说拜拜?
听着各处传来敌军火力凶猛,攻不上去的消息,藤田还能怎办?
他也很绝望啊!
反倒是近藤中将沉吟了一下:“虽然我无意质疑阁下的用兵方式,但是听上去赛里斯人就是步枪和机枪火力厉害,但缺乏重火力?”
“嗯,似乎是这样。”
下面的人报告时,一旦战况不利,肯定是虚报军情,夸大敌人的火力。
再怎么夸大也是有个谱的,藤田听到的多半是‘敌人拥有一个师的机枪’,而不是‘一个师的大炮’。
藤田猛地抬头:“近藤阁下,我需要你的舰炮轰炸刃川港以南的赛里斯阵地。”
“这,不好吧。火炮准备已经结束,贵军也攻上去了,贸然开火,万一弹道偏斜了……”
藤田一咬牙:“这也是那群蠢货的命不好!”
能够在打死敌人的同时,顺便轰炸陆军马鹿,还不被骂,这种好事,近藤回去可以吹一辈子牛逼,他不忘下了个套:“如果贵军觉得乏力,可以呼叫第七师团。”
藤田跺了跺脚,认了:“我会呼叫第七师团的。”
……
与此同时,张山‘看到’敌军重巡的动向后,转头对华尔列夫斯基:“通知赛里斯第二、第三师准备防炮。”
“哦?鬼子还不死心?他们丢了第三师团还不够么?”华尔列夫斯基撇了撇嘴。
“你还是不够了解鬼子。鬼子将军这种生物啊,士兵就是他们的权柄,所以总是‘要死一起死’。单独自家师团被打残了,他们肯定不爽,绝对会想办法拖友军下水的。”
“殿下不愧是我军最了解亚马托鬼子的人。”华尔列夫斯基心悦诚服。
收到命令后,赛里斯三个师都想办法将自己的大炮藏起来。
半小时后,果然铺天盖地的重炮轰炸又来了。
打了好一会儿,近藤中将还是没法评估赛里斯人的战损。
反正,一打一个不吱声,那就算是成功了?
……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山嘴角终于泛起有点邪恶的翘起了。
因为他看到,自己等待已久的第七师团的运输船、登陆舰和护航的舰队从正西方靠近刃川港。
他装模作样地打了几个电话给航空兵大队,指示了一下扩大搜索范围。
果然没多久,就传来一架侦察机的报告:“西面发现敌军舰队……”
张山挂掉电话,跟华尔列夫斯基打了个手势,然后打通另一个电话。
“崔西洛夫!弗拉索斯基!到你们俩上场了。我要求你们在1600(军用时间,代表下午四点)赶到预定区域。”
“是!”
“明白!”
早早坐上了火车,打开车厢门,等得百无聊赖的安德烈合成师的将士听到命令,顿时精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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