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家皇帝防到战俘营了 第171节
“那我没意见了。”
T-27坦克也算是时代的眼泪了。
这是一种原设计于布里塔尼亚的超轻型坦克,原版重量只有1.5吨,也不被布里塔尼亚人所重视。
拉西亚帝国买来图纸后,将其改装为2.7吨的超轻型坦克,它的普通版只有一挺7.62毫米的DT机枪。因为窄履带,它在雪地和沼泽地区的通过性不好,但是它出奇地适应亚马托的山地和丘陵地形。
拿它的小机枪来对抗亚马托人的97式坦克那就是个笑话。
97式的对手只能是BT-7SV。
换一个使用角度,如果拿T-27来负责镇压占领区的暴动,又或者是当督战队使用,那么它正面的9毫米铆接钢板还是能欺负一下鬼子的三七大盖的。
关键是这玩意保有量很大,这世界的拉西亚帝国生产了将近三千辆,拉乌尔山以东的三大选帝侯手头就有1300多辆。
虽说张山看不上这破玩意,想了想,专门花钱去买Ba-20装甲车的话,倒不如废物利用,把这玩意拉上战场。
况且T-27还有火焰喷射器版本,可以射25米远,在把敌方鬼子‘拉拢’成熟人方面颇有心得。
就这样,断角师在8月5日第一次出现在秋田犬县南部。
八月的天,正是最燥热的天。
将近30度的高温和一场豪雨,把战场变得一片泥泞。
风卷起被炮火反复翻搅的焦土腥气,混合着尸体深度腐败的甜腻恶臭,沉甸甸地灌入每一个蜷缩在弹坑里的士兵口鼻。雨水冲垮了简易的掩体,浑浊的泥汤裹挟着暗红色的血丝,在脚踝深的泥泞里缓缓流淌。
“第3小队!准备突击!”亚马托小队长吉田中尉的嘶吼在雨幕中破碎变形。他崭新的九八式军官呢大衣下摆溅满了泥点,腰间的九四式军刀锃亮,与周围士兵的褴褛形成刺目对比。
士兵们像从泥沼里捞起的残破木偶,缓慢地、瑟缩着从塌陷的散兵坑和坍塌的交通壕里站起身。他们大多数穿着被炮火撕裂、露出灰败棉絮的国民服,或是直接用染黑的麻袋片草草包裹身体,脚上是早已磨穿鞋底、用草绳勉强捆缚的地下足袋(分趾胶底鞋),粘稠的泥浆从裂缝中灌入。几个士兵甚至赤着脚,每一步都留下暗红的血印。
队列里弥漫着一种死寂的压抑。没有通常战前的口号,只有粗重艰难的喘息和牙齿不受控制打架的“咯咯”声。
“武器!快!”军曹佐藤挥舞着皮鞭,在战壕的木板上抽了一下。
人群骚动了一下。一个瘦得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的士兵,搀扶着战壕的木板壁面,才从泥水里拖起一支沾满污泥的三七式步枪。枪托边缘已经开裂,露出里面的木质纤维,被泥水泡得发黑。
另一个看起来顶多十五六岁的少年,则用同样颤抖的手,死死扣住了手中的五发子弹,跟在那个高瘦士兵后面。
是的,对于他们这样【一分五厘钱】的大头兵,如今只配两人一把枪。
第268章 先南后北
两人一组,彼此之间没有言语交流,只有绳索般的恐惧将他们和这支冰冷的铁管死死捆缚在一起——那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渺茫希望,也是通向死亡的唯一通行证。
他们已经是幸运儿了。
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大队,更多的人则握着令人心寒的‘武器’:粗劣削尖、顶端用铁丝捆着锈蚀刺刀的竹竿;沉重的开山镐;甚至是半截被烧焦、断裂处参差不齐的桌腿。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兵,怀里紧紧抱着一把裹在油布里、擦拭得异常光亮的祖传武士刀,刀刃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着幽冷的寒光,刀柄缠绳却已被血污泥浆浸透成暗褐色。
“前进!目标伯利亚鬼畜的阵地!天呕嘿咔……板——载——”吉田中尉猛地抽出军刀,刀尖指向雨雾中隐约传来MG34机枪沉闷点射声的方向。
那声嘶力竭的“板载”尾音被风雨撕裂,带着一种空洞的悲鸣。
没有整齐的冲锋线,人群如同被鞭子驱赶的羊群,踉跄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趟进前方那片被炮火反复耕耘、如同巨大沼泽墓地的开阔地。
很快,对面响起了跟他们这边几乎一样的三七大盖的枪声。
一个又一个亚马托士兵胸膛猛地爆开血雾,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般狠狠后仰砸进泥浆!
那个抱着武士刀的老兵,甚至还没来得及举起那象征荣耀却又毫无用处的武器,就被紧跟而来的子弹掀掉了半边天灵盖!
即便对面没有机枪声响起,那准得不像话的步枪点射,依然不是他们这群杂兵能对抗的。
“枪!给我枪!”那共持一条枪的少年突然大喊起来,他看到高瘦士兵被打死了,然而那家伙居然死了也牢牢抱住了那支三七大盖。他拼尽全力也无法将步枪从这死鬼的臂弯中把枪拖出来。
他努力了好一会儿,忽然发现周围的枪声变得稀稀落落的,他身边再没有一个站着的友军。
他害怕极了,就这样瘫软倒下,闭着眼睛装死。
不知过了多久,他蓦地被抵到脸颊上的冰冷所惊醒。
猛地睁开眼睛,他惊恐地发现,是一个敌人用三七大盖的刺刀顶着他的脸。
“啊——伯利亚鬼畜?!不,你是……”
一样的肤色,外貌相似的脸庞,眼前这个穿着伯利亚绿色军装的士兵居然也是个亚马托人,不,他最大的不同在于,他额头上的鬼角断了。
是个亚马托人都知道,这是叛徒的象征。
“小子!你以为装死就能逃过一劫吗?”对方说着他熟悉的亚马托语。
“我,我……”
“你想死吗?”对方眼神中有着一种扭曲的狂热。
“不!我不想死!”少年崩溃了。
“很好,你起来。”健壮的断角亚马托士兵将他揪了起来,拖到还有一口气的佐藤军曹面前,丢给他一把刺刀。
“啊?”
“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亚马托渣滓。不过,你杀了这个军曹!你就有资格活下去!否则你就去死吧!”
断角士兵附近围拢了更多的断角绿军装士兵。他们看向少年的眼神,有着一种扭曲的炽热感。仿佛是恶鬼在拖更多的凡人进入地狱,再把凡人也变成恶鬼。
这种摧毁对方心灵再pua植入一种全新的、依赖新主子的信念的过程,比潘宏训狗厉害一百倍。
只不过,在这里训的是鬼!
少年颤抖着:“杀了佐藤,我就可以加入你们了吗?”
“【断角军】?加入我们断角军可没那么容易,不过这至少是第一步。”一个断角士兵轻蔑地笑着。
看着抽打过自己不止一次的佐藤军曹露出怯弱的表情,少年终于失控了,他拿起刀,大吼着扑了上去。
“嗤!”
这里的战场,就像是大势的一个缩影。
对于断角军在战场上居然越打越多,列昂尼德表示惊讶,又很快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一亿玉碎?如果是亚马托人之间的玉碎,那么他们碎再多,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世事就是这么讽刺。
一边是衣衫褴褛的亚马托壮丁部队被拉来填线,几乎毫无意义地牺牲掉,为的只是让伯利亚人不能长驱直入。
一边是军装整齐,更像是正义之师的皈依部队【断角军】,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横扫亚马托本舟岛的北陆战场。
如此鲜明的对比,在摄像师的镜头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当【断角军】的事迹被拍照后刊登到世界主流报纸上,再传到东鲸的天皇皇居。
德川天皇不出意料地震怒了。
“叛徒!可耻的叛徒!亚马托人的荣耀与羞耻心呢?都被那些断角的叛徒吃了?他们父母的灵魂哪怕已经去了九段坂也会被重新拖出来,发配到无间地狱受苦。他们应该被【入内雀】吃掉内脏咬死,被做成飞头蛮,被……”
他不知愤怒地摔坏了多少东西,把皇后和一众元帅大将、普通大将都吓得透不过气来。
大家心里门儿清:亚马托人生性慕强。
哪怕是放到三百多年前的亚马托古代战国时期,大名(领主)之间的战争中,不照样有一堆豪族(小领主)转头就投靠更强大的大名?
如今亚马托帝国危在旦夕,既然伯利亚人不是真的赶尽杀绝,那么眼看势头不对,投靠敌人的家伙肯定不在少数。
他们敢打赌,若不是安德烈王子太狠,指名道姓不许亚马托皇室投降,保不准天皇会第一个带头投降。
现在对方居然收拢普通亚马托士兵反过来打他们皇军,这意味着安德烈很可能学上一任拉西亚皇帝那套玩法——在征服了伍斯坦地区之后,把原来的头人和阿訇全部干掉,扶植一些原本的贱民上位。
换算到亚马托,也是一样的玩法。
亚马托高层多半全部要死,但甘心投靠的贱民反而有活路。
这简直是把所有亚马托高层放在火上烤。
德川发泄了一通之后,突然下定决心:“我决定了。集中所有主力师团,在关南平原与赛里斯鬼畜决战!”
咦咦咦?
这一刻,座下几乎所有将领集体愣了一下。
聪明的大将们很快品出味道来了。
这几天,统合作战司令部一直在争吵,到底是在关南平原与敌人决战,还是等到敌人杀到东鲸平原再决战。
精锐就剩下这么多。
先北还是先南。这是个大问题。
第269章 送公主
理论上,南北两线的敌人同样凶残可怕。
北线敌人少,乃是伯利亚公国的嫡系,外加一大堆天皇恨不得原地将其灭杀的【断角军】,以及宗教之敌【古圣教传教军】。
南线敌人多,却是亚马托畏惧了上千年的赛里斯人,而且那十几个久经战阵的赛里斯精锐步兵师,大有势不可挡的气势。
对于先击破哪一边,军部吵了很久都没给出一个答案。
现在天皇做出了决定后,反而有几个聪明的大将恍悟了。
军事上,打哪边其实差别不大。
政治上,先灭了谁,区别太大了。
谁都知道复仇军的核心是安德烈王子,是伯利亚人。
那么一旦将北路军打狠了,伤到伯利亚人的嫡系,激起拉乌尔山以东三大选帝侯全力出击,饶是亚马托侥幸能胜一场,那也没办法以打促和。
反观杀穿南线,只要避开奥尔洛夫那不多的三个师,那么死的多半是赛里斯人,这对于伯利亚人来说其实无伤根基。
到了这骨节眼,天皇也好,那些表面上鼓吹血战到底的‘战争狂人’也罢,其实谁都不指望彻底战胜复仇军了。
能打痛敌人,迫使敌人走到谈判桌上,哪怕接下来打打谈谈,那对亚马托人来说也是重要的胜利。
即便不行,多拖几个月,让更多赛里斯远征军有时间调回来,那也是一种小胜利。
没错,当初叫嚣三个月灭赛里斯、不可一世的亚马托人,如今已经变得如此卑微。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巨大的讽刺。
唯有被真正的欧罗巴列强狠狠地吊打一次,他们才觉得‘文明的大棒’是如此可怕。
天皇下达了旨意,留守本土的两个元帅大将立即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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